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56章

　　物资池里并不会抽到真正意义上的破烂。如果真要严格遵循背景设定的话，土无伤甚至还在大量使用自制的骨器和石器；归化匈人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但他们的箭囊里同样找不到几支正经的铁制箭镞，狼牙箭才是这些草原居民最常用的东西。

　　安霁月已经在物资池里抽过很多次卡了，她从未抽到过这些破烂。即便如此，在物资池里抽到这些过时玩意依然是件令人火大的事情，好在节度使早就给已经抽到和未来可能会抽到的老式装备预定好了去处：通通作为援助物资送到普拉格去，反正穷惯了的基斯里夫人不挑食。

　　“我知道你不在乎一群你眼里的贱民的感激，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康斯坦丁盯着安霁月的脸，“这些装备能帮助许多厄孙的勇士活下来。”

　　“我必须指正一点，你们在我眼里是‘野蛮人’，而非‘贱民’，”安霁月把一张装备清单递给康斯坦丁，看着后者在清单上签下名字，“别拿我和那些所谓的贵族相提并论，无论我获得了什么样的头衔，我这辈子都是个平民。”

　　“也许你没我原本认为的那么糟糕，安公爵，”半秃在“公爵”这个单词上读了重音，“他们都说我疯了，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你大概比我疯得更厉害。”

　　“远征的指挥权只能由冰将军负责，除非她因故无法履行责任，”安霁月一点都不想和康斯坦丁谈论关于身份认知之类的的话题，“你不能再继续向她或是任何震旦人传教。如果你想要救出你的神，如果你姑且还认为自己是个虔诚的信徒，就不要再做这种只会制造出更多矛盾与裂痕的事情。看着我，康斯坦丁，这可不是一个警告。”

　　半秃瞪大眼睛：“你怎能禁止神灵的仆人布道的神圣权力？”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康斯坦丁，”少女感觉自己对这家伙的忍耐力快到极限了，“厄孙把祂的一部分本质，放到了一名虔诚的信徒身上。只要杀死这个人，厄孙也会陨落，而这位信徒现在就在我的领地首府，接受我的庇护。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

　　“有些在你眼里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别人的眼中却并非如此，”安霁月转过身，领着锦织繁逐渐走远，“你可以不理解，但你必须接受。”

　　“你会遵守承诺吗？”康斯坦丁在少女身后喊道。

　　节度使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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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霁月给两位头头做完思想工作（？）之后，远征军挥师出征。

　　节度使站在山岗上，目送着六千名勇士踏上这趟九死一生的征途。当最后一面旌旗也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安霁月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的艾雯和杜斯坦。

　　“这座要塞就交给你了，”她拍了拍骑士姬的肩膀，“我先转五万积分给你，你可以先行招募一些部队熟悉一下手感。不过我不建议你在这里部署任何帝国的核心单位，火枪手除外。要是你抽到了特殊卡，倒是可以来点小鸡什么的。”

　　行省步兵从来都不是弱鸡，奈何可往堡已经有中军营这些强而有力的震旦同行了。可往堡在进行新一轮的扩建之前，只能容纳大约五千人长期在此驻守，并且他们的后勤补给完全依赖自家圣典之主去物资池里赌脸。要塞目前已经住进了四千多号人，剩余空间有限。虽然大伙都不介意让艾雯也来刷点北佬挣外快，不过行省步兵确实不太适合这个地方。

　　帝国的核心单位里头，唯一称得上精锐的只有帝国骑士。然而就像杜斯坦没在这里部署骑兵一样，战马的口粮消耗使得他们缺乏性价比。

　　当然，怪兽骑兵另说。

　　“帝国的步兵要比巴托的步兵强得多，但扔进王者局里依然还是太勉强了，”艾雯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说起来，窝问个事情。你们的圣典有拓展兵种么？”

