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狄仁杰弟子,开局拘灵遣将 第122章

作者:猪上飞

  说到这里,苏无名感慨一声:“师弟学究天人,周天万物,无所不知,师兄万分钦佩。”

  魏明却问:“我所说的一切,师兄你信吗?”

  “这个……凡是师弟说的,师兄都信,但面对未知的事物,我仍要存有百分之一的怀疑,除非亲眼所见,亲身所至!”苏无名如此说道:“这也是恩师临终前的叮嘱!”

  魏明笑了笑:“会有机会的,人族飞天的揽月的梦想,一直都存在,一定会有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之日,而其依靠手段,就在科学大道之中!”

  修行或许也可以,但能做到肉身横渡虚空、内息屏气、辟谷不食等等境界高度者,只怕亿万之中,也无一人!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魏明可以做到,到时候未尝不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太空旅行!

  这个时候,卢凌风接过话茬说:“玉帝、嫦娥等仙神中人,我觉得更像一种文学衍生人物,加入了宗教的渲染色彩,烘托出的自然拟人化人物,玉、后土女娲等等。”

  “而类如嫦娥,更像似历史人物演义后神魔化,是古人对美好爱情故事的憧憬想象,故事核心来源,大多数是一些可悲可叹的人物经历。”

  “在经过文学艺术加工以后,或者口口相传的夸大事实之后,就演变成了今天的一些神话传说与故事人物!”

  魏明点头:“卢兄不愧是范阳卢氏子弟,学识见闻,渊博也!”

  卢凌风摆手:“其实这些见解,也都是我吸收了魏兄平常闲聊的感悟,拾人牙慧的言论罢了。”

  魏明笑了笑,倒没有谦虚的直接认下了,毕竟卢凌风一席话里一些的用词,明显就不是这个时代所能表达的词汇。

  但该说不说,卢凌风也好、苏无名也罢,跟着他游历三年,说话方式、思维模式越来越后世现代化了。

  他觉得挺好,是件好事,如此,他在唐诡世界就没那么孤单了,这种孤单很奇妙,是一种灵魂上的形单影只。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后世人,灵魂却生活在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古代大唐,而且还不是纯粹的历史大唐,即使胎穿世界于此长大,也难免有时候会产生心理上的孤独。

  裴喜君好奇问道:“魏郎为何要问这些?”

  “因为我觉得那个郁弟,似乎就有些入魔了,就是不知道是自己主动入魔,而是有人被动帮他入魔,他呀,说玉帝时的表情,就跟他本人就是玉帝一般,总之,很有意思。”

  “我有一种预感,黄河古津渡口一行,不会太顺利!”

  边走边行,大会儿便已来到黄河边,众人居高临下,望迤逦蜿蜒之黄河,裴喜君惊叹:“大河滔滔,比书中记载似要宽了好多倍啊。”

  魏明有感而发:“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好诗!!”众人大赞。

  苏无名更是当场从纳戒中翻出纸笔,将诗词誊写出,并说:“气势磅礴,又演绎神话,与我等今日见闻和言论话题契合无比,师弟的才华犹如这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也!”

  魏明更为讶然:“师兄啊,你这句夸赞的话才真真可以千古流传啊!”

  樱桃发问:“天色尚早,为何大河之上不见渡船驶过?”

  “顺着河道走,找到管家渡口,自会有渡船。”卢凌风回应。

  苏无名点头:“大河一般都会有官家渡口,大的渡口一般都会设有津令,我刚刚看了眼地图,在咱们几里外就有一处官家渡口,名为千重渡。”

  “既是官家渡口,想必是有酒喝的!”费鸡师插嘴,砸吧砸吧一下嘴巴,他的储物酒葫芦里,装得几百斤美酒已经消耗一空了,有了醒酒珠之后,老费更爱上了饮酒,愈发牛饮。

  摩芸儿一叉腰:“费老头,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喝啊?待会儿到了渡口,要不要我陪你玩一把吐罗刀子吧,谁输谁喝酒,对了,不准躲闪的那种。”

  如今摩芸儿也经过了修身炉加持,成为了异人小团队的一员,尽管如此,在整个团队中,其武力值也只能勉强排第五。

  费鸡师翻白眼:“……不就是少给你一只鸡钱么,至于揪着我老费不放么?你这丫头忒小气了!”

