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邪恶小法
而天才的目标自然是爆爆了，为了让爆爆乖乖待在祖安替自己研发制作出一些能够超越皮城科技的武器。
想到这，杜林感觉一下子全都贯穿了起来。并且他意识到爆爆发布寻人启事这件事，恐怕希尔科是故意纵容的，待到对方心如死灰后，才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
那就是——蔚·奥莱抛弃了爆爆，独自一人离开了祖安，然后被人发现时，已经惨死在街头或者是野外。
总之就是让爆爆相信蔚抛弃了她，并且还横死了。
杜林接着把自己代入到希尔科，如果自己是敌人的话，在得知有人知晓蔚·奥莱的下落，他是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找上门。
因为他会比任何人都要关注蔚的生死情况，一旦她还活着，就会说出那一晚发生在旧码头罐头广场的爆炸事情。
那么希尔科营造出自己收养范德尔义女的好形象就会前功尽弃，大众也会知晓范德尔是他杀死的，包括爆爆。
所以一定会派人盯着爆爆，哪怕是远远盯着，也要知道对方去见了什么人，在哪见的。
这也就是说爆爆一旦消失不见，没过多久，希尔科便会收到消息。
想到这，杜林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与爆爆见面，一来对方会很警惕，甚至可能会直接告诉希尔科，二来希尔科的人若是跟在爆爆身后，找到这里自己也不方便逃跑。
他可不想在希尔科的地盘一路杀出去，这不仅愚蠢，又是莽夫行为，只会造成自己无法返回皮尔特沃夫的下场。
他得想一个合适的地方，既方便自己逃跑，又是爆爆熟悉的地方。
很快，杜林想到了，在动画剧情里有一个地方是蔚和爆爆以及另外两个同伴平日聚会的小基地，里面有专门打拳的刷积分的机器人，还有小型的玩具枪靶场。
总之从画面上来看，应该是个废弃的游戏厅样子。
大概的位置应该在黑巷，或者说距离本索杂货铺并不远，具体地方他还得再找一找。
想到这，杜林主动开口说道：“事实上我在皮城得到了有关蔚·奥莱的确切消息，她并没有死。麻烦你告诉发布寻人启事的发布者，跟她说，蔚还活着，我想要与发布者单独见一面，地点就约在她们平时玩耍的废弃游戏厅。她一定会很感兴趣的，而且会给你一笔不小的酬金。”
见此情景，琳赛把手中的玻璃瓶随手放在茶几上，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两条圆润且笔直的黑色长腿摆放在茶几桌面上，自顾自地从兜帽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漫不经心，明亮的灯光照射下，琳赛那翘起兰花指的白嫩手指指尖闪烁着亮晶晶的璀璨光芒。
她扯掉糖纸，里面露出的是一颗橘黄色的糖果。
在将其放入嘴中后，从杜林的角度看去，粉嫩无比的上下嘴唇之间含着棒棒糖，房间内响起吸吮的声音。
“我很好奇，到底什么事情会让你这么急迫地想要与发布者见一面？嗯……让我想想，你最近是不是招惹到希尔科？”
说到这，琳赛还特意停顿下来，将糖果从嘴唇间拔出，发出清脆的“啵”一声，连带着明晃晃的藕丝般水渍。
“什么意思？”杜林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的左手指尖萦绕起魔力，构建起魔法回路，转化成为奥术能量，宛若萤火虫般捕捉空气中的元素粒子，往魔法回路中填充火元素。
“诶诶！别紧张，收起你的魔法，我可不想把这里搞炸了。”琳赛脸色一变，连忙出声阻止道，脸上露出一抹亲切的微笑，柔声道，“杜林你竟然成为了一名法师？那我也要告诉你，我这的乐器都很宝贵的，弄坏一个你就要背上巨额债务。”
“不，法师学徒，但距离法师一步之遥了。”杜林摇了摇头，回答道。
琳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起杜林上下，随后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解释道：“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你刚离开祖安没多久，希尔科就派人找到我，他们想要从我嘴里知道关于你的信息，但我是做中介生意的，这行业最大禁忌就是出卖顾客的信息，是必须要遵守职业操守的。”