　　节度使和带法师闻言对视了一眼。“拓展？什么拓展？”安霁月问道。

　　“很多，比如说这个，”骑士姬召唤出自己的战争圣典，然后翻到招募那一页，“阿尔道夫拓展，说是解锁后可以招募瑞克剑士等瑞克领的特有兵种。还有这个，努恩拓展，这个可以招募的拓展兵种就更多了，铁甲军、陆行船，还有白翼狮鹫骑士。”

　　“妈个鸡，”杜斯坦顿时酸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招募塔尔·盖沃？！我也想要四卡之力啊！”

　　“这些东西都是有前置条件的，”艾雯摆摆手，“而且部分拓展的解锁条件是互斥的。”

　　“具体都是什么前置条件？”安霁月又问道。

　　“首先是派系主神，窝需要从帝国所有合法宗教里选择一个，作为窝的派系的主神，选了之后招募出来的所有系统单位，一律默认信仰这个神，除非是猎巫人这种背景设定里就已经明确了信仰对象的存在。也可以不选，但是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锁任何拓展兵种，”艾雯说着有些为难地揉了揉头发，“最离谱的是，窝居然在里面发现了矮人神和部分精灵神。如果选择矮人神的话，可以解锁帝国矮人的兵种。”

　　“很正常，帝国确实有一部人，我是指，有一小搓人类信仰先祖诸神和卡达依。这在帝国是合法的，只要报备过就行，”安霁月说道，“让我猜猜，选了西格玛就不能开启米登海姆拓展，对吗？”

　　“嗯。虽然说是可以选择，但窝肯定不会选择尤里克当主神。”

　　“那么有一点我很好奇，”安霁月露出了相当玩味的笑容，“你家的圣杯骑士，他们又信仰哪位神明呢？”

　　此话一出，艾雯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他们……”骑士姬看上去对此颇为困扰，“信仰我。”

第一八零章 我的女神（下）

　　三个穿越者来到安霁月的专用办公室，顺便让人准备了点吃食。

　　“窝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啦，反正窝在查看招募列表的时候，发现如果想要招募圣杯骑士，除了招募卡和积分之外还有额外的要求，”艾雯说道，“每一名圣杯骑士都需要一滴窝的血。此外，他们的背景描述上说，他们都信仰窝。”

　　火头军们动作麻利地送来了三份糕饼和热茶，其中两份都是正常大小的盘子，剩下那份则是装在一个脸盆里——而且还是食人魔使用的脸盆。各自拿过自己的那一份之后，三位圣典之主一边吃点心，一边聊着艾雯的事情。

　　“虽然总是被戏称为莉莉丝的洗脚水，但巴托尼亚骑士所饮下的圣杯中的神秘液体，实际上是莉莉丝的血，稀释过的那种，”安霁月喝了口热茶，没碰糕饼，“应该说这姑且算是意料之中么……我第一次与加祖尔会面的时候，祂就称我为‘年幼的外神’。”

　　“窝们这是不当人了？”艾雯问道。

　　“我本来就不是‘人’。”杜斯坦翻了个白眼。

　　“别闹，”安霁月没好气地斜了带法师一眼，“还有阿尔道夫那次，奸奇亲口对我说，‘欢迎加入我等的伟大游戏’。很显然，凡人没资格掺和四小贩之间的战争。”

　　“你们两个也就算了，我哪里像是神了，有我这么弱的神么？”带法师说着往嘴里丢了块绿豆糕：“我感觉随便来个大众脸的大魔，我都够呛能打得过。”

　　“还真有。四小贩是规格外，精灵诸神也属于比较强的那个档次，”作为群友当中唯一的正牌锤佬，安霁月科普道，“在背景设定里，有些神超乎你想象的弱鸡。不说别人，你觉得厄孙很强么？另外，虽然我感觉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现在我还是得再说一次，大恶魔很强，非常强。你对大恶魔的战斗力的错误印象，主要是因为雪肤豚作者天生自带‘战力崩坏’特性，GW又老是喜欢拿大恶魔给人垫脚抬逼格。”

