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147章

作者:照心

  【巴瑞尔o魔锤:只有我比较关心这人不老实么?我看了群文件里的询问录像,很多东西他都没说实话,明显是在防备我们。】

  【摩根o林歌: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也很正常吧?毕竟谁知道我们是真友善还是装的。】

  【艾雯o德o黎塞留:我抽空见了老陈一面,这位老乡暂时没发现我也是穿越者,因此我也不方便直接问是第几代,只能确认他的金手指是帝国时代。】

  【群主#安霁月:那个不重要,反正无论是几代,放在中古战锤这种地方强度都完全不够看……好在系统农田还是给力的,一个星期收获一次粮食什么的。】

  【群主#安霁月:所以,老陈同意去可往堡上班?】

  【艾雯o德o黎塞留:我告诉他,如果想要获得封地当领主,要么去战场上赢得荣耀,要么就在其他方面做出贡献。结果老陈问我,是否可以先给他一块地方,再烂的地都行,他愿意用将来产出的粮食和其他物资,交换一个有封地的贵族头衔。】

  【摩根o林歌:这人把封建领主当成什么了?他居然觉得这玩意是能买来的?】

  【群主#安霁月:不必苛责,有些知识确实不能算是常识。以及有个细节很有趣,再烂的地都行?也就是说,老陈的系统农田很可能是无视农业条件的。】

  【艾雯o德o黎塞留:反正我给回绝了。从这次会面来看,我感觉老陈应该是个中年社畜,社会地位不高,应该没少被社会毒打,对于电脑游戏比较熟悉。在被我拒绝之后,老陈不怎么情愿地同意了我提出的条件,去可往堡待上五年,用他的金手指保证那里的粮食供应,然后我就给他一块地方,让他玩帝国时代真人版去。】

  【群主#安霁月:也就是说,在可往堡拍一个城市之心的前置条件已经成熟。只要有一座工业城市提供后勤保障,我们就能在可往堡部署飞行舰队了。】

  【艾雯o德o黎塞留:要不要把老陈的上班地点换到斯拉格霍夫要塞去?你不是准备以那里作为远征诺斯卡、营救申珠的出发地点么?】

  【群主#安霁月:这个真不用,还是可往堡更加需要老陈的金手指。】

  【艾雯o德o黎塞留:反正我这边会尽快安排人过去。实在不行的话我亲自护送他过去算了。】

  【群主#安霁月:这方面你自己看着办吧。】

  【艾雯o德o黎塞留:嗯。】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二合一章节

  回答读者“元伯基里曼”:

  ?如果你是问群友的飞行舰队的话,自然都是船啊,飞在天上的船,而且除了最早的蚱蜢和翠鸟级,其他飞行船都是全金属结构,最多在水平甲板上铺层柚木。

第四六二章 誓言

  安霁月带着锦织繁,穿梭在岩层之中。

  造型如同一位威武将军的青铜小人,此刻正挂在少女的后腰上;神思引擎一直悬浮在距离少女周围,当她发动遁地咒的时候,这台由黄金、部分特殊金属、以及有机水晶构成的灵能机械,也会在法术的作用下如同一道虚影般遁入岩层。

  为了这一趟行动,安霁月咬牙动用了作为战略储备的灵石,否则即便是她也无法在地底世界施展出像样的法术。灵能虽然奇妙,然而终归不如法术那么全面,虽然这主要是因为掌握灵能奥秘的种族太少,发展程度天然不足。

  和群友们讨论完对于新冒出来的穿越者同行的处置后,安霁月随即发动遁地咒,穿过数百米厚、以特定方式构成的岩层,来到了位于倒影要塞所在的洞窟斜下方的另一个洞窟。按照无面者们提供的地底世界立体地形图,安霁月知道这里原本是无面者的一个农业中心,常年有上万名洞穴人奴隶在这里劳作,为无面者社会提供食物。

  以情绪为食的无面者不需要常规意义上的食物,但它们的奴隶需要。这些扑棱蛾子虽然冷酷无情,不过并不残暴,它们永远也不会像是杜鲁齐那样单纯为了取乐而折磨奴隶。无面者不在乎奴隶的食物口味如何,但它们会确保奴隶得到的食物干净卫生且分量足够,提供的营养能够完全满足奴隶的需求。

