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子比命贵
波奇傻眼,在箱子里面乱动着。隔着箱子,青年看不见她的表情,自然不知道女孩被识破的窘相。
不过这些事情海明理也经历过,所以刚才女孩演出晕倒什么的,他了如指掌。
当初海明理给女孩说:“演出多简单,上台一睁眼一闭眼就完事了。”
其实他只说了上句话,没有说下句话。
“……第一次演出的我也很紧张啊!记得当时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海明理挠挠头,“人在上面弹电子琴,魂在天上乱飞……”
太伟大了,身体本能!
“……诶,是这样吗?”
听到海明理在说自己的事,女孩社恐心稍微放开了一些,原来海先生也社恐啊!
海老师是自己的前辈,自己能跟相似到这个程度,也是绝了。
“好了,闲叙时间结束,我该上班了。”
海明理取下唢呐,在女孩的注视中,他高高举起唢呐,开始演奏。
此时此刻,在老人的灵堂前面,一阵音色洪亮的唢呐声响起。
声音尖锐如日光,传播到祭奠区域的每一处角落里。
……
“海明理这家伙在搞什么呢?怎么突然还让我接受这种单子?”
黑发女孩坐在舞台边上玩手机,穿着一身校园少女标准jk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娇小,不明白的人一定以为女孩是个初中生。
她细腿上套着一双黑色丝袜,丝袜颜色黑里透粉,女孩没在管自己的小脚,任由它就在空中摇晃。
“奇怪了,这种单子……我好久都没收过了啊……”
当初没钱的时候,乐队几人确实做过这种事情,到处接红白喜事的商演。但当时主要原因是没钱,不多些渠道赚钱会饿死。
但……
现在二手玫瑰不是有钱了吗?哪里还需要去接商演?
这不纯纯找罪受嘛。
凉宫珑奈正疑惑着呢,隔壁队员立马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手机,随即问向女孩:
“梁老大,我们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女孩关掉手机,脑子里面依旧疑惑不解,但她目光还是跟原来一样坚定。
“海老大发话了,我们有不去支援的道理?”
朋友,你貌似对海明理有些不忠了.jpg
“走了走了,今天晚上不练习了。都收拾收拾准备撤了,海老大发话,叫我们去搞红白商演。”
女孩起身,招呼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而她本人也找到吉他盒子,一边把吉他拆线塞进里面,一边给海明理回消息。
“地址给我,我马上到。”
虽然不知道海明理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作为混了这么多年的挚友兼青梅竹马,女孩知道这家伙打死不会坑自己。
……
海明理已经吹过了几次唢呐了。
每次吹完之后,他都会在手机定好闹钟,确定是时间没错后,抽象青年靠在一堆白菊中睡着了。
而波奇酱不知道是也睡着了,或者是没安全感,她尽量往青年身上靠靠,不说话,也没有其他什么反应。
隔着芒果纸箱,海明理不知道女孩此时的表情是什么,对陌生环境的紧张?对接下来二手玫瑰演出的兴奋?或者……
单纯靠在他身上睡觉罢了。
“节哀节哀。”
“我不是家属,家属在对面,我是过来上班的。”
又是一个来悼念的人,他以为海明理是死者家属,一脸悲痛的从自己烟盒子里抽出一根烟,交给海明理。
当海明理解释完之后,对方还是执意让他收下,说是“麻烦师傅了”,青年见自己拗不过对方,只好点头收着。
说不清这是今天收到的第几根烟了。
从众人话语中,海明理逐渐在脑海里勾勒出死者的生平事迹。他是个好人,受街坊邻居爱戴,但因为啥教都信,导致这祭台搭的一片混乱。
还好还好,信仰啥的海明理不在乎,他只在乎对方是个好人,自己不是在为一个坏人吹锣打鼓就行。
一阵思绪涌上心头,望着来来往往祭奠的人群,抽象青年突然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就像苦瓜汁被打翻一样,莫名的愁苦充斥在他口腔和内脏中。
嘶……
他点起一根烟,怕熏到身边的少女,他把烟拿得远远地放在一边,任由火烧着也没吸一口。
“波奇酱,你醒着吗?”他问,“醒着麻烦敲敲箱子,可以吗?”
