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廢一飞冲天
第二百八十一章 细胞的存在是为了消耗，死亡才是真正的选择
“嘭！！！”
京都，一声闷响过后，化野悠斗，不，准确来说应该称其为石镜悠斗，此时的石镜悠斗趴在地上。
那化作污秽的双臂颤抖着撑起他的身子，稍显狼狈地看着那穿着一身阴阳师袍的土御门有马，石镜悠斗的脸上却是扯着笑容。
“呵，阴阳师麽...还真是讽刺啊。”
看着土御门有马，石镜悠斗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身，笑着说道。
说完，目光看向那被土御门有马保护在背后的化野红绪，对着化野红绪摆了摆手，那因为【污秽堕术】已经变为怪物手臂的左手捏拳，开口说道：
“呐，小红绪，看到欧尼酱变成这样子，一定很失望吧？”
“你...为什么...”
见那记忆中温柔的哥哥在与自己搭话，此时的化野红绪面色复杂，心情更是五味杂陈，05她不明白自己的兄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在记忆里是那么阳光，那么温柔的一位兄长，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变成污秽啊？！
一回想到曾经自己的兄长此时竟然变成了污秽，变成了杀死自己双亲的污秽，化野红绪便不知作何感想。
曾经的化野红绪说过要杀死所有的污秽，为双亲报仇的，但现在...她最后，也是唯一的亲人——化野悠斗，她的兄长，竟然变成了污秽。
那么，她的刀要对准自己的兄长吗？
此时的化野红绪心中犹豫，思绪更是徘徊在杀与不杀之间。
见化野红绪在这种时候都是这幅懦弱的模样，石镜悠斗忽然垂头，嘴角疯狂上扬，兀然地爆发出了一阵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红绪呀，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从你出生时起，我就一直觉得小红绪你...”
“是个废物啊！”
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打伤的眼睛，石镜悠斗的言语疯狂，每一句话都宛如重锤一般砸在了化野红绪的心头。
听着自己兄长大人那对自己万般嫌恶的话语，少女不禁向后退了半步，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完全不敢相信不远处那人就是自己记忆里的兄长，自己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
“不，不是这样的...你，你绝对不是我的兄长！”
摇着头，化野红绪眼中水雾翻转，到最后化作一滴泪水溢出眼眶。
她不敢相信那从小待自己无比和善的兄长竟然会觉得她是个废物，会这般厌恶她。
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兄长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面对化野红绪的不敢相信，石镜悠斗将少女的姿态尽收眼底，愣神些许后，便是藏都藏不住的厌恶。
“呐，我说呀，红绪酱你很蠢啊，陪你演戏的这几年，在我眼里的你可是很恶心的啊！”
“在是非面前带着遮掩不住的善意，哪怕是路边的一只野猫受了伤你都会为其包扎，在我眼里这样的你可真是虚伪啊！”
“那只野猫本就该死，这是自然的规则，它受了伤，便活不下去，包括人类诞生在世界上也是如此！”
“细胞的意义在于消耗，所以死亡才是正确的选择！”
“既然人类的命运注定是死亡，那为什么不选择更强，更伟大的污秽？！”
石镜悠斗说着，周身气势爆发，那被土御门有马重创的身体竟然在呼吸间便恢复了过来，显然是动用了什么秘术。
“才不是这样！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才不是你口中那样死亡才是正确！”
听完石镜悠斗的话语，化野红绪心中的愤恨也被点燃，哪怕对方是自己最后的亲人，却也开口驳斥。
“哼，红绪酱，你与你那为了救你，而被污秽杀死的双亲一模一样。”
“愚蠢至极！无比的蠢笨！”
“弱者，活下来就是罪恶，那个时候如177果不是你，以他们的实力想从那只婆娑罗的手下逃走也不是不无可能。”
“总结下来，就是你！拖累了你的父母，是你的弱小，是你杀了你的父母！”
石镜悠斗的话宛如一把把尖刀，直接刺入了化野红绪的心中，一句“是你杀了你的父母”这般的斥责，直接让无尽的自责笼罩了化野红绪。
石镜悠斗的话语不断在少女的脑海中徘徊，脚下一软，化野红绪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眼眸中的高光散去，余下的只有无尽的自责与懊悔。
“红绪！不要被他迷了心窍！”
就在这时，土御门有马的和声忽然响起，紧接着其甩出数张符箓打向石镜悠斗。
只是面对土御门有马的攻击，石镜悠斗的身影直接化作一摊黑影融入大地，而土御门有马的符箓也打了个空。
很显然，石镜悠斗逃走了，他有自己的命运，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
第二百八十二章 真正的失败者——石镜悠斗
“这股妖气还真是浓啊，还有血腥气...有点恶心啊。”
带着橘万里花，中野悠二人来到了京都上空，看着那覆盖整座京都城市，无比浓郁的妖气，抬手一挥，一股狂风无比突兀地吹起，只是呼吸间便将那无数妖怪凝聚出来的妖气吹散。
妖气散去，那因妖气而产生的阴云也在此刻被【风】暴力地拨开，近一个月以来，阳光首次落在了京都的土地上，照耀着那属于人类社会的城市，驱散了肆虐京都的小妖小怪。
“悠，刚刚悠好像走了什么.”
