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帅seele
“忠诚之锤”
“吸血大蚊”
“万变凝胶”
“以铁锤之名,命你自己打造自己,made in hammer!”
旁听的方青云已经傻了……这台词真的不需要交专利费吗?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奇装异服的神父上天堂的样子,伴随着光效和如同卡顿住的白光和不知从那里出现的黑色阴影,铁锤开始抡动起自己来,气势像是要把这些材料砸进铁砧里。
旁边的橘儿和西米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对此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招呼着周围的人坐下来开始等待。
这个世界也有JOJO吗?不是只有酒驾队长和无同理心超人这种类似港漫一样的动漫吗?
而且……看完JOJO的人都这么恐怖的吗?铁锤开始工作后,铁砧在没有任何热源干扰的情况下把自己烧得通红,方青云看着铁锤挥汗如雨,心里充满了一种不知何来的敬畏之情……
麻蛋,老二次元排除了羞耻心之后?第一个羞耻而死的估计就是旁边的普通二次元,我要是以后工作了,会不会也像这样咆哮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语录给自己打气呢?
“走吧,我们上一边打会儿扑克,张伯的手艺值得放心,就是花的时间要长一点”西米从虚空中抽出一沓扑克牌来,扑克牌的背面还绘着西米的Q版头像。
“我去做两个菜”橘儿看见了西米的动作后,眉毛一挑,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走到一旁生起了火,自顾自的从那些挑剩下的材料里搬了点上砧板,开始细细的切剁了起来。
克哈穆尔在旁边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野餐布,平铺在地上,志伟小心翼翼的坐在野餐布上,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将野餐布彻底撕碎,雅婷则靠在志伟的边上,显然他俩是算一边的。
“学徒,要不要来打扑克?”西米招呼起方青云来,方青云摆了摆手,他自己知道自己扑克打的不行,特别是斗地主这种靠实力和运气的,他玩的更是一团糟,要是单纯靠运气的炸金花他还能打一打。
他摆了摆手拒绝了西米的提议,抱着自己原本那把斧枪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几个人打牌。
在邀请了两次方青云,方青云还选择拒绝之后,西米也不好强求,于是克哈穆尔这个智者角色坐了下来,加入了扑克牌的厮杀,三人刚好能打斗地主,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西米这次的牌运似乎前所未有的好,方青云在旁边看着志伟的牌,嘴角抽搐。
这最大是一张十,一把散牌,还没有七连着,连顺子都打不了,能打得过谁?
这一句志伟根本没上手的机会,在西米是地主的情况下,旁边的克哈穆尔勉强出了两张牌,就在西米的一堆四个头炸弹的饱和轰炸下,无奈提出了投降输一半。
一把还行,但很显然,西米的好运气并不止一把,她的坏运气似乎被旁边的志伟吸走了,志伟打了五把牌,手上拿过最大的一张牌是个J,还只有一张,基本上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把牌理一理,然后双手一合静静等着剩下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
最终,忍无可忍的志伟将手里的牌扣着往桌子上一拍,硬邦邦的丢下一句上个厕所,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骷髅还有那个功能呢?”旁观的大藤蔓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在我没有给他加装前,我估计是没有的”西米耸了耸肩膀,将手里的牌掉了个方向,大牌全部放到了另一边:“这是人类的一种说法,当牌打的不好时,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个厕所,一方面能够躲避打输了的惩罚……另一方面嘛……”
“难不成上一次厕所能够帮助他舒缓压力?”冷面笑匠大藤蔓猜测到:“或者说,打牌真的是一种利尿的运动?”
“并不是”眼见大藤蔓越猜越歪,西米连忙把话题掰了回来:“有些人类迷信,认为只要去上个厕所,或者做点什么让手离开牌的事情,就能让自己转运”
“人类的思想真是奇妙”大藤蔓不知道是意有所指还是单纯的感慨,话语听起来相当的刺耳,让周围的人形生物都露出了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只是做出了一点微小的改变,就渴望着虚无缥缈的东西产生巨大的变化,这还真是人类这种自认为万物长子的种族能干出来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但我还是感觉自己被攻击到了”橘儿脸色复杂,负责炒菜的手也僵硬了一下。
一向冷静的克哈穆尔也咧了咧嘴,犹豫了一会儿才想到该怎么回答大藤蔓的无心之言:“……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与其说这是为了转运,倒不如说是一种心理暗示”西米看的相当的透彻:“人类就是这样,相当一部分人对虚无缥缈的存在很难诞生什么信仰,更容易把一切归结于自己做的某些‘神秘仪式’,成功时欢欣鼓舞,失败时就当无事发生,这才是人类的习惯”
“人定胜天嘛”雅婷坐了下来,代替志伟打牌:“接着发牌吧,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反正我先接手”
等到志伟“上完厕所”回来之后,戴上痛苦面具的就变成西米了,旁边的克哈穆尔像是坐在了带刺的地板上一样,怎么做都不舒服,活脱脱的一个如坐针毡。
志伟喜出望外,做到雅婷旁边问了一嘴:“咋样?”