  为了充分调动奴隶的积极性,即便有【教化】确保奴隶绝对服从命令,无面者仍然会向立下功勋的奴隶提供物质性奖励,例如酒类,尽管崇尚理智的无面者一直都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这种只会妨碍思考的玩意。

  双脚轻巧地落地,安霁月环视四周,入目之处尽是破败与衰朽。神思引擎在遁地咒结束的那一瞬间自动扩大了念力护盾,将安霁月和锦织繁笼罩在其中。青绿色的疫病云在无风的情况下飘荡过来,随即被无色透明的护盾挡在外头。

  “真惨呐。”少女轻声自语道。

  曾几何时,洞窟中如同棋盘般分布着一块块农田,能够长到矮人那么高的甜蕈和生长快速的苦叶苔藓是这里最主要的作物,前者是洞穴人的主食,后者则用来养殖蕈猪。虽然叫“猪”,但这玩意实际上是一种没有眼睛的蜥蜴,体型和大型犬相当,肉的腥臊味非常重,优点是不挑食且产肉率高,它的皮革和骨头同样也都有各自的用处。

  作为一个综合性的农业中心,这座洞窟不仅有连片的农田,还设置了蕈猪养殖场和池塘。池塘与地下河相连,并通过水闸隔断,里面是多种经过长期育种筛选出来的无眼鱼类。除此之外,这里还种着数量不多的蕈树,其酸涩的果实通常用来酿酒。

  由于地处大后方,这座洞窟已经很久没有被战火波及。即便是在无面者主力会战失败、被迫举族大逃亡之后,接手这里的巢族仍旧维持了这里的原貌:巢族没法像无面者那样以情绪为食,它们需要稳定的生物质供应。换句话说,巢族一样得种地。

  除了种地者由洞穴人奴隶换成了工蜂,钢制农具换成了工蜂身上的各种特化型器官外,这里的日子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直到纳垢腐化袭来。

  甜蕈长出了一嘴烂牙的血盆大口,嚼满肥硕苍白的蛆虫;苦叶苔藓烂成一团几乎快要失去形体,遍体溃烂的蕈猪在里头拱来拱去,欢快地打着滚。养鱼的池塘现在灌满了绿脓,无眼鱼拖着臃肿的身躯和同类堆叠在一起,除了偶尔动几下之外几乎与尸体无异。最令人不适的则是蕈树,这些东西如今长出了手脚,聚集在一口不知道哪来的大锅前炖煮着浓汤。

  注意到有人来了,它们一齐转过头来,张开大概是嘴的结构,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哦噢嗯的音节,似乎是在邀请来者品尝它们的手艺。

  【多么可悲。我们创造了这一切,如今却只能看着我们的孩子被折磨。】

  一个声音出现在安霁月的脑海中,每一个音节都叠加着层层回响。

  “‘邪恶无法创造新事物,它们只会腐化和毁坏已被创造出来的美好事物’,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位作家的名言,”安霁月说道,“话说你能理解作家是什么吗?”

  【在篝火边给后裔们讲故事的洞穴人长老的某种进化形态?】

  “虽然有点生草,但是貌似就是这么回事,”安霁月轻轻一瞥,奔涌的灵能闪电眨眼间将腐化蕈树和它们的大锅一并电成飞灰,“另外有一件事情我非常好奇……你告诉我,你庇护了巢族仅剩的族群。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它们和无面者都对洞穴人做过什么。”

  【这首先是我们的错,然后才是外来族群的错。我们只想着庇护洞穴人,却从未考虑过教导它们如何自己保护自己。是我们的傲慢铸就了洞穴人的悲惨命运。】

  “推卸责任的我见得多了,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倒是少见。”

