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登图
“Oh damn!”
随着车队距离弗里敦越来越近,路上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热带雨林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阔的荒地,只有零星的灌木和干枯的草丛点缀其间。地平线上,隐约可见城市的轮廓,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目前无数塞拉利昂人的避风港((其实,即便是首都,也免不了好几次成为人间炼狱,只不过首都之外的地方更恐怖罢了)。
在车上,连队的指挥官再次通过无线电,向各车组成员喊话:
“都打起精神来,战士们,尤其是那些听任务简报时打瞌睡的家伙,听好了,接下来的内容可能会救你们的命。在塞拉利昂,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总统本人、政府驻地和联合国驻塞拉利昂先期代表团。在这里,你们将遇到一些此前从未遇到过的棘手的问题。
首先,在某些情况下,你们可能需要对未成年人,也就是这里的童兵,对他们开枪!这是为了完成任务,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儿童手中的AK47与成年人手人中的AK47同样致命!不要寄希望于通过喊话让这些童兵投降,他们在战斗时,大概是吸了毒的,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般情况下,人们很难将天真无邪的儿童与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联系在一起,可是,在塞拉利昂的内战中,战争改变了人性,内战将儿童逼迫成了血淋淋的杀人犯。
每当叛乱分子抓到这些儿童,就用死亡来威逼他们从事骇人听闻的杀人勾当,甚至让这些未成年人去强奸自己的母亲、姐妹,再杀死自己的亲人,如果有哪个未成年人在杀害自己的亲人时畏缩不前,就会立刻遭叛军处决。
上了战场之后,叛军就强行逼迫他们服用毒品,让他们提神壮胆,在每个人的太阳穴上用刀划过的一个口子,让毒品从这个口子注入,然后再用橡皮膏或者胶带纸贴住。于是,这些童兵就可以用手枪、步枪和大砍刀武装,积极参与杀人和大屠杀,割断其他儿童的手臂,甚至连续3天一直不停地杀人,毫不心慈手软。
“其次,给我管住你们的裤裆,不要试图在这里谈那种短期恋爱!因为这里艾滋、梅毒和淋病泛滥成灾!”
内战摧毁了塞拉利昂的基本医疗,多年的内战,又让当地的妇女遭到了史无前例的强奸和轮奸,无论是幼女还是老太,下至5岁,上至75岁的女性,几乎都成了发泄兽欲的对象。这使得性病在塞拉利昂大规模传染,可以说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巨神安保的先遣队携带的医药物资要更多的分配在战地急救,以及防治疟疾、登革热、黄热病,不可能把宝贵的医药物资过多分配去治疗什么性病。
所以,即便是喜欢“风流”的美国佬,也必须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当“清心寡欲”的清教徒!
随着车队驶入弗里敦的郊区,周围的景象逐渐发生变化。破旧的棚屋被稍显坚固的砖瓦房取代,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吉普车在一处检查站前停下,在确认了身份后,吉普车缓缓通过,继续向城市的中心驶去。
“最后........….最后,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对你们特意嘱咐的,我相信你们的战斗能力,所以我只能在最后提醒大家,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巨神公司!世人将以你们的所作所为,作为对巨神公司的第一印象,战士们,不要让巨神公司的荣誉蒙羞!”
第一百九十八章第一份来自联合国的合同
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一处简陋却坚固的建筑前,战士们迅速跳下车,开始将装备从车上卸下。战士们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专注与警惕。因为连队的指挥官贾马尔(游戏玩家ID)告诉他们:
“不要以为卡巴政府和桑科签署的《洛美和平协议》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如果那玩意儿有用,还雇佣我们来干什么?那张纸只不过是大家都打累了(英美:我也累了,我还要料理科索沃呢),暂时的停战罢了。只要桑科领导的部队没有全部交枪,弗里敦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变成战场,所以你们也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一般国家的首府,那必然是寸土寸金,但在弗里敦,由于内战双方反复肆虐首都,使得联合国和塞拉利昂政府只需花一点钱,就可以买下城中心的一片较大的区域,作为巨神安保的驻地。
然而,除了位置不错和空间较大两个优点外,驻地本身的情况却让巨神安保并不满意,这些建筑太脆弱了,能够轻松的被各种子弹、单兵火箭弹摧毁,巨神安保的战士们在这里睡觉都不踏实。于是,巨神安保绝对对这里进行大改装..........