雅婷露出了自己的手牌,大小王四个二四个尖排得整整齐齐,西米盯着自己的手牌,眼珠子物理意义上的如同灯柱一样扫描着牌,看起来既好笑又古怪:“好么,这两把牌打的真是生无可恋,我连个二的味道都没闻到……”
听到西米吐槽的志伟手腕抖了一下,他何尝不是这样?之前发生在志伟身上的惨剧现在发生在他身上了,手里不要说打牌了,就是想凑个顺子都得拆全家的那种。
“这就是我为啥不来的原因”掌勺的橘儿开始颠锅,甚至放下了端锅的手,靠着一把铲子将锅旋的像是倒着跳舞芭蕾舞演员的裙摆一样,她保持着这个惊险的操作,没有失误弄洒哪怕一点菜肴来。
并不懂斗地主到底有多少含金量的方青云,在旁边看了一会后就失去了乐趣,他现打了一把小刀,挑了一块还不错的木头开始切削,细细的木屑如同下雨一般落下,旁边的西米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两个喷嚏,做出一副被木屑呛到的样子。
“学徒在干什么呢?”西米看自己手牌打不下去了,装作一副“啊,学徒在干什么我好感兴趣”的表情,将手里的牌混进了牌堆里,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旁边,把位子让给了刚刚做出炸鸡的橘儿来。
橘儿端着一盘炸鸡坐到了位子上,开始自己的受虐之旅。
方青云的艺术细胞并不完善,他不知道该怎么设计东西,但是吃了菜肴后,他的记忆力获得了极大的提高,不知道怎么设计又如何?家里的姑娘们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就按照原本的比例雕刻就行了。
很快,方青云就雕刻出了自己家大总管、究极后宫王、摄政王兼勋宗薇欧拉的样子,连带着脚下用来站立的圆形,薇欧拉的手办也不过十八厘米,方青云记住了她穿着衣服时所有的细节,自然而然的就能雕出她握着战刀,英姿飒爽的样子。
无论是皮靴上的细节,还是胸口戴的那一排徽章,都在方青云的仔细雕刻中缓慢成型,后来担心自己雕刻时出现问题,方青云干脆操纵起水剑进行精加工,液体的摩擦和打磨让薇欧拉的样子栩栩如生,就仿佛她还站在方青云面前一样。
“哇哦,这是哪个动漫的人物?这么帅气的吗?”西米夸赞着薇欧拉的颜值,在方青云散去对水剑的操纵后,她经过方青云的同意后,将薇欧拉的手办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爱不释手。
动漫?不,她是现实的人,相较而言,或许这个世界才是游戏的世界,方青云刚想反驳西米的说法,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这个世界是游戏的世界,那我所在的那个打牌的世界不是更像吗?
