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对了,未请教姑娘芳名。”
“宋阿糜,寒州人士。”
魏明点点头:“魏明,巨鹿人。”
“巨鹿魏明?”宋阿糜一惊,美目闪烁:“公子可是才华名满天下的御史魏明?”
“名满天下不敢当,不过魏某确实添为御史,宋姑娘认识我?”
“听说过魏御史大名。”说着就要跪下:“民女宋阿糜,感谢大人救命之恩,还请大人为我同乡姐妹朱玲玲伸冤报仇。”
“起来说话。”魏明扶起宋阿糜,沉声道:“不久前,我们在甘棠县南山葫芦口撞见一具坠亡的女尸……”
“一定是玲玲,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
另一边,于烊回到主厅。
副官说左右上房还算宽敞干净,之后吩咐士卒去鸡笼里抓几只鸡炖来吃。
刘十八一听,立马急了,那鸡可不是给人吃的,而是给群蟒与阿弟专门享用的,当即就要阻拦,还说厨房里已经炖了好肉,特别香。
然而于都尉非要吃鸡,又吩咐属下去抓,仅凭刘十八一己之力又如何阻拦一群兵痞?
不大会儿,炖好的肉端了上来,于都尉副官等人大为赞赏。
于都尉询问:“我鸡呢?”
“已经煮上了。”刘十八应答一声。
于都尉想到厢房里关押的肤白貌美小娘子,念头微动:“待会儿啊,鸡汤给我端上一碗,送到右上房!”
刘十八听说于烊要住右上房,眼神古怪道:“那间房不干净,之前住过那间房子里的人都说闹鬼,驿馆之所以荒废,就是因为闹鬼。”
此话一出,一众士卒和副官都心惊了一下。
于都尉不信邪,令手下多喝酒,喝好了,谁都不怕!
要不有酒壮怂人胆一说呢。
就此时,驿馆大门再次被敲响。
刘十八都快无语死了。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又来一波!
打开门后,是个三十左右的傲然男子,开门就嚷嚷道:“清河崔无忌要留宿于此。”
刘十八又解释了一遍:“此驿馆已废,新驿在十里之外,要不您再往前走走?”
崔无忌往里面望了一眼,不满道:“驿馆之内灯火通明,院中亦有车马,怎敢说是废驿?”
当即把胯下白马的缰绳甩给刘十八,警告道:“我告诉你,我这可是匹名马,可不能和那些人的马匹拴在一起,听见没有?”
说罢,推开刘十八,径直往主厅走。
推门而入,崔无忌仰起高傲的头颅,玩世不恭道:“某乃清河崔无忌!”
于都尉等人一惊,急忙起身,清河崔氏乃天下第一大族,先不说朝中有半数门生故吏,单就说说天下良亩耕田,占据十分之一。
可以说,在灾害之年,连李唐朝廷,都得求上门去,借些粮食赈灾。
历代王朝灭亡的根本原因之一,便是土地兼并。
于烊自我介绍道:“在下折冲都尉于……”
崔无忌抬手打断,桀骜不屑道:“都尉就不必说叫什么了。”
“我深夜途经此地,小住一晚,这就睡了,尔等不要喧哗。”
副官看不下去,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什么官职,连个随从都没有,竟敢如此高傲?”
“八品县丞!又如何?”崔无忌哼笑道。
“那你怎敢如此跟我家都尉讲话。”副官义愤填膺,愤愤不平。
于都尉摆摆手,憋着一口气:“清河崔氏,大唐士族,无出其右。”
而后又拱手,客气道:“能在这荒郊野驿与崔县丞相遇,真乃于某三生有幸,可否请崔兄入座共饮啊?”
崔无忌噗的嗤笑一声,轻蔑道:“算了吧,不是什么人都能与崔某同席共饮的。”
于都尉脸色顿时变了,眼底闪过浓浓杀意,此人忒不识好歹。
崔无忌看也不正看于都尉等人一眼,问询刘十八:“右上房腾出来没有?”
刘十八拱手:“回禀上官,右上房不干净,不便住。”
“呵,我清河崔氏,除了右上房,别的地能住吗?”
“少废话,头前带路!”
嚣张跋扈的姿态,蛮横不讲理的作风,令在场众人敢怒不敢言。
于都尉冷眸投去,想到厢房里的美人,也为了能够争一口气,出一口胸中闷气,沉声说道:“我乃五品都尉,有资格住上房,且我先一步到来,崔县丞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崔无忌不屑一顾,蔑视道:“你一个都尉有什么资格与我清河崔氏争抢?”
于都尉怒了:“你虽高门出身,不过是个八品县丞,你怎敢……”
崔无忌再次打断,骄傲喊道:“那又如何?四姓纵是布衣,仍笑傲公卿。”
旋即冷声威胁道:“你确认这间右上房,你要与我争吗?”
于都尉眼里杀意更浓三分,崔无忌可不管你那些,转身就上了楼。
副官气不过:“都尉,这口气您就这么忍了?”
于烊冷眸闪动,猛地喝了一碗酒,不服气道:“谁让人家姓崔呢,不忍能如何?”
副官为了讨好都尉,计上心头,在脖子上比划一下:“反正荒郊野外也没人知道,要不咱们……咔!”
就在这时,刘十八从后厨端着炖好的鸡上桌。
于烊等人的怒气才消了几分。
门外突然传来苏无名的声音:“刘十八,你这可真是看人下菜碟啊!”
“我们要吃鸡没有,别人吃鸡就有了?”
苏无名等人从外面打牙祭回来,进入主厅。
于都尉一瞧裴喜君,眼睛都直了,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魏明从裴喜君身后走出,淡漠扫了一眼于烊,不说绑架宋阿糜与杀了朱玲玲。
单凭这贪婪下贱一眼,这于烊,他杀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他巡察御史魏大人说的!