  【洞穴人是个有潜力的种族,是我们的溺爱浪费了这种潜力。】

  “算了,我又不是来和你讨论谁是谁非的,”安霁月摇了摇头,“上一次交流的时候,你希望我先亲眼看看地底世界的现状,再决定是否要毁灭它。现在我看完了,结论非常明显。我确实有净化腐化的能力,然而净化地底世界的代价大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为什么?我们能够感受到隐藏在你的灵魂中的无上伟力。无论是你还是其他造访过我们的世界的伟大者,你们的力量都要比我们强大太多……你是其中最强大的。】

  “裂谷虫的生存环境确实够‘干净’,作为它们的灵魂集合体的你竟然能够单纯到这种地步,”安霁月多少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听着,哥们以及姐们(注1),如果我是你,就算出于大局不能坐视巢族完蛋,我也会牢牢地记住这些臭虫对洞穴人犯下的累累血债,并在时机合适时让它们为此付出代价。”

  “其次,被瘟虫祸害的可不只是你们创造的地底世界,地表那边的情况非常不好,我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麻烦,然后去帮助我的朋友搞定已经跑到地表的瘟虫。我没有时间慢腾腾地净化这些腐化,即便有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为什么?】

  “我有什么必要非得这么做么?我愿意为我的人民而战,可洞穴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一百来个死剩种现在跟我混?我的计划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摧毁瘟虫的老窝,将被牵制在这里的兵力释放出来。站在我的立场上,这就是最佳解决方案。”

  【居住在附近的洞穴人聚落会定期举行集市,用特产交换别人的特产。如果我们向你提供我们的“特产”,是否就能交换到你的“特产”呢?】

  “很棒的提议,但我不认为你能拿得出对价。我以前已在其他必须处理的事务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没时间可以让我浪费。”说着,安霁月招呼锦织繁准备返回倒影要塞。

  【我们愿意以我们自身作为交换,伟大者。】

  安霁月的脚步猛得停在了原地。“……为什么?”良久之后,她问道。

  【对孩子的爱不需要理由。我们已经计算过,只要点燃灵魂,所产生的灵能足以涤荡我们的世界,还能剩下至少三分之一作为给你的答谢。这样的对价足够了么?】

  “你再多提点要求吧,”安霁月说道,“否则我心里不踏实。”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教导他们如何生存。以及在时机合适时向巢族复仇。】

  “我同意了,”安霁月说着,左手握成拳按在心口上,“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我会照顾好洞穴人,教会他们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立足——”

  “——当那一天到来时,我将让巢族血债血偿。”

  ……

  注1:裂谷虫雌雄同体,故而主角如此称呼对方。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和别人就帝皇爷的禁军能否量产的问题对线去了,好不容易把对方怼到沉默之后才意识到今天的更新还没写,罪过,罪过。

第四六三章 再会娜姆塔茹

  作为外神,圣典之主们掌握着多种权能:

  对混沌腐化免疫、无视不死性、无法被预言、无法被夺走灵魂(如果有的话)……等等,而这些权能基本全都共享给了各自麾下的系统单位。不过,也有少数权能只属于圣典之主本身,并未共享给系统单位,例如对腐化的净化能力。

  混沌腐化最为恶心之处,在于这玩意比牛皮癣还要牛皮癣,一旦沾染就永远无法摆脱,最多做到压制、封印,而无法将其彻底根除(注1)。在这颗名为忒伊亚的星球上,纵使是在古圣创造的福地、魔法浮岛奥苏安上,也有混沌刻印在大地上的瘢痕。

  永恒女王的专属卫队阿瓦隆姐妹,平日里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监视并封锁那些被毁灭之力腐化的危险地带,防止平民等无关人士误入。美丽得如同童话一般的阿瓦隆王国尚且如此,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地区就更不用说了。

  ——只要曾经被混沌势力入侵过,就一定会留下诅咒的伤疤。这痕迹永远也无法消除,无论是最强大的法师还是最神圣的信仰,都只是压制腐化一时,既不能祓除灾厄,也不能永世镇压。毕竟,但凡是封印,出事只是早晚的问题。

