作者：喋血
第202章 生于黑夜（9）消逝的光，复仇的人
事实上，很多人关注生于黑夜的剧情，主要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特蕾西娅为什么突然放下了一切，交出了自己的魔王头衔给当时还年幼的阿米娅。
尽管这并不符合规定，但是女妖哀珐尼尔，也就是logos吹响了骨笛，宣告着萨卡兹旧王庭成员的离去。
特蕾西娅她最后退出了泰拉舞台到音角山上休养生息，不再插手萨卡兹内部的消息。
就在他们以为这个剧情能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答案的时候，兴许是有意的，整段剧情跳过了最重要的信息，只是用最平淡的语言诉说着双王内战的最终结局。
“一夜之间，战争倾斜。”
一句话，看吐血一堆人，有气急的更是气到退出剧情模式然后在游戏大厅里砸东西，反正都是虚拟的，随便砸。
而对这个剧情内容没那么关注的玩家们则是好奇地继续看下去，他们好奇W在巴别塔失败，信仰破灭后为什么加入了整合运动。
伴随着赫德雷的旁白，一幅幅巴别塔失败后人心涣散、撤离卡兹戴尔的照片浮现在人们眼前。
“我自己明明说过，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巴别塔内的成员们每一个脸上都写满了迷茫、不安、悲伤，还有痛苦。
“结果我自己还是想要逃离这场战争，因此从巴别塔，从W和殿下那里......逃走了。”
一个个巴别塔的战士选择脱离巴别塔，目送他们远去的，只有凯尔希和不知所措的阿米娅。
“真是矛盾。”
几个坚定的战士则是重整旗鼓，选择了跟随在凯尔希和阿米娅身后。
“后悔吗？也许吧？”
罗德岛号舰船选择了离开卡兹戴尔，在夕阳下朝着地平线远去。
“但我就算在那里，也做不成任何事情。”
伴随着这句旁白的，是一处崭新的营地，整洁有序，雇佣兵们脸上虽然写满不安和迷茫，但没有军心涣散，而是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
赫德雷和伊内丝坐在篝火旁看着手中的情报沉默，负责送来情报的信使在一旁焦急地等着答案。
这可能是赫德雷最茫然的一次，既然已经决定了站队，然后却又选择了离开巴别塔，但依然为巴别塔打工，执行任何任务。
然而......
“说点什么吧，你比较擅长这个，能说会道。”
听着伊内丝的建议，向来做事果断的赫德雷茫然地说道：
“我说点什么呢？”
“干嘛把问题抛回来？”伊内丝有些不满，这可不是她希望听到的答案，但是她也同样迷茫无措。
“僵持了这么久的战局，会在一夜之间倾斜吗？”
赫德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可结果却显而易见。
“这半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也......太快了！”
伊内丝继续分析着当前的局势，而赫德雷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认真收拢好情报，掏出他那份无比珍视，已经做了多次涂改和完善的地图，看着上面的标记开始分析起来。
“我们都知道有哪里出了问题。”
赫德雷目光落在罗德岛的标记上，地图更新前，它已经在卡兹戴尔城市边缘。
“但是，是哪里，没人知道。
不，应该说是不敢知道。”
他手指轻点，将罗德岛的标记从卡兹戴尔城市边缘拉开，随后放到卡兹戴尔领地边缘上，随后拿开，因为此时罗德岛已经不知去向。
“殿下，还有殿下身边的那些人，他们不该沦落到如此下场，我们都这么觉得。”
赫德雷一边分析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些巴别塔成员的名单，随着他的快速划分，一部分人保留信息，一部分人更改信息标注，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轻轻划上一笔。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W这个他已经反复更改了几次的代号上。
伊内丝知道他的意思，但是眼下已经站队了的他们，该作何决定，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呢？我们的下场，也会是这样吗？”
赫德雷摇了摇头，看着地图上被他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战争信息，有些不解地说道：
“太早了，这场战争结束的太早了。
直到上个月我们都还在履行和巴别塔的战略合约，然后，联络突然中断，了无音讯。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哪一边的，我们甚至还没准备好离开这里。
如果真的就这么戛然而止，我们只会无处可逃。”
随后他站起身来，对不远处不敢偷听他们谈话，已经等待着他命令的信使说道：
“立刻再去联系一趟各地的线人，打听所有能打听到的情报。”
信使喏了一声，随后从营地中挑了几个跟他同样装扮的人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下完命令后，赫德雷再次反复观看了一遍这张被他翻来覆去早已记在心里的地图。
随后，他像是作出了某种决定，喃喃道：
“看来，我们必须回到战场正中了。”
伊内丝听到这个结果后，尽管早有预料，但还是叹了口气，战争战争，他们雇佣兵永远都逃不掉的战争。
两人又就着目前局势煽情了一会，伊内丝才看着名单上W的代号说道：
“就目前来看，那时候你选择接纳W，还算是个不错的决定。
她帮我们挣了不少钱，也干掉了不少人。”
赫德雷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把W接回来了，但是自从他们跟巴别塔断了联系后，W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最后他也只能卷起地图，吆喝了一声准备动身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但愿吧，希望她还活着。”
