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的不正经攻略 第9章

作者:南风我意

  看着手机上发来的短信,何霄嘴角露出笑意,关掉电视上还在狂热庆祝的默剧画面,轻手轻脚地打开主卧房门。

  席南风的睡姿出奇的安稳,平躺在床中央,薄被掩住凹凸有致的身体,两手合拢放在腹心,长发如一捧丝绸在凉席上铺开。

  这样不会压到头发吗?何霄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时才猛的想到这个圣母一样安眠的女人是一个残疾人。

  两条藕白匀称的腿是她的负担,是她的枷锁,她翻身都要拼尽全力,坐起身要像虫子一样扭曲——她是不会担心翻身时扯到头发的。

  席南风曾经也是学校舞蹈社团的首席,也是万人瞩目的美人,会穿上盛装在台上翩翩起舞。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何霄勾起她耳边的一缕长发,心中默道,这时他才发现她流眼泪了,连头发都湿成一绺了。

  梦里都要哭吗?自己是不是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何霄有些惭愧地握住她的手,可能是潜意识中的感觉,她微微张开嘴唇。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何霄凑近了她的脸,能感到她浅而灼热的呼吸吹动自己脸上细小绒毛。

  “对不起……小霄,我不想去家长会……对不起,我不敢……”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好哭包一样柔弱,何霄记得在自己被她收养的前几年时候,她还是一个非常较真顽强的女人啊。

  她一个人去洗手间,固执地不许自己帮忙,把自己推开自己准备饭菜,板着脸教他写作业,严格挑剔地审视着自己带回家的考卷。

  脾气就像坐在轮椅上的老佛爷,可却非常排斥自己去帮她,凡事都务必要求亲力亲为,哪怕这些她很难处理的琐事搞的人灰头土脸也丝毫不在意。

  自己七岁时第一次去小学尤其让人记忆犹新,她为了送自己去新学校,早上四点就起床了,艰难地挪动身体下床时还惊醒了自己。

  然后她就轻柔地抚摸自己的后颈:“睡吧睡吧,小霄,还早着呢。”

  席南风以为哄睡了自己,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外面渐渐亮起的天空。

  第一次去小学,他也紧张啊!

  轮椅上的女人当时不过才十九岁吧,竭尽全力地压抑动静不吵醒自己,换衣服、洗漱、开火做饭,一遍遍地检查自己的小书包。

  老城区的老楼没有电梯,当时的自己也没有力气背着席南风下楼,好在她请了简医生的妻子帮忙,背着她下去了,自己就把轮椅折起来提下去。

  她还笑嘻嘻地夸自己,“小霄做的好,现在已经能帮我的忙了……”

  她好像活泼地说了很多,但是更多的话,何霄也记不清了,轮椅大姐姐说是带着自己去小学,但过程其实是自己在一边,简医生妻子推着她走在板砖路上。

  那张鲜活的面孔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只是不复往日的坚韧,只是默默落泪。

  很多家长都来送自己儿女上第一天学,有些人家有轿车,有些人则是父母齐上阵,车水马龙、前呼后拥好不热闹。

  有道是直言最伤人心,何霄推着轮椅姐姐到了学校门口时,一个开朗的小女孩大声地问她的姐姐:“为什么她坐着椅子来的?”

  然后又问自己:“你妈妈为什么这么年轻?你推着她来上学,那她怎么回去?”

  席南风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何霄拒绝了她想坐轮椅的无理要求,然后严肃的告诉她:“这不是我妈妈。”

  轮椅上的女人身体僵住了,这个才十九岁的女孩不知所措,张着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脸蛋涨红,神色黯然。

  小何霄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爸妈已经在车祸中死了,这是收养他的人,开朗的女孩对轮椅展示出莫大的兴趣,绕着他们转:“不是妈妈?那是姐姐吗?”

  简医生阻止简苹继续问下去,然后催促他的两个女儿和自己赶快进学校报到。

  最后是简家两口子把席南风送回去的。

  而后好几天席南风都精神恍惚,整个人似乎被抽走了魂魄一样,然后变得更加迁就自己了一点。

  何霄将床上美人的眼泪拭去,这样的小事不胜枚举,每一次都是在拷问她是否履行了一个合格母亲的职责。

  席南风很坚强地想证明她可以做到,但是坚强没有办法让瘫痪的腿站起来。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第21章 病态关系

  随着何霄的年龄增长,他开始步入到一个危险的时期,十多岁的孩子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却没有意识到他们还是个孩子。

