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舰长怎么在列车上？ 第19章

　　【姬子：醒着呢，这么久也不发个联络过来，还担心你们开拓的过程中出什么意外。】

　　【瓦尔特·杨：我也还没睡，什么情况？】

　　舰长握着手机，稍微思忖了片刻，才将文字敲了出去。

　　【舰长：意外没有，不过过程稍有波折，目前局面算得上是优势在我，三个年轻人的表现也很优秀，之后可以慢慢谈。】

　　【姬子：那就好，你想问我们什么？】

　　【舰长：我想问，星核，据你们的了解，会存在意识么？对某些存在做出类似[承诺]、[保证]、[交流]，这类似的举动么？】

　　回应舰长这个问题的，分别是姬子的【?】，和瓦尔特的【...】

　　率先回话的是瓦尔特。

　　【瓦尔特·杨：如果你问的是跟我们类似，可以被归纳为[生命]的意识，思考之类的东西，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从来没有过。】

　　姬子也跟上了消息。

　　【姬子：应该说，从星核出现到目前为止的千年，从来没有任何证据、旁证、甚至是道听途说的，与你想问的信息有关的。】

　　【舰长：所以，答案是，没有。】

　　【瓦尔特·杨：不绝对，但我只能赞同你的总结。】

　　【姬子：我的回答和瓦尔特一样，但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问这样的问题。】

　　【三月：我知道我知道！】

　　【灰色星核精：可可利亚一直在和星核交流，她认为[星核]给她许诺了一个贝洛伯格的未来。】

　　【丹恒：@灰色星核精，你这名字......】

　　【灰色星核精：怎么了？舰长不是都在用代号么？】

　　【舰长：......我没有名字，或者我的名字，就是舰长，姓舰，名长，毕竟从出生就一直在用这个称谓。】

　　【三月：......】

　　【瓦尔特·杨：可可利亚？】

　　【舰长：不仅有可可利亚，还有布洛尼亚，还有希儿，娜塔莎......】

　　【瓦尔特·杨：大概能猜到会是怎样混乱的局面。】

　　【舰长：还好，不过别歪楼了，回到正事儿上，既然权威人士说，[星核]是没有意志，没有思想的，那么，跟可可利亚交流的，是什么人？或者东西？】

　　【灰色星核精：说实话，我不知道，至少我自己推测，我链接的是星核，而不是可可利亚，我能听到可可利亚说话，但却感觉不到星核有什么异样，至少我的星核从来没跟我对话过。】

　　这星核精大概率是不打算把名字改过来了。

　　【舰长：说起来，你们三个在下层区的时候，我和月下在上层区的裂界里遇到了一件事儿，我们见到了第六代大守护者的某种‘残留’，她能简单的和我们对话，并且被一些奇异的现象困住，从这个方面来说，那个第六代大守护者，又是个什么东西？】

　　【瓦尔特·杨：某种残响？会不会是[裂界珍珠]？】

　　还不等舰长追问，瓦尔特直接贴了个公司百科的截图，丢到了聊天群里。

　　舰长定眼一看，沉默了片许，才打字，【还真有可能。】

　　所谓[裂界珍珠]，是由星核力量幻造而成的虚影，执行着令裂界不断扩张的意志，是智慧生命的欲求在裂界中投影形成的活体能量，犹如一颗沙砾在名为裂界的蚌壳中凝成的珠贝。这股力量四处徘徊，漫无目的，直到感受到其主的意志才会听令行事。

　　[裂界珍珠]的形象是不固定的，完全取决于投影者的心象和形象。

　　【舰长：我姑且谨慎的问一句，这个[裂解珍珠]所对应的主体，是指向星核？还是.....第六代大守护者？】

　　【姬子：毫无疑问，它的形象本身就对应着它所指向的主体，[裂界珍珠]在裂界中徘徊，它执行扩张裂界的使命完全是出于存在的本能，而它行动的源动力，所有势力都猜测，是来自投影下它的主体，也就是你所说的，第六代大守护者。】

　　【灰色星核精：所以，换个方向来说，星核没有意识，那么，可可利亚实际上在跟自己投影的[裂界珍珠]对话？？！！】

　　【灰色星核精：这可能么？】

　　【舰长：可不可能，这一点就要靠我去验证了，你们三个不是答应了娜塔莎，明天要陪她去雪原么？可以注意一下，不过还是先帮娜塔莎完成她的委托。】

　　【丹恒：我答应了奥列格和佩拉，要陪同铁卫进入裂界，帮希露瓦收集裂界中的一些数据，三月和星她们两个陪同娜塔莎行动。】

　　【舰长：没问题，总之，你们该休息了。】

　　【舰长：既然有所猜测，那么我会去验证，你们也不要懈怠，如果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如果情况危急，直接呼叫姬子的支援。】