方青云耸了耸肩,没有回答西米的问题,而是重新雕刻了一个西米形象的手办,但西米从手办那角的形状看出来是自己之后就给自己重新塑了形,摆出了一张JOJO脸,似乎下一秒就能高喊“白金之星”然后把方青云拖出去欧拉两页半一样。
只不过专心雕刻的方青云并没有抬头,而是按照原本西米的模样雕刻着,直到雕刻完了之后,才被西米那张JOJO脸吓了一跳。
把薇欧拉的手办换回来之后,方青云放下了刻刀,静静的看着西米对自己的手办爱不释手的样子,这种淡淡的温情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守望者。
我会一直守望下去的,方青云摩挲了自己的脸,这么坚定的想到。
第二百四十七章,此剑名为“必要之恶”
很快,在油炸食品换了三茬,打牌的人从一开始的那四个换成大藤蔓它们,方青云手里的手办已经雕完了餐瘾地牢、伊芙琳,向多娜多娜的尾声进军时,铁锤终于在猛敲了最后一下后,完成了自己的打造。
“快快快,僵尸小子,过来过来”铁锤似乎是累趴了,它的锤头软塌塌的,整个锤子躺在旁边的桌子上,铁砧整个热得发烫,红通通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意识到僵尸小子是在叫自己的方青云一跃而起,刚好雕完多娜多娜所有人物的手办,现在的他不用担心会因为时间不够造成瑕疵,从而冷落了任何人。
放在铁砧上,经过那么多次捶打的“圣剑”现在还没成型,在方青云看来,这就是一块烧的红热发白的铁条,温度让方青云这个有了耐火能力的人都感受到了火焰的气息,这要是换了一般人过来,单单是靠近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是跳进了铁水里一样要命。
“快用你的手去握住它”铁锤催促道:“圣剑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认主,认主与否的区别就像是本命和其他一样大,老夫擅自将步骤进行到了这一步,要是现在不握,这把圣剑就当场报废,只能重来”
重来?那可不行,方青云的责任感压倒了他的思维,他伸出手去靠近那根“铁条”,高热的温度和烫伤让他一瞬间回到了第一次死亡时候的恐怖之中。
如同被饼干盒里的钉子扎了手一般,方青云的手碰到铁砧的时候就像触了电一样缩了回来,当初被火焰怪的火焰活活烧成焦炭,那种可怖的温度和烈焰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他脑海里不断重播着当初的那个情景,新的想象又在持续轰炸他的大脑:在拿起圣剑的一瞬间,整个手像是被火焰虫喷吐到一样如同软化的橡皮泥一样一点一点的融化下来,油皮和脂肪化为油炸食品的油呲呲冒泡,红色的肌肉纤维则在高温中失去形体……
等方青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离开了铁砧高温的范围,他剧烈的进行着毫无作用的喘气,身上的冷汗和凝胶如同瓢泼一样涌了出来,这种身体自以为生死一线的自我保护让衣服黏在了他身上。
“这下坏了……僵尸小子原本的记忆被唤醒了,而且还是很不好的那种!”方青云前所未有的逃脱行为让铁锤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有强硬的要求所有人把方青云的手按到铁砧上,而是做好了收拾残局的准备:“不要逼迫他,现在的他情绪不稳定,强行握剑也没有益处”
包括西米在内的所有人都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做出什么比较激进的行为,哪怕一直在乎时间的西米也只是焦躁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但很快又放弃了自己那不成熟的想法。
如果说,这时候所有人都冲上来,强硬的要求方青云把手放到圣剑上,那么就算他过了这个坎,也难免会和其他人产生矛盾,毕竟人就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角色,方青云也是这样逆反心理严重的人。
就像是在公交车上,如果别人可怜兮兮的背个大袋子,那么方青云可能会在一番心理斗争后,在考虑清楚要不要当这个出头鸟,这个行为会不会让其他人难做之后,站起身来让座。但如果那人蛮横无理,搞什么你让座是你的荣幸这种屁话,那么方青云哪怕下一站就下车,他也要等到车门打开才起身。
当所有人都说算了的时候,方青云的勇气就慢慢涌现了出来,他伸出手去感知那片热量,这种常见的行为让他有种走钢丝的危险感,之前自己吐火球之类的没问题,纯粹是因为耐火能力上来了,那些火焰对他的体感来说像是一个没那么热的茶叶蛋而已,正儿八经的直面火焰,这还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回。
