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概是勇者
那温馨的一幕让菲洛米娜忽然回想起了那个人所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哪一天你有了孩子的话，也许会变的很温柔吧。”
那只是某人的玩笑之语，但却被菲洛米娜无意中记住了。
如果我也想普通人那样有个后代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新的目标了？
很突兀的，菲洛米娜被点燃了兴趣。
但菲洛米娜并不打算像常人一样结婚生子。
因为她若是想要找一位丈夫，必定是选一位黄金阶的职业者。
而两位黄金阶的只有职业者想要拥有一个后代的概率可以说是小到微乎其微了。
因为越强大就越难以诞下后代。
巨人和巨龙就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变成如今这般稀少。
那些黄金阶的贵族家主为了诞下后代，娶妻一般都娶得是普通人或者赤铁阶以下的职业者。只有这样才能让两者的后代多一些。
因此菲洛米娜选择了炼金术。
花了不少时间成为炼金大师的她最终以自己灵魂的碎片为基底制造了一位堪称完美的人造人。
一位完全空白但又有着与她相似本质的人造人。
菲洛米娜告诉人造人她其实你失忆了。
菲洛米娜将这孩子收为了真正的弟子。
菲洛米娜在教导她的时候明白了何为家人，何为爱。
那个人经常挂在嘴边，让她曾经嗤之以鼻的话，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理解。
菲洛米娜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无聊了。
菲洛米娜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的“成长”。
菲洛米娜觉得自己也许找到新的道路了。
......
菲洛米娜睁开双眼。
她眉头轻微的皱起。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不知道为何，今天久违的梦到了过去的事情。
逐渐凝聚的目光向下落在柔软的床上，在那里躺着的维吉妮娅早已醒来。
她呆呆的看着菲洛米娜，连眨眼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维吉妮娅可以注视菲洛米娜到天荒地老。
“醒了？”
“嗯。”
“感觉如何？”
“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
“嗯。”
简短的对话后，是良久的沉默。
这对师徒似乎谁也没打算继续开口。
一直到维吉妮娅想要做起来，菲洛米娜才开口说道。
“你还是别起来了，先好好休息吧。”
“我已经好了。”
维吉妮娅活动着自己的手臂和手腕。
“为什么要去找那头秘境之主的麻烦？”
菲洛米娜虽然当时没有太注意，但过后仔细一想，就知道维吉妮娅绝对是故意去挑战那头变异狮蝎的，不然维吉妮娅不可能那么精准的找寻到对方的位置，更别提那还是故意找过去的。
“想要更进一步。”
维吉妮娅淡淡的回答。
“你身为法师去搞战士的生死突破？”
菲洛米娜感觉自己要气笑了。
那能一样吗？
很多战士之所以搞在战斗中生死突破其实根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这条路对战士而言是最好走的，尤其是狂战士或者剑士这样的职业者。相比之下，其他道路乃至其他职业的道路都要比这难度高得多。
维吉妮娅这样做等于是完全放弃了自己法系职业的优势。
菲洛米娜不生气才怪。
“我找不到自己能前进的路，所以希望能靠着这样的机会寻找到新的道路。”
维吉妮娅淡然的解释道。
现在的她似乎更加的淡漠了。
“你应该知道即使你不突破也没什么，毕竟你现在已经是黄金阶了，对于几乎不来白塔的你，黄金阶的实力已经足够了。并你只是代理大公，不是真正的大公。”
菲洛米娜发出叹息。
她似乎做错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没有必要
“但是老师你想要继续变强。”
维吉妮娅看着菲洛米娜的目光中带着细微的光。
“所以我必须去做。”
“你没有必要背负那些不属于你的责任。”
菲洛米娜看着宛若自己孩子的维吉妮娅，心中第一次涌现出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也许最开始她应该教会维吉妮娅的不是责任，而是自我。
当时的她因为厌烦了治理蓝蔷薇公国，所以打算将其交给维吉妮娅来管理。
这也是为什么在维吉妮娅成为黄金阶之后她就直接离开的原因。
在白塔之外的地方，黄金阶已经是一方霸主。
一个公国有一位黄金阶就足以让那些王国和帝国不回去窥探，更别提维吉妮娅的身后还站着她，一位真正的宝石阶强者。
“因为我，老师您才无法晋升传奇对吧？”
维吉妮娅语出惊人。
“....你知道了？”
菲洛米娜没有否认。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维吉妮娅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神色。
“那个时候，在我濒死的时刻，我隐约看到了自己的本质。”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副身躯，这个灵魂，全都是老师您的恩赐。”
“是啊，就连我都没想到我能成功。”
菲洛米娜坐到了床边，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位母亲，而不是一位大公，一位强者。
“明明我只不过是半吊子的炼金术士，能获得炼金大师的称号还是因为在炼金公会有熟人，对方考核放水了。”
菲洛米娜的炼金水平当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但比起真正的炼金大师，她是那种极度偏科的炼金术士，只有在生物炼金这项上，她真的有大师级别的水准，至于其他的科目，菲洛米娜只能说是一般般，也就比刚成为正是炼金术士的人强一点。
“就连在你的体内加入我的灵魂碎片也不过是灵机一动的产物。但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意外的粗糙实验，却诞生了完美的你。”
菲洛米娜向维吉妮娅小时候那样轻抚着她的头顶。
“因为您的灵魂不再完整，所以无法晋升是吗？”
维吉妮娅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准确的说，是因为无法完整。”
菲洛米娜口气很随意的说道。
“黄金阶以后，灵魂上的伤势也不是不能治愈或者自我愈合，最多就是慢了点。但前提是真的受伤了。”
“难道您没有受伤吗？”
维吉妮娅有些无法理解。
灵魂的秘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无法被理解的神秘，但对于黄金阶以上的职业者，随着实力的提升，他们迟早会接触到灵魂的秘密。
“我分割出去的灵魂碎片，降低了我灵魂之力的上限。因此我的灵魂还是完整的，即使想恢复也无法提高上限。就像只有两条腿的人即使再怎么喝再生药剂也不会长出四条腿。。”
菲洛米娜将原有娓娓道来。
“但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我迟早还能找到其他办法晋升，毕竟提升灵魂之力上限的宝物也不是没有，只是很稀少罢了。”
“你活着，那片碎片就一直存在，而对世界来说，我的灵魂就一直不是完整的，我会一直被世界压制无法晋升。”
“老师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维吉妮娅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老师。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灵魂碎片？
为什么要制造自己？
为什么要来救她？
那个时候的预感似乎并不是幻觉，而是一种本能的感应。
“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菲洛米娜注视着维吉妮娅的双眸，脸上挂着莫名的微笑。
“我....”
维吉妮娅想说自己不值得老师这么做，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却无法说出口。
“曾经有人认为我若是有了孩子，会成为一位温柔的母亲。我对此嗤之以鼻。”
菲洛米娜感叹道。
“但是现在我才知道，那个人从来都没有错过，即使是这样一件小事，即使是随口一说，最后也都成了现实。”
“那个人？”
维吉妮娅疑惑的望着菲洛米娜。
“一位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菲洛米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惆怅。
“维吉妮娅，我需要你明白一点，那就是我从不曾后悔过进行这个实验。”
“嗯，我明白了。”
维吉妮娅轻轻点头。
她已经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菲洛米娜似笑非笑的看着维吉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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