　　节度使从自己面前的餐盘中拈起一块绿豆糕，也不吃，就这么在手指间转着圈：“真要严格按照设定来说的话，哪怕是在大漩涡依然健在的情况下，一头现身凡世的大恶魔也足以屠灭一个小国了。如果是大不净者，可能还不止一个小国。”

　　“然后回到正题。加祖尔对我的称呼很有意思，年幼的外神。我是中古专精，不太熟悉40K那边的情况，但我听说隔壁的那群太空豆芽，管基佬曼叫‘年幼之神’。你们觉得，十三阿哥和他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其实窝现在比较关心一件事情，”暂时停下嘴的艾雯说道，“你基本上可以石锤已经不当人了，那包括窝在内的其他群友呢？是不是只有你才是外神，还是说……”

　　“关于此事，我们可以找个机会验证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节度使微妙地有些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还是说说你吧。你想好没有，要选哪一位当主神？”

　　“虽然窝确实很想要矮人长矛手（注1）什么的，但是谁能拒绝帝国版塔尔·盖沃的魅力呢？”骑士姬说着敲了敲面前的脸盆。

　　等候在一旁的火头军立刻换上一个新的、各色糕饼堆得冒尖的脸盆。

　　“等等，”杜斯坦皱眉道，“矮人和西格玛应该关系很好才对。西格玛信仰和尤里克信仰互斥不奇怪，为什么阿短和蛮荒持锤大只佬也互斥？”

　　“选择先祖诸神也能开启阿尔道夫拓展，”艾雯解释道，“但是先祖诸神和除此之外的所有拓展都互斥。如果选择信仰矮人神，那就只剩下帝国矮人拓展和阿尔道夫拓展可用了。”

　　闻言，安霁月陷入了沉思。阿尔道夫拓展提供的额外兵种，主要是三种不同配置的瑞克剑士，包括剑盾、大剑和长戟三种版本，还有卡隆堡巨剑士，然后就是各种总部位于瑞克领的骑士团。由于帝国军书本体就可以招募瑞克骑士，还有强无敌的小鸡，那些花里胡哨的骑士团价值不大，也就卡隆堡帝花和长戟版瑞克剑士最有用。

　　至于帝国矮人，矮人长矛兵虽是翻遍群山王国也见不到的稀罕玩意，但说到底这个兵种也就那样。帝国矮人拓展最高只能提供长须战士这个等级的单位，而且还是特殊单位。真想玩矮人的兵种，无非是和巴瑞尔打个招呼而已，碎铁和重锤都能借来。

　　帝国的抗线能力并不差，全战里那个鬼样子纯粹是被游戏机制、还有CA牌锉刀给坑了而已。除非帝国矮人能够拿出碎铁勇士这个等级的兵种，否则他们对于帝国派系的增强作用相当有限。

　　想到这里，安霁月突然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如果帝国矮人拓展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的话，选择它的代价凭什么这么大？”当着两位群友的面，节度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有一种感觉，战争圣典给出的选择应该都是大体对等的，不存在绝对的优劣之分。”

　　“再优能有四卡之力优？”杜斯坦吐槽道。

　　“那确实，白翼狮鹫骑士实在是太香了。铁甲军和陆行船也就是个添头，”安霁月感觉话题有点扯远了，赶紧往回掰，“艾雯，从招募圣杯骑士还需要你的血这一点来看，杜斯坦、巴瑞尔还有老萧先不说，你肯定也是外神。只有神灵之血，才能造就强大的圣杯骑士。”

　　“外神不外神的无所谓啦，窝又不会像隔壁某个便秘患者那样，一边使用着神灵般的力量一边非说自己不是神，”骑士姬摆了摆手，糕饼的碎屑顺着她的动作从指尖洒落，“窝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如果窝的小秘密暴露了，也不知道巴托尼亚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那个不必太过在意。哪怕只凭我们现有的力量，除非骑士老爷们不要老窝了，全军集结一起打过来，否则我们都能应付，”方士少女单手撑着下巴，鲜红的眼眸中倒映出骑士姬那鼓得像是松鼠一样的脸颊，“不过这样说来……啧，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当时我不应该劝卡加八不要与劳恩会面的。我应该跟过去，宰了那个所谓的湖神仙女。”