  好家伙,又开始斗嘴了,魏明果断带人往千重渡走去。

  话说回来,自从摩芸儿加入团队之后,一路上的气氛都活跃了不少,毕竟妃烟和青溪二人平常不怎么爱说话,较为文静。

  平常只有魏苏卢三人,外加喜君和樱桃时不时插上一嘴。

  可摩芸儿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说话的人不仅多了一个,还动不动和老费吵吵两句,很是热闹啊!

  众人到达千重渡时,只看见一个老津卒在码头上睡觉,卢凌风上前问询:“你是津卒?”

  “正是!”老津卒闭着眼睛,平躺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回答道。

  一见对方没有礼貌,家学渊源深受礼教的卢凌风受不了了,立即训斥道:“起来回话!”

  当然了,这也不仅仅没有礼貌那么简单,作为食禄朝廷的官吏,哪怕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吏,如此懈怠惫懒,工作期间,摸鱼睡觉,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卢凌风,岂能爽快?

  这与后世去某个机关部门办公室办事,一进门却瞧见某些公务人员,在工作上班期间,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哼着歌,摸鱼休闲有什么区别!?

  那老津卒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官船从对岸回来,还得一个时辰,天已经快黑了,不想晩间乘船可先住下,等明早再走,着急的话也没办法,毕竟私家民船不可渡河!”

  “为何?”卢凌风眉头一拧,士分不解。

  老津卒睁开眼睛,冷眼回眸:“前隋炀帝时洪水肆虐,河面比六朝时宽了至少三倍,深度更是莫测。”

  “尤其是那河心涡,附近村里的渔船,或偷偷做摆渡生意的私家船,多葬身其中,你们想死就去找民船!”

  “请问河心涡是怎么回事?”苏无名走上前问道。

  那老津令回道:“漩涡就在河心,有人说是水急风高所致,也有人说下头有凶兽作祟!”

  “不管是水急风大,还是凶兽作祟,我且问你,官船为何就更安全呢?”苏无名疑心发问入。。

第一百五十一章见水系图,欲破暗礁,千渡酒肆遇故人,魏晋王谢乌衣巷

  “这……”老津令摇了摇头:“我就不知道了。”

  卢凌风又问:“你说的凶兽可有人见过?”

  “反正我没见过。”老津令摇头:“全当我胡说,诸位要是不信,就往前去,去民船渡河吧,若在此等官船,需要卖掉马匹、牲口。”

  摩芸儿不解:“这又是为什么?渡河而已,我行走天下多年,还没有听说马匹牲口不能过河的,无非就是要价高低而已。”

  众人也纳闷:“对啊,为何啊?”

  老津令迟疑几秒,回答道:“总之官船渡人不渡马,其他牲口更不行!”

  “更不行?”费鸡师不服气道:“别看我骑着一头驴,但我跟你说,我这驴子可一点都不比马慢!而且还是深县县尉所赠,它怎么就被你低看一眼了呢。”

  这驴子跑路确实不慢,一路上费鸡师都不曾掉队,魏明有时候都在想,三百年后高梁河车神赵二驾驭的驴车,该不会就是此驴的后代吧?!

  老津令沉声道:“渡人,凶兽不一定来扰,若船上有马匹和牲口,那可就都跑不掉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谈不上信与不信,但这一路上所遇到怪事不少,各种奇珍异兽也碰见许多,因此秉持小心谨慎为上。

  魏明微笑道:“凶兽爱吃牲口?呵呵,换言之,老人家你见过,或者听说过,且河津渡口一带不止一次发生凶兽袭击行船的事情了吧?”

  面对魏明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眼神,老津令有些遭不住,背过身去。

  “附近的渔民船家,谁家没有衣冠冢?哪月不沉几条船?对了,上个月就有一个巡边的监察御史着急,不等官船,结果害得船家和他一起被凶兽吃了!”

  魏明却呵呵笑道:“是吗?老人家,你说这里头,天灾成分多,还是人祸的概率大?而且巡边御史,权力大而官职小,真出了什么事,你猜上面会不会派出新的御史再次前来?并重点关注此渡口?”

  “还有,老人家,你说如果水里的凶兽死了,这里的渔民船家、黎民百姓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你说如此一来,衣冠冢和沉船一说,还会有吗?或许有,但一年或许也出不了一两例吧?!”

