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又以延误战机为名,行军法令斩首,马雄恰巧得知军中出现内奸,是有人故意通风报信,以至于他行动失败,故而深夜逃出,是为了回京,伸冤告状!”
“应该是在半路上,被此人策反,并用邪药控制,命你扮作魔王,为祸长安,对吧?!”
吃完最后一枚瓜子,魏明拍了拍手:“师兄最后一句话说错了,不是半路上,而是马雄回到京城,去告御状,结果……呵呵!”
李隆基和李令月当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原来他俩相争,险些让天子坐收得387利!
冯寒恶狠狠瞪了魏明一眼,今天必须全部斩杀,不然天子威仪何在?当下便道:“不要听他的话,杀敌!成就大业!”
马雄持有陌刀就冲杀过去,卢凌风持有长枪阻挡。
魏明却不疾不徐道:“马雄,魏某生平最敬佩的人,不外乎有三,一,匡扶社稷者,二,兴盛江山者,三,戍边卫国者!此三者尔,魏明可尊其为大英雄也!”
“你的冤屈,魏明接下了,你的冤状,魏明亲自替你代写!太子公主以为如何?”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有冤情,必查之!若查实有据,可赦免将军罪责!”
这下子,马雄整个人精神开始恍惚了,邪药控制精神,而人的精神与执念同样无比强大。
魏明又道:“你不甘赴死,偷偷潜回长安,还带回来掺有月麟香这类珍贵香料的极品乌膏,也是思念夫人所致,奈何你夫人不守妇道,背弃了你们当初婚时立下的誓言!”
“魏某会上疏天子,在大唐律之中添加一法,名曰军婚法!但凡敢以破坏军婚者,不以刑罚处置,反以军令为准!马将军以为如何?”
马雄愣住了,战斗力下滑,似有无心恋战的意思。
冯寒见状,这还得了,当下怒道:“不要听他废话,此人巧舌如簧,全是坑蒙欺骗,不要上当!”
马雄这才越战越勇,卢凌风渐渐落于下风,魏明叹口气,摆了摆手:“卢兄,退下吧。”
李隆基和李令月眸光一亮,他们各自有自己的暗探,早就知道魏明实力不凡,鬼神不测,文武双全,今日终于要亲眼目睹了吗?
卢凌风虚晃一招,后退离去,魏明微微一笑,如闲庭散步般走了过去,马雄赤红双目,陌刀抡圆了,从上往下劈砍一刀。
这要是结结实实来上一刀,不用说什么人马俱碎,至少把人中分,一分为二问题不大。
然而众人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魏明仅仅伸手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便如铁箍一般,那陌刀任凭马雄如何努力,也抽不开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尤其在场众人之中大多数都学过武艺,都是正儿八经的武夫,面对此等手段,实在犹如鬼神,别说陌刀了,就算寻常刀剑,乃至木头棍棒,他们也不敢这样接啊!
魏明上前半步,手指轻轻一点对方眉心:“马雄,醒来!”
马雄浑浑噩噩的眼神,终于恢复清明:“我、我都做了什么?”
魏明拍了拍马雄肩膀:“你的罪,不小,不过那时的你只是一个工具,魏某会为你请求减刑的。”
卢凌风长枪一指,冲着冯寒说道:“还不摘下面具,束手就擒!”
“我的万千魔军马上就到,你们猖狂什么?”冯寒冷声回应。。
第一百二十三章尘埃落定,求情马雄,太医牛痘法,大唐五谷二十四蔬出
卢凌风冷哼道:“你的那些乌合之众,不值一提,昨夜我已于鬼市混入其中,将你底细摸清,此外,金吾卫早已设防暗道,布下天罗地网,你的万千魔军来不了!”
魏明淡淡道:“冯寒,事到如今,还不打算以真面示人吗?”
冯寒?在场众人心头一惊,这名字有点熟悉,很快李隆基李令月等人就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不久前参天楼案被处死的主谋,大唐天子身旁第一内侍冯内侍的名字吗?!
“其实第一个发现此大殿有玄机,是祠部郎中黎大持,黎郎中因囊中羞涩,加之酷爱佛法,故而入住了成佛寺,并于无意间洞察尔等在成佛寺谋划的阴谋与秘密。”
说起来,大唐官员俸禄确实不算高,有品阶、有散勋爵位还好一些,但一般官员就惨多了,若有贵人赏识,或出身名门,自不用多虑,然而若出身一般,则就很尴尬,想要富,要么贪污受贿,要么利用职权枉法。
像黎大持就利用职务之便谋一点点小福利,在成佛寺落脚入住,而像九品的校书郎,微薄俸禄根本在京城住不起,也只能跑到玄都观落脚,因此梁知才会帮别人捉书虫,以换取银钱。
不说别人,就是苏无名,这个没落豪族出身的清流二代,也是小气抠搜,常年处于温暖线上多那么一点点。
从服饰就可看出寒酸,相反出身名门的卢凌风,年纪轻轻就是四品,再看衣物,都是绫罗绸缎。
包括樱桃与喜君二人对比亦如此,河东大族与江湖侠女,在金银供应之上,差距真的很大很大!