　　艾雯歪了歪头：“什么会面？”

　　“按照原本的历史，卡尔会在选帝会议的第一轮投票结束后跑出去巡逻森林，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森林地精的伏击。伏击本身没什么好说的，重点是战斗结束之后，卡尔会遇到一名伪装成瑞克禁卫混入队伍的刺客。那个刺客几乎已经得手了，结果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绿骑士突然现身救下了卡尔，并顺势提出了一个邀请，邀请卡尔去斧痕隘口附近与劳恩会面。”

　　节度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结果在斧痕隘口，帝国人和巴托人又遇到了一次绿皮袭击……当然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湖神仙女本人也来了，只要杀了她，短时间内莉婊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人选。至少两三年之内，莉婊对于巴托尼亚的掌控能力会严重下降，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了。”

　　“额……”骑士姬举起手，“那个，你们觉得绿骑士还等在那里吗？”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霁月先是看了看艾雯，接着又看了看杜斯坦。最后，方士少女撇过头，心虚地说道：“你们晚饭想吃什么？”

　　艾雯顿时脑子一抽：“碳烤精灵怎么样？”

　　“想吃碳烤精灵请去纳迦隆德，谢谢，”安霁月条件反射般地答道，“那里有个火候正好的。”

　　说完，两个美少女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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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帝国矮人是有长矛兵的。当年“虔诚者”马格努斯北上扛混的时候，他麾下的军队里就包括几个营的矮人长矛手。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PS：回答读者“读友1674233950”：

　　你猜对了，矮人不用弓就是因为手短，天生不适合用弓箭。按照矮人七版军书里的说法，矮人使用弩的历史非常长，甚至早于高原堡建立。

第一八一章 微妙的细节

　　派系主神的事情并不急于做出决定。

　　毕竟距离艾县长上任鹅城还有至少一个月呢……倒是艾雯作为圣典之主的第一次抽卡，吸引了穿越者们更多的注意力。不仅是身处现场的安霁月和杜斯坦，就连忙着寻找藏酒地点的巴瑞尔和忙着清缴亡灵的萧逸悦，都发来消息说想看现场直播。

　　在四位群友的强势围观下，原本不紧张的艾雯都开始紧张了。骑士姬呼唤出战争圣典，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翻到对应页面，点开招募池。

　　光芒一闪，33张卡片脱离招募池跳了出来，在艾雯身前的半空中排成三行。坏消息是这次抽卡并未出现什么奇迹，骑士姬没有抽到最难出的稀有卡或是第二难出的领主卡，而好消息是她一次性就抽到了八张特殊卡，欧皇之力大放光彩，差点闪瞎一众非酋的眼睛。

　　其中四张特殊卡随即就变成四队半狮鹫骑士，加入到可往堡多族联军的行列之中。剩下四张特殊卡艾雯留下一半备用，另外一半则变成了两队臼炮。无论是安氏震旦还是矮人都没有这种曲射型火炮，正好可以填补一下要塞驻军的火力空白。

　　常规炮兵不分种族、派系、类别，统一都是一队六门战争机械，而且还会自带弹药车和备用的牵引驮兽——如果背景设定上有这种东西的话。至于怪兽骑兵，从一队十二骑到一队三十骑都有可能，通常来说飞行怪兽骑兵的规模会比地上跑的更小一些。

　　此外，如果骑手是什么强力种族的话，同样也会导致单位的规模变得更小。

　　以安氏震旦的踏阵营为例，这些骑乘巨犀的丈蛮重骑兵一队就只有12骑，每队的规模比鹰扬卫这种空骑士还要小。至于帝国的半狮鹫骑士，可能是因为骑手和各路牛鬼蛇神比起来显得不怎么能打，每队足足有三十骑。

　　反倒是圣杯骑士，这些骑马的骑兵和踏阵营这种六吨重的碳基坦克是一个待遇，一队只有12骑。要知道无论是羽林卫、瑞克骑士还是龙王子，一队统一都是一百骑，而这也让艾雯越发地期待起帝国版圣杯的战斗力。

