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照心
【巴瑞尔o魔锤:毕竟他们差不多相当于是从刚果飞到了圣彼得堡。】
【管理员#萧逸悦:这是什么?我不太了解战锤。中古里有这玩意?】
【巴瑞尔o魔锤:他们是重铸者。重铸者就是……】
聊天群中,安霁月和杜斯坦的头像同时灰了下去。在一千名重铸者抵达崖窟哨之后,少女就带着六百个震旦人还有一百来个非要跟来的矮人,继续向着德文加德进发。从这里开始,直到抵达德文加德为止,安霁月一行人都不会再有安全的落脚点和能够补给的地方了。
穿越后的第一天,萧逸悦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在与巴瑞尔的交流中度过。她从高原堡之主那里了解到了许多事情,包括三个先一步穿越过来的群友的经历,以及目前已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
等巴瑞尔把事情交代得差不多,天也黑了。仆役们送来了她今天的晚餐,四冷四热八个菜,还有汤、甜品和水果。虽然没有穿越前那种类繁多的调味品的加持,菜肴的味道在萧逸悦看来略微有些寡淡,不过胜在真材实料,而且掌勺的大师傅手艺足够高超,萧逸悦吃得很满意——毕竟穿越前的她可吃不起熊掌和雪蛤。
第二天,萧逸悦没等到天亮就醒了。不等她出声,三名丫鬟就掀起拔步床的帘子走进来,熟练地为萧逸悦更衣。萧逸悦很不习惯被人服侍,但她不会穿古人的衣物,只能任由丫鬟们施为。
“等等!”她叫住了正拿着一套诃子裙走过来的丫鬟:“给我换成便于行动的衣服。”
丫鬟躬身告退。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名丫鬟去而复返,拿来了一套紫色公服。
等着装完毕的萧逸悦来到餐厅,热气腾腾的早餐也正好端了上来。她不想知道为什么宁国公府的厨房凌晨四点还在运作,只能一脸木然地拿起象牙筷子。
吃完早餐,距离天亮依然还有段时间。萧逸悦不准备回去睡回笼觉,她觉得反正醒都醒了,不如干脆现在就去处理狗群主昨天交代的任务。
……
注1:所有群友都有由战争圣典编纂的虚假记忆,只有安霁月没有。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为什么有人认为新来的群友是蜥蜴人……萧逸悦这名字怎么看都不像是蜥蜴人吧!除了主角之外,本书不会提及任何群友穿越前的名字,而穿越后的名字都是根据派系决定的。光是看到“萧逸悦”这三个字,就该知道这是个震旦人了啊。
第一三四章 目标巨龙群岛
安霁月给萧逸悦安排的任务很“简单”。
【群主#安霁月:闹鬼森林南边隔着一道海峡,有个叫巨龙群岛的地方。那里是蜥蜴人的地盘,我需要你拿下它。当地有古圣遗留的孵化池,我需要这些设施,你进攻的时候记得悠着点。】
【管理员#萧逸悦:所以,重点在于那些孵化池?】
【群主#安霁月:是的。战争圣典或许可以解析这些神奇的造物,进而掌控它们,所以请尽量完整地把它们夺下来。放心,巨龙群岛没有魔蛤,当地的蜥蜴人也因此退化成了一群野兽。我的计划是,你先前往与巨龙群岛隔海相望的碎石湾,在那里部署你的锚点并投放城市之心,然后以碎石湾为战役支撑点展开后续行动。记住,不要把锚点拍在巨龙群岛。】
【管理员#萧逸悦:理由呢?】
【群主#安霁月:原因有二。第一,闹鬼森林是一片被死亡之风沙许腐化的土地,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这鬼地方遍地都是自然产生的亡灵,而且怎么杀都杀不完。当地环境虽然还没达到希尔凡尼亚那种程度,不过其实也没差多少了。锚点所展开的秩序领域能够净化所有类型的腐化,而巨龙群岛虽然环境恶劣,却依然可以算是未被腐化的‘正常’土地。第二,碎石湾往东是印地诸王国,往北是食人魔的哀痛山脉,懂?】
【管理员#萧逸悦:原来如此。具体的行动步骤有什么要求么?】
【群主#安霁月:你自由发挥即可,我还不至于连这个都要管。反正有聊天群,随时都能进行沟通。】