就在这时，橘万里花的眸光从远处收回，扭头看向身旁少年，指着一个方向，有些不是很肯定地说道。
在刚刚中野悠抬手唤来【风】驱散妖气的时候，橘万里花看到了有个影子好像被【风】吹跑了，只是速度太快，她有些没有看清，这才不是很肯定。
只是担心会误伤到普通人，这才跟身旁少年说道。
“哦，那个啊，一个抛弃人类身份，冷血又无比可悲的怪物罢了。”
见橘万里花提起，中野悠耸耸肩，眸光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女伸手所指的方向，只是他并没有打算跟上去。
那个身影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自然是被土御门有马重伤后逃走的石镜悠斗。
在中野悠刚刚来到京都上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石镜悠斗，只是他对石镜悠斗这么一只可怜虫提不起一点兴趣。
石镜悠斗是可怜虫麽？答案是肯定的，如果石镜悠斗还不是可怜虫的话，中野悠就要觉得【可怜虫】的门槛有点太高了。
石镜悠斗，一心追求力量，为了统治污秽世界与人类世界，甚至不惜使用【污秽堕术】将自己变为污秽，只为了获得那发展空间无比狭小的污秽之力。
相比污秽，中野悠觉得人类有更多的可能，虽然人类孱弱无比，但潜能是不可否定的。
不过石镜悠斗之所以会这样做，跟他目光的局限性也有一定区别，毕竟这家伙从小就没有接触过更往上的力量层次。
思索着，不知道为什么，中野悠莫名想起了那苟在羽衣狐肚子里的安倍晴明。
说起来，石镜悠斗跟安倍晴明也是挺像，一个为了统治污秽与人类，舍弃了自己人类的身份，甚至看着自己的双亲死在污秽手中都无动于衷，这样冷血的家伙，最终却是从安倍晴明的记忆里得知了自己不过是配角的命运真想。
想想，还真是觉得可笑啊。
而安倍晴明相比石镜悠斗就要好的多，这家伙毕竟在百年之前也是风光过一段时间的，作为大妖怪羽衣狐之子，更是那时代最为出色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可以说在人类社会还是妖怪派系之中都有着极高的地位。
不过安倍晴明太过追求永生与力量，妄求跳脱出五行轮回，成为不死不灭的神。
甚至到最后将对他一心一意的羽衣狐都当作了随手可丢的工具。
人品方面，石镜悠斗和安倍晴明都是大差不差的，就是能力方面，安倍晴明要强于石镜悠斗太多太多。
石镜悠斗从小谋划至此，在祸野当了十数年的老鼠，最终获得了一个安排好的配角命运。
但安倍晴明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布局百年，探手渴求神明的力量，目光比石镜悠斗强了不是一丁半点。
想着，中野悠摇摇头，他也懒得去理会石镜悠斗这随手可灭的蝼蚁，感知扩散，只是瞬间便搞清楚了现在京都的大致情况。
在刚刚他的感知之中，中野悠发现京都有好几只大妖级别的妖怪，分别坐落在京都的各个角落，不过有好几只都聚集在京都古城之中，想必羽衣狐也在那里。
除此之外，中野悠也找到了土御门有马的气息。
估摸着这会儿安倍晴明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出世，中野悠能感受到京都古城方向有一个漩涡，在不断向外逸散妖气，又不断地将那些妖气吞吐，使妖气变得精纯。
这股力量要远高于中野悠见过的所有妖怪，但并不多。
由此中野悠大致估摸了一下安倍晴明出世后实力，大概是在半神位阶，甚至还不到半神。
这种级别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顶尖了，但对中野悠来说还不够。
别说半神了，比半神还强的从属神在中野悠面前都只有被碾碎的份。
对于安倍晴明的实力这么弱，中野悠倒也不觉得意外，反而还有些惊喜。
其实一开始中野悠的确是想着安倍晴明可以一跃成为不从之神级别的强大存在，这样他还能从安倍晴明口中撬出让人类成神的秘术。
但这种事情中野悠后面仔细想了想，的确是他多想了，安倍晴明漫长的一生可能连神兽都没有见过，就不要想这家伙能成为不从之神了。
想通这一点后，中野悠就不再对安倍晴明抱有期待了，对其预期的高度也理所应当的降低了不少，觉得安倍晴明只会有圣骑士位阶的力量甘。
但现在安倍晴明明显不止圣骑士位阶，真是让他有些惊喜啊。
想着，少年唇角勾起，抬手卷起狂风，向着京都城落下。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时隔数年的再见