  社会调查表明,青春期是少年少女开始塑造世界观的时期,堕落、迷茫还是坚韧不拔,或是美好或是败坏的品格都是在此时决定性地确立。

  单亲家庭的孩子这段时期尤其艰难,二次发育让何霄的性意识开始觉醒,他第一次以男人的视角审视轮椅上的女人。

  她真的很完美,出门不便久居在家让她的气质温婉、皮肤白皙,坚持节食和按摩让她的身材起伏有致。

  而且席南风没有什么距离感,她也不知道要分床睡以隔离少年人的热情,或许她知道,但是那种潜移默化产生的愧疚让她迟迟不愿面对。

  轮椅上的女人渴望抱住少年,那具渐渐发育成长的滚烫身体就是她付出一切得到的完美嘉奖。

  如果不是残疾和极少在外界刷新的原因,很多小伙子都会跃跃欲试捕获这个老城区的“瘫西施”。

  但何霄清楚,席南风从来就没有想过谈恋爱之类的事情,因为她只是扶着自己蹒跚活着就已经耗尽了全部心力。

  十二岁某一天,浅眠中的何霄听见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和痛呼声,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身旁,她不在。

  洗手间里席南风摔倒了,像恐怖片里面的女鬼一样两手撑着上身,蛇一样缓慢爬行。

  大姐姐是在小解后攀缘着想提起内衣,却摔倒在地,下身并无寸缕,明明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何霄这一天看得眼睛发直。

  清白涓涓,顺着完美的腿淌下,在瓷砖上浇打出一片泠泠之音,然后打着旋地从地漏卷下。

  人体因为脆弱而美丽,何霄也是第一次发现女子的身体居然可以如此……壮美。

  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就像那断臂的维纳斯,正是因为身体残缺而更令人爱怜其精神上的不屈。

  瘫痪的身体和那张凄美的脸蛋从未这样吸引他,何霄当时记忆很清楚,他有反应了。

  席南风也看见了,然后扯着手边的瓶瓶罐罐扔了过来,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滚!”

  那声嘶吼让何霄至今回忆起来都担心她的嗓子,似是要把血都呕出来的尖锐和凄厉。

  他停在原地不知所措,空气中只有她因为过度激动而失禁的水音,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冷冷地指着外面道:“给我滚。”

  何霄脚才踏过洗手间门槛,她压抑的哭声就呜呜咽咽地响起,他就在门边上听了一夜。

  那时的席南风依旧坚强,尊严不允许她窘迫中面对孩子本能的羞辱可以保持冷静,她会大吵大闹,会扔东西,会让他滚出去。

  和今天迥然不同,到底更加独立自强好还是小鸟依人好?这是个问题,何霄也很难做出评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一个再也不会对他说“不”的女人呢?

  十二岁那天后的日子一切如常,只是他和席南风不得不分房睡了,脏衣服也要分开放,也不许他洗大姐姐的衣服。

  不过人嘛,就是越不许越想干,在席南风洗澡时,他在门外用她换下来的内衣完成了启蒙。

  他突然意识到轮椅大姐姐是一个虚弱的女人,她无法抵挡一个少年的胡作非为,甚至可能认知不到。

  在各种阴暗的角落里,他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从最开始偷偷借用她的衣物,然后在她的卧室,然后在她的轮椅上……

  席南风并没有发现,她把那天孩子的反应当做本能,理所应当地原谅了他然后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所以每当她换上何霄熟悉的内衣、使用洗干净的茶杯、握着轮椅把手的时候,何霄都会感到一种诡异的畅快。

  如果不是那次家长会,何霄觉得如此下去自己最终还是会变成一个让轮椅大姐姐后悔终身的怪物。

  家长会啊……枕头上螓首缓缓睁开眼睛,她看见何霄猛的一惊,握着他的手合在怀里:“小霄?怎么了?球赛你看完了?”

  何霄点点头:“看完了,咱们兰芳队大胜大洋国队。”

  “那真好。”席南风对足球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前几天何霄突然提出想看在半夜看地球另一边的球赛直播。

  她就上网了解了一些,马马虎虎能说出几个段子和长大的孩子聊聊天。

  少年一笑了之,踢掉脚上的拖鞋上了床挤在大姐姐身旁,她哎呦喊了一声,瘪嘴道:“小霄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对不起。”何霄搂着她的肩,侧过头亲了一下她的嘴巴,软软糯糯的,凑近时能嗅到氤氲的体香。

  她躲闪不及,捂着嘴擦了擦,摇头道:“这不好,小霄。”这就是她的反抗——仅此而已!

  何霄甚至怀疑他现在就办了这个女人,她也只会掉眼泪然后摇头说:“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既然不会对自己说不,那就……何霄捏着她的鼻子:“明天就是周一,咱们去开家长会吧!”

  凭感觉就知道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机械地摇着头:“小霄……我不方便的,我找楼上的孙阿姨说说,让她代替我好不好?”

  “不好!”何霄拒绝,认真地说:“我就是想让你去。”

  “你不要怕不方便,我现在身体很壮,别说几层楼,就是背着你走到学校都没问题。”

  “也别怕人家议论,我考的年级前列,成绩好着呢,别人只会钦佩你教育有方,夸咱们做得好。”

  席南风扯着他的手掌数上面的条纹,走神道:“我真的不想去,小霄,原谅我好不好……”

  何霄沉默了一会,怀中的女人有些惶恐,缩着脖子看他:“小霄,我不想去,我补偿你好不好?你用我的脚,用我的手或者……”

  何霄把她的一只柔荑按在了怀里,让她抓好,长长吸着气道:“理由?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去的原因吧?”