  “另外,还有最后一件事,老人家不是津卒,而是津令吧?那么敢问老津令,在此当差多久了,而我听闻津令多为世袭,你们祖辈在此又经营多久了?”

  那老津令脸色愈发难堪,如果不是知道魏明等人今天才到这里,他都觉得对方在贴着他的脸开大!

  事实上,魏明就是在贴着对方的脸开大,因为二十年来,对方害死了无数人,比摩芸儿的义父摩山,只多不少。

  更何况,此人还是反贼段轨的麾下后人,享受大唐君恩,食禄大唐民脂民膏,却残害大唐百姓,心里想着旧主,此人综合了诸多恶人的特点,如胡十四娘,如摩山等等!

  老津令深深看了魏明一眼,眼里闪过杀机,淡淡回应:“祖辈在此经营盘亘,已历经四代人了!至于你说除掉凶兽之事?呵,当地军备将士曾经试过,但最终却无功而返,连凶兽的影子都见不到!”

  老津令可不傻,他可以杀来往商旅与百姓,以及尤为痛恨的监察御史,但却不敢大规模戮杀守备甲士,否则等来的只怕就是大军压境了!

  这时,费鸡师一回头指着身后千渡酒肆说:“行吧行吧,等会儿就等会儿,那儿正好有卖酒的,咱们去打壶酒,歇歇脚吧!”

  那老津令躺回椅子上,闭上眼睛说道:“买酒之前先去卖马,不然官船到了可不会等太久。”

  众人牵着马去马商处走去,苏无名觉得有些古怪:“马匹不能渡河,其他牲口更不行,我早年间跟随恩师走南闯北,从未见过如此规矩,黄河上下,河津渡口何止数百,虽说每地规矩不尽相同,但千重渡未免太古怪了一些。”

  “刚才那老津令不是说了么,水里有河心涡,还有水兽出没,专吃马匹与牲口,咱们俩主打一个听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费鸡师如此说道。

  卢凌风冷哼一声:“我也觉得其中有蹊跷,待会儿得找本地人打听一下,究竟什么情况。”

  魏明微微一笑:“其中一些情况,我作为御史中丞,倒是知道不少。”

  “怎么说?”众人诧异。

  魏明声音陡然转冷:“自高宗年间开始至此,已经有五名外派巡边的监察御史在千重渡一带丧命了。”

  “监察御史,官职不大但权力极高,因巡边一事,西境多次发生冲突,但不能及时上报,以至朝廷消息闭塞,导致多场战役失败,此乃危害国本,动摇涉及之事!”

  “作为千重渡的老津令,世代皆为此渡口津令,要说此事与他没有一丁点关系,我是不信的。”

  听闻此言,卢凌风怒不可遏道:“贼子怎敢?待我这就去将其缉拿,审讯之后便可得知!”

  “诶诶诶,卢兄,别冲动啊,缉拿一个老津令不费吹灰之力,但引出他背后的人才最重要,他一个老津令谋杀一个清流之官,有何意义?其背后必有缘故。”

  “而且!”魏明脚下一停,拍了拍身旁的上等马,又说:“你们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此津令先后四代人在此经营,而路过之人,皆要卖出马匹,日积月累之下,这将是一个何等可怖的数字?”

  “而马匹对一个势力,一个集体性组织,乃至对大唐这样的国家,又意味着什么,想必大家应该都明白吧?!”

  造反!谋逆!在场众人一听这话,脑海里自动浮现这几个大字,嘶!!!不会真有人敢谋反之事吧?

  眼下的大唐,尽管西境存在一些冲突,但总体来说,仍为八方上邦,天朝宗主,内部更是铁桶一块,安稳如同泰山。

  军方顶尖将领确实有点青黄不接,只有老将薛讷一人苦苦坚持,但大唐的将士不是吃素的啊。

  尤其大唐陌刀队、安西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甲士,十二左右武卫,包括戍卫京师的千牛卫、金吾卫也不是吃素的。

  谁敢不开眼,在大唐境内行造反之事?砒霜喝多了,还是嫌自己寿命太长?毕竟当下时局非常安稳,又不是乱世,也不存在较大的天灾人祸,更有点王朝世景象。

  相反的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在圣人与新帝以及群相带领下,正在高歌猛进,步入盛世之中!