　　【姬子：我的支援？】

　　【舰长：轨道炮，炸平一切阻碍。】

　　【姬子：你有点太极端了（帕姆否认.jpg）】

　　【舰长：我觉得我还好（帕姆爱心.jpg）】

　　【瓦尔特·杨：舰长说的对，第一要务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三月：我和星会保护好自己的。】

　　【丹恒：明白。】

　　于是群里的聊天告一段落，舰长也放下了手机，轻轻的呼了口气。

　　“聊完了？”身旁枕头上，一头银发披散的月下小声的问。

　　“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吧。”靠在床头的舰长轻柔的笑了笑，伸手像撸猫一样，轻轻的抚摸着月下那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抱歉，吵到你了。”

　　“没事儿的。”月下在被窝里缩了缩，趁机用脑袋拱了拱舰长的手，“我是不会困的。”

　　“嗯。”舰长放平了枕头，缩进了被窝，轻轻的抱住月下。

　　少女也趁机拱进了舰长的怀里。

　　一片静谧中。

　　月下主动说，“晚安。”

　　“嗯，晚安。”舰长闭上了眼睛。

　　月下没有，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舰长逐渐熟睡，神情逐渐平缓下来。

　　吸血鬼是不需要睡觉的，或者说至少不需要像人一样靠睡眠来休息。

　　二人都知道这一点。

　　但谁都没提这一茬。

第四十三章、撬动那冰洁的意志

　　权力的交接不算平静，但有了老一辈[筑城者]代表，里斯克·朗道作为代表。

　　由里斯克·朗道牵头，找来了几位老人家，以及之前可可利亚留下的部分班底打乱重组之后，行而有效的议会团还是磕磕绊绊的搭建了起来。

　　克里珀堡的震动也不可能完全隐瞒住外界的民众，毕竟贝洛伯格是有报纸在发行的。

　　距离可可利亚‘退位’过去了三天，外界的民众也基本都相信了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兰德因突发身体不适，必须暂停政务上的工作，休息养病，而具体的大守护者的工作将由布洛尼亚·兰德顶上。

　　为此，代理大守护者召回了老一辈[筑城者]，并且重新启用了研究员希露瓦·朗道，派遣戍卫官杰帕德·朗道带领铁卫驻扎入裂界封锁区边缘，构建阵地，时刻警惕裂界造物反扑。

　　一系列的举动，姑且算是平稳的让社会在表面上从可可利亚政权，过渡到了布洛尼亚政权。

　　但......

　　“做的真绝啊。”舰长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几分文件，将其轻轻的抛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抬起视线，看向了桌子对面，坐在沙发上，气度悠闲的仿佛稳坐钓鱼台的可可利亚，“曾经给下层区生产物资的生产线全部打散整改，产品也从生活必需品变成了面粉、果酱、更优质的布料、食品、种植园......奢侈品。”

　　舰长的语调，落在了奢侈品三个字上，颇为感慨和讽刺。

　　“我既然选择了切割，那么我就不会给自己留退路。”可可利亚压根没去看舰长丢到桌上的文件，她自己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有数，“下城区已经在我心里从贝洛伯格除名，我只期待他们能脱离上层区，苟延残喘下来，变成什么都无所谓，活着，比我们上层区能活的更久，就行了。”

　　舰长沉默了片晌，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将你的话转述给布洛尼亚。”

　　可可利亚眼角微微抽搐，但她迅速掩饰了下去，没有让舰长觉察到任何端倪，她平静的开口，“你这么做，除了打击她的信念，又有什么用呢？”

　　“说实话，虽然现在一切看起来都在好转。”舰长与可可利亚对视着，微笑着，“但在我看来，她还不够，她现在能站得直，是因为有[筑城者]在拱卫她，一根根支架在支撑着她，她才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

　　可可利亚沉默，她已经被关在了这个房间里三天三夜了，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基本无从得知，没有人来给她传递消息，甚至于每天来送饭的，也是眼前这个男人身边那个银发的少女，那个女孩绝不跟她交流一个字，如果自己不吃饭，她甚至会用怪力撬开自己的嘴，把东西怼进自己的喉咙里。

　　被羞辱一次就够了，在吃饭这种事情上，没必要给自己找多余的不痛快。

　　思绪转回当下，单纯从舰长对布洛尼亚的评价来说，可可利亚相信舰长的话。

　　因为布洛尼亚是她养育出来的女儿，即便她再如何会自己生长，但根骨上，她太了解布洛尼亚了。

　　很难说，可可利亚作为大守护者，做的那种自绝前路的选择，是否有布洛尼亚是她的女儿、亦是继承人这个原因在其中。

　　“咱们可以边吃边谈。”舰长探手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饭菜，“今天没让月下来，主要是我也有想要和你交流一下情报的心思，顺带也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放下你的坚持，回到正道。”

　　“没有所谓正道可言，至少对我来说。”可可利亚盯了舰长一会儿，低下头去，“我以为你至少懂我。”

