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声
阶位五则已经达到100拉克以上，十个奎尔都挡不住。
但这终究是凯特的力量，不是他自己的，除非没得选，否则肖恩不会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他必须自己强大起来。
“先走了，你准备收货吧。”
肖恩和查尔斯打了个招呼，便离开虚术空间，去邮局将材料都寄了过去。
两人所在的城市相隔不远，肖恩又额外付了钱加急，中午寄送，晚上包裹就到了查尔斯的手中。
“真多啊！”查尔斯拆包时还有点兴奋。
这不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单子，但却是他接到过最大的单子，毕竟刚获得魔力的巫师绝大多数都很穷，一份魔灵药剂的材料都要凑好久，只有肖恩这种“人格魅力”极大的人，才有可能一次拿出这么多。
显然，查尔斯还是认为肖恩给他的材料和那张脸脱不了干系。
这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脸也是个人能力的一种，他要有肖恩这颜值，谁还努力啊！
这可不仅是赚钱那么简单，更是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
有个大佬罩著，别的不说，最起码不用再到处躲躲藏藏。
比如他，每次到一个城市，住一段时间就得走，免得被人盯上。他必须不停地换地方，什么安稳平静……不存在的，不被那帮养嗅鸦的猎巫人发现都算运气好了。
不过查尔斯也不觉得累，反正他从小就这样，早已经习惯，相比之下，同样是四处流浪，他反倒觉得现在比以前更刺激，有把刀在头上悬著，跑起来都更有激情。
更别说还有虚术空间，他在里面认识了很多以前无法拥有的朋友，尽管都是些见不了面的“网友”，但至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孤独。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与肖恩乱糟糟的公寓不同，查尔斯的出租屋虽小，却收拾得格外干净，尤其是厨房。
因为老师告诉他，魔药是用来吃的，属于食物的一种，即使是为敌人准备，也必须保证整个炼药过程干净卫生。
你可以在魔药里下毒，但不能往里面扔蟑螂鸭脖这种脏东西，这是作为一名炼金术士最基本的礼仪。
“博学者时代虽已成为过去，但属于我们炼金术士的礼貌和优雅，永远不会过时。”——这是老师的原话，查尔斯时刻谨记。
于是，他在点清材料后，先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又用药皂洗手，再使用“除尘术”二次清洁，才哼著小曲走进厨房，打开电饭煲和砂锅。
开炼！
查尔斯的炼金小天才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他不仅在成功率上远超同阶位的炼金术士，炼制魔药的速度也非常快，他知道肖恩比较急，等著他的药，索性直接干了个通宵。
清早走出厨房时，他一张脸都变成了焦黑色，头发也烧蜷了，还在冒烟。
他不小心炸了一次锅。
但总体效率依然惊人，总共20份材料，他做出了16份魔灵药剂。
查尔斯冲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早饭都没吃，便出门给肖恩把魔药邮了过去。
同样是加急。
炼了一整夜的药，他一分钱没赚不说，还倒贴了几十块钱邮费和一口砂锅。
肖恩下午收到魔药时倍感意外，心说这家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点。
本来他还打算小睡一会儿——既然暂时无法控制自己做梦，他就多睡觉，用增加睡眠时长的方式来提高做梦概率。
这无疑是个笨办法，但肖恩本身就有午休的习惯，且自从克里斯出事，他就基本没再睡过好觉，加之虚术空间对精神的消耗也不小，还要练习法术，导致肖恩这段时间几乎一直处于疲倦状态，不休息不行了。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想了艾尔薇莉一上午了。
不止是艾尔薇莉，还有虚术空间、真理殿堂，以及圣女。
有句话不是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如果能够做梦，他希望梦境能和这些内容有关，任意一个都行。
可是现在魔灵药剂到了……那就先冥想吧。
在肖恩眼里，魔力的优先级比任何事情都高。他把碾碎的锈矿颗粒扔进装有药剂的小瓶子里，锈矿没有生锈，证明无毒，便又用纱网将其过滤掉，放心服下药剂，进入虚术空间，去西街找了个位置，开始冥想起来。
每个巫师冥想时所看到的画面都不同，有人是森林，有人是峡谷，有人是海洋，但不论哪种，它们的本质都一样，都需要巫师用区别于原始的方式来满足当前场景下身体的本能需求与渴望，才算冥想成功。
而一般情况下，同一个巫师多次冥想，场景不会有太大变化，所以第一次是最难的，往后只要心里有“冥想”这个概念，再饿上一顿，就能相对更容易的进入状态。
为此，肖恩昨晚特地上网查了一下仙人掌的各种做法，背下了十多个食谱。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没法在沙漠中寻找到烹饪仙人掌所需的厨具和调料，但现在，魔灵药剂会帮他，这类魔药的作用就是以类似破壁的方式弥补“工具”上的缺失，为冥想状态的巫师提供不应该出现在当前场景内的物品。
所以只要思路正确，他一定能找到效率更高的吞噬方式。
然而……
不知是不是他对做梦的执念太深，令肖恩没想到的是，这次冥想，他没有去到之前那片荒漠——他甚至有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冥想还是在做梦。
因为他来到了一间精致的卧房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床。
一张搭著轻薄帐纱，白色木沿镶有金丝珠宝的奢华大床。
空气中漂浮著淡淡的馨香，很好闻，也很熟悉。
而在纱帘内的床上，一名女子背对著他坐著，浑身不著寸缕，展露出宛若无暇白玉般的光洁美背，浅显柔美的背沟从她蝴蝶般的肩胛线处一路往下延伸，掠过纤腰，没入丰臀，衬上阻挡视野的床帘，半遮半掩，极尽诱人。
肖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莫名感到脸颊有些发烫。
这是又给他干哪来了？
圣女闺房？
是之前被圣女压在身下那段剧情吗？
肖恩循著心头那股熟悉感，尝试著喊了一声：“奥莉雅？”
只见少女微微侧头，露出与奥莉雅一样美丽至极，容貌却完全不同的侧脸，她目光冷得发寒，声音更是快要把人冻成冰块：
“这种时候，你还想著她？”
肖恩：“……”
不是奥莉雅？？
坏了！
……
第25章 姐姐
迎上少女冷冰冰的眼神，肖恩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
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是大忌，稍不注意就可能鸡飞蛋打。