原著全剧下来,苏无名和樱桃都没几身衣服,反观卢凌风和裴喜君动不动就换一套,动不动就去做新衣!
言归正传,稍微停顿了一下,魏明接着说:“尔等害怕行踪暴露,便将其谋害,而秦孝白专心点睛之际,常能听到卧佛后的石壁中有异动,使他难以静心。”
“所以我猜此大殿与鬼市之间,必有地道相通互联,巧合的是,鬼市别人或许陌生,但重建之后的鬼市,却出自魏某之手,故而深入探查一番。”
“呵呵,说句不客气的,那些所谓的魔兵,早在半个月前,其一举一动就已经被我掌握了!”
冯寒这下子,彻底绝望了,无奈地摘下了面具,而李令月李隆基等人一见真是冯寒,顿时怒不可遏。
李令月质问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天子安排的?想让我和他的儿子都死在这里吗?”
魏明:“……”不是大姐,您怎么还演上了?不就是被他人算计感到不爽,不就是差点鱼蚌相争,渔翁得利吗?好家伙,你这推得一干二净,搞得你很无辜似的!?
魏明犹豫了几秒,觉得李旦老儿还是不要带着一身污点退位为好,便道:“公主息怒,天子仁厚,在参天楼案中虽受冯寒挑拨,但却不忍杀之,悄悄放其出宫,给了他一条生路,可天子并不知道,此邪宦早已入了安乐门!”
冯寒向魏明投过一丝感激之情,他知道魏明在保全天子颜面,李隆基和李令月两个老狐狸岂能不知魏明在卖天子一份面子。
不过并未当场戳破,因为有些话,只能看破不说破,而魏明这些话,也不是说给李隆基这几人听的,而是说给在场其他众人的!
不过这件事之后,李旦必须给出二人一个交代,而最好的交代,就是退位让贤!
李令月顺着话说:“安乐门?前隋宦官组成的邪道组织?”
“隋炀帝弑父篡权,就是他们鼓动的!”李隆基也顺着话说:“我大唐开国已近百年,这邪门歪道,竟死灰复燃?!”
最后,魏明再度开口,彻底将天子撇清,责任全推到冯寒身上,便说:“安乐门门徒均称首领为上人,再有就是隋文帝时兴佛,各大寺院争相绘制壁画,安乐门为谋取暴利,便以人肝制作过游光。”
“如今这种怪事重现长安,让我不得不怀疑到安乐门,加之不久前乐游原寻找黎大持尸体之时,遭到木仆袭人,便可确定就是安乐门暗中搞事!只是冯寒,你为什么专杀官员呢”
三个人将锅按在了冯寒头上,冯寒不愧是忠心耿耿的奴仆太监,不仅接了下来,反而十分乐意,还加倍往自已经身上揽。
魏明故意发问,冯寒接过疑问,便道:“那些恶心的小官,不是投太子,就是投公主,没有一个忠君的!他们的肝,只配做游光!”
冯寒如此回答,一是为了揽锅,二是为了恶心太子与公主,同时嘲讽殿内百官,果然,此话一出,在场只有魏明等寥寥几人脸色如常,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复杂无比。
封建社会,忠君爱国是为人守则之一,冯寒此话,无外乎说,你们文人也好,武将也罢,狗屁而已,忠君都做不到,还配做人吗?
冯寒扫了一圈,望向崔湜:“姓崔的,下一次取你的肝做一回游光,一定更值钱!”
校检中书令崔湜:“???”
魏明没忍住,低头捂了捂嘴,为何?因为校检是名誉头衔,其人也有意思,在高宗时步入仕途,天后牛逼跟天后,中宗牛逼跟中宗,韦后牛逼跟韦后。
结果还配合太平公主与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几度拜相,李旦就给了崔湜一个资深荣誉宰相的名头,结果转头就投靠太平公主了,什么二五仔、墙头草也比不上崔湜。
估计以前李旦没少当冯寒的面,念叨崔湜这个墙头草,然后冯寒就记住了,所以才有刚刚那么一幕。
这个时候,冯寒猛地回头:“魏明,苏无名,卢凌风不愧是狄仁杰弟子,尤其是你魏明,陛下将你几经调动,频繁来往多个部司,你竟还有心情查案?”