　　舰长盯着可可利亚探手拿起果酱，慢条斯理的涂抹着面包片，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可可利亚的自我认知过于清晰和冷冽了，任何没有犯原则性错误的人，都有得到原谅和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可可利亚不同，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会导向的结果，但她义无反顾的做了，这种人，不值得原谅，这种人，也不需要原谅。

　　希露瓦对她的评价很正确。

　　她的态度和意志如同被千踩万踏后无数次冻结的雪凝成的冰，其坚硬和冷冽已经不是钢铁之流能比喻和形容的了。

　　“说点有趣的事情吧。”舰长看着可可利亚，勾起了笑容，“你应该知道，我们天外来客，总共有五个人。”

　　可可利亚抬起视线，“这是我的失误。”

　　如果提前知道这些，她不可能放任列车一行人接触到下城区。

　　“其中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跟随娜塔莎医生，去了一趟雪原。”

　　可可利亚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面包，不搭话，保持着安静的进食，任由舰长侃侃而谈。

　　“娜塔莎医生有个哥哥，他始终在研制一种，可以让贝洛伯格抵御风雪的‘药’，在娜塔莎的哥哥看来，外界的环境已然变成了风雪，贝洛伯格人无法适应环境，那么，贝洛伯格人就得了‘病’。”

　　舰长感慨着，“他想治愈这种，人不能适应低温的‘疾病’。”

　　“你猜猜，他最终，成功了，还是失败了？”舰长说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也停下了进食，她明显提起了性质，等待着舰长继续说下去。

　　“他失败了，但没完全失败，他成功了却又失败的彻底。”舰长用一句极其矛盾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慨。

　　可可利亚皱着眉，沉默许久，但舰长一直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才不得不开口，“什么意思？”

　　“他的药，研究到了一个节点上，他的药，能让人在冰天雪地中，光着身体发热，能持续接近两个小时，但事后，用药的人，会大病一场，虚弱很长时间，但不管怎么说.......”舰长盯着可可利亚，“他的成果救了很多铁卫的性命，根据佩拉的调查，至少有近百名铁卫，曾经在雪原中，被‘不明生物’喂了药，最终活了性命，没有变成冰雕。”

　　“不明生物......”可可利亚喃喃自语。

　　“娜塔莎带着两个女孩找到她哥哥的时候，她的哥哥......”舰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间，随后迅速道出真相，“他已经变成一个裂界造物！”

　　而可可利亚的瞳孔，猛然一缩。

　　她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但已经晚了，她的震撼和惊疑，已经被舰长收入眼底。

　　“他无数次在自己身上做人体试验，无数次的踏入风雪和裂界，已经扭曲无比，失去了人的形体，变成了怪物。”

　　“他见到娜塔莎之后，只说了两句话。”舰长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决定将故事讲完，因为他觉得，故事的结尾，一定比故事中可可利亚更关心的部分，更能撼动她的意志。

　　“他说......”舰长的声音轻柔了下来，“娜塔，我成功了，你得继承我的研究结果。”

　　“然后，他又说......”

　　“杀了我吧，了结我的痛苦。”

　　可可利亚，沉默不言。

第四十四章、决意！

　　舰长的故事告一段落之后，特殊的【牢房】里，陷入了沉寂之中。

　　可可利亚看着桌上的面包，沉默了片许，“所以呢，她杀了她的哥哥？”

　　可可利亚和娜塔莎是同窗的朋友，是老同学，关系不咸不淡，而娜塔莎的哥哥，比可可利亚大两届，在可可利亚的记忆中，娜塔莎的哥哥、义兄、亦是男友的少年，满身书卷气。

　　她对那对兄妹情侣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娜塔莎挽着她哥哥的手臂，有些羞涩的对着被撞破好事的自己低头和那个少年有些尴尬挠头的笑容。

　　“杀了。”舰长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着神情生冷的可可利亚，平静的回应，“星动的手。”

　　“按照星的说法......”舰长的话语停顿了一下，“娜塔莎的哥哥，已经完全变成了怪物，能保留一些理智，大概是他已经魔怔到了某种程度。”

　　说坚强都已不够拿来形容，必须用魔怔这种词，才能形容娜塔莎哥哥的意志。

　　“他不放弃自己的研究，变成了怪物就不和人类靠近，他在雪原里徘徊，不断的制造[药]，只为了完成自己的信念。”舰长轻轻的叹息一声，“那份药也并不光彩，娜塔莎昨晚连夜分析，已经向布洛尼亚提交了报告，[药]是娜塔莎的哥哥用自己的血液为原料制作的一种口服剂，这也能解释他是怎么在冰天雪地里制造出那么多成品的理由。”

　　可可利亚愣了许久，她记忆中的两个人轰然破碎了。

　　那个书卷气的少年碎裂了，而娜塔莎跪在地上，捧着他的碎片垂下头，没法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