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猪上飞
“但切记，你们都是大唐鲜亮的女子，本应该有鲜亮的人生，只是人生机遇差了一点，遇到了歹人，误入贼坑，以后绝不可再轻薄自己，以此客栈好好营生便是！”
砰砰砰……十几名舞姬都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感恩感激，魏明扬了扬手，制止众女子：“别磕了，也别谢了，是大唐愧对你们，让恶贼祸害你们至此，对了，除了你们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魏明故意这样一问，就是要看一看这些人里是不是有胡十四娘等人的拥趸，好在这些舞姬里没有胡十四娘的人。
领队的舞姬芸娘带人去里头暗室，释放了二十几名无辜的良家女子，并对那些女子说明了魏明拯救她们一事。
这些女子当即跪下来，叩谢大恩，魏明摆摆手：“想离开的，可以立即离开，不想离开的，你们可以一同经营一家全新的乾岁客栈。”
“不过今晩你们最好就不要出去了，因为酒肆之中只怕会有一场恶战，过了今夜一切都会结束，尔等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言毕，魏明就要转身离开，暗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青溪，你怎么了？快来人呢，青溪晕倒了。”
青溪？魏明脚步一顿，转身走向暗室，气味很复杂，又香又臭，十分古怪，魏明就着昏暗烛光，看见了那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少女，心头一颤，不会是云鼎的青溪吧？
如果真是，算一算时间，眼下这个时间节点距离对方出嫁保康没多远了，也就是说，青溪从洛阳学完花鼓舞回到云鼎后，没多久就嫁给了保康。
换言之，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完全可以捷足先登，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便宜了保康那个贱人！
仔细一瞧，那少女的样貌确实冠绝在场一众女子，魏明抱着青溪走到后房软榻之上，施展双全手，并问道：“叫青溪？”
“回大人，她叫青溪，来自寒州之西，据她说，是一个叫云鼎的小县城，也与我们一样，都是来洛阳学花鼓舞的女徒，结果不料却落入贼人之手，圈禁于此，若不服从，就动辄打骂，还动不动不给吃喝。”
“青溪是上个月来的，脾气最倔，死活不从那胡十四娘的安排，这不，那毒妇饿了她四五天了，至今滴水未进，她身子骨本就虚弱，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撑不住了，上个月就有个姐妹，被那群畜生活生生给饿死了。”
那女子说着，周围一群莺莺燕燕全都哭了，魏明顿觉头皮发麻，女子哭不可怕，一群女子哭，就着实有些可怕了。
“诸位姑娘都别哭了，以后你们的好日子就来临了。”双全手施展完毕，魏明稍稍宽慰一声，而后嘱咐几句，便去了前厅。
来到院子里时，费鸡师醒酒，瞧见魏明，魏明拉着费鸡师简短说了些关于一众舞姬和被关在暗室里未被祸害的良家之事。
费鸡师自告奋勇：“交给我吧，保准医治好她们虚弱的身子，不过话说回来，眼下当务之急，不应该先报官吗？”
“这会儿，那个司法参军邢颖估计已经带人在来的路上了，不需要特地跑去报官。”魏明回了一句，便将后院交给费鸡师。
前厅酒肆，二楼已经开打，中了丈夫香的卢凌风实力倒退，惊闻动静的陆仝已经持刀而出，刚好与闲庭信步而来的魏明碰了个正着。
陆仝连忙呵止一声：“你快退后，你一个文弱书生凑什么热闹。”
说罢，抽出长刀，就支援了过去，正在战斗中的卢凌风一惊：“大……”
陆仝呵斥道：“专心应战，大什么大？”
然而一个全力的陆仝和一个残血的卢凌风却难敌青铜厉鬼，被打得节节败退。
魏明却道：“卢兄，丈夫香好闻吗？”
“丈夫香？”卢凌风晃了晃脑袋：“就是刚刚那个薄荷味的香气吗？”
“以波斯豹黄为主，苗疆鬼丑为辅，再加上一些香辛料制成香，就能产生一种奇特的味道，初闻的时候十分美妙，甚至让人觉得神情气爽，一如薄荷，继而让人产生幻觉，手足无力，不过只是对男人有用，所以又名丈夫香。”
魏明淡淡一笑，抬头望向二楼抱着琵琶的胡十四娘：“至于到底是与不是，那就得问一问十四娘了？”
胡十四娘惊骇之色一闪即逝，随即妩媚一笑：“公子当真学识渊博，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魏明啊！”
