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邪恶小法
克雷斯林摇了摇头，残酷地说出事实：“那你没希望，别浪费这个时间在上面了。法师这条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你只是看到了表面的光荣。”
“什么意思？”
杜林皱着眉头，反问道：“你想反悔？”
“不不，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反悔，只是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克雷斯林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想要成为法师，首先在很小的时候就要提前进行训练，大约6岁左右就要接受开智和测试魔法天赋。”
“……”
杜林陷入沉默。
他已经有点听懂对方的意思了，可是他是穿越过来的，说不定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呢？
“22岁这个年龄，说实在除非你天生具有绝顶的天赋，否则是连一名法师学徒这道门槛都摸不到，更别提之后的法师了。”
“我还是想试一试，拜托了，克雷斯林法师。”
杜林有些倔强地说道，颇有一副不撞破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克雷斯林的右手涌现出耀眼的白色星光，指尖隔空指向书架，伴随指尖移动，一本有关奥术符文学的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抽出，凌空飘到长桌另一端，最终平稳落在桌上。
然后，快速地翻到了其中一个最基础且大众化的符文页面。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法师这条路对于魔法感知的天赋有着严苛的要求。第一，精神力要远超普通人，第二还要有敏感的元素亲和，第三对于魔法抗性有着一定程度。这三个条件，一旦缺少其中一个，就会对灵魂造成伤害，变得越来越虚弱，严重的还会发疯直至死亡。”
克雷斯林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疑惑地看向杜林，问道:“你之前担任法师助理的时候，上一任法师没有告诉你是否有魔法天赋资质嘛？符文之地的魔法之风是非常旺盛的。”
“……”
杜林没有说话，而是犹如溺水之人拼命抱着圆木，死死不肯放手。
克雷斯林把一个复杂且晦涩难懂的符文摆在杜林的面前，平静地说道：“感知它，与它形成共鸣。”
“？”
杜林愣住了，他不解其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克雷斯林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轻淡的笑容解释道:“我曾经去过一个国度，叫做德玛西亚。那边不知为何会诞生出许多超然天赋的孩子，他们仿佛无师自通般，天生就会使用体内那股源源不断的魔力，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这种魔力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祖安人对灰霾的关系，难舍难分。甚至，医学上还因此推衍出一个全新症状，叫做魔力饥渴症，是一种病。他们无法克制自己释放体内的魔力，所以才会时常发生一些孩童幼年释放魔法意外伤人事件。”
“杜林，事实就摆在眼前，很遗憾告诉你，法师大门并没有对你敞开。”
尽管，杜林对克雷斯林说的话感觉有点不爽。
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对方所说的魔法元素，试图让自己的体表毛孔捕捉到。
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最快途径！
单靠角色卡金手指想要脱离现状，是只能靠时间去堆积。
杜林聚精会神，无视隐隐作痛的腹部和脊椎肌肉，那是在矿洞被小石头人抱住的地方。
只可惜过了大半天，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what？
有问题吧！
杜林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甚至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对方的问题。
克雷斯林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想，只是轻描淡写地往上面的奥术符文瞥了一眼，随即便立刻浮现出些许闪烁着蔚蓝色的光芒，把两人的面庞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蓝光。
“看来事实就是这样。”克雷斯林抬了抬眉毛，说：“很遗憾，杜林先生。第一关考核的精神力就没过。”
杜林哑口无言。
他现在只想对老天爷发出一声质问：这他喵算哪门子穿越？
让自己穿越过来大半年在祖安底层滚打摸爬就算了，现在连法师大门都给自己锁死。
杜林强颜欢笑地问道：“那如果精神力不达标呢？是不是意味着就不能成为法师了？”
克雷斯林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会，你只需要服用一些能够提高精神力的魔法药剂，通过后天性药剂来弥补，将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到合适的程度。”