  足够强大的秩序神灵能够将混沌腐化压制到基本看不出来的程度,但祂们永远也无法真正将腐化度压到零,这一点就算是凤凰神阿苏焉,又或者全盛时期的荒野之王塔尔也不例外。不过,“本地人”因为世界本身的恶意做不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没关不算开的外来者们也做不到。无论是否是施法者,圣典之主都能净化混沌腐化。

  当然,法术型的圣典之主干这活效率更高就是了。

  裂谷虫残魂的泛意识集合体、超级灵能者兼地缚灵【无名之虫】,单纯以力量而言已经足以媲美那些较弱的神灵了,毕竟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神灵其实……不怎么能打。神灵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谋杀之神凯恩曾经与色孽决斗,虽然没打赢但至少活下来了,还在色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最弱小的神搞不好连个厉害点的法师都斗不过。

  【在混沌的领域,象征性的概念具有不可忽视的力量。当世间最后一头裂谷虫死去,一个强大而古老的种族的消亡在亚空间中激起涟漪,我们随之诞生。】

  安霁月坐在低矮石桌的这一头,娜姆塔茹的庞大身躯坐在另一头。桌面上摆放着巢族眼下能够拿出来的最好的招待:一壶甘冽的泉水,几个有些干瘪的果子,还有硬得硌牙的蕈猪肉干,其中那肉干还是从无面者的仓库里缴获来的。

  两位当世最顶尖的灵能者相对而坐,身后是两支画风迥异的军队。以莫格里姆o精灵末日为首的上千名重铸者列成方阵,山铜铠甲和武器反射着灼目的金光;相比之下,以娜德尔为首的巢族在气势上弱了不止一筹,哪怕他们已经尽量让自己显得狰狞凶残,奈何遭受重创的巢族实在是拿不出能够媲美重铸者的军容。

  好在巢族还有娜姆塔茹。开拖拉机上阵的狮卫固然好笑,可只要狮王本人在,那么这些只有基因原体一半高的“狮卫”就不是一个笑话;巢族无论落魄成什么样子,只要娜姆塔茹本人还在,它们就仍然是一个连圣典之主都必须正视的势力。

  节度使与主宰坐在石凳上,互相打量着彼此,谁也没急着开口。少女坐得很不舒服,巢族的石工水平相当糟糕,可能也就比绿皮强点,做出来的石凳还不如从路边随便找块石头来得舒服。而无名之虫还在继续诉说着。

  【我们初诞之时,巢族和无面者都还没有到来。许多如今早已消亡的文明,那个时候甚至都还没有崛起。浑浑噩噩,朦朦胧胧。我们能够感受到外界,但只限于被动地感知着世界的变化。偶尔我们会与混沌领域产生交集,那是一片灵魂的海洋,是梦境般的国度,居住着荒诞又怪异的居民,只是轻轻一瞥便能腐化心智,扭曲天性。】

  “它们没有尝试把你拉入混沌领域么?”安霁月问道。

  【我们是灵能者,感知善恶近乎于本能。】

  “好吧,”少女点了点头,“请继续。”

  【我们早已诞生,却直到最近才真正苏醒。我们亲眼看着巢族犯下了何等可怕的错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邪神的恶意肆意践踏我们的世界。幸而命运带来的不只是恶意,我们从外来者身上察觉到了那令人惊讶的可能性。契约已成,只待履行。】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和无名之虫已经达成了协议,但和你们还没有,”安霁月盯着娜姆塔茹的双眼说道,“乱子是你们惹出来的。事实证明你们就不应该有太多的自由,否则你们的冒失举动会把自己和其他人置于危险之中。”

  “你在威胁我。”娜姆塔茹平静地说道。

  “我在尝试阻止再次发生这种闹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安霁月背后悬浮在半空中的神思引擎骤然亮了一下,“自从古圣的豆腐渣工程炸了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容易被腐化’就是原罪。光凭这一条,我都可以召集军队毁灭你们这一族群。”

