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54章

　　【巴瑞尔·魔锤：第一支矮特林小队‘仇恨清扫者’即将完成所有训练，等到新兵种生成完毕，我就往可往堡部署几队，让对面的北佬也分享一下我的喜悦。】

　　矮特林并不是一件单独的武器，由于重量不轻而且需要一台微型蒸汽机提供加压蒸汽，格瑞姆拿出的设计实际上是一套蒸汽动力的外骨骼搭配矮特林。高原堡目前还不具备量产这种新式装备的能力，不过只要等仇恨清扫者训练完成，矮特林就会出现在巴瑞尔的战争圣典招募列表当中。

　　【群主#安霁月：我倒是觉得不必如此急切。这个新兵种最好再完善一下，比如说给外骨骼敲几个魔抗符文什么的。】

　　整套矮特林武器系统的设计比较复杂，安霁月对于这玩意的可靠性持谨慎态度。当然了，出自矮人之手的东西，再怎么样也肯定比斯卡文的发明可靠得多。而且，就好像鼠特林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就一定会成为敌方的集火目标一样，矮特林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待遇。新兵种的生存能力必然会在实战中经受严峻的考验，为此有必要强化一下他们的防御力。

　　比起矮特林，无论是安霁月还是巴瑞尔其实都更重视那套外骨骼，可惜测试结果表明这玩意真心不是一般人用得了的：由于驱动力来自于一台微型蒸汽机，除非拆掉外装甲，否则这玩意在工作状态下，其内部环境非常闷热。即便是以矮人的坚韧体魄和钢铁意志，也最好不要在启动状态的蒸汽外骨骼中待一个小时以上。至于人类？让人类穿这玩意约等于谋杀。

　　巴瑞尔对蒸汽外骨骼难以推广这件事情感到遗憾，安霁月倒是觉得还好。安氏震旦其实也有动力外骨骼，叫做【附骨】。作为机关术的产物，附骨什么都好，就是没法量产：它的零部件基本上只能由技艺精湛的墨者手搓。

　　在敲定了联合研发飞行船的合作协议之后，安霁月和巴瑞尔迅速谈妥了分工。安霁月负责整体设计工作，并给出动力系统的设计指标，而高原堡方面需要根据安霁月的要求，在蒸汽机上提供技术支持。事实上，两人在深入地讨论了一番飞行船的各个子系统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推进器之外，飞行船的武备同样需要矮人的技术帮忙。

　　节度使构思中的第一款飞行船蚱蜢级炮艇，预计标准起飞重量150吨，武备包括一门双联装符文蒸汽鱼叉，四门矮特林，以及一个硕大的底部弹舱，弹舱中能够容纳大量的航空炸弹。正常情况下，蚱蜢级炮艇可以携带30吨航空炸弹，这些航空炸弹已经包含在炮艇的标准起飞重量当中。极端情况下，这个数字可以增加到50吨。

　　安霁月原本是准备让蚱蜢级搭载一门神火飞鸦发射导轨的，但是她考虑一下就发现不合适。蚱蜢级的定位是一款强调性价比、整体偏向于对地的多功能船只，它除了航空炸弹之外的其他武备更多的是用于自卫。作为一种飞行单位，中古战锤世界的大部分敌人都威胁不到它，能够威胁到它的除了魔法之外，也就剩下其他飞行单位了。

　　神火飞鸦毕竟太贵了，不适合装在这种需要控制使用成本的作战平台上。正好，巴瑞尔这边有即将投入量产的矮特林可用，同时这玩意还让安霁月想起了另外一种现成的技术，被海门关舰队广泛装备的蒸汽鱼叉发射器。

　　只要镶嵌上【弗拉克森的追踪符文】，这玩意正好可以用来对付中古战锤那种类繁多的飞行巨兽。至于矮特林，那个是给鹰身女妖、巨型蝙蝠之类的敌人准备的。

　　而除了炮艇版本外，蚱蜢级还有运输艇版本。和炮艇版相比，蚱蜢级运输艇取消了蒸汽鱼叉，矮特林增加到六门，同时底部弹舱被修改为货舱，并在船艉增加了一个可开合的舱门，货物可由此进出。如果没有什么重大变故的话，蚱蜢级运输艇将会支撑起屏山防线的建设工作，将人员、建材、装备以及其他货物源源不断地送上去。