“快,把我们带来的模块化墙体展开!”
几个战士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将一卷卷构成防暴墙的网笼从卡车上卸下,拖到预定的位置。网笼展开后,战士们又用连接销将多个网笼连接在一起。只等连接完成,就可以将沙土和碎石倒入网笼中。
这种防暴墙由一系列金属网笼和耐用的合成纤维衬里组成,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单元。这些单元可以被快速展开并充填沙土、砾石或其他填充材料,形成坚固的防护墙。由于其模块化设计和轻便的材料,它可以在短时间内由少量人员快速部署,还可以根据需要组合成不同的形状和尺寸,适应各种地形和环境需求。一旦填充完毕,这种模块化的防暴墙能够提供极高的防护能力,抵御爆炸、子弹和其他物理冲击。
当大家在驻地“高筑墙”时,连队指挥官贾马尔已经迈步走向不远处的联合国驻塞拉利昂办事处,等拜访完了办事处,再多走两步路,就能去拜访“政令不出弗里敦”的卡巴总统,把这两个雇主一块儿给拜访了。一是商谈接下来的具体安保工作,二是询问哪里可以租用挖掘机、铲车之类的东西,毕竟,用人工去挖土填防爆墙,效率实在太低。
“贾马尔先生,欢迎来到联合国驻塞拉利昂办事处。我是约翰森,负责协调这次任务的事务。”
“感谢您的接待,约翰森先生。我们已经抵达弗里敦,期待与联合国的合作。”
如果不是墙壁上挂着世界地图和联合国的标志,贾马尔大概会把这里当作一个最普通的政府办公室,更不会把眼前这个满脸憔悴的糟老头子认成联合国驻塞拉利昂办事处的主官。
“照片里的办事处主官没这么显老啊.........”
两人简单寒暄后,约翰森引导贾马尔进入一间会议室。会议室的窗户正对着弗里敦的街道,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桌面上,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些许暖意,但也就那么—点儿吧,反正这阳光是化不开约翰森脸上的憔悴和皱纹。
约翰森打开了一份文件夹,开始详细介绍接下来的任务安排:
“当前,我们的主要目标是确保人道主义援助的安全运输,同时协助塞拉利昂完成DDR(解除武装,复员和重返社会)工作,从战斗人员和一般一平民手中收集、记录、控制和处置小型武器、弹药、爆炸物和轻重型武器;让战斗人员正式地和受控制地脱离武装部队和团伙;并让前战斗人员获得平民身份,并获得可持续的就业和收入..........我们原以为会推进到后续最艰难的工作环节,即创造就业机会以便使他们和战斗彻底绝缘这一步,才会头疼,没想到我们第一步就推不下去了..........”
“嗯,我猜,是桑科不太希望自己的部队交枪吧.........他大概没想到这次联合国认真了.........”
“完全正确!”
由于90年代,几乎每年都有比发生在西非的事情更为吸引眼球的国际事件,因而西非国家受到的外部关注和干预是有限的。联合国的维和行动仍然以传统型为主,也是不显著的,由于在索马里强制和平行动的失败以及在卢旺达大屠杀中的无所作为,进一步加剧了维和行动的危机,使得维和行动陷入了一个低潮。在这样的低潮期,联合国所谓的维和人员非常的“草台班子”,效果也很差,几乎就是简单的呼吁停火和监督选举,局势尚未稳定就会撤出。
但这一次,在塞拉利昂,联合国—反常态的认真起来了,如果按照联合国过去的风格,基本上看到《洛美和平协议》签订的那一刻,就开始做好撤退的打算。塞拉利昂的军阀福迪·桑科也是这样估计的,签个和平协议,自己不仅能混个副总统,还能让多管闲事的联合国赶紧滚蛋。然而,这一回,联合国较真起来了,不仅不走,还说要根据协议,要逐步解除福迪·桑科的部队武装。
联合国的这一“刀”,着实是砍在了福迪·桑科的“命根子”上,解除一个军阀头子的武装,这不就是要人命吗?没了部队的福迪·桑科真的敢当这个副总统吗?他就不怕积怨已深的卡巴政府把转手把自己毙了?对塞拉利昂人来说,毙了福迪·桑科这个反人类的人形动物,只会引来一阵拍手叫好。
眼看联合国准备真的按照协议解除自己的武装,福迪·桑科已经有点后悔签这个协议了,不仅不拒绝解除武装,还派自己的部下到处阻挠联合国的行动,警告联合国不要多管闲事。但很显然联合国并不吃这一套,五常威胁我也就罢了,怎么一个非洲小国军阀也能威胁我?