而且原唐诡剧情里,这于烊就是绑了裴喜君来此,欲行不轨之事。
所以不管怎样,于烊是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第二十五章于都尉枭首示众,群蛇乱舞,皆入蛇腹,驭兽符显威
“你们又是谁?”副官指着几人问道。
“新任南州司马苏无名。”
于烊轻笑一声,不以为意:“一个下州司马,不值一提。”
“范阳卢氏,卢凌风!”
于烊的蔑笑凝固在脸上,上一个清河崔氏刚刚打过他的脸,这又来一个范阳卢氏?
魏明笑眯眯望向于烊几人,似笑,但冷意更多,淡漠道:“魏明,现任山南西道巡察御史!”
咣当一声,于烊及其副官都吓得从凳子上蹿了起来。
巡察御史,还特么是魏明?
这可要了他老命了!
对于才华横溢的魏明,于烊打心眼里敬佩与崇拜,毕竟他常常将自己那点可怜的才华挂在嘴边,还恬不知耻地自诩可以比肩魏明。
然而魏明除却惊世才名外,本身还是巡察御史。
巡察御史,代天子巡狩一方,有稽查、监督和考核之权,可上达天听,更有甚者,被赋予先斩后奏的钦差特权。
若被魏明得知他绑架了一名民间女子,欲行不轨之事,或是先前那名被他谋害,并扔到悬崖下的女子之事曝光。
别说未来的仕途晋升了,只怕他难再有命继续活下去。
关键是魏明乃狄公弟子,大唐律法捍卫者,根本不可能徇私枉法,贪污受贿。
“你、你、你真是巡察御史……诗仙魏明?!”
魏明淡淡一笑:“诗仙愧不敢当,但魏某确为巡察御史。”
副官连忙拉住于烊,附耳嘀咕几句:“都尉,如果他真是魏明,咱们可就麻烦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咱们绑架了那厢房女子,只怕咱们都会有牢狱之灾。”
“既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给杀了……”
于烊眯了眯眼,走向前去,拱了拱手:“折冲都尉于烊,见过魏御史,不知魏御史到此,于烊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来,魏御史请上座,于某请您喝酒吃肉,说起来,于某素来好诗文才华,平生最敬佩的人里就有魏御史,从一首登科名动长安,再到爱莲说名满天下,于某好生敬佩啊。”
“来来来,于某敬魏御史一杯,哦哦对了,还有这位卢先生和苏司马。”
卢凌风一抽短刀,冷哼一声:“我卢凌风才不会喝你这个狗官的酒。”
于烊手下一见卢凌风拔刀,也都齐齐起身,拔刀相向,一时间剑拔弩张。
苏无名本想说些什么,魏明摆手制止。
于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于某若有什么地方招惹魏御史不满,尽管说出来便是,又何剑拔弩张呢?”
魏明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肉食,除了鸡肉外,还有几盘子肉食,如果没猜错的话,于烊等人吃的是……野猴子肉!人形的那种!
“于烊于都尉,甘棠县地界属于山南西道对吧?”
于烊眉头一皱,不知魏明询问此事何意,但也忍住了气,耐心回答:“不错,甘棠处于京畿道与山南西道交汇处,但行政区域上属于山南西道管辖。”
魏明又问:“于都尉,可知道巡察御史的职权?”
“知道!”于都尉不耐烦的回道:“监察州道百官衙门,稽查公廨刑狱案件,评点考校官吏功过,可直达天听,禀圣明言,虽然官职不高,但权力极大。”
魏明点点头,语气平淡:“很好,那请于都尉给本御史解释解释,为何在南山截杀民女朱玲玲?又为何绑架民女宋阿糜?”
宋阿糜从门外走了进来,指认于烊:“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同乡朱玲玲,还绑架了我,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于都尉听闻此言,脸色骤变,杀机毕现,朝副官使了个眼色,副官得令,快步冲上楼去。
而于都尉本人则呵呵一笑,拒不承认,狡辩道:“魏御史深明大义,可不能只听信此女子一人谗言。”
“本都尉带人路过南山,碰到一伙强盗,欲强抢民女,于某心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料在救人途中,有一女子在那伙强盗的推搡之下,不慎坠涯,我也是痛心疾首,可却无可奈何啊。”
“至于此女,只是本都尉一片好心,见她孤苦一人,夜间行路不安全,便护送她一程,怎么还有错了?”
听到都尉于烊无耻的言论,在场众人都气得咬牙切齿。
卢凌风更是个暴脾气:“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这还没完,于烊接着反咬一口:“倒是此女子,救命恩情不报不说,反而诬陷本都尉,我乃朝廷命官,五品的折冲都尉,此女以下犯上,罪加一等,魏御史?魏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呐!”
于烊冲着宋阿糜反讥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我的这些下属!”
“反倒是你,可有什么凭证?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本官!”
周围士兵全都挥舞刀兵,大声嚷嚷:“没错,我们都可以为于都尉作证!”
宋阿糜眼眶一红,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俊美的小脸一白,她难以置信,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颠倒黑白,强词夺理,信口雌黄,无耻至极!
于烊脸上却闪过一抹得意忘形与贪婪淫邪之色。
魏明语气愈发平淡:“说完了?”
“不,没说完!”
于烊把手一伸:“你说你是山南西道巡察御史魏明,我却没有看到官凭,魏御史,可否亮一下你的郜身与敕谍?”
魏明淡淡瞥了于烊一眼:“先不说你我同品同阶,你无权查看我的官凭,只说我乃大唐十道之一山南西道的巡察御史,奉旨代天巡狩,你一个个小小的折冲都尉,也配查看我的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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