“算了算了”也不知道是激将法还是怎么着,铁锤的劝阻声像是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方青云硬顶着自己的身体本能,像是要把自己憋死一样将自己强硬的“塞”进了高温区,恐惧让他的手不停的颤抖,这是他来到餐瘾地牢头一次这么狼狈。
“停下!你的身体会崩溃的!”橘儿的劝阻让方青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他本可以借着这个借口继续退缩,直到一次避无可避的火焰将他所珍视的一切席卷,但他最终还是像溺水的人克制自己抱紧稻草的本能一样,将不停退缩的手往圣剑上按。
圣剑的光芒亮了起来,火焰和高温从圣剑上散发出来,气流让方青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他的手现在更像是软弱无力的面条一样,每根指头都在透露着逃离的意思,方青云像是斧枪长刺一样将小臂前探,手指为了逃离高温,甚至自发的产生了抗拒,竭力的往回缩,就仿佛有一股子斥力一样。
他妈的,火气上来的方青云手段极其残忍,这么不听话是吧?一个逼火焰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这个手没什么痛感,方青云一咬牙,右手握住左手一拧,伴随着让人心惊肉跳,旁边的西米、橘儿都捂住嘴的骨折咔嘣声,方青云强行固定住了手腕的位置,随后把手“拍”在了圣剑上。
大不了不就是烤焦一个臂膀吗?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不能再生!这么想的方青云像是摆脱了什么模因一样,当他无法活动失去知觉的手接触到圣剑的那一刻,对火焰的惧怕和心里阴影就像晒到了太阳一样彻底消散了。
圣剑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滚烫,方青云本以为自己放上去的手会像是碰到高温铁板的烧烤一样冒起白烟,但事实上,圣剑的手感不但相当的温和,而且还治愈了方青云自己扭断的手,骨骼在扭转中拼合,皮肉也连接了回去,很快,这只手臂就恢复了原本能用的状态。
方青云握住圣剑,圣剑在剧烈的光芒中剧烈变化,等光芒散去,停留在方青云手中的是一把比单手剑大,比双手剑小的“一只半手剑”,夸张的剑锷向两边狂放不羁的延伸开来,赤红的剑刃像是由红光和血液组成,剑刃仿佛一道红色的瀑布一样不断流动。
赤红的剑刃上布满电锯一样的细密利齿,如同恶魔的利爪,又如厉鬼的尖牙,似乎轻轻一划就能让人血溅三尺,最前面的部分则如同锤头鲨的鼻子一样,呈现两边延伸的样子,赤红的剑刃上还时不时的有鲜血翻涌,像是来自地狱的武器,如果狂暴这个概念是液体,那么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剑柄处有一颗绿色如同翡翠一样清澈的宝石作为配重,青翠的宝石并没有改变这把剑看起来非常有型且邪恶的外表,反而映衬的这把剑更加可怖了起来。
看着这单是放着,就如同幕后黑手的最终形态武器的造型,方青云来不及高兴自己的心理阴影得到消除,而是一脸惊诧的看向铁锤,不需要说话也能读出他脸上表情的意思:你管这个叫圣剑?
“圣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铁锤像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圣剑只是叫这个名字而已,它的外形会被锻造手法、使用者本人、选取的概念和社会面貌有关系”
“我怎么感觉当中混进去一个画风不对的玩意儿”西米扶住了头,只从张伯那里学了料理手法的她对锻造这方面一窍不通,一听到这些就开始犯迷糊。
“社会面貌才是影响造型的大头”铁锤解释道:“就像是你们年轻人玩的舰娘游戏一样,决定一个舰娘造型的不但有她本身的设计,还有当时社会面貌的反映,圣剑也是如此,一个社会主流思想如果倾向于自毁,那么打造出来的圣剑就会不稳定,在有可能发挥出更强力量的同时,也会产生害人害己的副作用”
方青云看着手上似乎还在流淌着鲜血的圣剑耸了耸肩,这很符合这个社会的情况不是吗?残酷的统治为的是人类的存活,人性的光辉下隐藏的是某些上位者的卑劣,这个社会黑暗吗?黑暗,这个社会值得拯救吗?值得。
“所以说你想好了这把圣剑的名字吗?”铁锤的话打断了方青云的思路:“圣剑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它的名字,遵从你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吧,那就是圣剑给你的提醒”
第一印象吗?方青云思索着,他低头用圣剑挽了个剑花,淋漓的鲜血从剑刃上撒了出来,甚至有些沾到了方青云的鞋子裤子上,非常的显眼。
