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邪恶小法
但实际上这种事情对于杜林来说，属于是熟能生巧，只要杀的人足够多，自然能够辨别出很多东西。
“哦！”杜林点了点头。
看见有同事驱散着人群，凯特琳这才转头，伸出佩戴着皮革手套的纤细手指戳着杜林的胸膛，冷声说道：“你赶快走，以后看见街上有这样的案子，千万不要过来，贩卖人体器官的炼金男爵近期一定会疯狂施展行动的，你可别卷进这漩涡里……快走吧！”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杜林似笑非笑地问道。
杜林打量着面前这位女警，她上半身背着一杠粗犷的大狙与纤细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即使是戴着蓝色的贝雷帽，也依旧阻挡不住凯特琳那宛若瀑布般的发丝迎风飞舞。身着黑色的0L制服，将其娇躯性感的曲线勾画得更加诱人。
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搭配黑色修身西裤套着黑色的长筒靴，其侧边有着象征皮城警备的警徽标志。
“谁在关心你……滚开，警察办案……”凯特琳面不改色地否认道。
一双明亮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杜林，好看的睫毛令人沉醉，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
凯特琳继续说道：“对了，杜林。有一件事上次忘记告诉你，就是你之前从静水监狱捞出来的蔚·奥莱，最近这几天找到我，多次提出想要加入皮城警备，但我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毕竟……她是你的人。”
“行，我知道了。”杜林点了点头说道。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母亲在家吗？”
“在，怎么了？”凯特琳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
“一些事情想要跟你母亲探讨一下，当然你也可以参加。”杜林微笑着说道。
“……”
凯特琳沉默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她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等我下班吧！”
“行！”
杜林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五百四十二章 小市民的心态
在与凯特琳告别之后，杜林便陷入思索：
贩卖人体器官的炼金男爵？
到底是什么人？
是凯特琳的宿敌卡银娜，还是负责杀手行业的斯宾劳德，亦或者继希尔科死后崛起的烈娜塔。
还是说……又有别的炼金男爵崛起？
祖安的炼金男爵虽然很牛逼，但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疯狂吧？！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直接向皮城开战了，那些一心只想赚钱的炼金男爵会允许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猖獗了吧？！
不过，凯特琳倒是提醒自己了，他得去见一见阿什莉，把禁魔石交给对方。幸亏他离开德玛西亚国度的时候，让拉克丝帮自己搞到一个高纯度的禁魔石手铐。
用科学手段从中提出禁魔石成分，还是绰绰有余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维克托当初也拜托过他这个请求。
刚好两个请求都能完成，距离上一次跟维克托见面，都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提前完成机械飞升呢？
不过，杜林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因为他的缘故，导致杰斯并未按照原著剧情制造出划时代的产物——海克斯飞门。
虽然杰斯陆陆续续制造出一些海克斯小玩意，对于皮城而言，确实有帮助性，但真正值得让杰斯成为议员的科技产物尚未制造出来。
只是说，杰斯现在成为了众多科学家的标榜，黑默丁格对他也是极其看中，时常找他聊天，探讨海克斯科技上的研发。
不过……蔚·奥莱怎么想着会加入皮城警备呢？
这算是世界线纠正吗？
还是其他原因？
和凯特琳告别之后的杜林边走边思考，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皮城警备的总部大楼前。
守着大门的门卫很是热情向他打了个招呼，杜林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便习惯的向口袋里摸去，拿出了一包香烟丢给了门卫一只。
就着门卫的火点燃了香烟，两人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其话题无非就是祖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作为皮城人的门卫，显然对于祖安发生的事情，秉持的态度就是幸灾乐祸，甚至巴不得闹得越乱越好。