“但往往这种永久性增加精神力的药剂价格极高，尤其能给普通人使用的，最少也要二三十枚金齿轮才能购买到一瓶。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强晋升合格的学徒，基本上也没有可能性晋升成为一名法师。”
“通常只有那些家产丰厚的皮城佬贵族，才有可能购买这种药剂，让自己的儿孙们勉强成为魔法学徒。而且精神力达标之后，接下来还需要有较好的元素亲密度。若是无法感知到元素粒子，那也无法晋升成为法师。”
“此外魔法抗性也是非常关键的天赋，关系到魔法师对元素破坏的承载力。魔法抗性低的人，释放魔法难度更大，这样的人，也不适合走法师这条道路。”
在听完这一番话后，杜林意识到法师这条路，自己百分百走不通了。
二三十枚金齿轮一瓶的魔法药剂，这特么怕是融了金子吧！
“克雷斯林法师。”杜林说，“其实，我想要成为学徒也不一定非要学习魔法，只是想要拓展一下视野，学习一些自己不了解的知识。”
克雷斯林微微一愣，随即眯起眼睛微笑着说：“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储藏的书籍可以对你开放，随意浏览，但不能带走这个房间。”
“谢谢你，克雷斯林法师。”
杜林一边说着，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主意，他必须要再去一趟皮城……不对，不止一趟。
既然他连成为法师学徒的希望都不存在，那他肯定就要想办法换掉法师助理这份工作，拿到条件待遇更好的工作，譬如成为一名皮城警备的辅助人员。
毕竟，有五险一金！还包吃包住！有双休！
第三十章 钱是个好玩意
实际上，在昨日杜林看见报纸上刊登招聘皮城警备辅助人员的时候，一个想法已经在杜林心底里具备了雏形。
当然，这绝对十分困难，过程中肯定会遭到皮城人的刁难，还好杜林上辈子多少有一点考公的经验，他对这方面还略有自信。
整个下午充分当好一名法师助理的职责，帮助克雷斯林制作好一瓶翡翠药剂和其他不认识的药剂。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过去，杜林也到了下班时间点，在从克雷斯林手中接过成品的翡翠药剂和20枚铜圈币的工钱，接着就是打扫完书房。
这瓶翡翠药剂，杜林打算留着给自己备用，以备不时之需。之前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必须要有一些自我医疗的手段。
杜林走在第三大道上，并没有去上次和图尔斯喝酒的酒馆，而是拐了个弯，朝着另一家更受欢迎的酒馆走去。
生活条件改善了不少，杜林认为可以适当犒劳一下自己了。
这家酒馆比起之前去的酒馆，这里这里明显要热闹的几倍，大厅更加宽敞，甚至分了上下两层。
上层的栏杆处，一群醉醺醺的黑帮打手们谈论着他们今天在哪与执法官发生了冲突，吹嘘自己的表现又是如何，还有人在预测皮城和祖安双城之间紧张关系何时能结束，然后这些该死的执法官们就能回到皮城了。
还有人提出，一旦这些皮城佬抓不住凶手，祖安的威名就会得到质一般的飞跃提升，那么在这场风波中的祖安就能够浴火重生，成为一座全新的进步之城，吸引更多人来到祖安，蜕变为瓦罗兰的新星，到那时房价不得涨个七八倍甚至十几倍的，有的他们赚的。
听了这个，杜林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妈的这些黑帮心真黑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预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他们只是一通瞎说，杜林也不至于这么在意。
在未来祖安的作用性越来越明显，逐渐成为了诺克萨斯稳定的合作对象，炼金科技就像是杂草般野蛮且疯狂的生长，吸引来越来越多的科学疯子，自然房价也是节节攀升。
至于能涨到多少，他也不好说，毕竟游戏里也没提到过相关的内容，他只盼着自己赚钱的速度能超过房价上涨的速度就好了。
目前来看如果不做出巨大改变，很不乐观。
杜林也不想一辈子都租房，不管是在祖安还是在皮城，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总没有错。
不过他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听风向的，而是为了策划自己的下一步行动，顺便吃个晚饭，歇息一会儿就回家了。
见他落座，酒侍凑到跟前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想喝的，杜林问了几个看起来最普通的菜品价格，觉得头皮更麻了。
一个最普通的鸡肉汉堡，就两块面包和一个肉饼以及一片生菜，就要5枚铜圈币。
放往常，杜林清楚记得5枚铜圈币是可以点一个廉价饮食套餐，里面既有鸡肉汉堡、又有一小份廉价的薯条和一杯啤酒。
尤其是在听到刚才对于未来祖安经济走向的讨论之后，杜林更觉得买稍微贵点的东西都是一种罪恶了。
点了一个鸡肉汉堡和一杯啤酒，杜林支付了6枚铜圈币，所幸一杯免费续三次的啤酒还是卖一枚铜圈币。
说实话，早上当铁匠学徒拉风箱烧炭，的确很辛苦。中午就吃了一个黑面包，下午又给克雷斯林当助理。
现在，头已经有点饿的晕了，等鸡肉汉堡和啤酒送上来，杜林先大口喝掉一杯，然后大口大口啃起鸡肉汉堡，汲取了鸡肉的营养补充，杜林才感觉到自己终于有力气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既然他成为法师这条路被堵塞了，但又可以免费阅读克雷斯林的书籍，但不如趁这段时间多阅读一些有关炼金术和草药学的书籍。