这下有的洗了,方青云叹了口气,这些鲜血多像这个社会为了保证生存犯下的罪恶啊,手握力量,染上罪恶就变成了一种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我自认为算不上什么正义人,也算不上什么恶人,但如果这种事情必须有个负责者,那就让我踏前一步吧……
这就是“必要之恶”……
方青云对着脑海里浮现出的词语陷入了深思,他掏出平板,不顾鲜血在平板上的浸染,打出了一行字:“它告诉我,它叫‘必要之恶’”
“是个好名字不是吗?”西米耸肩。
第二百四十八章,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必要之恶是一把好剑,如果无视它流的到处都是的鲜血的话。
剑柄和剑刃的连接处雕刻了一个骷髅头,只要有人握住这把圣剑,那么熊熊的火焰就会在骷髅头的眼眶里燃起来,这把剑看起来既像恐虐那种喜欢鲜血和颅骨的邪神造物,又像是某个屠杀了地狱的恶魔猎手的充满裁决意味的大剑。
方青云的手算不上大,但必要之恶这把“一只半手剑”在他的手里还是能轻松的挥舞起来的,只是这把剑的剑刃确实长了点,方青云握住剑柄水平横举,剑刃的最下端都能拖到地面上,好在这把剑足够锋利,能够如同切豆腐一般切开地面,从而不会产生让武器保养者血压飙升的摩擦声和火花。
另外,根据方青云的测试,必要之恶的剑刃其实并不是实体的存在,虽然看起来像是血红色的塑料,又如同赤红色邪恶的半透明宝石,但剑刃确确实实是可以收起来的,方青云只要心念一动,那还往外滴着血液的剑刃就会消散在空气中,只是原来已经滴下来的鲜血却无法收回去。
总体上来说,必要之恶这把武器方青云非常满意,就是这把武器的外表比较……委婉点说,叫生人勿进。
本来地狱就是个比较恐怖的地方,试想一个人跟别人介绍自己住哪儿的时候,本身就穿的不像是好人的情况下,跟别人说我住在地狱,这就算不被当成挑衅,也会被当成是一种威胁,大有你不答应我就拉你去我家(地狱)看看的意思。
费尽口舌解释完后,你心累的打算带他去见识一下家里的风光,结果打开了看颜色就不像是好东西的橘红色传送门,当他将信将疑的进入传送门后,却发现大量枯瘦的僵尸在干活,如同巨大野兽的地狱工厂在轰鸣声中驶向盆地。
如同用活人制成的血肉传送带放了下来,虽然没有发生惨叫,却在通过手与手之间的原始低效方式运送着材料,单单是看着就能联想出一堆痛苦而残忍的折磨……妈蛋,换位思考一下,在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你跟我讲你是好人我很难信的呀……
方青云沾满了鲜血的手揉搓着自己的眉心,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自己内心的压力……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外交部弄起来,整个地狱目前就一条圣杯河还算过得去,要是邀请别人过来做客,到了地狱之后,不管人家原来心里有多少想法,现在都只有一个“赶紧跑”了……也不知道爱丽丝她们是怎么适应的……
其实爱丽丝她们虽然来自多娜多娜这种现代世界,但对于死亡和尸体并不陌生,爱丽丝姐妹是少年兵,还是狙击手,脑浆飞溅鲜血翻涌算是常见情况,而菊千代和珀尔诺则是反亚组织的一员,和亚总义的走狗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算是常事,唯一一个算是普通人的猫猫头安缇娜也接触过特异事件,还被坏心眼的女仆小姐吓过。
再加上当时薇欧拉亲自出来接待,后续的宿舍建成的速度也很快,几个人只是在薇欧拉的指挥室里呆了一段时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就建好了,除了橘红色的天空看起来让人不太适应以外,其他都很好。
思考着过去的方青云意识到必要之恶最令人头疼的副作用了——握着这把武器会比较费衣服,单单是这一会儿,他身上似乎从来没有脏过,或者说每次脏过都进水里清洗过后的衣服,被剑刃流下来的鲜血浸透了,这乍一看像是某个凶案现场跑出来的恐怖杀手。
“好了,那么圣剑落成,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一歇了”铁锤伸了个懒腰,这个动作让他的手柄整个拉长了一节,发出咔哒咔哒的拉伸声:“我休息一会儿,回头叫我”
说完,铁锤就跑回方青云的塑料袋里休息了。
“那……咱要不要试试看圣剑的威力如何?”西米急不可耐,现在的她似乎被近在咫尺的逃生方式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她叉腰摆出了一个极有气势的动作,另一只手往前虚点在结界方向,像是老式RPG游戏里开boss的npc队友一样:“就拿这层破玩意儿试试剑吧!”