“红绪酱，下次再见到刚刚那个家伙，如果我不在红绪酱身边的话记得躲远一点，那家伙没有把红绪酱当做家人，刚刚他有一瞬间是真的想杀了你。”
带着化野红绪，土御门有马不复先前的轻松模样，而是一脸严肃地说着，缓步走在化野红绪前方。
在二人一圈，一张张符箓将二人包围了起来，这是土御门有马的术法，是他闲暇时将土御门家的术法与咒装结合起来研究出的小术法，可以形成一个移动的保护阵法。
虽然并不是很强，当时研究出来后对土御门有马的帮助也不是很大，但现在却是能用来保护化野红绪，也算是起到用途了。
此时的土御门有马是化野红绪从未见识过的认真，再想到刚刚自己兄长亲口对自己说出的那些话，化野红640绪也清楚土御门有马是为了自己好，垂着头轻声回应：
“是，土御门大人。”
虽然化野红绪嘴上称是，但心中却是无比的酸涩。
她的兄长，她在这个世界仅剩的亲人，竟然变成了那副模样
回想着石镜悠斗对自己所说，双亲的死亡都是因为自己，化野红绪神情黯然。
她...真的是个废物吗？
小时候拖了父母双腿，导致双亲死亡的她，是废物！
现在遇到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兄长，面对兄长的言语，她的退缩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甚至是...她与那远在浮世绘町的少年比较，更是宛如云与泥土一般。
她好像...真的是个废物。
察觉到化野红绪情绪变化很不对劲，土御门有马微不可查地叹气，现在的化野红绪才不过十几岁，自幼双亲的死亡本就是其一生的心坎，今天被化野悠斗如此不留情面地揭露恐怕已经有了心病。
虽然土御门有马很想安慰一下化野红绪，但这种事情是化野红绪必须经历的，如果碰上这种事情就心生退缩的话，恐怕他就要考虑一下将化野红绪换成其他优秀的女性阴阳师去与中野大人相处相爱，最终诞下神子了。
犹豫着思索片刻，最终土御门有马还是决定挽救一下，声音如往常一般平和，只是却给人一种冰冷感：
“那个家伙已经算不上人类了，他使用了【污秽堕术】，将自己转化成了污秽，他，早就不是红绪酱的兄长了。”
“谁算不上人类了？”
土御门有马声音刚落，少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落如土御门有马耳中，瞬间驱散了土御门有马脸上的冰冷，转而又是那一副和煦，笑眯眯的神情。
“哦呀~欢迎中野大人来到【千年魔京】京都哦~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呢，人家一定带上阴阳寮的全班人马前去迎接呀！”
土御门有马说着，手中白色纸扇一转，蓦然变成一副大红色扇子，扇子展开，其上是用金色字体写着的四个大字——【热烈欢迎】！
“别来这套，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土御门有马突然变得这么不着调，中野悠略带嫌弃地看了眼土御门有马。
要不是清楚土御门有马有过妻子，还有一位孩子的话，中野悠都要怀疑这家伙的性取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着，中野悠用【风】将土御门有马跟自己之间的距离拉了拉，虽然土御门有马取向正常，但万一哪天不正常了呢？
果然还是要保持距离啊。
“现在嘛，前段时间霓虹各地的妖怪忽然开始毫无征兆地向京都聚集，到现在，那些不属于羽衣狐集团的妖怪都聚集在了京都之外，每天都会出现郊区有人被妖怪袭击致死的事件发生。”
“阴阳寮和阴阳师世家同样每天都会安排人手出城拿妖，但这些妖怪数量繁多，目前也就京都城内还算安全一些。”
“哦对！京都城内安全的原因是因为羽衣狐那家伙下令不允许旗下妖怪主动袭击人类，估计这段时间是她的脆弱期，担心我们会对她再一次进行斩首行动吧。”
见中野悠这样，土御门有马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开玩笑，三两句将京都目前的情况讲了个清楚。
说起斩首行动，土御门有马就有些想笑，当初只是演的一出戏给羽衣狐看，没想到那妖怪竟然会因此心生忌惮，倒是给了他们这些阴阳寮和阴阳师世家的人一下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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