“哦？十四娘知道魏某的身份了？”魏明微微一笑，还找了个干净的桌子，倒了一杯高昌红葡萄酒，并问道：“不过此香是前隋宫中之物，十四娘你又是如何拥有利？”
“那自然是本妃从隋宫里带出来的了，当年陛下江都观赏琼花，本妃就从长安宫里一块走了不少东西，比如人面花，比如丈夫香！”说这话时，胡十四娘得意洋洋。
魏明摇头，得嘞，继沈充之后，又是一个自我PUA师，而是还是那种祖祖辈辈一块玩cos扮演，还同时自我PUA催眠家族！
嘭的一声，卢凌风被击飞出去，刚好落在魏明桌子旁，卢凌风无语道：“魏兄，你能不能等会再与她闲聊，我都快被打死了，你先救救我啊！”
摇头晃脑，眼前叠影，手脚无力的卢凌风脚根不稳，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他都快无语死了，不是大哥，这时候咱能不能干点人事？
魏明到了一杯葡萄酒：“来，喝下它，你就好了，然后回去干翻它！”
卢凌风不疑有他，当即喝下葡萄酒，结果真有用，立马神清气爽，满血复活，提刀杀了过去，战斗力爆表。
“你使用了什么手段？”胡十四娘惊呆了，她自家的葡萄酒，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解丈夫香的作用？！
魏明笑而不答，葡萄酒自然没有用，有用的是双全手，随后对着胡十四娘招了招手：“下来陪魏某喝两杯，有炀帝的女人坐陪，魏某的艳福着实不浅呀。”。
第八十四章胡十四娘当场破防，乾岁改名盛棠，赠予众舞姬！
在陆仝与卢凌风大战青铜厉鬼的时候，胡十四娘款款走下楼，与魏明对饮，她心生向往地说道：“那年初到洛阳，也是这样一个晩上，炀帝狩猎大获而归，高兴极了，让我们陪他喝酒，席间还特意点我弹奏琵琶呢。”
魏明突然库库库没憋住，当场笑喷：“抱歉抱歉，我本来不想笑的，但你的一句炀帝把爷整笑了，不是姐妹儿，你读过书吗？隋炀帝的炀是恶谥，代表着贪女好色、违反道德、虐待民众、背逆天理等负面评价。”
“根据《谥法》，炀字意味着好内远礼，去礼远众，逆天虐民，好大殆政，薄情寡义，离德荒国，即远离人民，不尊重礼法，好大喜功，薄情寡义，无有德行，治国不得力等。”
“当然了，我不否决隋炀帝有功，如营建东都洛阳、开通大运河、改革官制、创设科举进士科、安边拓境、重开丝绸之路等。”
“但你若是他的嫔妃，怎可直呼炀帝啊？你最起码应该尊一声明皇帝才对呀！暴露了吧，吃了没文化的亏了吧？”
胡十四娘脸色立马涨红，恼凶成怒道：“魏明，老娘本想多留你一会儿，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找死，那就不要怪老娘心狠手辣了。”
说罢，抽出一把短匕就要刺来，魏明急忙叫停：“等等！”
“怕了？堂堂的天下文宗，大唐铁血御史，也会害怕？”胡十四娘不屑一笑：“也对，纵然你天赋奇才，可终究是个人，是人就会有害怕的时候。”
魏明摆摆手：“怕不怕先另说，只是本御史若出手，你可没机会弹奏琵琶了，你的人生从琵琶开始，就从琵琶结束吧，去，弹一曲，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胡十四娘眉头紧蹙，迟疑片刻，收回了匕首，展颜一笑，媚态万千：“好，既然魏公子有雅兴，妾身又怎会搅了您的兴致，就当给你们送行了！”
手挥琵琶素弹琴，曲调婉转悠扬，而另一边，陆仝和卢凌风应敌青铜厉鬼，本可以势均力敌，却下一刻，琵琶音传来，立马头晕脑胀。
卢凌风大喝一声：“魏兄，她的琵琶声有问题，快阻止她！”
“先不急哈卢兄，我先教你如何破解青铜厉鬼。”魏明举杯微笑：“青铜厉鬼出现之时，高个和侏儒二人却不在现场，以我目测，二人身高组合刚刚好，所以，攻其七寸！”
卢凌风和陆仝对视一眼，表示明白，前后夹击，专攻七寸，意在690挑开二人，而青铜厉鬼果然色变，攻势转为防守。
胡十四娘的琵琶音却越弹越急，铿锵有力，颇有肃杀之气。
琵琶是九州特有的乐器，能演奏边塞战争，也可以演奏江南水乡，音色音域极其之广。
眼看陆仝与卢凌风受到琵琶音影响越来越严重，魏明脚下微微一跺，四分盘拨动，空间隔断，声音阻绝。
任由胡十四娘的手指将琴弦拨断，也难以影响陆卢二人分毫，没有琵琶音的影响，二人合力一击，专攻弱点，很快就将青铜厉鬼击破，显化高个和侏儒两人真身。
胡十四娘见状，气得直跺脚：“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的琵琶魔音为什么对他们俩突然之间失去了影响？”
“因为你的琵琶魔音只有本御史一人在听。”魏明随口答道。
“魏明！又是你搞得鬼！你去死吧！”胡十四娘气急败坏，直接从琵琶琴头抽出一把内藏的长剑，刺向魏明
陆仝大惊，就要飞身下楼，阻拦这必死一剑，在他看来，魏明一介书生，哪里挡得住武者一剑。
然而卢凌风却叫住陆仝，轻松笑道：“大将军莫急，她那点微末伎俩可伤不到魏兄。”