　　把新玩具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之后，之前派去核查灵石库存的锦衣卫也回来了……一起跟着过来的还有玄水兵工厂的一堆头头，所有人都赤裸上半身，在后背上绑着一根荆条。

　　如同安霁月判断的那样，内库拨给的灵石其实只用掉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都好好地躺在兵工厂的仓库中。见到锦衣卫来查库存，这帮人就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负荆请罪。按照他们的说法，贪墨灵石什么的他们是万万不敢的。他们原本想着等把靖宁的灵石弄到手之后，再把之前瞒下来的灵石以“本月灵石丰产，此乃天佑我大秦”的名义偷偷送回内库。

　　反正灵石的产能本来就不稳定，安霁月又经常外出，每趟出门动辄一个月以上。只要和几个相关衙门勾兑好了，整件事情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去。

　　“等等，”安霁月皱着眉头，打断了正在汇报调查情况的锦织繁，“不要告诉我连备塔兵都被他们拖下水了。”

　　结界塔的日常运行状况、还有灵石的产出这些数据，都是由备塔兵负责记录的。

　　“备塔兵的原始记录按照惯例是单独存放的，只有天子下诏方可调取，”锦织繁答道，“无论是朝堂之上的朱紫大员还是内库现管的青袍小吏，除非是直接经手之人，否则是看不到这份文档的。”

　　“好吧，看来该挨板子的不光是兵工厂这帮‘贴心人’，”安霁月烦躁地捂着额头，“我该庆幸至少备塔兵一如既往的靠谱么……告诉外面跪着的那些人，每个人五下荆条，由刀剑备身亲自执行！没被抽死我就原谅他们。至于内库的人。”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节度使稍稍地停顿了一下：“让陆镇抚依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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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这个枪口初速是拿破仑时代奥地利气枪兵使用的气枪的枪口初速，作为对比，同时代的燧发枪的枪口初速通常在450米/秒左右。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凑合着写了一章。还欠着一章。

　　回答读者“调色板”：

　　这里的可动结构和鱼鹰的可动不是一个东西。飞行船的推进器与船体之间通过一个加强过的固定结构连接，转动是靠【御金术】改变连接状态来实现的。

　　回答读者“读友1637023855”：

　　多谢指正，已修改。写得太赶就是这样，容易出BUG。

第一七四章 晚餐

　　按照计划，第一艘蚱蜢级炮艇将会在今年10月份（注1）下线。

　　船用蒸汽机、重型蒸汽鱼叉、矮特林等子系统，将会由身在高原堡的格瑞姆负责设计，然后巴瑞尔用聊天群扫描设计图并发送给安霁月。只需要花费几点积分，就能把聊天群的虚拟文档转化成实体文档，甚至可以多制作几份。

　　届时安霁月只需要派人拿着设计图和钱前往海门关，然后等着收货就行，海洋工程师行会应该很乐意接受这笔订单。至于船身和其他部件，则由玄水兵工厂负责制造。短期内，三河府的所有军械制造工作都会由玄水兵工厂包揽，少女准备等时机成熟之后，就将几个负责造飞行船的车间从兵工厂独立出来，单独成立一个专门的造船厂。

　　这种涵盖面过于广泛的工业实体本身就不应该长期存在，被拆分是必然，不然就等着养出一群天天填补国内N项空白，院士扎堆出现，不定期揪出军队里的害群之马，但就是没见到有什么实际成绩的所谓“长子系”吧。

　　绝对忠诚并不是万能的，忠诚的人渣依然是人渣。

　　如今已经是今年的7月份，玄水兵工厂需要在三个月内协调完所有部门的工作、建立生产线、和各个原料供应方极限拉扯，确保在10月下旬时下线第一艘飞行炮艇。海试，不对，飞行船的空试和各项子系统的测试工作排期排得非常紧。

　　原本安霁月的要求是在过年之前，正式向安西军交付第一艘蚱蜢级就行，现在她直接下了死命令，元旦前必须搞定。至于舾装的进度，则要看海门关那边什么时候能发货，节度使对此持乐观态度：最麻烦的给蒸汽鱼叉镶嵌工程符文的工作，将会由巴瑞尔远程部署过来的符文铁匠负责完成，海门关只需要把机器造出来就行。