波奇酱在芒果纸箱里敲了敲。
“你愿意听我讲故事吗?”他问。
迟疑几秒,波奇酱又在芒果纸箱里敲了敲。
“嘶……”
海明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好,离下一场吹唢呐还有半个小时。
这个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时间够了。
“嘶……我妈死了。”
海明理思索片刻,立马补充道:“不对不对,我妈没死……是在十几岁以前,我以为我妈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太过震撼,女孩刚才还挺有规律的点着头,但此时此刻,女孩啥声音都没发出,像是听到海明理的话全身僵硬了一样。
“其实也不只有妈吧,”海明理挠头,“那时候我还以为我爸死了。”
“在高一之前,我一直以来都是被爷爷奶奶照顾,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的面。”
“我一直以为我是孤儿,在我小时候,双亲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二老,随后驾鹤西去。”
“我爷爷奶奶也是抽象,我不问也就算了,但离谱的是他们也从来不提起这件事,啥也不说,导致我真的认为双亲去世了。”
“那时正值我青春期,整天想着悲伤啊死亡啊,最后每次胡思乱想结束后,都想到自己远在天国的父母,一股子气憋在胸口,总觉得要写一写什么。”
“我选择了音乐,我选择了写歌。”
“那首《我要开花》你知道吗?对没错,最开始为了祭奠双亲写的。”
“仅限最开始哈!”
“有些可惜,那时候真没见过父母一面,所以也不知道写什么,怎么描述父母。”
“最后……我选择瞎写。”
“双亲去世的事情到此为止,一般这时候就该扯出我很孝顺啊我很孤单之类的话。”
“但现实……好玩得很!”
“某一天,他们提着两大箱子钱,直接冲向爷爷奶奶家房子。”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歌刚写一半,曲写好了,歌词还差点。”
……
“海明理君,我们回来了。”
浓妆艳抹的少妇挎着小包走进门,她脸上戴着墨镜,双手托住男孩的脸,并且用力挤压,似乎想在男孩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少妇身后跟着一个强壮的男人,男孩勉强抬眼望过去,只觉得自己跟男人有几分相似。
“别玩海明理了。”男人开口对少妇说,“他不小了。”
……
“那是我爹!那是我妈!”
海明理语气尤其无奈,“就你知道吗?人间最抽象的事情莫过于——你对外身份是自己死妈死爸,结果等你一长大,你爹你妈提着两箱子钞票,就等在家门口揉你的脸。”
没死!还不来见我,这不神经病吗?
抽象青年自顾自讲着故事,波奇酱还是没有反应,隔着箱子靠在青年身上一言不发,甚至连敲箱子都动作都没有了。
(ps:未完待续)
(真不是东扯西扯,瞎写啊!!)
(铺垫啊!!!)
第一卷哇!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最多唱一宿啊!
“睡了吗?睡了我就不讲哈。”
也不知道女孩听没听到海明理讲话,总之,女孩还是靠着海明理,但芒果纸箱里面却没有动静。
嘶……
他本人倒还挺想把故事讲下去,但眼看没人听着,他没必要继续瞎回忆那些破事情。
但想了一阵,这些破事情压在心里也难受,管他有没有人听,先说出来舒服自己再说。
“之后……我过了一年有钱的日子。我父母公司很大,大到我都难以想象的程度。”
“那段日子,我过着跟神仙一样的日子,每天上下学专车接送,直接把我送回别墅,请的音乐私教也在家里等着,各种乐器让我选。”
“我百八番武艺就是那个时候学的。”
“然后……就是富家子弟的日常叛逆,我不想继承家业,只想着跑路。”
“于是我主动断了父母那边的生活费,一个人去搞音乐打拼,打拼的过程中遇到另外两个队员,组建起二手玫瑰乐队。”
“再后来……我退队,想继承家业的时候,家业没了。”
海明理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这生草的结局,但自己突然提出来,自己一下子绷不住了。
退队开酒吧呢,结果家业没了,绝了!
“总之……这首歌我当初想祭奠父母,结果这俩老东西没事,还活蹦乱跳的。”
一个人路过,又给海明理塞了一根烟,这次他也没说,把烟接着了。
海明理接着说:
“……结果有人比他们先走。”
“这首歌祭奠对象还换人了。”
海明理手上的烟烧完了,到最后,他也一口都没抽。
他不是抽烟的人,当初拉梁姨入队的时候,他也点了一根烟,那时候是为了装成熟,而现在……他单纯想点一根烟罢了。
怕女孩被烟熏着,抽象青年很细心地把烟放远一点,任由烟燃烧,他也没把烟拿近一点。
白烟缭绕,一抹烟灰染在他指尖,留下些许淡淡的烟味。
嘶,时间差不多了吧……
海明理看了看手机,眼瞅着差不多是吹唢呐的时间,他稍微推推女孩,随后拿起唢呐。
随后,葬礼场上,一阵响亮的唢呐声响起。
……
“来了?”
海明理看见凉宫珑奈,远远地挥手,黑发女孩也看见海明理坐着,也跟着他挥挥手。
一行人把二手玫瑰的人引开,是来谈接下来演出的。
“等等,我把他捎上。”
女孩指指海明理,“这家伙是我们老大。”
“我,我去干嘛?”
海明理指指自己,我要跟着讲生意,真的假的?
他放下芒果纸箱里的波奇酱,起身缓缓向女孩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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