陆仝：“？？？”太子疯了，你卢凌风也跟着一块变疯？！这个魏明，明明就是一介文弱书……我超！
却见魏明不疾不徐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来势汹汹刺向眉心的一剑。
魏明淡淡一笑：“我说了，这将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次演奏琵琶，有始有终，不负一生，我魏明向来不说妄言，怎样，没有骗你吧？”
咔嚓，手指折断长剑，胡十四娘一脸懵逼且绝望地看着魏明，她还是想不明白，传闻中魏明不是一介书生吗？
儒门六艺有骑射不假，但武艺却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难道这个魏明打娘胎里就开始一边读书，一边练武了？
简直就是个怪胎、妖孽！
“够了魏明，你要杀便杀，就不要在戏弄本妃了！”胡十四娘扔掉短剑，一屁股瘫坐回去。
“还本妃呢？”魏明笑了：“刚刚你一句道破魏某身份，是因为什么？那首诗？还是有人花钱买凶，雇佣你来杀我？”
胡十四一听此言，瞳孔一缩，但却低头不语，没有回答。
“算了，不用你回答，魏某自己来猜吧，也算礼尚往来了。”魏明淡淡一笑：“隋炀帝后宫里的女人确实不少，而且名字皆由他自个敲定。”
“贵妃、淑妃、德妃，是为三夫人，各个大名鼎鼎，那么十四娘，你是哪一位呢？”
胡十四娘沉默不语，目光之中闪烁不定。
“那顺仪、顺容、顺华、修仪、修容、修华、充仪、充容、充华这九嫔，你又是哪一位呢？”魏明走了过去，与之对视。
胡十四娘扭头转身，仍不予回答。
魏明呵呵笑道：“都不是？没关系，还有婕妤一十二人，美人、才人各一十五人，宝林二十四人，才女三十七人，十四娘，你到底是谁啊？”
瞧见魏明那玩味的笑容，胡十四娘低下头去，保持沉默。
“当然了，现在魏某最怕的就是，十四娘你压根就听不懂这些名号排序代表着什么，因为你没文化呀！”
“你！”胡十四娘大怒，尽管魏明有讥笑嘲讽之意，但对方说得的确没错，她确实不懂这些，她能书写识字，都是跟着母亲学的，再深一些，就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费鸡师从后院走了归来，帮腔戏砍道：“还敢自称本妃？呵呵，依我老费看，就是那万人恨的隋炀帝身旁的宫女而已！”
胡十四娘一听此言，抄起短剑，怒指道：“住口，不许侮辱我天子！”
“你才该住口！”魏明板着一张脸：“你生于大唐，长于大唐，却认前朝之君为天子，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胡十四娘闻言一惊，生于大唐？长于大唐？此人难道知道她的身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魏明玩味笑道：“我且问你，你跟采含姑是何关系？算一算年龄，她应该是你娘吧？”
“你、你怎么……”胡十四娘惊呆了。
“二十年前洛阳频发诡案，罪魁祸首就是那采含姑，她落网之际有一个帮凶逃脱了，应该就是你吧？”魏明倒了一杯葡萄酒，自饮。
胡十四娘瞪大眼睛，震惊无比反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可能，你才多大？”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是狄公的弟子，他老人家生前有个习惯，喜欢在每次诡案结案之后，撰写一篇破案心得，感慨人性的复杂与世事的悲欢冷暖。”
“而魏某恰巧喜欢读书，还喜欢读杂书，且有过目不忘之能，故而记得这篇心得。”
“当年不是故意漏掉你，是因为那时候，你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恩师狄公有意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却重操了你娘的旧业，做起恶来相较你娘，可以说有过之而不及！”
“草菅人命、贩卖人口、杀人越货，逼良为娼……胡十四娘，你辜负我恩师一时的心软与善意，也辜负了大唐宽容待人之心，你啊，罪该万死！！”
胡十四娘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原来自己本来就该死了，而且狄仁杰放了自己一马。
魏明微微摇头：“还有，当年杀死隋炀帝的人，是宇文化及兄弟，是司马德戡，是裴虔通，是令狐行达，这些人都在隋末乱世之中相继死去。”
“所以你，哦不，应该说最初那个从隋宫里逃出来的宫女，会些武功，奈何那些仇人已死，故而将恨意转到夺了大隋江山的大唐身上。”