　　在玄水住了几天，抓紧时间把近期的各项重要工作全都安排妥当后，安霁月施展腾云驾雾，带着艾雯和锦织繁前往可往堡。

　　这是一段枯燥的旅途，至少安霁月觉得很枯燥。少女现在已经比较熟悉世界边缘山脉的环境了，她驾云一路往北飞，直到远远地眺望到了白雪皑皑的高山隘口时才停下扎营。从时间上计算，冰若兰那批人这会应该已经走出高山隘口了，此时大概正在哀痛山脉中跋涉。

　　由于人均武力值过高，三位少女在扎营时压根懒得遵循野外生存的基本原则，直接就在一条看起来经常有动物饮水的溪流旁立起了帐篷。艾雯主动揽下了所有的体力活，在安霁月和锦织繁默然无语的注视下，来自巴托尼亚的骑士姬扬起秀气的小拳头，只一拳就把帐篷钉给砸进了冻得非常瓷实的土壤中，安霁月注意到钉子都让砸得有些变形了……

　　扎完营，接下来就该轮到做饭了。今天的晚饭是安霁月亲自掌勺。锦织繁会做饭，但她做的饭菜仅限于能吃。至于艾雯，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完全没有点过【烹饪】这个技能。

　　“我感觉自己都快忘记握着菜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安霁月一边娴熟地用御火术给一块二刀肉烧炙猪皮，一边说道，“我之前有一次和冰若兰聊天，她告诉我，她在穿越前经常给家人做饭，结果穿越之后当了五十年的真名媛，厨艺已经彻底退化了。”

　　直到猪皮被烧得焦黑，少女才放下这块肉，然后拿起另外一块。她将几大块二刀肉放进一盆锦织繁打来的清水中，用菜刀仔细地刮去猪皮表面的焦痕。刮洗干净之后，安霁月将所有猪肉丢进一口已经架好的行军锅中，依次加入葱结、拍散的生姜、花椒粒和料酒，最后倒入用法术净化过一遍的冰冷河水。也不见少女有什么动作，堆在行军锅下面的柴禾凭空燃起。

　　锦织繁垒了两个土灶，她也是三人当中唯一会做这个的。其中一个灶就是安霁月正在使用的，另外一个目前正煮着米饭。星空下，环绕着帐篷旋转的三个【长明灯】散发出明亮而不刺眼的白光，这多少有些破坏了野营本应有的氛围，不过三位当事人都不在乎这一点就是了。

　　抓起一大把大蒜叶放在案板上，白杆斜刀片、青叶直刀切，接着安霁月又拿出一些剥好的大蒜拍散、剁碎，接着是生姜去皮，同样也剁碎。处理好这些佐料之后，少女拿出一个陶罐，挖出一大勺色泽看上去深得发黑的豆瓣酱倒在案板上，抄起菜刀细细地剁了一遍。

　　艾雯从旁边探过头来：“这豆瓣酱怎么是这个颜色？”

　　“这是三年陈的豆瓣酱，我从吴国公府的厨房里拿的，”安霁月头也不抬地答道，“你以前见到的那些红色的豆瓣酱，通常都是一年陈的，有些干脆就是某种科技与狠活。”

　　豆瓣酱剁好之后，备料工作也就完成了。安霁月在备料的同时，不断地撇掉煮肉的那口锅中煮出来的浮沫。等肉煮好了，懒得带铁钩的她直接用念动力将肉抓了出来，摔在案板上。正当旁观的艾雯以为安霁月会继续展示刀功的时候，骑士姬就看到方士直接用念力刀锋切起了肉……

　　倒掉锅中煮肉留下的汤，刷洗了一番之后重新架回到灶台上，安霁月用御火术加大了火力。等到锅中残留的水分烧干之后，菜油下锅，接着是剁好的豆瓣酱。少女翻炒了几下，等到炒出红油之后下入切好的二刀肉，浓郁的油脂香气顿时飘散开来。

　　蠢蠢欲动的艾雯忍不住又凑近了些，结果立刻就被安霁月给瞪了。用眼神逼退试图偷吃的家伙之后，节度使往锅中加入甜面酱和其他调料，接着是蒜白，最后才放入青叶。翻炒至大蒜叶断生之后，节度使用法术掐灭火焰，动作麻利地将炒好的回锅肉装入一个陶盆中。

