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帝国六千年 第28章

第58章 自然之灵，土神与图腾

　　悬浮于高天的云岛之上，此刻除去狂风卷动的呼啸与雷霆炸裂的轰鸣，再无任何声音，近百名云巨人犹如雕塑一样，看着显现在他们面前的存在，面露呆滞，或是难以置信。

　　泰坦！

　　巨人族群中的至高

　　一瞬在此刻好似变得格外漫长，不过，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寂静被打破了，那是一名云巨人的膝盖与云岛地面接触碰撞发出声音。

　　单膝跪地的云巨人，低下头颅，以此向泰坦献上自己的敬意。于是，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一名又一名云巨人，悉数跪倒在地上，令诺亚的眼中露出了震撼以及惊叹之色。

　　值了！

　　这一趟出来真的是太值了，即便是金龙的记忆中都没有这样的场景，因为泰坦消失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这一支可以与神灵比肩的族群，已经许久不曾有族裔到访物质界了。

　　“这是我的养子，你们谁愿意与他签订契约，追随他？”

　　显化出真实姿态的卡修斯，伸手一指诺亚，看向眼前尽数俯首的云巨人部落，直接了当地询问道。

　　“冕下，我愿意率领部落追随您的步伐，为您而战。”

　　一名即便是单膝跪倒在地上，也比周围同类高出一个头的云巨人开口道，显然，这就是安格斯所说的云巨人统领，他的实力凌驾于普通巨人之上，达到了另一重境界，极意。

　　不过这名云巨人中的天才，脸上满是激动与兴奋之色，蔚蓝眼瞳中的狂热，足以与神灵们最虔诚的信徒相提并论。

　　“你们太弱小了，没有资格跟随我的步伐。”

　　卡修斯的眼神尽是淡漠，无视了一众巨人期期艾艾的眼神，以最为残酷的语气，拒绝了云巨人统领想要追寻的请求。

　　“……”

　　诺亚眼睁睁地看着包括统领在内的许多云巨人，在养父冷酷的话语出口之后，脸色变得灰败，目光暗淡，就像是失去了某种生机与活力。

　　不过尚处于幼年的金龙没有任何同情，只觉得快意，因为这群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他。

　　“冕下！”

　　云巨人统领还想试图再争取一下，不过他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位本该不存于世的尊贵泰坦，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那是耸立在云岛中央的巍峨高山，此刻，伴随卡修斯展现出真身，毫不收敛自己的气息，这座山也随之“活”了过来，一双宛若新月的眼瞳缓缓睁开了，深邃的竖瞳中，弥漫着一股贯穿岁月的古老气息。

　　随着这尊存在的觉醒，诺亚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周围的自然元素正在响应一道开始苏醒的意志，呼啸的风变得更为猛烈，云层快速流动，整个云岛秘境都在欢迎这位古老生灵的复苏。

　　“原来如此。”

　　看到耸入云端的高山，在震动之中浮现出触目惊心的硕大裂痕，好似要解体般，诺亚恍然。

　　他原本还有些诧异，怎么养父一言不合就显化真身了，原来不是威慑云巨人部落，就像他刚刚说的，这群巨人还不配，不够资格。卡修斯真正的目标是这头沉睡在云岛上，连云巨人都不知晓的古老生物，诺亚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几乎所有的云巨人，望向震动开裂的高山，都是一脸懵逼。

　　这群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虽然居住在这座云岛上，但显然不清楚，这处云岛秘境其实是有主的。

　　伴随倾倒的树木与剥落的大块岩石，因云雾散尽而洒落下的阳光照耀下，一枚枚闪烁金属光泽的庞硕鳞片显露出来，浑然天成的古老秘纹在其中闪烁，带着岁月沧桑之感。

　　这是一条蛇，一条盘山而绕的古老巨蛇，在岁月的流逝之下，尘土在它的身上积累凝结，而后生出草木，将庞大的身躯完全掩盖，以至于后来抵达的巨人，以为这是无主之地。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等我回来。”

　　卡修斯向诺亚叮嘱了一句，便迈开步伐走向高山，随着泰坦的靠近，巨蛇的身体开始缓缓移动起来，它开始真正复苏了。

　　那庞大的身躯一圈一圈地从山上解开，每当一截身体脱离山体，就会令大片的山体岩石崩解，留下一道深邃的痕迹，巨蛇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就像是冰封数千年的大川溶化，重新奔涌流淌。

　　巨蛇的身体轻轻扭动，从山岩上缓缓升起，鳞甲都与山体摩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不过这些恐怖的声音正在逐渐消失，因为巨蛇正在抬升身体，游入浮云之间。