联合国摆出了更强硬的态度,非要福迪·桑科的部队解除武装,塞拉利昂的局势也因此紧张起来,联合国方面紧急从各地征调维和部队开赴塞拉利昂,在维和部队主力抵达之前,联合国还与卡巴政府一拍即合,选择雇佣曾在印尼采取过强力行动(何尝不是另—种形式的“维和”行动呢)的巨神安保,来补充政府和联合国先遣队的安保力量。
约翰森对贾马尔和这支显得颇为精锐的巨神安保还是比较满意的,唯一不满的是,“我记得联合国与你们签订的合同是一个营级别的快速反应单位,其战斗人员数量不能少于400人,你们这支队伍,怎么凑都不超过一百五十人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刺激桑科了
贾马尔在拜访完联合国驻塞拉利昂办事处的主官后,又来到了塞拉利昂总统卡巴的办公室,与这位仅仅能管控首都的总统先生见面。
尽管洛美和平协议已经签署,但局势依然脆弱,还有巨神安保的用武之地。经过简单寒暄后,总统卡巴与贾马尔立刻开始探讨工作上的事儿,希望巨神安保能够配合政府的和平努力,至于怎么配合政府实现和平,第一步,就是请巨神安保帮助政府军维持首都关键地区的安全。
“福迪·桑科绝不会轻易的交出武装,去当一个副总统。联合国在认真的督促桑科的部队解散,但我很怀疑,在联合国未派出重兵进驻塞拉利昂的情况下,如此强硬,桑科不会狗急跳墙.......”
卡巴对这位老对手的行事风格还是颇为了解的,因此,他对贾马尔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帮助政府军守住首都弗里敦。然而,当得知贾马尔的先头部队只有一个连时,失望的卡巴总统随即提出了第二个要求,就是万一不能协助政府军守住弗里敦,那么巨神安保要保护自己和政府班子去外国流亡........
贾马尔知道自己现在吹牛说“即便只有一个连,未尝不能干翻福迪·桑科”这样的话不管用,毕竟非洲大区的匹配机制往往就是看双方的人数对比,政府军这边不到三千人,因为养不起更多兵了;
而福迪·桑科那边因为占了大量的矿区,靠着向利比里亚的另一个反人类的家伙查尔斯·泰勒出售钻石等矿产,能够获得大量的资金,有钱就能购买武器装备,有武器装备就能拉人头,于是,桑科的兵力可以膨胀到两万人,尽管这里面乌合之众居多,但上了毒品后,可以变成一支不惧死亡的嗜血队伍,这在非洲大区已经很强了。
所以,卡巴总统压根不指望这百来号人能干翻福迪·桑科。
最后,贾马尔又向卡巴提出了需要一些挖掘机、铲车之类的支援,提高铲土效率,加强驻地的防御,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其他的要求了。这回,又轮到卡巴小小的惊讶了。
“你确定没有别的要求了?”?
“暂时没有要求了,药品方面我们有自带,食品方面,我们在联合国办事处那边交了伙食费,去那里蹭饭吃........."
卡巴总统点了点头,说道:“在你们之前,无论是西非国家共同体的部队,还是别的雇佣兵公司,他们来到这里,向我提的第一个要求,钻石和妓女.......”