于是萧逸悦就这么出发了。她婉言谢绝了安霁月派鹰扬卫护送她的建议,独自一人驾云往东飞去。她自然不认识去巨龙群岛的路,好在对于一名法力高深的方士而言,这也不算什么难题。
萧逸悦先是一路向东飞越世界边缘山脉,进入了黑地。这片辽阔的土地曾是植被繁茂的丰饶沃土,然而在帝国历前1500年,一场人为导致的大地震席卷群山王国,刚打完长须之战的矮人遭受重创。不仅如此,大地震还使得黑地的火山猛烈喷发,加上其他多种地质灾害的共同作用,才把这片土地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朔方军节度使不太关心黑地的历史,更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哪怕一秒钟。她找了块巨岩降落下去休息了一会,吃了点出发前丫鬟给她准备的糕饼和水,顺便用掌心雷劈死一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想要袭击她的巨狼,然后调整方向朝东南飞去。
她驾着云一直飞,直到远远地眺望到了海岸线才逐渐放慢速度。那一望无际的碧蓝令她松了口气,之前飞在天上的时候,她总是无法遏制地担心自己偏离了路线。和恍若核战废土般的内陆相比,黑地在靠近大海的地方环境要好上许多,虽然这种“好”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萧逸悦在一片沙滩上落了地。她伸手一招,就有枯枝落叶从四面八方飞来,自行堆成一堆。御水术抽走多余的水分免得待会烧起来烟太大,接着用御火术将其点燃,萧逸悦在全程没动过哪怕一根手指头的前提下,仅凭法术就给自己整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篝火。
“法术真好用。”她真心实意地感叹道。
哪怕飞了一天,萧逸悦也并未感觉到疲惫。这或许是因为穿越以及获得了强大的超凡之力所带来的兴奋还未散去,又或者是如今这具看似柔弱的身躯,实际上身体素质远胜于常人。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没人会来打搅她,安静得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萧逸悦坐在篝火前发呆,片刻之后就发现自己压根睡不着。刚摊开的睡袋随即又被卷起来打包好,萧逸悦正要离开,却又猛得刹住脚步。她歪着头想了想,对着还在燃烧的篝火轻轻地瞥了一眼。
夜幕下,海面上分离出一团海水,哗啦一声浇在篝火上。解决了消防隐患之后,萧逸悦这才满意地驾云而起,沿着海岸线飞往东方。
……
直到温暖的阳光已经铺满大地,萧逸悦才抵达目的地。
维持着距离海平面上千米的飞行高度,朔方军节度使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地形。在她的左手边是看不到尽头的连绵陆地,右手边则是大海,隐约能瞥见岛屿在水天线上露出的一角。她先是又往南飞了一段距离,通过观察岛屿的面积和植被种类,确认了那确实是巨龙群岛,随后掉头往北飞。
萧逸悦闭上双眼,接着又重新睁开。开启【法眼】之后,她所看到的物质世界被蒙上了一层奇幻的光芒,而一道道奔涌的光芒之河,正汇聚向东北边的某个方向。
【管理员#萧逸悦:你猜对了,碎石湾果然是灵脉节点。】
【群主#安霁月:很好。你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顺着光芒之河的走向飞去,萧逸悦找到了这些“河流”的中心点碎石湾。灵脉网络是星球本身的能量,其节点并非均匀分布,而是有密有疏。很显然,闹鬼森林就属于节点分布比较稀疏的区域,整片森林可能只有两三个灵脉节点,而碎石湾正是其中之一。
除了南北两极的混沌废土之外,灵脉节点通常也是、至少曾经是智慧生物的聚集地。这其中的缘由很难说得清楚,反正能够发展出大城市的地方必然是灵脉节点,极少有例外。
碎石湾自然不属于例外。一群野蛮的居民在此定居,当萧逸悦从天而降,这些脑满肠肥的家伙先是欢呼起来,接着又马上不满地嚷嚷道:“肉太少了!”