  白皙的脸蛋快成了红苹果,席南风被他牵动着皓腕摇晃,咬着嘴唇声音拖长:“小霄——我去家长会能做什么呢?”

  “我根本就没上过高中,怎么谈教育人呢?你的一切成绩都是你自己认真学习取得了……其实,都是你在照顾我啊。”

第22章 记她的赎罪

  “其实……我对小霄你来说也没多么重要吧。”席南风苦涩地微笑着,动作不停,忍耐着少年越发灼热的呼吸。

  他学习从来不用她操心,懂事地让人害怕——轮椅大姐姐都快记不得上次见到何霄哭鼻子是什么时候了。

  他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取得了这样的成绩,还照顾着她这样的一个麻烦的残疾人,自己去开家长会介绍先进教育经验也是够可笑的……

  如果没有她这个瘫痪的女人,小霄一定可以活的更自在舒心吧?

  “席姐姐很重要。”何霄握着她的皓腕加快速度,吐出几口烧的心里发烫的热息,喘声道:“那种重要不能用简单的物质衡量。”

  “那是一种责任,席姐姐能理解吗?没有这样的一股压力我就不可能取得那样的成就。”何霄低声娓娓道。

  他指的是后来功成名就,他终于成为了世界闻名的青年钢琴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如果没有“一定要让席南风站起来”这个梦想支撑着自己,他就不可能决定抛弃了寻常的考试升学之路,转而专攻钢琴。

  如果没有多少年如一日地照顾席南风,他就不会比同龄人更早的知晓柴米油盐,知道生活何其艰难。

  席南风眯着眼睛,粉嫩的薄唇弯起,嗔道:“净说好话哄我开心……欸?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啊?”

  她挪了挪大拇指,抹去指尖的黏腻,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小霄,我都和你说了,你还小,每天一次实在是……”

  她觉得少年已经精疲力竭了。

  网购的丝袜到了以后,何霄每天准时在晚上抢走,第二天早上又给她换穿一条,和打卡上班一样。

  “是席姐姐的本事不到家吧?”何霄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心思没在这,席南风为了不去家长会给出的理由他将信将疑。

  那还是自己十三岁的时候了,才上初一的何霄第一次在新学校开家长会,恰好老城区新开通了公交线可以直达,也免去要一路推着她去学校的不便。

  席南风开心地起了个早,生疏地拾起她几乎不用的那点化妆品,在那张素雅美丽的面庞上画了一个显成熟的妆容。

  她年龄太小了,那时不过才二十四,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半只脚踏在社会门槛上的大学生。

  “这样好看吗?”她选了一件紫色的连衣裙,纤细的雪颈骄傲地扬起,即使在轮椅上依旧顾盼神飞。

  “好看。”何霄简短地回答道,人到少年就不太擅长夸赞长辈了,但是本能的反应证明了他的想法。

  不自然地侧着身体,推着她离开家门,背着大姐姐下楼的时候,一面听着她叮嘱自己小心,一面心里龌龊地幻想背后压扁的蒲团。

  他当时都已经打算晚上偷偷借用那件连衣裙了。

  席南风并不清楚少年的想法,尽管她已经在小心翼翼地在隐藏她的魅力了。

  她更不清楚的是何霄的同学们也在变,昔日童言无忌的孩子长大了,说话更加谨慎,但是也更令人感到其中深意之险恶。

  进校门的时候碰见了值日的同学,他笑呵呵地问何霄:“这是你妈妈吗?真是年轻啊。”

  何霄不置可否,加快了脚步,因为那张脸笑的很是虚伪。

  教室里面的家长在开会,像学生一样听老师说着鼓舞人心的废话,教室外面的女同学问何霄:“那是你的姐姐?她的腿受伤了啊。”

  何霄没说话,当老师用激扬的语气喊轮椅大姐姐上台来谈谈自己的钢琴才艺的时候,他推门进去了。

  “老师,她的腿不方便。”

  老师怔住后哦了一声,她没有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坐着轮椅,谈了一些身残志坚类似的话圆场,然后让席南风在位置上说说就好了。

  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何霄如何如何懂事,收获了稀稀落落地掌声,何霄在门口看着她迷茫无助的低下头。

  席南风知道自己对钢琴感兴趣后咬着牙送自己找了一个老师,然而她就只和老师见过一面,只去过一次自己练琴的教室。

  因为她出门远行一次很麻烦,何霄每次背着她上下楼梯都堪称一场战争,往往累的两腿都会发抖。

  所以轮椅大姐姐就几乎不再出去了,整天吵着节食,整天自己呆在家里的阳台上远眺。

  她不去给钢琴老师打电话,因为这像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她也会小心翼翼地和孩子聊天询问具体细节。

  但是少年沉闷的回答总是简短地让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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