　　当巨蛇完全脱离山体，盘旋于半空之时，它的存在感压倒了一切，云岛秘境中的一切生灵不敢再动，哪怕是最桀骜的鹏鸟，都不敢再展翅翱翔，敬畏地注视着这方天地真正的主宰。

　　不过，虽然万物皆寂，但依旧有存在，可以无视这尊古老生灵复苏后散发出来的威势，卡修斯站在山脚下，仰望天空中的巨蛇，眼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是能够与他一战的古老生物，被原始青色鳞片所覆盖的庞然之躯，即便是与他接近七十米的泰坦之躯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意外之喜！

　　“真大啊！”

　　虽然没有养父那般强大的力量，但作为金龙的诺亚，也能够无视古老巨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只是望着盘绕在云天之间的身躯，也不禁发出感慨。

　　这条因为养父到来而惊醒的古老生物，单从生物特征来看，并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它既没有特殊的血脉，也没有古老的源头，类似形态的小青蛇，在荒野山林中随意逛逛，都能够找到几条。

　　唯一令人敬畏叹服的，即使拥有泰坦血脉的传奇，也会生出战意的，便是那大到超出常理认知的蛇身。

　　诺亚知道，这条巨蛇为什么能够突破常理与认识，无视种族血脉枷锁桎梏，因为它是自然之灵，得到了自然意志眷顾的生灵。

　　在最古老的时代，文明还处于蒙昧的时期，自然之灵也可以成为土神，化作图腾信仰，受到诸多原始部落的供奉与膜拜。

第59章 以父之名，嚣张肆意

　　云层中蜿蜒的巨蛇，绵亘的庞大身躯在空中盘旋，与一尊屹立于云端之上，如远古神祇般高大伟岸的身影对峙，他手中握持一把由黄金雷霆化作的长矛，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息。

　　原本平静祥和，有一种安宁气息的天空，伴随这两尊强大存在的气息碰撞，开始变得深沉，厚重的铅云滚动，闪耀的雷霆在一瞬间照亮云间缝隙。

　　无形的压力令空气都变得异常沉重，不过在远离战场的云岛上，原先不敢动弹的云巨人们倒是活跃起来了。

　　“这位殿下，那位是您的养父？”

　　诺亚斜睨看着刚刚还喊他小金龙的云巨人，带着谄媚与讨好之色的面庞凑到他身边，低声下气地询问。

　　“有什么问题？”

　　诺亚抬头仰望天穹，修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晃动，战斗序幕已经由他的养父拉开，一柄雷霆长矛挥动，一道道闪电如同银蛇般划破天际，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向巨蛇袭去。

　　巨蛇并无畏惧，反倒昂首主动迎着闪电而去。它的身体在空中舞动，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雷霆的打击，仿佛是在跳一种古老的舞蹈，优雅中又充满了力量感。

　　“当然没有问题，但我很好奇，您是怎么与我们巨人族中最尊贵的泰坦，建立这种关系？”

　　云巨人们的统领，此刻也没有丝毫矜持，走到诺亚身边，闻声询问道，天空中滚动的雷霆唤醒了巨人血脉中最古老的记忆，令他们的身体都在颤栗。

　　“呵！”

　　诺亚发出轻蔑的笑声，完全不带搭理的，不过，当云巨人们十分识趣的将一颗颗无瑕宝石呈放在他面前时，金龙的态度稍有好转，

　　“你们这支云巨人对金龙的了解已经匮乏到了这种程度？忘了金龙的传统吗？”

　　幼龙毫不客气地收起了所有宝石，但对云巨人们的态度没有好转，言语之中好似藏有锋刃。

　　“是您的父母将您托付给冕下？”

　　巨人们相互对视，眼中带着惊叹，看向幼龙的眼神也稍有不同，眼前这条幼龙的父母乃至祖辈，或许有非同凡响的能力，不然怎么能够托付到泰坦手上。

　　“嗯！”

　　诺亚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们一些建议？”

　　云巨人统领亲自从怀中掏出一颗乳白色的宝石，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一脸肉痛，放在诺亚面前，

　　“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追随这位冕下？”

　　诺亚低下头，双眼放光，伸出爪子，毫不犹豫地将这颗硕大的乳白宝石紧紧握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完美品质的宝石。

　　金龙举着宝石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在周围巨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我叔叔刚刚说的话，你们有哪一个字听不懂？你们不够资格，不配，懂吗？”

　　“当真没有机会？”

　　虽然金龙的言语变得越发刻薄，但此刻云巨人们并不在意，只是不甘心。

　　“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也没看你们珍惜。”

　　诺亚嗤笑一声。

　　“殿下，我愿意带着我的妻子追随您，等到我的儿女长大之后，我也会让他们终身服侍您，绝不背叛！”

　　这时候，有云巨人大声叫嚷起来，他挤开了聚集围在诺亚身边的同族，毫不在意同类的目光，只为吸引到诺亚的注意力。“安格斯？你还稍微有些脑子，不过，你愿意，不代表我会接纳。”