在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这里聚集着大量的难民,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大堆由铁皮、木板和别的什么材料搭建而成的贫民窟。这里的房子密密麻麻,狭窄的小巷纵横交错。而弗里敦的天气,对这些生活时刻处在崩溃状态下的难民并不友好。
风声渐渐变大,夹杂着沙尘的狂风呼啸而至,卷起地上的垃圾和塑料袋在空中飞舞。贫民窟的居民们开始感到不安,眨眼间的功夫,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汇成小溪在街道上奔涌。狂风夹杂着雨水猛烈地拍打着房屋,许多铁皮屋顶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悲鸣般的声音。
屋外的风声越来越大,铁皮屋顶被风掀起,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吱声。突然,一阵强风席卷而过,将许多间房屋的屋顶整个掀翻,铁皮在空中旋转,随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所以,这就是我们今天开饭推迟了的原因?”贾马尔问道。
约翰森尴尬的回答道:“是的,没错,这首先是因为我们雇佣的本地大厨迟到了,因为他家的铁皮屋顶被风刮走了;其次是负责送食材的司机迟到了......"
“是不是他家的屋顶也被刮走了?”
“噢,是别人家的屋顶刮到了他家屋顶上。”
第一批抵达塞拉利昂的队伍里,有兼职司机的战士,有兼职医生的战士,还有兼职心理辅导师的战士,却唯独忘带了兼职厨子的战士,眼看着隔壁的联合国办事处飘来饭菜的香味,而巨神安保这边只能啃压缩饼干和罐头,于是,贾马尔决定带大家去联合国那边混饭吃,也不是白蹭饭吃,是要交伙食费的。
对此,联合国这边也不抗拒,无非是加椅子加桌子,再多采购些食物,多雇佣几个厨子而已,也不怕巨神安保拖欠伙食费,毕竟雇佣巨神安保的费用里面可有一部分是联合国经费,直接从经费里面扣款就是了。
在食堂吃饭,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人就免不了聊天扯淡,巨神安保和联合国这边的工作人员自然而然的聊起来,联合国的工作人员分享自己在各个国家遭遇的种种夸张见闻;巨神安保这边有人吹牛皮,说自己在印尼掩护侨民撤退时多么勇敢善战,其实那个时候他压根没被派到印尼执行任务.........
然后,就有一个联合国工作人员说:“Wow!你们这么腻害,那保护我们去周边村子里做一些调查走访,肯定没问题吧!”
“完全没有问题!保护你们本就是我们的任务内容。”面对一个颜值还算不错的联合国工作人员提出的请求,某巨神安保小队长很难拒绝,然而,他的眼睛忽然扫到了贾马尔,原本准备拍胸脯保证的小队长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找补道,“噢,这个,当然了,具体怎么做,还得要我们的指挥官和你们的主官一同商议确定下来才行,如果指挥官同意的话,那一切好说。”
“目前这种情况,去走访调查这些内容,会不会刺激桑科........我不希望破坏眼下如此脆弱的和平。”
约翰森提出了自己的考虑,他并非不希望这样做,比如“对塞拉利昂受难者进行救助”、“调查桑科及其部下的罪行”、“解散桑科部队的武装力量”,这些工作都需要联合国进行大范围的走访、调查,以便获得详实的数据和案例,依托这些数据和案例作为基础来开展工作。联合国安排给约翰森的任务里,就有上述内容,代表团里的一些年轻人,也非常热血的想要立刻开展上述工作。
然而,联合国的高层制定的任务,往往又不那么接地气,比如你要搞上述走访调查,就势必刺激桑科,让他认为联合国迫不及待的要搞自己,最终狗急跳墙。约翰森当前的应对措施是“态度坚决,但动作幅度不大”,不过分刺激桑科,先给对方一个错觉,觉得联合国办事效率低下,可以无限期拖延,等到联合国的维和主力部队抵达后,那倒是有底气可以开展大规模走访调查和督促武装缴械了。
约翰森是如此的不希望塞拉利昂如此脆弱的和平崩坏,也有他的理由,因为塞拉利昂,还有包括周边的利比里亚,都是打了很多年内战,双方你来我往厮杀不停,数以万计的普通平民惨遭杀害、肢解,经济崩坏,全国一半的人口流离失所.......….而且,往往是干掉一个罪魁祸首,新上来的人往往也一样是个反人类的家伙,至少也是个虫豸,在这样的背景下,不仅是外界的联合国五常麻了,本国的民众也麻木了,只要能和平下来,就算不清算罪魁祸首,也行吧.......