朔方军节度使压根懒得和这些食人魔废话,甚至都没兴趣了解一下他们属于哪个部落,附近有没有其他食人魔活动。两支精钢锻造的手戟率先被甩出,字面意义上地贯穿了看上去最显眼的两个食人魔的脑壳,随后在剩下的食人魔反应过来之前,萧逸悦拔出了挂在腰间的短剑。
这柄短剑剑刃长65厘米,剑柄是标准的单手剑形制,长度很短只够一只手抓握。当朔方军节度使将其平举在身前时,原本短短的剑柄突然伸长,眨眼间就化作一根2.7米长的银漆握杆。
双手握持步槊的萧逸悦冲进食人魔堆里,槊杆左右一荡,窄而厚的槊锋毫不费力地切开两个食人魔的脖颈,从两节脊椎的连接处切了进去。两个摸不着头脑的食人魔颓然跪倒,硕大的头颅和粗劣的砍刀几乎同时坠地。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宣告结束,四十多个食人魔不是被切下脑袋,就是被步槊贯穿胃盾,槊锋深深地咬入肥硕的肚腩当中。当最后一个食人魔茫然地倒下,剩下的孬不拉们吓得集体发出一声尖叫,纷纷丢掉简陋的武器逃之夭夭。
萧逸悦单手持槊,槊锋斜指地面,槊杆背在身后。她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些从心的小绿皮,完全懒得追上去。在失去了食人魔主子的庇护之后,闹鬼森林里的居民们会好好地“照顾”这些小绿皮的。
“呀咧呀咧,”高挑御姐轻笑着呼唤出自己的战争圣典,“该开始干活了呢~”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又是查资料查得头大的一天……(蠕动
回答读者“读友1634652145”:
群友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可有想法就一定得内斗?你的观点是建立在“挂都开得这么大了,有些人可能会因此认为混沌的威胁没那么大”的基础上的,然而很遗憾,群友里没有这种人。哪怕除了我之外都是云锤,他们对于混沌究竟有多可怕,依然有着清醒且深刻的认知。更重要的是,读者不说百分之百,至少95%都讨厌主角团队内斗。
我又不是文青病,不会干这种故意恶心读者的事情。
第一三五章 德文加德
安霁月和杜斯坦肩并肩,一起站在一座低矮的土丘上。
“所以,”带法师开口说道,“老萧现在正忙着清缴野兽人和亡灵?”
“老萧是什么奇怪的称呼……话说你不是可以自己去聊天群看看么,”节度使注视着远处的石砌城堡,风雪止步于她身前半米,“闹鬼森林有大量的野兽人和亡灵活动,这地方的死亡之风是如此强势,甚至压住了混沌腐化。秩序领域需要点时间才能起效。”
“我最近几天都没怎么看过聊天群,”杜斯坦耸了耸肩,“不过说到秩序领域,你的主锚点秩序领域达到100%了么?我记得你的主锚点拍在了葛朗尼石厅来着。”
“嗯。我们还在基斯里夫城的时候,位于葛朗尼石厅的主锚点的秩序领域已经完成了固化。从那一刻起,哪怕大漩涡下一秒就爆炸,也没有任何恶魔能够染指那里,”安霁月答道,“速度比我想象的要慢了一些,最后几个百分点的进度涨得实在太磨蹭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上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永远地摆脱了混沌的威胁,连带着附近的区域都变得更‘干净’了。”
“话说,那秩序领域覆盖不到的地方怎么办?锚点只能拍在灵脉节点上,而灵脉节点并不是均匀分布的,”杜斯坦抛出了他早就有的疑问,“就像老萧那边,你们不是说整片闹鬼森林可能只有两三个节点吗,单个锚点的秩序领域覆盖范围又是固定的一万平方公里。闹鬼森林的总面积相当于三个三河府还有剩,秩序领域够用么?”
“?你的战争圣典上没有相关说明么?还是你懒得看?”