即使他以后不做法师助理这份工作，也可以凭借炼制药剂去黑市低价售卖，来补贴家用，维持自己当铁匠学徒的生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杜林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剂可以保障自己的身体健康，比如类似网游中的体力药剂。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前段时间的冒险惊险刺激到甚至差点要了他命，他也不太敢再那么冒险了，但杜林已经意识到那些经历改变了一点他的观念了。
身体，非常重要！
在喝完最后一杯啤酒后，杜林便掏出四枚铜圈币，离开了酒馆从第三大道，花费一个小时返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在准备去洗个澡时，杜林发现邻居艾米小姐恰好此时也从外面回来。
她一头褐黄色干枯的短发,样貌很是普通，配上略微发黑的皮肤，丢到人群中属于泯然众人矣，长得一点都没有特色的那种。
身上穿着一件早已洗的看不出原色的破旧衣服下包裹着瘦弱的身躯。恐怕唯一能够让人记住的，就是她的左眼下有着一颗泪痣。
离开酒馆时，杜林特意瞥了一眼墙壁上的闹钟，当时时间是晚上七点十分。估摸着现在时间是八点多。
杜林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主动开口问道：“额……艾米小姐，你工作找到了吗？”
佩戴着口罩的艾米小姐下意识地抬起头，面露沮丧地表情，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回应道：“没……没有。”
忽然，她抬起头鼓起勇气询问道：“杜林先生，您……您能不能借我一枚银轮币，我……我还差一些。”
“这……”
杜林倏然愣住，面露迟疑道。
虽然他身上的总资产有14枚银轮币22枚铜圈币，但说实话他跟邻居艾米小姐并不是很熟。所以内心还是不愿意借给对方的。
祖安大环境如此恶劣，自己一旦借助这枚银轮币，就相当于打水漂了，拿回来的可能性基本为无。
望着犹豫的杜林，邻居艾米小姐将头低下来，故意把衣服最上面的一个扣子解开了，低声说道：“杜先生，只要你答应我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杜林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这样吧，艾米小姐，我借你20枚铜圈币，也算是上次你招待我晚餐的费用，以后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再还我就行。至于剩下的，你再问问其他人吧。”
杜林还是稍微心软了一点，这借出去的20枚铜圈币他也不打算要了。
“这……谢谢您。”艾米低下了头，从杜林手中接过了20枚铜圈币，有些尴尬地重新将解开的扣子系好。
“没事，那我就先休息了。”
杜林对此只是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感叹世道艰辛。
然后就低着头去洗澡，洗完后便疲惫地回到自己屋里躺下来呼呼大睡了。
……
就在杜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房屋外传来争吵声。
“听着！我可以借你钱，但你需要陪我睡觉。”
“我……我……不要了！”
“你这个婊子，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跟杜林那小子在说些什么！他妈的，你是不是觉得那小子长得好看就故意贴上去！”
“我没有！”
外面的争吵愈发激烈，让杜林再无困意，他皱着眉头从床上翻身起来，然后拿起桌上的页锤别在腰间，再推开门走出去。
赫然瞧见，一个弓着身子，只到杜林胸膛位置处的老头，他穿着一身油亮的衣衫，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油腻得发黑。
只见那人蓬乱着一头油腻的短发，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光，一双鼠眼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在算计着什么，两撇花白的小胡子下面，咧着一张臭气熏天的嘴巴，两瓣龅牙似乎也是忍受不了这张实在猥琐的面容，从嘴里蹦了出来，一缕白得透亮的山羊胡子倒似乎经常打理，泛着油亮亮的光泽。
猥琐老头叫什么名字，杜林不知晓，但知道对方也是街坊邻居之一，平时干的活也不体面，是去地沟区挖采一些稀奇古怪的蘑菇，偶尔还会去报废的垃圾场淘废品。
每个月赚来的钱都会花在女人和药丸上，比如去风俗馆找一些廉价的娼妓来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再从药商贩那购买一些具有致幻效果的药丸来飘飘欲仙。
这个猥琐老头用力抓着艾米的左手，正拉拉扯扯着。
“我不借钱了！你快放手！”
艾米试图挣脱猥琐老头的手，焦急地喊道。
“不行！由不得你，你必须要借钱！你可别忘了，没钱交不上房租的下场是什么！”猥琐老头语气森然地威胁道。
“你……”
艾米瞬间沉默了。
这句话无异于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上，原本还在挣扎的动作缓缓停顿下来，面如死灰地低声着：“我……你……不……不行……”
猥琐老头咧嘴一笑，立马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枚银光闪闪的金属硬币，在艾米眼前晃了晃，极具蛊惑语气说道：“看清楚了，这可是一枚银轮币哟~只要你陪我睡一晚，我就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