就像隔壁的利比里亚军阀泰勒竞选总统时,提出的逆天的口号:“他杀了我妈妈,他又杀了我爸爸,但我还是会投票给他。”似乎只有纵容这样的罪魁祸首掌握大权,稀烂的国家才能勉强维持和平。
贾马尔却有不同的想法,或者说,玩家们有不同的看法,也是最朴素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看法。像福迪·桑科这样的家伙,让他好好活着,还让他当副总统?那不能够啊,巨神安保必须来一波“天降正义!”
但,塞拉利昂对于这区区一百个安保战士(而且里面还只有一部分是玩家)而言,实在太大了,巨神安保并没有详细的情报得知福迪·桑科的具体位置。
那就刺激他出来......
于是,贾马尔在约翰森身边疯狂拱火,一会儿说“这毕竟是联合国安排给你的任务,怎么执行起来大折扣呢?这不好…..….”一会儿说“你完全不用担心那些外出调查走访的工作人员的安全,我们的战士一定会保证工作人员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最后又说“福迪·桑科是个什么东西,他难道敢对联合国维和部队开枪吗?第一批维和部队不是马上就要抵达了吗?你有啥好怕的?”
主要还是最后一句劝说说动了约翰森,是啊,第一批来自印度、赞比亚和肯尼亚的维和士兵马上就要到了,自己干嘛要怕呢?
第二百章就决定去绑架维和部队了
村庄的房屋多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而成,经过战火洗礼后,显得破败不堪。几只瘦弱的鸡在废墟间踱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偶尔传来几声孤独的啼鸣,与周围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
在巨神安保的六人小队护送下,联合国工作人员和两名记者来到了距离首都弗里敦不远的村庄,汽车停在了村子门口,一行人下车步行深入村子内部,沿着烂泥路缓缓前行。
村子里的人对于这些戴蓝头盔的似乎很熟悉,即便看到蓝头盔后面有带枪的武装人员,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警惕和抗拒,毕竟他们这儿离首都不远,说不定就有人去城里跟联合国的人做过买卖,知道对方不会乱来。起初,这些村民还以为联合国工作人员是来发物资的,但当村民们听说这些联合国的人是来问问题,尤其是要问那些让人回忆起来万分痛苦的问题,众人一阵沉默。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位60岁的老妇,她在记者的安抚下,慢慢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奇耻大辱。
由于她年岁大,跑不动,一批叛军将她在自己的村庄里逮住了。当他们发现其他的妇女都跑完了时,就将她强奸。她说:“我恳求他们不要这样,我已经老了,我已可以做他们的奶奶了,但他们根本不听,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嘲笑我,最后由于我年岁大了不中用了,才让我走。”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后续又来了一位年轻岁的妇女,向联合国工作人员控诉,说叛军在进攻她住的村庄前一日,她刚刚产下了一个死婴。她身体虚弱,躺在床上。当听说叛军要打来时,其他村民都恐惧地逃亡,而她却无法动弹,最终落入了5名叛军的手里。叛军见她躺在床上,想要强奸,她马上苦苦哀求别这样。然而,叛军根本不听这一套,集体对她进行了轮奸。女子的丈夫忍无可忍,想拼个死活,但终因寡不敌众,被他们枪杀了。
“我开始以为我是与人在打交道,于是我说我刚刚生下一个死婴。我身上还有血,”她一面哭泣,一面继续说,“但是他们不是人......