　　组装式的餐桌上早已摆好碗筷，还有一个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的饭盆。三人依次就坐，接着突然陷入到一种古怪的沉默当中。

　　“看我干什么？”安霁月率先拿起饭勺给自己盛饭：“赶紧趁热吃啊。”

　　桌上除了唯一的一道热菜之外，还放着酸萝卜和腌荠菜。身处半径一百公里之内都找不到任何文明种族定居点的群山之中，艾雯莫名地觉得心情变得放松：除了自己还有自己的伙伴外，整个世界突然间变得如此宁静，不见纷扰。

　　“吃完赶紧休息。尤其是你，艾雯，我知道你才刚过来，目前还处于兴奋状态，”安霁月夹起一根酸甜开胃的萝卜条，送入口中嚼了嚼，“我带你来北方，不是让你来观光的。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就在阿尔道夫大混艹期间，可往堡也在遭遇围攻的事情么？”

　　“嗯，”艾雯捧着个特大号的饭碗，动作飞快地扒拉着饭菜，“你说这事有蹊跷。”

　　“可往堡遭遇进攻不奇怪，奇怪的是规模。虽然混沌废土上拥有堪称海量的北佬部落，但是两万匈人在这种时间点突然出现实在太可疑了，”安霁月说道，“可往堡还叫德文加德的时候，这地方总共才多少基斯里夫人？这里能够长期坚守，就说明正常情况下这地方根本遇不到这个规模的混沌入侵者。我怀疑……不，我确定这应该是来自某位邪神的‘问候’。”

　　“你担心我们会在可往堡遇到什么硬茬子？”艾雯又给自己添了碗饭。安霁月注意到，按照十个壮汉的份量准备的饭菜已经没了一半，而她和锦织繁连第一碗饭都还没吃完。

　　“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安霁月点了点头，“不过最主要还是我想让你把杜斯坦替换下来。我猜他现在应该刷分刷得正开心，奈何有些事情我只能交给他来办。”

　　艾雯不是笨蛋，倒不如说她非常聪明。骑士姬只是不太擅长勾心斗角之类的事情。她想了想眼下的现状，顿时有了猜测：“你想要搜集一下马桶圈那边的情报？可能等我们收拾完高精干涉军之后，后续的交涉和谈判你也准备让他帮把手？”

　　“无论名声有多糟糕，”节度使微微颔首，“他毕竟是个萨芙睿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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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中古战锤世界一年400天，历法也和现实世界截然不同，比如说他们的一个星期有八天。我思来想去，还是按照一年365天来写了，望周知。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还记得上次我说的那家卖给我生鸡腿的快餐店么？我今天刚好从那地方路过，那店没开门，窗户上还贴着一张纸。我走近一看，“旺铺出租”。

　　就他妈活该。虽然这暴毙速度实在是快得惊人。

第一七五章 分工

　　穿越过来的群友越来越多，安霁月却只觉得人手根本不够用。

　　萧逸悦除了清理闹鬼森林之外，还需要筹备进攻巨龙群岛的事宜，古圣遗留在岛上的孵化池非常关键，因此朔方军节度使不能动；原本巴瑞尔是可以挤出来作为机动力量使用的，奈何巢族的潜在威胁一直引而不发，矮人国王因此被牵制在高原堡动弹不得。

　　等未来上任鹅城之后，帝国和巴托尼亚方面的事务就会转由艾雯负责管理。算来算去，也就杜斯坦这个阿苏尔带法师可以到处跑，反正有三河府隔绝开遍地绿皮的恶地，边境亲王领这边平时基本没啥事情。这个三不管地带虽然“藏龙卧虎”，不过确实没啥叫得上名号的势力。

　　在经过数次扩充之后，阿肯多夫的驻军光是海卫就有四千，再加上由艾里昂掠夺者和银盔骑士组成的骑兵部队，哪怕不算民兵都有将近六千可用兵力。以高等精灵的战斗力，边境亲王领的这帮臭鱼烂虾实在是不值一提。

　　要知道这帮“亲王”、“大公”之流别说是六千常备军了，他们治下的全部人口都达不到六千。准确地说，除了由提利尔人建立的殖民地米尔米登之外，这些“公国”连一个人口过千的都没有。虽然这帮人里头其实有不少在背景故事当中有姓有名的人物，比如著名佣兵头子“黑心”利特伯德（注1），但他们的那点实力根本就不配让圣典之主正眼相待。