在稍稍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桌上的冰水后，琳赛继续说道：“不然那些顾客怎么相信你的人品，没有了信任，那不就是等着生意黄了吗？所以我就拒绝了回答，反正我有幕后的老板撑腰，希尔科就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听到这，杜林收起了体内的魔力，他可不想让自己背上债务。再者，闹出动静的确会吸引来楼内市场的黑帮管理人员。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想要见一下那位发布者。”杜林说道。
“那我要提醒一下你，寻人启事的发布者是来自希尔科家族的，她的身份可不一般，没人敢惹的。你要是想着欺骗她来换来跟希尔科的友好，我劝你收起这份心思，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已经被她绑在火箭筒上升到天空变成烟花了。”
琳赛最后警告道，接着话锋一转，抛出橄榄枝说道，“不如你考虑一下，投靠我老板？他可是来自诺克萨斯的。”
“天下之大哪里容不下你，比如崇尚力量至上的诺克萨斯，只要你投靠我老板，他肯定会安排你进入鸦华学院，帮助你成为一名法师。”
“嗯……容我考虑一下吧。”杜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考虑的。
他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可能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为诺克萨斯效力，还是一名负责收揽各种消息的中间商，难道她在诺克萨斯是一名战争石匠？
但战争石匠向来都是双人成行，负责收揽各种有用情报反馈给诺克萨斯的上级。还是说，她只是一名单纯为诺克萨斯某个家族效力的中间商？
杜林不清楚，他也不敢轻易踏入诺克萨斯这个大漩涡里，里面的水可是比双城深得太多了。
“行，我用传音筒通知一下，放心我会当着你面说话的。”
话音刚落，琳赛上身穿着的兜帽外套一下子钻出来八条强壮的机械臂，从外表看起来各位逼真，是由钢铁和其他金属制成，金属外科的表面光滑而闪亮，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每条机械臂都由许多小型金属部件组成，可以像真正的蜘蛛一样灵活地移动和伸展。
在他印象里，蓝发少女最初的八条机械臂是黄铜材质的，充满着炼金朋克的粗糙风格。但现在这个看起来，给人的感官更像是接近海克斯科技，整体透露着严谨、华丽和大气的风格。
仿佛一下子跨越了一整个维度，在祖安这个蒸汽朋克与炼金科技发展到顶端的地下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只见其中一条机械臂拉开一个抽屉，然后从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传音筒，再将一端拧开后，伴随着齿轮运转的声响，从中弹出一个小型的麦克风作为录音设备。
“喂喂喂。你之前的寻人启事，我这里有个线人表示知道蔚·奥莱的具体下落，说是她还没死，还有一些话想要跟你单独见面聊聊，地点约在你们平日玩耍的废弃游戏厅，你看有兴趣了解吗？”
说完，琳赛将传音筒重新关上，然后机械臂敲了敲传音管道。
在静候一会，兼职投递员身份的铃鼠再次从传音管道中钻出来，在看见抛来的传音筒，连忙跳跃而起，双手抱住传音筒塞进自己身上的背包。
“祖安底层裂沟区第421号传音管道。”琳赛叮嘱道。
佩戴着贴脸型过滤性机械呼吸器的铃鼠上下晃动着小脑袋，蒲扇般的耳朵随着点头动作来回抖动，滋溜地转身重新钻进传音管道当中。
第九十三章 你好，爆爆
在等待了一会后，贴有琳赛名字标签的深蓝色传音筒重新从传音管道中滚落下来。
吱吱！
闪烁着银白色的机械臂灵活地从传音管道中将传音筒拿起来，然后抓住一端轻轻一扭，便弹出播放设备，按了一下旁边的红色按钮后。
一个录制好的稚嫩却又沙哑的女孩声音从设备中发出：“可以，我能去见他……但他要是欺骗我，我就用最新研制出来的火箭送他去看烟花，凌晨两点，不准早到，也不准迟到，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琳赛转头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杜林，耸了耸肩膀，说道：“你都听到了，自己考虑清楚。要是有兴趣投靠我老板，记得联系我，我可以随时安排你一张船票离开双城前往诺克萨斯领域。”