“妈个鸡,”一说到这个,杜斯坦就开始倒苦水,“我不是招募了两万平民么?人口一下子增加了两万,需要我处理的政务简直是暴增。本来高精贵族也能负担行政工作,问题是我这不是英雄卡不太够用么……我都快跑到北极废土了还得远程办公,成天操心哪块地种什么之类的事情!”
“好吧,”坐拥安氏震旦的成熟行政体系,麾下有大把的老练官吏可供差遣,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就行的安霁月同情地看了这人一眼,“灵脉节点虽然分布不均匀,不过锚点的秩序领域是不会重叠的,多出来的面积会尽可能均匀地自动向外延伸。我打个比方,如果你有三个锚点,那么你就一定会拥有三万平方公里的秩序领域,懂了么?”
“那老萧附近也没其他锚点啊,她得杀多少野怪人才能凑出一百万?”
“至少这问题并不是完全无法解决,这就足够了。说起来,”安霁月对此的看法要比杜斯坦更加乐观一些,“逸悦的初始城市意外的小,基本上就是个比较大的县城,可能是因为碎石湾那地方本身也不可能发展出什么大城市吧。大概是为了补偿这一点,她的初始城市‘靖宁’和玄水一样,自带一座通天塔,而且内城的官仓里囤积着数量相当惊人的灵石。”
灵石,九州结界的副产物,基本上就是人造版的次元石。和鼠鼠的最爱相比,灵石的能量密度要低不少,不过相对应的,灵石是无毒的,而且稳定性极佳,其用途之广泛丝毫不逊色于次元石,还远比次元石来得安全。
说话间,远处那座石砌城堡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震旦人的向导,在堡垒前喊了半天话的老兵鲍里斯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大门再次打开,一个光头在几名翼骑兵的簇拥下,策马来到安霁月和杜斯坦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两人。
“我是斯拉文·库尔茨波耶,德文加德要塞的指挥官,”他高声道,“我看了你让鲍里斯转交给我的信件。厄孙在上,如果送信的人不是鲍里斯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如此荒谬的事情。所以,”光头用一种近乎于找茬的语气问道,“你就是那个震旦女巫?”
“你如果继续骑在马上,用这种无礼的态度对我说话,”少女道,“那么我将不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哈!你以为我从北方佬那里听到过多少威胁?漂亮的小丫头,”斯拉文嗤笑道,“你这张柔弱的脸看起来更适合……”
光头突然捂住自己的脖颈,踢蹬着双腿慢慢升高。他脱离了马鞍,然后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随行护卫的翼骑兵纷纷抽出骑兵直剑和马刀想要冲过来,接着他们全都享受到了自家波耶的同款待遇,整张脸都被念动力用力地摁进雪里。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丫头,”斯拉文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态度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看上去北方的风雪冻不着你。跟我来,让我以对待贵客的礼节招待诸位。”
……
虽然被基斯里夫人称之为“要塞”,不过德文加德并不大。
这座紧挨着混沌废土的北方据点,由一座石砌城堡和城堡脚下的村垒组成。作为孤立在外的飞地,和本土隔着险峻群山的德文加德很难得到来自祖国的支援,更没法指望从后方运送补给过来,因此基斯里夫人在此地开辟了农田种植耐寒作物,并饲养牛羊等牲畜。
随行的震旦人和矮人被安排在村垒中休息,两位贵客和几名随从则被领到了占据制高点的城堡中。以基斯里夫的标准而言,这座城堡毫无疑问属于顶配,因为它是用大而坚实的石料建成的,而不是像基斯里夫的大部分据点那样,使用木材作为外墙。