“我觉得她没那么容易死掉。”
伊内丝也跟着起身帮忙收拾东西，他们已经下了某种决心。
“她在殿下身边也有些日子了，说不定她会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们必须迅速把握住现在卡兹戴尔的一切导向，如果能重新找到她，也许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
听着同伴似乎是把W当做最后退路的样子，伊内丝挑了挑眉头。
“我们真的要依靠她作为后盾？”
回答她的只有赫德雷的沉默，和收拾东西明显变快的速度。
“好吧，真遗憾。”
在战场上刀尖舔血的雇佣兵收拾东西就是快，没一会儿，已经收拾齐全的佣兵队就踏上了寻找W的旅途。
当他们通过线人线索和多方打听再次找到W的时候，对方此时已经抬起手中的铳对准了一个明显消极失意，又衣衫褴褛的萨卡兹战士头上。
但是此时W的状态明显已经很不对劲了，她同样狼狈，杂乱的头发明显很久没有洗过了，身上肉眼可见的大大小小布满伤痕。
她癫笑着，看着面前这个消极的战士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终于找到你了，哎，你还真是能跑啊。”
那个战士明显已经开摆了，他丢出手中的武器，示意自己没有危险。
随后在W的注视下随便找了个有墙的地方靠墙坐下，一幅认命的样子。
一直到W举着铳走到他面前，他才抬起头，盯着这个已经追杀他很久的疯女人。
“你看上去心如死灰，我听说过你最近都在做什么，W。”
也许是复仇有望，W难得健谈了一些。
“那你也应该知道了，你是最后一个了。”
那个萨卡兹战士也认命地叹了口气，随后翻找着口袋，似乎是想找些什么东西，但最后什么也没找到，他的东西早就在逃亡的时候弄丢了。
“没错，你也看见了，这场仗死了很多人。
你只是近乎麻木地增加着这个数字，即使从我的立场而言，还没死掉的任何一个人做的事情，都比你的所作所为更有意义。”
然而此时已经化身复仇者的W不想听进这些，她将铳枪的枪口往萨卡兹战神头上压了压，厉声呵着让对方闭嘴。
萨卡兹战士低下头，他知道最后的嘴遁也没用了，看来今天就是他的末路，但是他仍然还想继续挣扎一下。
“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特蕾西娅已经死了。
整个卡兹戴尔，整个泰拉大陆都会知道萨卡兹的新王当立。
那只是一次斩首行动，你们依旧保留了很多核心成员。
比如那个指挥官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萨卡兹战士透露的消息很多，比如，他也是斩首行动的刺客一员，比如那个巴别塔战地指挥官，那个叫博士的人后面没有出现过。
赫德雷和伊内丝屏住呼吸，和同样一旁的灵体玩家在头脑里风暴着，分析这些信息透露出的更深层次情报。
“殿下没有彻底赶尽杀绝，是因为他希望尽快终结混乱的局面，卡兹戴尔需要殿下开辟下一段道路。”
他说到这，绝望的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动摇的W，嗤笑着说道：
“至于你呢，你是来谈论对错的吗？”
但是对方抵着他头的力度依旧没有波动，萨卡兹战士彻底绝望了。
临死前，他只想狠狠过一次嘴瘾，以报复对方疯狂追杀他们这些参与刺杀行动的成员的行为。
“你当然不会发问，但你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边这么想，一边把当时出现在你视野里的面孔一个一个都杀掉。
说到底，你只是来宣泄个人情绪的，小佣兵，沉浸在自己不值一提的复仇里，你赢不了任何人。”
兴许是因为对方否定了自己复仇行动的价值，W这次有了点波动，她冷笑着说道：
“反正我赢得过你，而且会很轻松。”
萨卡兹战士摇了摇头。“杀掉我，不能说明什么。”
“你的话很多哎，到底是在猜我的心思，还是单纯在死之前，发泄一下你自己的想法？”
“都有，我没有必要否认。”
萨卡兹战士低下头，看着自己抖动着的双手，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自从那个凯——”
说到这，他再次摇着头，在偷听众人目眦欲裂的目光下更改了原本想要说的话。
（赫德雷、伊内丝以及泰拉玩家：你‘各国语言粗口’倒是说啊！）
“自从我差点被同伴喷出的鲜血所窒息后，我就握不住武器了。
我们都流了血，洒满巴别塔的殿堂，你眼里的景象，在我眼里，只会更加真切。
既然你现在找到了我，那我必死无疑，呵。”
说完，他认命般地说了声“我知道”后就闭眼开始等着对方扣下手中的扳机。
然而，对方很久都没有动静，萨卡兹战士甚至以为他的嘴遁已经成功了。
这才像是玩弄猎物一样，轻飘飘传来一句让他绝望的话。
“别扯那么多了，对于杀你的这回事，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就当是排解一下失业的压力吧。”
被对方这么戏耍，萨卡兹战士这下出离地愤怒了。
要杀就杀，至于给他嘴炮的机会留下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可笑机会吗？他最后只能用力呸了口口水。
“呸！
我真是低估你了，疯子！你这个疯子！
你真能像这样一点愤怒都没有地扣下扳机？还是说，你已经疯到了连自己的情况都察觉不到吗？
你只身一人，究竟还要追杀多少同胞？！
你以为，你这种举动不是在为特雷西斯殿下考虑？你在帮他灭口，你还......”
萨卡兹战士的话还没说完，就把对方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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