杜林点了点头，他表示没问题。
然后重新将口罩佩戴好，离开了43号大楼。
夜晚下的祖安是不一样的场景，绿霾、蒸汽和噪音，才是这里的主旋律。
杜林行走在南区第六街道上，他不得不感慨即使佩戴着口罩，也难以阻碍空气中那股难闻的绿霾。
只要稍微吸入一点，就感觉像是直接往肺里灌了一大口辣椒水，然后再扒开嘴巴往里倒硫酸。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肺部器官和喉咙，浑浊与厚重的绿霾带给杜林的感受就像是一种炙热的灼烧感和那种像是有东西堵住了呼吸道黏膜的困难。
若是以前的话，杜林能够不戴口袋在外面待上两三个小时，现在的话，杜林感觉自己连三分钟都撑不了。
他能明显感受到祖安中层广场的绿霾比原先更加严重了，由于皮城推衍出海克斯科技显然深深刺激了祖安的炼金科技，让他们争先恐后地模仿着。
每隔数十米有着一个无法穿透绿霾小型的炼金路灯散发着白光，光芒与金属墙壁以及管道间渲染出成片的阴影，阴影中有着一个带有丝丝绿斑的黑铁井盖。
过道的角落里面，到处可以看见象征黑帮地盘的荧光涂鸦和垃圾堆，冷凝水顺着破损的管道滴落在地面上。
杜林穿梭在街道中，两侧是墙壁和线缆管道，隔—段路还能看见几个歪歪斜斜的配电盒曝露在破损的外墙上。
过道两侧都是商店和公寓的门，不少的铁门上耷拉着之前执法官搜查贴上的破损封条。
既然爆爆提出凌晨两点才能见面，那眼下杜林需要先去踩点，确认具体位置在哪里。然后，在附近的酒馆待到时间接近。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杜林终于来到了黑巷。
如今这里完全变了样子，十字路口处屹立着一座巍峨的青铜材质的雕像，雕像形象赫然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他便是范德尔。
往里走后，会发现整栋整栋的房屋墙面，甚至是房顶，都被各种风格迥异的涂鸦，再配上密密麻麻的招牌，让整个黑巷都成了彩色世界。
这里比原来更加繁华了，有售卖烟酒百货的便利店，有各式各样的义肢安装馆所；有卖狗肉的食肆；更有专门提供吸食微光药剂的场所；歌舞厅等娱乐场所，各式赌档里麻将牌九摇骰子的声音，和赌客叫嚣声不绝于耳。
街边那些身无分文的流浪汉有气无力地向路人乞求，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身材格外瘦削，面色惨白，病殃殃的样子。
有时候，他们会两眼无光，目光呆滞，嘴里吐出的气就像是粪便般，恶臭刺鼻。
当体内的瘾发作时，这些流浪汉会像个疯子一样，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手脚不受控制地摆动，不断的口吐白沫，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就是长期吸食微光药剂的副作用，先是肌肉萎缩，然后便是神志不清，最后才是内脏器官遭到严重损害。
杜林不由想到自己在祖安底层时，那位叫做艾米的邻居女子，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怎么样？是否有得到改善，还是说……跟原来差不多，依然犹如一潭死水，在里面苦苦挣扎。
想到这，他也只能默默的感慨一下。
倒是在经过本索杂货铺的时候，杜林发现大门遭到严重的损坏，上面有着明显的踢踹和砸撞的痕迹，并且里面一片狼藉，明显有人在本索死后里面进行疯狂的零元抢购行为。
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杜林找到了动漫中废弃游戏厅。
他通过玻璃墙幕的窟窿洞，看见里面摆设的是游戏机后，杜林才满意地离去。
剩下的时间，他在附近找了一家鲭人酒馆。
顾名思义，这家酒馆的老板是来自鲭人族的。
而所谓的鲭人，是瓦斯塔亚海洋类种群之一，他们与鲛人不同，外貌具有一半人和一半鱼的特征，在陆地上用肺呼吸，在水中用鳃呼吸。鲭人族天生拥有比一般人类更强健的体质，譬如在腕力这方面是人类的数倍。
酒馆的地理位置处于南区通往黑巷路上，从外形上来看，这栋房屋就像是海兽骨架改造来的，烟囱里冒出缕缕缥缈的白烟。
杜林推门而入，发现里面人数并不多。
老旧的吧台旁边摆放着几张桌子，再往里面是一张台球桌，靠墙的地方还放着一台投币点唱机。