“工作是工作,爱好是爱好,劳作一天了,等散值之后,破个诡案,愉悦身心,放松一下,有何不可?”魏明轻笑回应。
众人:“……”
“好了,言归正传。”魏明轻咳两声:“冯寒,你深受大唐隆恩多年,居然暗中搞起了前朝邪道,是何居心?”
魏明此意想要表达,哥们,你死不死啊?天子李旦已经将你当做弃子了,而太子和公主断然不会饶你。
我老魏跟你没有什么大仇,但奈何你杀人了,违反了大唐法律这就跟我老魏有关了啊,所以你得死,因为所有人都希望你死!
果不其然,李隆基也跟着怒斥:“风寒,你好大的胆子!”
李令月重复跟读:“可恶至极!”
毕竟跟着李旦许多年了,冯寒一下子就听出来,他明白了,今天确实无法善终了,也活不成了,但临死前,他仍然想尝试一把,为天子剪除两个心腹大患!
冯寒一脸悲戚拍着胸膛:“我!乃天子身边忠侍,可惜,天子无用,朝堂被你们二人把持,若今日大事可成,我安乐门必再兴大隋,叫天下改朝换代!”
嘿,哥们,你说这席话太割裂了有没有?怎么一会儿忠心内侍,一会儿又再兴大隋?!这又是想除掉众人,又怕失败之后,连累天子?好一个忠心耿耿的阉人!
除去立场而言,冯寒确实忠心之士,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就连临死前,都想着拉着太子与公主陪葬,甚至还不想因为自己而牵连到天子声誉,以免李旦颜面扫地。
冯寒吹响口哨,成佛寺的大殿顶上,突然冲下一只巨大的木仆,正是堪比巨鼍的木仆之祖,认准目标,袭击太子与公主二人。
岑鸷为了保护公主,直接被咬掉一只手臂,又见那木仆之祖冲向自己,公主吓得花容失色,顿时大叫:“稷儿救我。”
卢凌风急了,大喊一声娘就纵身一跃,持枪飞出,魏明双指一定,轻声念叨:通天箓,定!
噗嗤!卢凌风一枪吞没,正中木仆咽喉,木仆之祖当场毙命,可惜了这一异兽,不过废物利用,用来炼器也不错。
不过卢凌风这一声娘,就太有意思了,魏明没有阻拦,不然怎么开启西行,皇权斗争始终是个漩涡,不得安宁,不如西行,游山玩水,岂不妙哉?!
专心应战的人可能没听见,但太子却眼睛一瞪,好似听见不敢置信的事情之后眸光闪烁,以往压在心底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怪不得公主会如此照顾卢凌风,三番五次单独召见……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就在此时,马雄持有陌刀,斩向冯寒:“说是为我鸣冤,实则是害我,死来!”
魏明脚下轻轻一跺,四分盘下,冯寒投来的暗器射偏,紧接着陌刀落下,冯寒一分为二,死的不能再死了!
魏明收了在场所有死去的人的魂灵,望向画壁降魔变,微声一叹:“佛不点睛是对的,祂若见了这一幕,只怕也会无可奈何,可佛视而不见,世间就无魔了吗?”
广笑闻言低头:“阿弥陀佛!”
降魔变案算是结束了,所有人的罪责都按在了冯寒头上,推到了前隋势力安乐门身上,可明眼人、聪明人,稍微一琢磨,就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但所有能够看破的人都保持着更为沉稳的缄默。
降魔变风波看似终止,实在长安暗流涌动,皇权的斗争愈演愈烈了,而且还有一种摆在明面上博弈的发展趋势。
秦孝白的师弟阿祖因罪被问斩,秦孝白为其殓尸,心有悲伤,万念俱寂,说出永不作画一事。
魏明却说:“请秦兄将悲愤转化为力量,不为自己作画,却要为文化作画,为善念作画,将此故事作画,去救赎世人,去挽救那些迷茫的人,那些即将走入歧路的年轻人。”
“艺术,是最有感染力和传播力的形式,如果你绝笔不画,那么未来以后,你的故事或许会不断重复上演,降魔变不该成为绝响,而应该成为你人生与大唐新画道的启程始点!”