杜林方才同他告别进入大门内。
穿越到符文之地，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杜林就越发觉得皮城和祖安的生活环境也许和原来的世界相差极大，但人和人的相处却没什么变化，事实上这两座城市的人要比他曾经的世界里质朴一些。
因为皮城和祖安这两座城市属于蒸汽朋克文化的缩影，两座繁华又昏暗的城市。用穿越前地球上的话来说，就是位于维多利亚时代。
一个神秘主义与新兴的科学技术同时存在的时代，科技与魔法同时存在。
尤其是在皮城，在这里能够看到古典与现代的交织，科技与魔法的碰撞，虽然启蒙运动与理性思维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各式各样的迷信与传说仍十分盛行。
虽然皮城和祖安这两座城市的上层人士固然傲慢、其中贪婪者居多，但皮城警备的执法官们多数还是诚实和讲信用的。
尽管有些人爱占些小便宜，但杜林很清楚，这些人虽然距离权力很近，但是他们的社会地位其实和工人阶级并无什么高下，起码在那些皮城议会的贵族们眼中是如此。
因为皮城议会的贵族们，他们虽然表面披着议会制度，但实际本质上跟资本家没有区别，他们在这座进步之城宛若酋长般，掌握了绝大多数人的命运和生命。
久而久之，让那些为皮城议会服务的不少人，会产生一种错误的认知，误以为被权力驱使的他们实际上掌握着权力，因此他们自认是比工人阶级高一等级的。
这种拿着和工人差不多工资，却有着资产阶级心态的人，杜林对此现象并不陌生。
杜林更愿意把这类人统称为小资产阶级。
他们是权力和财富的狂热崇拜者，他们看不见资产阶级给他们划下的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只看到资产阶级就幸福的生活在自己身边。
所以这些小资产阶级的人大多相信，只要努力、奋斗加上一点点的运气，他们就能实现阶层的跃迁，成为资产阶级中新的一员。
这种人多不多？
答案是肯定的，皮城作为符文之地的世界贸易中心，这里的财富日进斗金，是真正的弯腰就能捡钱的地方，房价属于一天一个价格，每天来到这里的外乡者数不胜数。
能够提供他们居住的地方越来越缺乏，这也是为什么皮城议会做出城区对外扩张建设的决定。
因为面积实在是有限，在怎么人挤人，形成了极具标志的“鸽子楼”也没卵用。
不过这次城区扩张，皮城议会已经不满足于鸽子楼了，打算建造怪兽大楼。
所谓的怪兽大楼，本质上跟鸽子楼没区别，只是这种房屋密度更高，并且从外观上极具科幻性质，宛若一头匍匐的怪兽般，所以被叫做“怪兽大楼”。
但不管是哪一个，它们的面积都会非常狭窄，顶破天10平方米，过道小得只能微侧着进出。
居住在鸽子楼的皮城人，他们坚信，自己天生高贵、聪明，和那些生活在祖安暗无天日的工人不是一类人，只不过是投胎时欠缺了一点运气。
因此他们总是在外乡人或者祖安人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风范，却又在真正的权力者面前匍匐屈膝，毫无自尊自爱之心。
当然，在这其中还有一类人他们既不是农民也不是工人，可同样深受着权力者的压迫，社会价值观上靠拢工人阶级，但又为传统的道德准则所束缚。
就好比曾经被希尔科胁迫，被迫做起黑警的马库斯，现如今的他，依然成为了一名总警长。
但他本质上思想还是小市民那一套，他只是被时代潮流裹挟着，无法抵抗地往前走罢了。
而跟这种小市民思想的人打交道，杜林非常擅长。
毕竟他在原世界也是小市民中的一员，其实想要和他们交好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你表现出真诚和大方的姿态，大家伙很快就能够接纳你。
当然真诚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去证明，但大方只要你有钱就足够了。不管是符文之地还是原来的地球，烟酒开路的规则是到哪都行得通的。
从德玛西亚国度回来，杜林自然腰包鼓囊了不少，再者身边又带了这么多富婆，自然他已经脱离了为钱忧愁的境界了。
于是从门卫到普通的皮城警备执法官，都开始喜欢起了这位出手大方的艾欧尼亚人。
尤其是对方还有着英雄的身份加成，那更加讨人喜欢了。
作为总警长的马库斯在看到杜林出现在自己办公室时，他的脸色有很多表情的变化，但最终还是从嘴里憋出了一句打招呼。
然后两人就在办公室默默的喝茶，闲聊各自生活状况如何，主要还是马库斯说自己的情况。
待到墙壁上的闹钟发出十下敲打声，提醒时间到饭点。
马库斯犹豫了一下便向杜林邀请道：“杜林先生，马上就是中午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不如上我家吃一顿便饭吧！我妻子一直都想招待你一次。”
杜林思索了一下，他刚好要等女警凯特琳下班，这期间也没事干，不妨了解一下祖安和皮城的现状，包括为什么诺克萨斯人会出现。
于是听到了马库斯的邀请之后，他立刻点了点头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想着要多了解最近的信息，你也知道我刚回来没几天，能够去你府上作客，真是求之不得。顺便尝尝夫人的手艺。”
马库斯赶紧摆着手说道：“杜林先生，您简直说笑了！我家哪算得上府上，只要你不要嫌弃我家太过简陋就好……额，如果您没其他事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走，我还可以顺便去市场一趟买点菜回去。”