  “说得好,那么你要靠什么来惩罚我们呢?”娜姆塔茹的八条蛛足一起发力,撑起如同蜘蛛般的下半身:“我是吾族有记载以来最强大的灵能者。我的力量就是正义,我说的话就是巢族的法律!弱肉强食才是世间唯一的公理。洞穴人很弱小,所以他们被吾族屠杀,被无面者奴役;和古圣相比,吾族也很弱小,所以吾族被古圣的蜥蜴怪物屠杀,被赶进地底世界,这才是真正的公平,远胜于虚弱无力的花言巧语。”

  闻言,安霁月看上去沉思了一会。少女先是摆了摆手,神思引擎散发出的银光随即暗淡下来。接着她又说道:“无名之虫,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

  说吧,安霁月也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还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准备好了。”

  下一刻,两股无形的念力毫无保留地撞在一起。外溢的余波扫过两人中间的石桌,桌子连同上面的一切悄无声息地化作齑粉,紧接着又被砸进地里。

  安霁月闷哼一声,两道殷红的湿痕从鼻孔中淌下,点点滴滴落入短靿靴前的厚厚一层尘埃中——就在一秒钟以前,那还是坚实的岩石地面。

  娜姆塔茹一个踉跄没能站稳,蜘蛛般的下半身砸在地上。主宰那与人类毫无差异的面庞一阵抽搐,随后她歪过头,“哇”地吐出一口混杂着脏器碎片的污血。

  娜德尔一声惊呼,连忙扛着虚无之钉冲了过来。手持巢族神器的女王先是紧张地看了安霁月一眼,随后小心地靠近自己的主君试图做点什么。“我,咳,我没事,”娜姆塔茹摆了摆手,“你很强,比我更强。说吧,你准备怎么惩罚吾族?”

  “以倒影要塞所在的洞窟为中心,距离最近的九个洞窟全都划给我的洞穴人附庸,”安霁月接过锦织繁递过来的手帕,轻轻地将人中、嘴唇、以及下巴上沾染的血迹抹去,“所有能够通往地表的通道一律炸掉,你们必须接受定期检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地底世界。”

  “你的条件我接受了,”娜姆塔茹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站起身,“你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净化腐化?需要我们配合吗?”

  “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能开始,”擦完血,安霁月将手帕还给锦织繁,“至于配合,等到举行仪式的时候,作为力量的提供者,无名之虫会撤回祂的灵能结界,外头那些瘟虫一定会趁机发起进攻。你们必须和我的盟友一起坚守仪式场,直到我完成这个法术。”

  “我明白了,”娜姆塔茹点点头,“在我停止呼吸以前,没有任何存在能够碰到你。”

  “如此便再好不过。”说完,安霁月转身离开了这里,重铸者们也随之离开。

  圣虫陵地方很大,而重铸者们的临时营地和巢族占据的地盘并不在一处。在和无名之虫达成了协议之后,安霁月返回倒影要塞。侦查行动结束了,接下来的步骤需要一支军队方能完成,结果在听安霁月解释完她的计划后,仗着自己辈分大,重铸者将同样跃跃欲试的“短胡崽”们挤到一边,现场表演了一把战锤式霸凌。

  由于需要尽快解决地底世界的麻烦,安霁月盘算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使用所剩不多的灵石,用遁地咒带着这上千号矮人老爷爷前往圣虫陵,而不是让蠹幽慢慢挖出通往那边的隧道。平心而论,蠹幽的挖掘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但终归是不如法术更快。

  回到重铸者们修建的临时营地后,安霁月面无表情地伸手撩起布帘走进帐篷,接着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上。

  “女士!!”跟在后头的莫格里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咳,放心,我死、死不了,”安霁月脸色苍白,任由锦织繁将她抱起来转移到椅子上,“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小繁,把九死断续丹给我。”

  吃下丹药后,安霁月的脸色舒缓了很多:“明天仪式照常进行。放心,我有分寸,不会逞强的。”

  ……

  注1:在战锤(中古加上40K)的世界观里,有且只有皇皮子能够在一定条件下根除腐化,问题是我们都知道皇皮子本质上也是亚空间小贩之一。

第四六四章 久违的帕拉蒂斯

  南地,萨登堡。

  战斗仍在继续,但谁都明白胜负已分。当帕拉蒂斯教团的强化人军队在萨登堡北方的海岸登陆,而城市议会的“大人物”们却只顾着彼此攻讦时,这场战役就再也没有任何悬念了——等到殖民地的居民们意识到他们必须团结起来,否则就只能面对失败的命运时,教团已经完成登陆并建立了稳固的营垒,萨登堡失去了仅有的一丝赢得胜利的机会。