秦孝白再三拜谢:“阳明先生教诲,秦孝白终生不忘,秦孝白厚葬完师弟之后,便继续游历天下,绘画天下,将文化、故事、还有善念传递下去。”
“印刻在纸张与墙壁之上,成为永恒的刹那!哪怕能拯救一个人,影响一个人,秦孝白余生所为,便是有价值的!”
之后秦孝白拉着阿祖的尸体,唱着歌曲离去:“追念甫如昨,奄忽成空虚,人生讵能几,岁岁常不舒……”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怨复怨兮远山曲,去复去兮长河湄!”
众人望着秦孝白离去的身影,都沉默了,裴喜君说道:“这是南朝时江淹的别赋,他一定很悲伤吧?”
魏明回头看了一眼成佛寺,说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等八苦,他呀,放不下!”
就在当天,公主与太子直入皇宫,到了傍晩时分才出来,出来之时,两人的脸色都很复杂,尤其太平公主李令月:“恭喜你了,乖侄儿!半个月后,你就是天下之主,九五至尊了!”
李隆基淡淡一笑:“侄儿还要仰仗姑姑,才能治好这泱泱大唐,让盛世降临!”
同样当天入夜之后,魏明先后去了皇宫、东宫和公主府,就干了一件事,保下马雄!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尽管马雄犯下命案,但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把刀而已,没有主观意识,一把刀杀不杀人,还不是取决于凶手?难道要怪罪一把没有自主意识的刀吗?
同时,他还力请三人立下军婚法,兵部与十二卫将领一听,便与之联名上书,附议请求,在大唐律之中,添加军婚法,守卫大唐军人的尊严!
三人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将立法议事敲定,李隆基打算将在登基当天,加入大唐司法之中,以稳军心,收割一大波军中忠心与信仰!
转天上午,卢凌风约见苏无名、魏明。
苏无名诧异道:“怎么了这是,一天早,刚放宵禁,就急匆匆叫我二人来此?”
“我、我叫了娘!”卢凌风神情呆滞,纠结,还有惆怅,茫然地望清晨苏醒的长安街市。
苏无名整个人都发懵了:“你确定你叫了娘!”
卢凌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确实叫了,而且我不确认有多少人听见。”
魏明摆摆手:“都是小事,其实也刚好,可以趁机离开政斗漩涡,不过要牺牲一点东西,比如师兄你的官位!至于卢兄,也要准备好被一贬再贬,乃至再成白衣的可能,不过你俩放心,不管出什么事情,有我在!”魏明此话一出,卢凌风终于放下心来,而后对魏明和苏无名拱了拱手:“多谢两位师兄只是如此一来,你们俩……”
苏无名不在意道:“来长安时,师弟就已经说过了,我可能会被一撸到底,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魏明微笑道:“不是魏某吹,先不说我会不会被贬,一旦接下来半个月,我完成了成圣之举,即使我白衣之身,依旧是天下权势与地位最高的人之一!”
把话一撂,魏明信然大步离去,前往太常寺太医暑上班,太医丞官职不大,只有八品,但却是太医暑内二、三把手了!
一到太医暑,魏明没有耽误时间,先提出防范未然重要性和预防大于治病的理念,同时改造卫生系统,对于消杀重点要求,同时将门科分类,提倡成立医院,广纳天下医者,大兴医道!
医策上的事情规划完,便拿出来新的本领,也算预防疫病学的样例展示:“接种牛痘,从而避免天花侵袭,全民接种,至此消灭天花!”
“青霉之中有一物,名曰青霉素,蒜汁发酵有一物,名为大蒜素,包括高度数酒水之中有一物,名酒精,皆可消杀,可以帮患者伤着提高存活率,增长数倍不止!”
“另外,青蒿之中有一物,名青蒿素,可以治疗疟疾,即瘟疫!”
魏明说出三策四物一法之后,整个太医署炸开了锅,然后皇宫、东宫以及公主府都炸了,不久之后长安响动,要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为此哗然一片!
天花、瘟疫……这些得之必死的疾病都可以治愈了啊?好好好!不愧是圣人阳明先生!也只有他能够做到事!
这个时候,世人已经开始用圣人二字称呼魏明,但魏明知道,还不够,还差最后一点点。
这时欧阳泉来报:“东家,大唐五谷二十四蔬果都已经成熟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唐圣人,世世传之,李旦退位,先天元年太子登基!
三策四物一法传入皇宫之中李旦耳内,顿时又惊又喜:“这就是魏明送给我的礼物吗?朕对此很满意!”
“确实,有了预防天花和治疗瘟疫疟疾之法,而且还在朕即将退位之时,更能彰显昭昭仁德,深受天赐,圣人显化!宣魏明立即入宫,朕要当面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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