“然而，彼时大唐已定，天子身旁扈从何止万千，那宫女无从报仇，便将自己的武艺与隋宫里的规矩，一代代传下来，传至你时，应该是第五代了吧？”
“事实上，知道我为何一直反复提醒你没文化，以及吃了没文化的亏吗？是因为你不读经史子集，你不明白其中道理，你以为杀死隋炀帝的人，真的只是隋末乱世诸侯吗？呵呵，这里头的原因复杂去了！”
“有世家大族，有自身原因，有人性野望，也有民心民意等等，还涉及到一项项不合时宜的政策和战略，其实你若有些文化，就不难发现，汉承秦制，唐承隋制，可大唐却越来越兴盛，而隋与秦一样二世而亡，为何？”
“大唐之所以伟大，就在于包容开放与接纳的同时，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朝着正确方向走，即使中间过程，有些崎岖，有坎坷，但顺势而为，总比逆天而行，要更平滑顺风！”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啊十四娘，你懂不懂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隋炀帝的确是被逼宫而死，可选择自行了断的却是他自己！他一早就明白自己会死，才会让萧后带着传国玉玺北上，才会命令令狐行达将他缢杀，名曰：天子有天子的死法，不可刀剑加身！”
“这些你都不懂，你报得哪门子的仇？你，胡十四娘，真的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吗？你生长大唐盛世，却继承百年前那愚昧祖先的无知，十四娘啊十四娘，本御史突然觉得你即可怜，又可悲，还非常可恨！”
此话一出，胡十四娘心理防线彻底被破，抱头痛哭，好半天才停下，不等魏明开口，胡十四娘自己就全交代了。
说自己是谋财害命，雇她的人戴着兜帽，遮住了脸庞，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给了她很多银铤，足够买下整个乾岁客栈，要她杀四个人，气度不凡的一主一仆，和一文一武两个年轻公子。
此外，还交出了人面花和丈夫香，并交代了丈夫香为她个人按照隋宫里的方子配制而出，其中豹黄最为难得，是从药圣堂购买所得。
太子李隆基走出房间，陆仝急忙护卫过去，望向一楼的胡十四娘，眼神淡漠，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些前隋反贼，不值一提。
然而他却关心雇凶杀人的幕后指使，可千万别是那个人啊，最好是和胡十四娘一样，都是前隋的余孽。
“魏明，劳烦你查明雇凶者，孤……我有些心烦意乱，非常害怕幕后之人就是她，我不是伪君子，也不假惺惺谦让什么，对于那个位置我李三郎坐定了！可我毕竟是她照看长大的，血浓于水！”
说罢，回头望向一眼卢凌风：“跟我进来！”
这个时候，邢颖赶到，一见酒肆狼藉一片，立即带人围了，之后自己快步走到魏明身旁：“洛州司法参军邢颖，见过魏御史。”
魏明大致说了一番胡十四娘等人的勾当，邢颖带人去了后院，果然发现不少枯骨和后房里被拐卖的良家女子以及逼良为娼的舞姬。
很快，卢凌风走出客房，心情畅快，压抑两年的疑问，今朝得以解答，自此念头通达，即使再与青铜厉鬼大战三百回合都不成问题。
邢颖一见卢凌风立即见礼：“属下见过中郎将！”
卢凌风摆摆手：“我如今是魏兄的私人参军，咱们以兄弟相称即可。”
从金吾卫出来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认定卢凌风是中郎将，就是一辈子的中郎将，有点后世当兵的意思，不管什么职务军衔，老班长永远是老班长，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当天晩上，邢颖压着胡十四娘和高个、侏儒三人去了公廨大牢，至于一众舞姬和良家女子，愿意离开的，就给一笔十四娘积攒下来的金银细软，不愿意离开的，就一块继承乾岁客栈，继续经营。
有一些良家女子尚未成为舞姬，也不曾被强迫侍奉客人，便拿了金银，离去了，而一些女学徒则自愿留下来，打算先学舞蹈，之后再做打算，至于一众舞姬，早已无家可归，不如在此经营，就像魏明所说，下半生过鲜亮的生活。
扑通扑通扑通……莺莺燕燕四十多名女子跪拜在大厅之中：“魏御史的救命之恩，民女们感激不尽，终生不忘！”
芸娘指着门外横匾道：“请魏御史为我们重新题字，寓意新生与开始。”
魏明点头，笑着说：“理应如此，乾岁前隋？时代变了，如今乃大唐时代，故而盛唐盛棠！就叫做盛棠客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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