  双方的骑兵和斥候在城市外爆发了数次小规模战斗,每一场战斗都以殖民地民兵和他们雇来的佣兵的惨败而告终。骑乘着通过阿拉比那边的渠道高价买来的精灵骏马,模仿先驱侍骑的战斗方式训练而成的强化人骑兵,用精良的装备、严格的训练、还有精确冷漠如同机械的气质,击垮了所有自不量力的挑战者。

  在整场战役中,萨登堡缺乏一个具备足够威望的领袖的弱点暴露无遗。城市议会永远都在无休止地争吵着,每一个有资格在这里发言的人都希望让别人去流血牺牲,自己好趁机攫取更多的利益乃至更大的权力。当来自敌人的威胁终于压倒了彼此间的矛盾,议会终于能够磕磕绊绊地形成一份妥协再妥协的决议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前哨战的失利吓坏了他们,少数有勇气的人的大声疾呼,如同落入水面的雪花般消融在一片消极保守的声音中。民兵和雇佣兵如释重负地接到了撤回城内的命令,哪怕有人提出应当至少留下一些精锐斥候袭扰、迟滞敌人的行动,也被“城市的安全高于一切”的大义凛然所驳斥。

  最终,龟缩回城内、放弃了所有外围据点的萨登堡居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盔白甲的强化人大军开到城下,按部就班地开始执行攻城前的准备工作。

  教团军队中的【苦役】拿着各式工具,在萨登堡城墙上的火炮够不到的位置上开始修建炮兵阵地。和作为军队主力的【武士】不同,【苦役】虽然也是强化人,但它们的改造手术并不像武士那样会极大地增强力量和抗打击能力,而是重点提升耐力和对恶劣工作环境的耐受能力,同时还尽可能地降低了改造手术的成本。

  武士是有门栏的,并不是随便抓个人就能改造,而苦役对于“原材料”的要求就要低多了,几乎只要是个四肢健全的人都可以上手术台,且改造失败率极低。之前教团藏身于玛格丽特休养生息、恢复实力时,哪怕有威尔塔这个盟友的帮助,教团也只是勉强将武士的总数扩充到了堪堪九千出头的规模,反倒是苦役就没缺过。

  作为一个非常典型的贵族,威尔塔压根不在乎他治下的平民被教团带走后会怎么样。他只会抱怨这些该死的贱民实在是下贱,平均每十个人里头才有一个能够改造成武士,剩下的只能当苦役,而前者在卖给教团时的价格可要比后者贵三倍!

  在城墙上布防的萨登堡人并不知道外头这支军队的来历,他们敢于坚守城市的信心很快就被打得粉碎:在健硕的重型挽马的牵引下,一批加农炮和臼炮被推入修好的炮兵阵地,全都是用于要塞攻防的大家伙,而非寻常的野战炮。

  “该死,没有码头也没有起重机,他们是怎么把这些东西从船上卸下来的?!”城墙上有人绝望地喊道。除了位于北方的艾尔-卡拉巴德、以及传说中南方的一座新兴港口外,整个美狄斯湾沿海只有萨登堡有正经的码头,以及配套的装卸设备。如果没有起重机,别说是攻城用的重型加农炮了,普通的野战炮都没法从船上卸下来。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为了把这些必不可少的重火力从货船上弄下来,以威廉为首的教团神官们聚集在一起,用念动力完成了这个艰难的步骤。原本神官们对于这个命令极度不满,他们认为自己身为众神(指无面者)的仆人,不应该去做低贱的平民的工作。结果教团的新任大主教威廉,对此的回应是第一个走过去开始卸货……

  等到大炮、弹药还有挽马全都被转移到岸上之后,华丽的法衣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泥的威廉,下令处决了之前跳得最起劲的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