随着一个个故事被讲出来,悄悄偷听的巨神安保很快就听得生理不适,大概只有在1998年的5月在雅加达曾直面暴乱现场的老战士,才能淡定的听完这些故事。
在多年的内战中,叛乱分子只要撞上谁就强奸谁,然后将妇女包围起来,把她们带到叛军的指挥官那儿,接着再将她们交给其他团伙强奸。如果叛乱分子认为某个女人长相迷人或者身体健康,足以工作的话,那么,她就会被他们带走,成为性奴隶和佣人。
即便是现在,仍有数以千计的妇女在被迫与叛军‘结婚’,仍继续当作性奴隶被看管着。
除此之外,叛军还会强行掳掠平民作为奴隶矿工,以及某些时候进行无差别的屠杀和肢解,以及更加丧心病狂的字面意思上进行“掏心掏肺”。或是使用砍刀等工具截断受害者的手、手臂或腿。在一些情况下,他们只给受害者两种选择,“长袖”或“短袖”,即截去手或整个手臂。
“现在,我们来了,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了”
说这番豪言壮语的人自然不是巨神安保,而是一个带着浓重印度口音的男人,此刻,他的队伍坐在卡车和装甲运兵车中,车队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尘土飞扬。这支由印度维和部队组成的车队正在缓慢前行,几辆卡车和装甲运兵车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
一般人很难想象印度军队怎么会成为这次维和行动的主力,但现实就是,塞拉利昂作为一个英联邦国家,在这里执行维和行动的主力也是英联邦国家,这完全可以理解。而英联邦国家中,谁的部队还能比印度更多呢?
根据联合国方面的要求,这支印度维和部队将开赴塞拉利昂敏感地区进行维和任务。
这个地区有多敏感呢,它位于塞拉利昂的东部凯拉洪,与利比里亚接壤。这里不仅有大量的钻石矿区(塞拉利昂叛军的钱袋子之一),还是桑科与利比里亚的泰勒进行走私贸易的重要通道(塞拉利昂产钻石,但钻石出口额几乎没有,与此同时,不产钻石的利比里亚每年有几十亿美元的出口额)。另外,印度维和部队的任务也非常敏感,是去缴当地塞拉利昂叛军的械。
“该死的,这路真是糟糕透了,”这支印度步兵营的指挥官骂骂咧咧道,“比我老家旁边的乡间小路还要烂。”
“长官,欢迎来到非洲。这里的路况就是这样,你得习惯。
“我们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目的地?”“按照地图,我们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不过以这路况来看,可能还要更久一些。”
道路两旁是茂密的热带雨林,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零星地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来。偶尔能看到几只猴子在树枝间跳跃,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一切景象都让指挥官感觉此地与自己的家乡相差不大,然后,他没来由的浮想联翩到了家乡发生的事,那还是听自己在警察部队的老乡说的。在印度,那些活跃在林子里的毛派武装越发猖狂了,他们以为只敢在农村和人迹罕至的地方活动,现在已经敢跑到公路上伏击印度警察部队的车队,俨然有把多个叛乱地区连成一片的架势,在印度搞出一个“红色走廊”............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儿呢,害,应该是我想多了,这些非洲军阀应该不会像毛派武装那么猖狂......”
在无聊的行进路上,车队中的士兵们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嘿,伙计,你觉得这次任务会很危险吗?”一个年轻的士兵问道。
坐在年轻人对面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摇摇头:“别想那么多,小子。我们是来维和的,不是来打仗的。只要按照规矩办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就在这时,车队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士兵探出头去看了看,发现是卡车抛锚了。
“该死,又出问题了,我们就不应该用不靠谱的国产玩意儿......算了算了,大家下车,等汽车修好再上路”
“怎么回事?”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也走过来询问。
“发动机出了点问题,长官。”一个机械师回答,“我们正在修理,应该很快就能搞定。”
“抓紧时间,天快黑了,我可不希望在这种鬼地方过夜!”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丛林里,一群全副武装的叛军正悄悄地向他们靠近。这些叛军里面有一半都是童兵,他们手里拿着突击步枪和RPG,眼神中充满着对这些“外国剥削者”的仇恨和想要战斗的狂热。在这些队伍身后,还有不少被魔改的皮卡车(比如安装了12.7毫米或14.5毫米口径的重机枪、自动榴弹发射器、20毫米或更大口径的小型火炮)。
即便是在非洲大区的匹配机制中,这支叛军的指挥官也知道,对付这种连最基础的侦察都不做的“一字长蛇阵”实在是过于简单。如果不是桑科要求大家尽量不杀人的话,这支印度维和部队此刻已经尸横遍野了........嗯,因为桑科说了,他的目的不是要杀人,只是想绑架联合国的维和部队,搞一下“人质外交”。
第二百零一章人质外交
在塞拉利昂的首都弗里敦,约翰森这里慢慢搜集了不少数据和案例,这些都是联合国工作人员一个村一个村的去调查走访汇总出来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塞拉利昂的局势没有因为和平在好转,反而在继续恶化,这也更加证明联合国方面讨论出的结论是对的,如果联合国不在这里进行常驻,直到塞拉利昂彻底走上正常国家的道路,那势必重蹈1993年从索马里撤出维和部队、以及卢旺达发生大屠杀时撤出维和部队的覆辙。
“如果是那样,桑科的军队将会卷土重来,塞拉利昂人民将再次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许多联合国工作人员的血就白流了..........."