第五百四十三章 马库斯的心路挣扎
在路上时，马库斯把埋藏在心头的往事一点点的吐露出来，一向沉默寡言的他，此刻倒是变得有些健谈了起来。
其实马库斯的家庭条件在皮城算是还不错的一种，至少也是中产阶级，他也算是子承父业，在城内有着属于自己的一栋楼。
并且随着皮城不断发展，他父辈打拼下来的一栋楼价值也随之增长了不少效益。
而马库斯在执法官考核中表现优异，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理论知识，都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成绩。这也是为什么格雷森总警长亲自下到祖安时，会带着他一个新人。
而他一个新人还偏偏能指挥起其他执法官，原因就在于这里。
在边上安心倾听的杜林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他知道对方对他说这些并不是期待得到他的同情，而是只想想一吐心中块垒罢了。
对于马库斯吐露心声，杜林深有体会。
这好像自己一个人穿越到祖安，在底层滚打摸爬，每日为柴米油盐拼搏，总会有那么一两天，感觉心中郁闷的紧，想要找个人好好的吐吐苦水，以排遣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和孤独一样。
至于马库斯为什么会有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跟杜林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双方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没有任何利益矛盾的冲突。
在放下心中这个芥蒂之后，那么马库斯就会在潜意识中把杜林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杜林心中如是想着。
其中马库斯对于领他进门的导师兼挚友——格雷森总警长，用语无伦次的方式表达了自己那饱受煎熬且无比痛苦的忏悔。
其中就提到了自己和格雷森在议会上报告产生了分歧。
当时的他认为格雷森太软弱，没想到自己当了警长后，在纷繁利益的纠葛下，活成了年少的自己最讨厌的人。
现在的他，膝下也有一个可爱伶俐的女儿，一个足以拿捏他的软肋。
在格雷森死后，马库斯又活成了另一个格雷森。
他带起警长徽章，只是更复杂，他尽可能地为这两座城市争取和平，但没有格雷森那么崇高，纯粹，掺杂了诸多利益。
之前他只需要面对希尔科一人，但他被弄死之后，越来越多的炼金男爵乃至黑帮大佬们，纷纷找上马库斯，什么阿猫阿狗都提出想要跟他合作。
但马库斯又不能把这些人完全得罪死，所以他只能游走于这些人之后，试图找到一个平衡点。
正是因为自己需要这么做，让马库斯愈发意识到，是自己害死了格雷森总警长这位永远的真正好女人，让对方成为了自己在权力之路往上攀爬的垫脚石。
并且格雷森总警长对于他而言，还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情人，母亲和忘不了的明星。
对于马库斯毫不避讳的称赞，杜林是同意的。
格雷森总警长，确实配得上这些称呼，她是一个目光长远，真正为了普罗大众生活安定而献身的执法官。
成熟稳重明事理，女警凯特琳的思维也是受了她很大的影响。
因为格雷森总警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彻头彻尾，普罗大众意义上的好人，她把各个方面都做到了平衡和关照。
例如吉拉曼恩家族曾在凯特琳小时候，举行过一场射击比赛，格雷森就懂得为后辈喝彩，大度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皮城学院区发生爆炸案，海克斯水晶丢失，格雷森前往祖安，来到本索杂货店进行交涉，稽查追凶，但也不像马库斯那样冒失，而是尊重底城人，不愿意挑起矛盾，以大局为重。
最后的抓捕，开始时，站在大局观上拒绝了范德尔自首的要求。
经不住范德尔的解释，亲自为他带上手铐，能默默相约维护上城，底城秩序的两人，是否带着对彼此的赞赏，互相尊重恪守彼此的底线，相约的默契呢？
她在任期间，也是皮城和祖安和谐共处的时候，也是她提出扶持范德尔当任祖安的话事人。
杜林穿越到祖安，一开始大半年期间，都是在格雷森总警长治理下，两座城市的矛盾被尽可能的化解了。
而格雷森就是最好的例子，来证明并不是所有执法官都是坏的，也不是说所有上城的人都是坏的。
她的所作所为，说到底只是想证明一个观点：开战也解决不了双城之间日益挤压的问题，一旦触发战争，这两座城市就没有赢家。
如果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这个言论却是可笑至极。
但从整个文明的立场去看，战争确实是可笑的，没有赢家，符文之地的威胁太多了，不联手还成迷在窝里斗里，这就是所有人都有问题，就和一个蚁穴一样，分裂成很多政权，互相内斗，争夺那一点点糖分，全然不会想到外边已经有一堆饥渴难耐的食蚁兽了。
但问题在于，双城挤压的矛盾与问题单纯靠拖延和缓和战术，是难以改变的。
急需一个剧变来改变这两座城市的现状。
而这些家伙选择开战，就是因为这种方式带来的效果，最直接且最显著，损失最大的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