　　值得一提的是，艾雯招募出来的四队半狮鹫骑士还有个小细节，就是他们的默认主武器是骑兵戟。半狮鹫骑士是一种缠斗型骑兵，通常使用骑兵戟作战，骑枪也会使但用的比较少；然而在桌面规则里，半狮鹫骑士的默认武器是骑枪，不过可以免费更换为长戟。

　　“你们可能觉得这没什么，但我作为一个熟读军书的锤佬，嗯……怎么说呢，”安霁月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起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杜斯坦，你的战争圣典里，魔剑士是领主还是英雄？”

　　“当然是英雄啊，”杜斯坦有些奇怪地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在桌面规则里，魔剑士是领主，”安霁月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某些军书中的细节，“但不管是从角色特性还是从背景设定来说，魔剑士都更接近于英雄的定位，而非领主。战争圣典显然对某些细节进行了更加符合背景设定的调整，可这样说来，为什么鹰爪弩炮依然是高等精灵的稀有单位？这玩意究竟哪里稀有了啊喂！”

　　“妈个鸡，我也就在物资池里抽到过一次弩炮，”一说到这个，杜斯坦就觉得来气，“高精就这么一种炮兵，到我这里等于是没给炮兵！”

　　“也许不是战争圣典不愿意进一步合理化，而是它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艾雯猜测道：“真要说起来的话，手枪骑兵是特殊单位，帝国骑士反而是核心单位。按照你以前讲过的背景设定，帝国骑士除了极少数是由帝花直接晋升而来，全员都要先当好几年的手枪骑兵，然后才能真正成为一名帝国骑士。结果我这里也不说改一改。”

　　“可魔剑士确实挪了位置，从领主分类跑到英雄分类了，”越是想要深究，安霁月就越觉得有太多的关节想不明白，“算了，这个问题还是先放着吧。已知的信息一共就这么多，再怎么分析也拿不出可信的结论。杜斯坦，你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阿苏尔带法师比了个“OK”的手势。

　　“总之，这座要塞还有这四千多号人，就交给你了，”安霁月注视着艾雯的双眼，“别弄丢它。当然，如果真的事不可为，记住，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余者皆可舍弃。”

　　“我会的。”说着艾雯张开双手，抱了安霁月一下。当杜斯坦下意识地也张开双手凑过来时，骑士姬后退一步，表情微妙地别开了头。

　　带法师的脸顿时鼓得像是佩图拉博一样。

　　洁白的云朵从脚底冒出，将节度使、带法师以及他们的随从全都托起。在骑士姬的目送下，它越飞越高，直上九天，最后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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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渐渐西斜。明月高悬，复又落下。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飞了一整晚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玄水。

　　安霁月只有锦织繁这么一个随从，倒是杜斯坦带了一整队荷斯剑圣。本来他是想带那队凤凰卫队的，之前他就是想要整一些强力的保镖才招募了这队人。安霁月劝他换成荷斯剑圣，一方面专业反间谍的荷斯剑圣更合适当保镖，另一方面，凤凰卫队的来历毕竟不太好解释。

　　至于说最专业的保镖白狮禁卫，杜斯坦就算敢招募也绝对不敢让外人看到。和顶着凤凰的名头，实则和凤凰王关系不大的凤凰卫队不同，白狮禁卫是凤凰王的直属卫队，这些来自查瑞斯的精英战士虽然有些时候也会外派，但这种任务都是有据可查的，来自战争圣典的白狮禁卫一旦被奥苏安知晓就是巨大的麻烦。

　　阿瓦隆弓箭小子同理。

　　“妈个鸡，还是你、老萧还有巴瑞尔自在，想招募谁就招募谁，”杜斯坦骂骂咧咧地接过吴国公府的侍女奉上的肉粥，“本来我还想来一队阿瓦隆呢。”