斯拉文·库尔茨在城堡顶端的一间办公室中接待了安霁月和杜斯坦,当三人纷纷落座,立刻就有仆人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切好的白面包,还有一小碟磨碎的盐。安霁月拿起一片面包在盐碟里蘸了蘸,然后咬了一口。杜斯坦也原样照做。
“我在这里守得好好的,北方佬压根打不进来,可陛下却要卖掉这里,”光头波耶亲自给安霁月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抱怨道,“虽然他把德文加德卖了个好价钱(注1)。”
“准确地说,卖掉德文加德的人是卡塔琳公主。”安霁月其实不太想喝基斯里夫人的红茶,这玩意齁甜到爆。然而出于礼貌,她只能硬着头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所谓的政治就是这样,我们都知道真正做出决定的人是谁,却只能装作是另外一个人干的。”
“所以,你们来接收新买的小玩意了,”光头波耶一口气干了半杯红茶,长长地出了口气,“哈~村民们一定会把这当做是厄孙的恩典,他们早就想回基斯里夫了。”
想想也知道,哪怕去掉混沌的威胁,光是德文加德当地那连基斯里夫人都有些吃不消的酷寒气候,这地方就不太可能有人自愿过来。军队出于职责和荣誉感还能服从命令,负责从事农业生产、为驻军提供食物补给的农民,那就真的只能全靠流放了——就好像沙俄开发西伯利亚全靠主业是收集皮毛,副业才是打仗的哥萨克,以及各种因为犯了事而被流放过去的倒霉鬼一样。
顿了顿,波耶继续说道:“我会尽快安排士兵和平民转移到南边的警信堡去,为此我需要带走要塞里所有的补给。”
“我无所谓,”安霁月自然不在意面前这光头的那点小心思,“天廷早已派出了一支运输队伍,他们即将抵达这里。他们会带来充足的补给和后备人员。”
此乃谎言。在进入城堡之后,安霁月就悄无声息地把手头最后一个锚点部署了下去。无论是招募军队、兑换物资、单位补员,还是其他涉及到了虚空造物的功能,通通都只能在锚点上进行。当然,不一定非得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其他圣典之主的锚点,只要对方愿意开放部署权限给你。
等基斯里夫人滚蛋之后,少女就可以现场表演一个大变活人了。
“听上去是群勇敢的汉子,想要把补给从震旦送到这儿可不容易,”光头波耶点了点头,“我不在乎你们为什么想要德文加德,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和我的人都会服从命令。听好了。”
斯拉文·库尔茨严肃地盯着安霁月的双眼:“德文加德从建成起就从未陷落过,别弄丢它,如果你们自认为还算是个战士的话。”
“我会的,”迎着波耶的目光,节度使轻声道,“德文加德屹立不倒(注2)。”
……
注1:德文加德的售价请看第127章第二段。不知道为什么,在中古战锤的世界观里,火器和火药都特别贵,具体原因GW从来都没解释过。
注2:来自隔壁战锤40K的名言,“卡迪亚屹立不倒(Cadia-stands!)!”。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懒得专门再去打一遍失落之神了,图片是从B站的视频上截的。尤里背后那个就是德文加德城堡
第一三六章 可往堡
“妖邪可往,我亦可往!”——《泰西列国志》,安霁月著
德文加德城堡首先完成了移交。
这座城堡非常坚固但规模比较小,按照安霁月的估算,大约只能容纳一个幢的兵力,而且护墙的结构导致其无法安置火炮,哪怕是轻便的五斤炮也不行。斯拉文·库尔茨率领他的部下走出城堡,每个人都扛着大包小包的行礼,就连波耶本人也不例外。
基斯里夫人来回搬运了好几趟,把成堆的补给和杂物扛到村垒中的临时存放点。村垒里的平民看上去想要帮忙,却被士兵们严词拒绝,一些试图接近行礼堆的人更是遭到了毫不留情的驱赶和殴打。
“他们肯定会偷东西,”斯拉文对安霁月解释道,“能被扔到德文加德来的就没有手脚干净的。只要在这里住上六个星期,哪怕是最虔诚的好人也会变成恶棍。”
等到波耶的手下们把城堡几乎搬空之后,刀剑备身和下了马的羽林卫进入城堡,迅速分配人手开始站岗执勤,而辅兵则抓紧时间打扫城堡,并将补给品入库。铳骑兵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撒了出去,骑着机关马开始巡视周边区域,侦查环境并随时准备迎战。