整个酒馆分为二层，大厅里聚集的都是穿着蓝色制服的祖安工人，他们喝着闪烁着妖艳紫色光芒的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酒馆里面的气味十分奇怪，鱼腥味、烟草味和工人身上的汗臭味合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味道。
杜林在吧台找了个位置，拉开高脚木椅坐下。
酒馆的主人是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壮汉，准确来说是一个具有锯齿鲨特征的鲭人。
他的后背有着一个暗灰色的背鳍，他那双带有肉蹼的暗灰色双手的肘部有着一层锯齿般的鱼鳍，他把毛巾往肩上一甩，然后撑着桌台对着杜林问道：“要点什么，这位先生？”
“我想……”杜林摸了摸包浆的木制吧台。
“如果要打听消息的话，20枚铜圈币或者点—杯酒。若是想接一份又酬劳的赏金任务，任务栏在那边。”锯齿鲨鲭人指了指进门后左手边墙壁上悬挂的一个巨大的鱼头怪物，平淡地说道。
杜林的目光顺着手指指的方向，看向那个巨大的鱼头怪物，四个眼眶里面还塞了红色的灯作为点缀。
“那就来—杯……”杜林看向黑板上的价格表，“泰科拉斯美味果酒？”
只见，这名锯齿鲨鲭人从柜台下方摸出几个造型稀奇古怪的金属调酒杯，然后往里添加各种杜林没有见过的液体，在将它们全都调和在一起。
最后变成了一杯非常古怪的黄蓝相间，装饰着柠檬片和冰块的酒水。
杜林轻轻抿了一口，虽然外观很糟糕，但是比起他之前在祖安底层酒馆买的劣质酒水来说，已经是相当的甘醇了，一股子薄荷般的清凉感混淆着醇香的酒精以及带有淡淡的海鲜血腥味道。
“墙上那个是什么?”
杜林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种大型鱼怪，我更愿意称之为泰科拉斯，在守望者之海属于非常常见的生物，你若是出海了自然会常见道的。”锯齿鲨鲭人老板回答道。
“那这杯酒的灵感来源就是它咯？”
“没错。”
杜林没有继续询问酒的原料是什么，之前大半年生活在祖安给他带来的经验，不要轻易过问这些敏感话题。一来有益于自己的身心健康，二来保证基本食欲。
他随手从口袋取出20枚铜圈币，然后递给了鱼人老板，问道：“祖安最近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吗？”
“最近？没听说，最多就是微光药剂在地沟区泛滥了。不过，我听说最近有好几批货被比尔吉沃特的海盗给劫持了，好多艘商船都被击毁覆灭了。”
锯齿鲨鲭人老板回答道：“不过，有人传闻这群肆意妄为的海盗跟皮城某个家族有瓜葛，但又有人说是跟祖安的某位炼金男爵有瓜葛，反正这种事情传得跟真的一样！”
杜林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那你有听说过希尔科最近在抓捕谁吗？”
“……希尔科？没听说他最近有在悬赏谁的人头。”锯齿鲨鲭人想了想，沉吟片刻后便回答道。
在得到确切消息后，杜林又花了15枚铜圈币，买了一条烤鱼，种类是鲫鱼，不得不说，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鱼肉煎的火候恰到好处。
……
一直到临近凌晨两点，杜林才从鲭人酒馆中走出来，准时到达约好的地点。
由于是凌晨两点，周边的环境都已经一片漆黑了，杜林只能听见公共升降机那边传来嚎叫的阴风，时不时还可以听见破损的水管里流淌出水液往下滴答落着。
他弯腰通过玻璃墙幕的窟窿洞钻进去，里面的温度竟意外地比外面要冷，属于伸手不见五指。
在杜林的印象里，这个游戏厅是有电闸，能够正常使用的。但他不敢去开，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希尔科脚下的地盘，他必须得万般谨慎！
一旦被发现就是引来数不胜数的敌人。
所幸的是，杜林的身体素质非同常人了，他的视觉有点类似于黑暗视觉，即使环境漆黑，远一点的物体，可以轻易分辨出物体的轮廓，而近一点的物体，不仅可以看清细节，还可以勉强区分出颜色的变化。
总体来说，在他的视觉中这些事务的亮度比原来调高了几个级别，有着明显的明暗对比。但要是与平时的日光下相比，还是有很大差别。
一排排游戏街机被横七竖八的排列在宽大的空间里。角落里甚至还摆放着一个小型擂台，上面设立了一个类似计分的拳击模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