　　“别抱怨了，喝完粥赶紧睡觉去，”安霁月摆了摆手，“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记住，有空就多水群，遇上搞不定的麻烦记得多问问群友，群策群力总比你自己一个人琢磨强。”

　　“嗯。”

　　熬了一整个通宵之后，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打仗的杜斯坦已经有点顶不住了。安霁月虽然也很困，奈何需要她亲自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在工作做完之前她压根就睡不着。

　　就在两位圣典之主飞往玄水的途中，派驻阿尔道夫的校侯送来了最新消息，米登领选帝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公开宣布退出选举，卡尔·弗朗茨成为新的皇帝已成定局。和这个消息一起送来的，还有巴托尼亚国王劳恩·列奥康沃尔的使节，急匆匆地造访了阿尔道夫。

　　他们送来了一份会面邀请。由于有安霁月之前的布局，正在等待第二轮投票的卡尔委婉地拒绝了劳恩的邀请。虽然在狼领主退出之后，第二轮投票已经变成了走过场，但规矩就是规矩。当巴托尼亚人询问卡尔何时才能有空时，卡尔表示他已经向诺德领选帝侯做出承诺，等他加冕就会即刻率军北上，收拾那些劫掠诺德领海岸的诺斯卡人。

　　劳恩那边尚未做出更进一步的回应，不过安霁月确信这次会面已经被她搅黄了。劳恩自己肯定不会在意帝国人的“怠慢”，但是那些傲慢自大的巴托尼亚贵族、尤其是和瑞克领属于世仇的帕拉翁人，绝对会认为卡尔是故意落了他们的面子。作为一个中世纪式君主，加冕才两年的劳恩不可能硬顶着贵族们的不满去见卡尔。

　　“让陆镇抚派人去帕拉翁盯着，如果巴托尼亚人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通知我。”安霁月对站在身后的锦织繁说道。

　　“喏。”副千户领命而去。

　　巴托尼亚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与帝国爆发全面战争，只要劳恩还是国王，他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过，一场帕拉翁与瑞克领之间的局部冲突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反正这两家在过往的岁月中没少打仗，以至于有了个专有名词叫“帕拉翁战争”。

　　历史上先后爆发了四场帕拉翁战争，再来第五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第一八二章 分头出发

　　杜斯坦在玄水休息了一天，随后领着那队荷斯剑圣返回了阿肯多夫。

　　依靠在可往堡车北佬赚来的积分，阿肯多夫的居民已经扩充到了四万人，哪怕放到奥苏安也属于相当繁荣的大城市了。坐落于白银之路上的阿肯多夫本身就是旧世界的重要贸易节点，目前这座城市每个星期都有商队造访，他们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对幽暗林的烧荒式分割，以及各处开垦村落的建设同样进展顺利，期间居住在森林中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居民”，对高等精灵的定居点发动了不下数十次袭击，但全都被尚武的阿苏尔击溃。以阿肯多夫为中心，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安全。

　　按照被杜斯坦委任为阿肯多夫市长的高等精灵贵族的报告，最近甚至有一群从西边过来的人类难民，希望能够成为杜斯坦治下的领民。市长先生对这些人进行了摸底，结果发现这帮人来自于边境亲王领中部的数个“公国”。最近他们所属的“公国”组织了一支“多国联军”，与某个不明势力狠狠打了一仗，结果被对方给打得大败亏输。

　　这帮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的难民表述能力非常糟糕，反正市长先生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们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仅有的几件可以确定的事情是，第一，对方是“新来的”，在边境亲王领居住的时间不算很长，也许就几年，也许是十几年。第二，对方的人数要比“多国联军”少得多，结果等到打起来之后，反而是“多国联军”被摁在地上一通暴捶。

　　第三，对方很富庶，至少难民们认为对方很富庶。难民们对于这个不明势力的描述几乎是一人一个版本，但所有难民都提到对方似乎有人定期给他们运送粮食，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

　　“亲王”们非常眼红对方的物资，就合起伙来想要敲诈一番，奈何对方压根不在乎他们那色厉内荏的威胁，二话不说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