　　最近这段时间带法师不在家，阿肯多夫遭遇的最严重的威胁，是一个来自黑色山脉的绿皮部落。上千兽人和数倍于此的地精试图劫掠新来的“尖脑壳”，结果这帮绿皮连阿肯多夫的城墙都没看到，就被比自己还多的高等精灵团团包围……

　　【杜斯坦·猎鹰：妈个鸡，绿皮为什么不给积分呢！哪怕和鼠鼠一个价位也行啊。】

　　事后，阿苏尔带法师在聊天群里如此抱怨道。

　　安霁月等人抵达可往堡的时候，杜斯坦已经击退了围攻要塞的匈人，并将溃散的敌人斩杀大半——安氏震旦的骑兵在追击逃敌时斩获颇丰，匈人的变异草原马在与机关马的耐力竞赛中一败涂地，前者哪怕把肺泡跑炸了也甩不掉后者的追击。

　　机关马是完美的骑兵坐骑，这些木铁混合的仿生机械不仅跑得比普通战马快，而且负重能力同样远远胜出，耐力更是毫无可比性。

　　为了这场反攻，杜斯坦一口气掏出积攒至今的十张招募卡·特殊单位，招募了三队荷斯剑圣、一队凤凰卫队，以及整整六队天斩者飞艇，并且所有天斩者都配置了鹰眼弩炮。来自战争圣典的天斩者飞艇一队有四艘，默认配置是每艘飞艇配备三名海卫乘员，所有海卫都装备了长矛和弓箭。当然，也可以额外花费积分将其中一名海卫替换为弩炮。

　　当24艘天斩者飞艇排成四列飞越战场上空，已经在要塞内坚守多日的守军同步发动了反冲锋。踩着尸体垒成的斜坡冲上城墙的匈人士兵，生平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见识到了荷斯剑圣们那足以斩落枪弹的超卓剑术。

　　与此同时，从天而降的箭矢精准地点杀了匈人驯养的战兽，然后是那些太过扎眼的萨满和部落首领。指挥系统失灵导致匈人的军队陷入混乱，他们的统帅被迫投入自己手头的王牌，一只通体缠绕着雷光的硕大雷鸟，试图稳住逐渐崩塌的战局。

　　杜斯坦等的就是这个。作为一名天堂法师，他早就透过天堂之风艾吉尔的异常流动，察觉到了这头野兽的存在。当这头体型堪比银月龙的上古雷鸟，在响彻战场的炸雷声中降临于此，杜斯坦默默地骑着自己的奥术凤凰迎了上去。

　　再次重申，正常人不要试图和天堂法师打空战，除非你是个更强的法师。带法师念诵着在白塔中传承了无数个世代的咒语，奔涌的天堂之风霎时间打破了天空的平静。作为一种半元素生物，雷鸟天生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驾驭天堂之风的力量，上古雷鸟在这方面尤其强大。然而和真正精于此道的天堂法师相比，野兽的那点本能还远远不够强。

　　空战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分出了胜负，上古雷鸟在短暂的僵持后失去了对于天堂之风的掌控，这头巨大的猛禽几乎是被风暴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上古雷鸟的坠落击垮了匈人的最后一丝斗志。在他们的记忆中，过往的战局无论绝望到什么地步，只要部落的守护兽出马就能扭转局势。当守护兽也失败了，即便是蛮王的宫帐军也毫不犹豫地丢掉一切累赘，狠命地抽打战马试图逃走。

　　战役的最后一刻，那名蛮王在几个随从的护卫下逆流而上，用一种口音很重的戈斯帕达语高声向杜斯坦发起了决斗。正常情况下带法师肯定不会搭理对方，他又不要脸。荣誉？那玩意几块钱一磅？他都已经猴子爱好者了，还特么要什么脸呐！

　　然而杜斯坦接受了对方的决斗。在数千名三族联军的注视下，杜斯坦驱使着奥术凤凰降落在蛮王面前，然后从座鞍上缓缓地抽出一柄轻盈的荷斯大剑。蛮王首先用他们部落的礼节向带法师致意，随即怒吼着拔出马刀冲上来。