　　诺亚环顾周遭，看着眼前这些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的云巨人，露出了挑剔的神情，

　　“说说，除了驯化以外，你还有什么技艺？”

　　无论是在哪一时代，巨人都是物质界中当之无愧的强大种族之一，拥有云巨人服侍，乃是金龙强大与尊贵的象征之一。

　　据传在极地冰川之中，被称作是龙族之耻的白龙，甚至会沦落为霜巨人的家畜，可谓凄惨无比。

　　相比之下，金龙无愧于最强真龙种之名，不过，哪怕是金龙，也只有到成年期才能获得巨人的认可。

　　如果是幼龙，鉴于过往漫长的友好历史，金龙可以获得云巨人们的善意，但休想获得巨人的追随，更别说认可。

　　可此刻，作为幼龙的诺亚，却开始挑拣起来，这是古龙都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的举动，但诺亚却是干出来了。

　　“我会制作魔法武器，我的妻子擅长附魔！”

　　听到诺亚的询问，安格斯一怔，随后大声而又骄傲地回答道，这是他敢离群索居的底气。

　　“嗯，不错，你可以带着你的妻子服侍我！”

　　诺亚点点头，认同了这名云巨人的技艺。

　　这番高高在上，挑挑拣拣的傲慢姿态，落在云巨人的眼中，非但没有激怒他们，反倒是彻底点醒了他们。

　　“殿下，我也愿意追随您！”

　　“你的技艺？”

　　“呃，我擅长战斗，我……”

　　“下一位。”

　　“殿下，我擅长建造，我可以为你修建宏伟的城堡！”

　　“嗯，勉勉强强，你先到一旁呆着，等我想好了通知你。”

　　云巨人们踊跃地来到诺亚身边，主动提出愿意跟随尚处于幼年期的金龙，可幼龙却是愈发挑剔，令一旁变得沉默的云巨人统领，眉头逐渐蹙起，拧在一起，

　　“够了，你们还想令自己的丑态持续到何种时候？”

　　云巨人统领再也无法忍受，一声大喝，所有巨人尽数缄默，不敢再出一言，不过诺亚却是不理不睬，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看向天上。

　　“殿下，他们刚刚对您确实有所轻视，显得失礼，可您是泰坦的养子，又何必如此折辱他们？”

　　“纠正一下，我叔叔对自己的认知是人类，而不是你们认知中的泰坦，世间早就没有了真正的泰坦。

　　最近的一位泰坦活跃记录，是在六万年前，那位泰坦离开物质界，进入虚空，引起时空震荡，才留下了记录。

　　我的养父只不过是觉醒了这等至高血脉而已，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激动，依照自己心意就行了。”

　　诺亚的心情十分放松，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肆意与潇洒，

　　“你们愿不愿意，对我而言并无所谓，自会有愿意追随我的云巨人，巨人的数量再少，满足我的需求也不难。

　　毕竟，这世上，哪怕算上周边物质位面，觉醒了泰坦血脉，或许也就我养父一人。”

第60章 裂土

　　“叔叔，这就结束了？”

　　当卡修斯恢复成人类姿态，从天空中一步步落下时，诺亚迎了上去，诧异询问的同时，好奇地目光看向养父身后，那条重新落回山巅的巨蛇。

　　“它不喜欢战斗。”

　　男人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发现一位能够与他一战的强大存在，无疑是令人欣喜的事情，但发现对方喜好安静，不喜厮杀，这就让他感觉非常郁闷了。

　　毕竟对方是自然之灵，并不是充满了毁灭与杀戮欲望的邪恶生物，对方不想打，他也不可能强行逼迫。

　　事实上，这条大蛇一开始之所以全力复苏与他战斗，是没有弄清楚他的意图，当发现他是一位单纯享受战斗的莽夫后，大蛇就开始摆了。

　　只守不攻，硬生生就是把男人的战意给摆没了，这样的战斗对男人来说，毫无乐趣可言，越打越无趣。

　　“奥！”

　　诺亚了然，自然之灵的地位极其特殊，如无必要，最好不要招致它们的怒火，更不用说对它们动兵戈了，这会招致一方地域的敌意与排斥。

　　也就是像他养父这样的存在，才能够毫不犹豫对自然之灵挥动刀兵，仅仅因为这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最离谱的是如此莽夫的行为，并没有招致这位自然之灵的恶意，不得不说，这条青鳞巨蛇的情绪，当真是稳定，或者是因为对方经历的岁月足够久远，这等小事难以触动它的情绪，挑起它的怒火。

　　“他们愿意追随你了？”

　　卡修斯的目光看向一众云巨人，刚刚虽然是在天上与自然之灵对抗，但他也注意到了云岛上的变动。

　　“有一部分愿意。”

　　诺亚回答道，包括安格斯在内，他一共挑选了十名成年云巨人。当然，说是九名，但实际上，还要算上这些云巨人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