这里已经属于混沌废土的边缘地带,哪怕突然冒出一群恶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将士兵、村民以及物资转移到警信堡的工作持续了一个星期,期间杜斯坦还骑着他的凤凰跑了一趟基斯里夫城。走内河水运的第一批五千吨粮食终于运抵基斯里夫城,粒米未失。负责押送的水侯和陆侯伤亡了五分之一,虽然他们一路上杀死了十倍于此的水栖野兽人亚种和绿皮水匪,安霁月依然觉得这是笔亏本的买卖,也更加不乐意继续把粮食送给基斯里夫人。
杜斯坦抵达基斯里夫城的时候,粮食已经全数交割完毕。带法师告诉正因拿到了粮食而高兴的红沙皇,这就是全部了。鉴于鲍里斯的廷臣在厄伦格勒那边干的破事,安霁月已经正式决定终止后续的粮食输送,除非鲍里斯公开道歉,并赔偿震旦人和矮人的相关损失。
红沙皇既不愿意道歉,更不愿意赔偿损失。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熊一样冲着杜斯坦破口大骂,并威胁称要重新讨论关于出售德文加德一事。带法师丝毫没有惯着对方的想法,当场就用“完全不像是一个精灵能说出来的粗俗俚语(卡塔琳语)”喷了回去。
双方吵着吵着就开始动手,杜斯坦抡着一柄荷斯大剑,和挥舞着冰屑之剑的鲍里斯对砍几十招不落下风,轻盈灵动的剑法和刚才那副满口脏话的形象判若两人。见自家沙皇似乎占不到上风,沙皇禁卫们想要上来帮忙,却被鲍里斯喝退。
毕竟,单纯只是两个人干一架还能说是一时冲动,如果沙皇禁卫介入的话,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有些泄气的鲍里斯示意杜斯坦不打了,然后提出了新的要求:震旦人继续拨付后续的粮食,基斯里夫人则保证不再发生此类令人不愉快的事件。至于道歉和赔偿,红沙皇对此只字不提。
“保证?基斯里夫人的保证就如同杜鲁齐一样‘可靠’,”单手拄着几乎有一人高的荷斯大剑,杜斯坦嘲弄地说道,“而且你保证的事情本身就毫无意义。”
想起某件事情,带法师补充道:“哦对了,再过段时间,来自永恒峰的信使应该就会找上门了,他会带来矮人至高王的愤怒……你可得想清楚了。”
“矮人?矮人为什么会帮你们说话,我们才是矮人的朋友!”
“你如果知道那个腹黑在群山王国那边都做过些什么,就不会有这种疑问了,”带法师收起剑坐在会客厅仅剩的没被砍碎的椅子上,愉快地翘起二郎腿,“赔偿主要是给矮人的,毕竟矮人的怨恨要么用黄金平息,要么用鲜血偿还。”最后这句话是安霁月教给杜斯坦的。
鲍里斯没有回答。这次会面没能达成任何一致,杜斯坦随即骑着他的奥术凤凰又返回了德文加德。
“你觉得那个顽固的大叔会屈服吗?”带法师向节度使问道。
“他的气质给我一种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厄孙能令他低头,”节度使想了想道,“然而严酷的现实并不允许他死硬到底,除非他真的想要看着他的人民活活饿死。”
德文加德已经被改名为可往堡,取“寇可往,我亦可往”之意。作为购地交易的一部分,南边的警信堡作为添头同样也被移交给了安霁月,不过这地方的名字倒是不需要改。
斯拉文在警信堡赶制了一批雪橇,把从德文加德搬来的所有补给都装上了车。在和震旦人告别之后,他将会率领四百名士兵和七百名被流放至此的平民,踏上漫长的归乡之旅。许多人注定要在这个过程中倒下,但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回头。
来自崖窟哨的矮人将会与他们同行,安霁月委托他们帮忙护送基斯里夫人。少女放在明面上的理由是这趟旅途太过危险,她担心基斯里夫人可能半路上就全灭了,而真正的理由则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太方便让他们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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