　　“所以，”安霁月一边喝着热茶一边问道，“你脖子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妈个鸡，还好我躲得快，”杜斯坦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有一道狭长的划痕，“这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确实有两下子。”

　　决斗的胜利者自然是杜斯坦，但这场决斗并非一边倒的屠杀。按照杜斯坦本人的说法，那个匈人蛮王在武艺上丝毫不逊色于鲍里斯·博卡哈，甚至可能更厉害一些。双方缠斗了数十招才分出胜负，杜斯坦一剑刺穿蛮王的胸膛，而对方的马刀差点就切开了杜斯坦的喉咙。杜斯坦能幸存，纯粹是因为精灵这个种族的反射神经确实足够强悍。

　　“所以你为什么要接受单挑？就当时那种情况，你直接下令放箭也没人会说什么吧，”同样捧着热茶的艾雯问道，“难道你准备信老K了？”

　　“屁咧，我们又不会受到四小贩的影响，”带法师摇摇头，“事后我想了一下，那会纯粹是气氛到那儿了，打上头了而已。”

　　“下次别再随便和人单挑了，除非你确定能打得赢，”节度使嘱咐道，“你的武艺和魔法强于这个世界上99%的人，但是架不住我们总能遇到那剩下的1%啊。”

　　带法师皱着眉头，看上去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节度使指着窗外继续说道：“所以，这就是那头上古雷鸟？这东西现在认你当老大了？”

　　“已经转化为系统单位了。妈个鸡，可惜就这么一头，战争圣典也不说给我增加个新兵种啥的，”杜斯坦顺着安霁月的手指往窗户外瞥了一眼，“我是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发现这东西居然没死。你手下的一个方士告诉我，匈人是依靠某种混沌巫术来控制它的，每次使用都有时间限制，一旦超过界限就会有失控的风险。难怪前面都打得尸山血海了，匈人也没派这东西上阵，非得大势已去了才把这头鸟派出来。”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虽然赢得一点都不轻松，”安霁月作出了总结，“虽然艾雯实力很强，但她是纯战士，眼下她正好缺头会飞的坐骑。”说着，节度使从虚空中抓出一张招募卡·稀有单位，放在桌面上往前一推：“这头雷鸟我买了。”

　　从穿越到现在，安霁月一共也就抽到过两张稀有卡。第一张稀有卡早就变成了一队刀剑备身，如今这帮前江湖大侠正承担着她的节度使牙兵的职能。

　　“额……”艾雯顿时紧张起来，“窝觉得……”

　　“好说，好说，”杜斯坦动作飞快地收起招募卡，“我到现在都没抽到过稀有卡呢，妈个鸡，为什么阿瓦隆弓箭小子是稀有单位啊。”

　　带法师召唤出战争圣典操作了几下，随后艾雯就接到提示消息，她已经获得了窗外那头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上古雷鸟的所有权。

　　“就当是前辈给新人的一点小小的帮衬吧，”安霁月拍了拍艾雯的肩膀，“这是要还的，我姑且还没富到能拿稀有卡当礼物的地步。这样说你是不是会轻松一点？接下来你至少要在可往堡待一个月时间，也许是两个月。等杜斯坦办完差事回来，你就可以上任鹅城了。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让你熟悉一下，一支正常的军队是如何运作的。”

　　说着，安霁月站起身。“从路程上算，冰若兰他们再过几天差不多就到了。等把他们送走之后，我和杜斯坦就回南方，”方士少女说道，“杜斯坦去奥苏安打探消息顺便插个眼，而我也该履行承诺，去帮奥斯特马克人解决莫德海姆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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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一个地中海老男人，人品极屑，但是个人武艺和指挥才能都是一等一的。当然，这人最出名的事迹是自称卡尔·弗朗茨的私生子（他年纪比卡尔大），并据此声称拥有对整个边境亲王领的统治权。

第一七六章 重铸者的决定

　　交代完事情之后，安霁月紧接着又领着锦织繁飞到了普拉格。

　　当初在与奥斯坦基娅嬷嬷会面的时候，节度使承诺等她办完事情从帝国回来，就与别洛夫亲王签订正式盟约，而现在是时候履行这个承诺了。这份盟约必然会令基斯里夫城为之震怒，最坏的情况下这或许就是内战的导火索。安霁月不知道乌果尔人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不过既然他们自己都不担心，少女似乎也没立场拒绝。