  苏无名卢凌风深吸一口气,问道:“师弟(魏兄)发话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魏明却笑了:“别那么严肃,这些都是小问题,造反而已,小事一桩,一群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罢了。”

  “其实真正让我担心的是白玉京!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找上门了,我有一种预感,他们很快就会来袭了。”

  不过确实有一件事令魏明感到气愤,那就是太阴会!宋阿糜是他的女人,且是个恋爱脑,这样的女人,在知道他的圣人身份之后,断然不会再出任太阴会之主,再行造反之事。

  然而千重渡一案没有消失,那就意味着,他的阿糜要么被控制了,要么被架空了,魏明冷眸一闪,架空倒没什么,但如果太阴会那些异想天开又不知死活的人,若伤害他的阿糜。

  魏明不介意让对方尝一尝什么叫做雷霆之怒!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死不安生!什么叫做十八层地狱!

  “那咱们接下来呢,卖马?还是?”费鸡师问道。

  魏明笑道:“真要卖掉马,马匹会安然无恙,不过你的小毛驴可就惨了,估计会被他投喂给水中异兽!”

  “水中真有异兽?”卢凌风询问。

  “有!”魏明点点头:“叫破蜇,又叫五不像,长有鲨鱼的头,螃蟹爪子,蝎子尾巴,章鱼触须,蝙蝠翅膀,极为怪异,攻击力强大!”

  魏明回头望向黄河之中,河心涡方向的水下,一只体型庞大的异兽在暗礁之间潜伏,在天眼窥探之下,破蜇所在,无所遁形。

  “破蜇?五不像?世间竟然真有此等奇兽?!”苏无名惊叹不已。

  费鸡师挠挠头:“所以,咱们不卖了?可不卖,他不让乘船渡河啊!”

  魏明掏出一个新的噬囊:“将马匹全部迷倒,等渡过大河,到了对岸,再释放出来即可!”

  “这个好、这个好!”费鸡师可舍不得他的驴子,这是一头神驴,耐力与速度都不弱于马匹,不是神驴是什么!

  等药倒所有马匹与老费的毛驴之后,众人去了千渡酒肆暂歇,吃些便饭。

  费鸡师喊道:“店家,快上些好酒好菜!”

  似被刚刚吵醒了店伙计,从柜台后起身:“瞎嚷嚷什么呀?本店没有酒,只有饽饦,三文钱一碗,加汤多一文。”

  老费来劲了:“欸你这人,没酒你挂什么酒幌子?诚心拿我们外来的客人开涮啊?”

  那伙计不予反驳,只说:“就只有饽饦面片汤,你们要不要?不要我可熄火了!”

  卢凌风问道:“你这酒馆里为何没有酒!”

  “卖没了呗,掌柜的上货去了,明天才能回来。”那伙计回答。

  魏明摇了摇头:“行了老费,酒就先不要喝了,等到了寒州城,我请你喝最好的长安醉。”随后吩咐伙计一声:“来士碗饽饦。”

  魏明知道,这伙计就是老津令的儿子少津令,同时也是太阴会的一员,为人心狠手辣,还是个好色之徒。

  这个时候,裴喜君注意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上面正是千重渡河津口的水势图,纳闷道:“先前的大河没有现在那么宽啊,而图上这些陡峭的怪石,如今应是都沉入河底了..........”

  褚樱桃神色沉重道:“若真如此,这千重渡还真非同寻常。”

  魏明走上前,笑了笑:“这些水石如今都成了暗礁,宛如一面水墙,上游冲刷下来的水流有半数被挡了回来,而被挡回来的逆流又与冲刷礁石的顺水相遇。”

  “如此反复回荡,顺势湍流与逆溯回流相互交织,就会在暗河湍急之中形成一股漩涡,之后扩大水域的影响,便出现了这黄河之上河津渡口的河心涡。”

  “想让百姓从此减少河心涡遇难之事,有很多办法,一、从水利方面,可以修建水库,在雨季存水,枯季灌溉,二、可以改变水流走势,在暗礁前做一个分水嘴堤坝,具体可参考都江堰。”

  “三、强力破坏暗礁石墙,在水墙下端开挖流水洞,以此减少水流湍急,或者彻底击碎暗礁群,前两个方法,人力可以达成,而第三种,只有靠我们出手了!”

  众人正在商讨如何破坏河心涡,还千重渡一带渔民百姓更安全的生活时,薛环突然插嘴:“姑爷、师父、还有苏先生,你们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咱们先前碰见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