更令肖恩感到无所适从的是，对方虽然漂亮，不论身段还是容貌，都丝毫不逊色于圣女奥莉雅，甚至眉眼间那种清冷矜贵，更能激发起男人的征服欲，这样的女孩子，只要看一眼，很久很久都不会忘，可是他脑海中却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当下的情景又告诉他，这很可能是一张新的角色卡。
大概率还是女主标签。
肖恩：“……”
要了老命了。
好在他反应够快，又擅长编故事，飞快地出声补救：“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想奥莉雅。”
少女瞥著他：“是么？”
“是的。”肖恩一脸认真，“我刚其实想说，奥莉雅也曾这样坐在床上，但她没你好看。”
少女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春光乍泄，脸颊微红，拉起被子挡住胸口，轻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肖恩不知这算不算过关，还在绞尽脑汁去思考自己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究竟来自哪里，可还不等他找到答案，少女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他头大了起来。
“上来吧。”
肖恩：“……”
“上哪来？”
“你说呢？”
少女语气颇淡，但从她飘红的脸颊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并不像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
肖恩就更不平静了，越是高冷的人脸红起来杀伤力越大，尤其少女还裸露著后背，大片光洁雪腻的肌肤仅是看著就令人能想像出它嫩滑的触感，哪个干部经得起这种考验？
肖恩很想拒绝，真的，可是他又必须了解“剧情”的走向。时隔半月，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关于上一世的故事，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于是，肖恩本著一颗求知的心，毅然脱鞋上床！
少女眼看肖恩靠近，感受著逐渐逼近的男人气息，眸光微漾，别过头去，脸色更红了几分。她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内心的紧张，可向来不擅与人交谈的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安静的空气中是两人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气氛一时暧昧至极。
得亏肖恩擅长聊天，不然还真不好有下文。
他轻轻咳嗽两声，说道：“我们来探讨探讨人生？”
少女没答话，只是清冷漂亮的脸蛋愈发红润起来。
她以为肖恩是迫不及待了，想直入主题，心头还暗恼这家伙怎么这么心急。
可哪知肖恩说的探讨人生，是真的探讨人生。
只听他问道：“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但又没死透，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吗？”
少女：“……”
什么奇怪的问题。
她不懂肖恩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问这个，但总归是有话题可聊了，便想了想，答道：“是。”
肖恩意识到自己的描述可能不是很准确，斟酌了下用词，又问：“那如果我是真的死了，再转生，获得了过去的记忆呢？”
少女还是那个回答：“是。”
肖恩：“因为灵魂没变？”
“不。”少女摇头，“因为你不会死。”
每个人之所以不同，不仅是因为灵魂和思想的差异，也因为身体与外表也独一无二。
当然，这是较为科学的客观理解，如果从她的主观意识或神秘学来讲，肖恩的想法是对的，只要肖恩灵魂不变，不论死多少次、变成什么样子，都依然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只不过，她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肖恩不可能死。
没有人可以杀死他，连岁月都不行。
他是世上唯一一位十阶之上的巫师，对力量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程度，也许上一秒他还好好站在你面前，下一秒身体就发生完全且完美的湮灭反应，不用任何咒语或引导。
换句话讲，肖恩的身体已经因为魔力发生了质的变化，无限接近于纯粹的能量本身。
而能量不会无故消散，且无处不在，这意味著肖恩也无处不在，他的生命不会随时间流逝——或许会，但这个影响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即是能量，能量也可以成为他。
一般大魔法师施展湮灭禁咒须以自身消亡为代价，肖恩却不会，他可以随时随地依靠存在于天地间的能量重组身躯，不死不灭，甚至不会变老。
至少她和奥莉雅，都是等不到肖恩变老的那一天的。
“不会变老吗……”
肖恩琢磨著这四个字，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
一件看似不起眼，但却很重要的事情。
艾尔薇莉当初说他是觉醒者，他心里并不赞同，因为他并非觉醒认知，而是苏醒记忆，比起觉醒，肖恩认为自己是转世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他一直称呼卡尔·布莱克为上一世。
可问题是，他的样子没有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肯定卡尔·布莱克就是他自己。
以往在梦里，肖恩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自然也就不会刻意去照镜子求证，但那么多次梦境，总会有看见自己容貌的时候，肖恩记得很清楚，梦里的他和现在的他，长相可以说是完全一样，连身高体型都差不多。
这合理吗？
转世不是重生，更不是穿越，怎么可能两世为人都是同一长脸、同一副身躯？
可如果不是转世，那他又是个什么东西？
肖恩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倒是与他闲聊了这么一会儿，少女内心的紧张缓解了不少，想著有些事迟早要做，不如洒脱点，这才符合她炽天使家族长女落落大方的行事风格，于是她紧绷著身体，红著面无表情的脸，说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肖恩：“可是我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