橘儿什么也没说,她虽然现在心里还有点矛盾,但总体上还是持支持西米态度的,什么都不尝试,就把未知的未来打成失败不是她的风格,方青云一剑劈开了结界最好,如果没劈开她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现在就轮到方青云抉择了,三个骷髅和剩下的植物们都盯着他,方青云现在压力山大,他舔了舔嘴唇,又用沾满了鲜血的手背擦了擦,感受到嘴唇上血的腥气之后,他又用夸张的动作语言做出了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
这一套动作让他稍微平静了一点,现在的他对于打破结界的自信心趋近于没有,圣剑确实很牛逼,但要面对的,可是一万多人抽取灵魂打造出来的大结界,而且不要忘了,方青云之前也不过是个力气大了点的僵尸,能走到这一步有相当部分的因素要归功于料理的效果。
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万人的灵魂的残渣……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吃力了。
似乎是看出方青云内心的所想了,克哈穆尔摸着下巴,给方青云打气道:“其实你不用担心那么多的,一万人的灵魂组成的结界并不是只封闭了你面前的这一片,而是将整个首都都包裹在里面,只要不是打算一击破坏整个结界,想要在上面开出口子应该不难”
西米也鼓励道:“实在不行,你还有我嘛,咱俩那么一咬牙,一股劲儿,那不就过去了吗?”
西米的这话提醒了方青云,当初西米曾经跟他说过,西米的死灵法术是克制这面屏障的,那么加入了“死亡”这个概念的圣剑,也应该是克制这面屏障的,就算方青云无法发乎出直死魔眼那种概念上的死亡能力,想要模拟出西米那样的死亡魔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方青云点了点头,示意所有人离远点,等到所有人退开两三百米后,他握紧了圣剑,竭力想象着西米使用死灵法术时的情景。
很快,圣剑在微微颤动中改变了形态,如果说原来的圣剑是猩红狂暴的物质化产物,那么现在出现在方青云面前的漆黑长剑,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漆黑如同墨玉的剑刃上萦绕着黑色的气息,象征死亡的骷髅头从剑身上钻进钻出,还时不时的桀桀怪笑,对着方青云哈出一口黑气。
整把剑也从一开始的一只半手剑缩水了一点,夸张的装饰也发生了改变,剑刃上的锯齿缩了回去,前面锤头鲨一样的月牙刃也收了起来,变得朴素无华,给人一种很钝的错觉。
方青云挥舞了一下圣剑,明明没用多少力却带了呜呜的风声,活像是厉鬼的哭泣,钻进钻出的骷髅头在方青云挥舞圣剑时统一钻入了剑刃里,等方青云的攻击到头了之后,才钻出来“爆”开,这让他在舞剑的时候,就像是带起了墨色的气劲一样。
尝试了圣剑的改变形态之后,方青云握着长剑,将圣剑笔直的插进了屏障里,像是往炖烂的肉块上插餐刀一样简单,黑色的亡灵气息与透明屏障之间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如同一块高纯度的钠丢进水池一样,不但呲呲冒泡,还发出了剧烈的反应,从而产生了不间断的小爆炸。
桀桀怪笑的骷髅头势不可挡,屏障的自我防护勉强凝聚出生者模样,顷刻间就被骷髅头打散。结界如同往浇上强酸的金属一样呲呲冒烟,手打不动的屏障以剑刃插进去那一块为支点,腐蚀向周围高速的扩展开来。
很快,没想到开路这么简单的方青云把圣剑拔了出来,结界虽然现在还存在,但挡住这片区域前路的结界已经在概念上被“杀死”了,虽然结界试图愈合,但无论怎么尝试,这片结界也无法导通魔力,更不要说是进一步的再生了。
这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吸血鬼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但不可能多长出一只手来,因为第三只手在概念上就是“不存在的”,同样的道理,这个结界原本的概念已经被圣剑篡改,那个结界上的漏洞变成了理所应当“不存在”的东西,那片区域的存在概念已经被彻底的“杀死”了。
结界打开了,方青云通过平板发了一条信息,很快,西米就带着所有人走到了方青云的面前,先如同个痴女一样把方青云上下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哪里受伤后,才露出了那副志得意满的表情:“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学徒,真厉害!”
完成了这一任务的方青云还没有缓过劲来,下意识的做了一个“低调”的手势,配合上那个搞怪而魔性的眼神让所有人都乐出了声。
橘儿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现在我们前路无阻了,只要抵达星门,我们就能回家了”
回家?方青云抓了抓自己的脸,你说如果西米真的打开了星门,成功回家之后,那么作为过客的他接下来的使命是什么呢?
换句话来说,面对早已魂牵梦绕的人类社会和方青云那未知的世界,西米和橘儿会怎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