好在联合国这边的情况在发生好转,约翰森这边得知了两条好消息。一是巨神安保那边承诺的那个快速反应作战营已经启程,今天或者明天就能抵达塞拉利昂了,只不过兵员的构成有了—点变化,可能需要多安排几个乌克兰语的翻译,但前期准备的俄语翻译也用得上,倒是没浪费;二是联合国维和部队这边的好消息,就在昨日,第一批来自印度、赞比亚和肯尼亚的维和士兵已经进入塞拉利昂境内。
现在,约翰森已有了对桑科的武装执行更大规模的缴械行动的底气,只有彻底解除桑科的武装,联合国后续才能进行粮食、医疗和教育支持(不解除武装的话,这些东西相当于肉包子喂狗了),才能帮忙搞一些基础设施重建、社会服务恢复以及经济发展项目,帮助塞拉利昂重新变成正常国家。
跃跃欲试的约翰森只觉得有一股火热从心底迸发,仿佛天上的阴云都被阳光驱散,他准备在去食堂就餐的时候跟巨神安保的连队指挥官贾玛拉分享这个好消息,然后,他就接到了一个让他的心从万米高空跌落到了万丈深渊的消息:
“什么?我们派去缴械叛军的维和部队,被叛军缴械了?”
就在昨日,一支印度步兵营乘坐装甲车和卡车进入凯拉洪地区,突然遭遇叛军优势兵力的冲击,陷入叛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敌众我寡且对方拥有大量单兵反坦克武器,印度步兵营完全丧失了先机,任何反抗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此时,这支印度维和部队的指挥官想与后方的联合国主力部队进行联系,可令人泄气的是,早在这支印度步兵营还在赶路的时候,叛军就提前偷袭了通信中转站,让这支印度部队与后方失去了联系(奇葩的是,印度维和部队一直没发现这事儿,或是发现了也没当回事)。
印度维和部队指挥官发现这是一场无法打赢的战斗,维和部队全部被缴械,有的人还被扒了衣服,装甲运兵车和卡车被没收,几百名维和人员被扣为人质。至此,这支由印度军人组成的维和部队刚刚到达塞拉利昂才两天,便“全军覆灭”。印度方面宣称,这是印度维和部队为塞拉利昂“兄弟姐妹们的自由所付出的代价”价。
当然,被针对的维和部队不只有印度这一家,在叛军缴械了印度的装甲运兵车后,叛军又利用这些装甲运兵车突袭了肯尼亚维和部队的营地,猝不及防的一些肯尼亚士兵试图抵抗,但这些试图抵抗的肯尼亚维和士兵被叛军更猛的火力压制,多人丧命,还有不少肯尼亚的维和士兵受伤,由于肯尼亚的维和士兵几乎只有轻武器,面对人多势众且有装甲单位的叛军,只好交出武器,避免—场大屠杀。
叛军把上述的一切做完后,才对外发出了声明,为其行为辩护并表达其立场:指责联合国特派团和塞拉利昂政府未能履行和平协议中的某些条款,特别是在权力分享和政治整合方面。他们声称绑架事件是对这些未履行承诺的回应。并表示愿意重新回到谈判桌上,但强调需要对和平协议进行重新审视,以确保其利益得到充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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