　　相比安霁月上一次来的时候，普拉格变得热闹了许多。城市中的许多地方依然残留着战争留下的创伤，不过当纠缠这座城市两百年的混沌之力被净化后，市民们肉眼可见地变得活跃起来。即使是在寒冬之中，兴旺的贸易活动依然为城市带来了繁荣。

　　节度使和副千户在别洛夫亲王的宫殿中住了一晚。第二天，在全城所有头面人物的注视下，双方以惊人的效率签署了贸易协定和军事支援协议，此外别洛夫亲王还单方面授予了震旦人军事通行权。除了最后这一条之外，两份协议的条款都做到了公平且对等。原本别洛夫亲王希望能得到对等的军事通行权，不过被安霁月给拒绝了。

　　亲王也没坚持，事实上只要能拿下军援协议，乌果尔人的核心目标就已经达成了，剩下的都是添头——虽然叫“军事援助协议”，但其实这玩意就是盟约，只不过安霁月有言在先，震旦人坚决反对在这种时候挑起基斯里夫的内战。如果乌果尔人以为自己有了天廷撑腰，就可以从基斯里夫独立出去，那么双方此前签署的一切协议自动作废。当然，如果是基斯里夫城不给普拉格活路，天廷肯定是会给乌果尔人主持公道的。

　　根据协议，震旦人有权单方面决定军援协议中的某些特殊条款是否生效，对此乌果尔人内部其实很不满意，不过别洛夫亲王说服了他们接受这个条件。说到底，乌果尔人和天廷压根就不是对等的存在。别说乌果尔人了，整个基斯里夫在天廷眼里也只是小虾米而已。冰雪王国的军事实力还不如瑞克领或者米登领，可能也就和奥斯特马克这种北方行省差不多。他们没资格和天廷讲什么平等。

　　签完协议的当天傍晚，别洛夫亲王举办了宴会，名义上是庆祝协议顺利签署，实际上就是向各路人马炫耀，顺便展示一下普拉格与震旦天朝之间的亲密关系。作为最重要的宾客并且没有之一，安霁月也换上一套诃子裙出席了宴会。

　　头戴金步摇的安霁月莲步轻移，纵使是未化妆的素颜也轻易盖过了全场的名媛贵妇。故意当着一众来宾的面与别洛夫亲王谈笑了几句，接着又和几个恨不得用丝绸把自己裹成球的贵妇，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之后，实在是适应不了这种场面的节度使迅速退场，反正该帮衬的她都帮衬了，剩下的还是让别洛夫亲王自由发挥吧。

　　当天夜里，安霁月谢绝了别洛夫的再三挽留，急匆匆地驾云飞回了可往堡，连一刻都不乐意在普拉格多待。

　　接下来的几天里，少女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写写画画，进一步完善蚱蜢级炮艇的设计。由于是用鹰扬卫充当信使，海门关方面的回信很快就送到了玄水。海洋工程师行会的回信很有意思，他们首先表示安霁月很有眼光，知道矮人的工程技术才是最好的，接着就直截了当地询问安霁月派人送过去的设计图到底是哪个短胡崽画的，特么的净是些新设计，这堆玩意真的靠谱么？

　　节度使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她让玄水方面以她的名义写了封回信，表示就按照设计图来做，这些设备就算不靠谱那也是震旦人的责任，不会砸了海门关的招牌的。

　　除了海门关，永恒峰和黑岩堡也都有信件寄过来。索尔葛林·负怨者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基斯里夫人干的好事，为此至高王专门给沙皇写了封措辞严厉的警告信。如果鲍里斯·博卡哈不能妥善地解决此事，山石之子会让基斯里夫人知道冒犯矮人是什么下场。

　　黑岩堡的信则是达格娜寄来的。老太太告诉少女，最近群山王国内部发生了一些争执，不过目前姑且算是已经解决了。

　　“什么叫‘姑且算是’？”坐在安霁月对面的艾雯啃着锅盔问道。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八峰山的那点破事，”安霁月头也不抬地道，“自从听说重铸三角成功点火之后，贝勒加·铁锤就一直嚷嚷着要召集军队光复八峰山。然而，嗯，我先声明这事和我可没关系，然而贝勒加的诉求被先祖议会给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