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鲨葵
矢车菊正在向韩索洛展示肌肉。
再一次，她递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面目空灵的少女，看上去二十来岁，有一头极淡的金发。
她是..—.
“主祭？”
韩索洛抬眼，问道。
矢车菊有些意外：“是的，她是—————：‘主祭’。真是不可思议，她叫安妮，
阿伦戴尔董事会，革命党的领袖，一个埃尔兹利亚人，身份高贵来历清白。你怎么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韩索洛将照片放下，异常淡定：“不是谁都能面见黑夜女士的。矢车菊，我正在怀疑你对黑夜女士的信仰。”
矢车菊更淡定：“信仰么，我们盗贼工会不讲这个。黑夜女士并非是我的神明，她是我的老板。”
“我能不能理解成，如果你不能从我这里得到‘功绩点数’，你现在的坦诚和殷勤就会消失？”
“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矢车菊笑著，“如果你失去价值，我会像吐出没有甜味的甘蔗渣，将你吐在阴沟里。”
...O.K。
话说的这么直白，也不是坏事。
“可靠情报，安妮已经注意到你，就在数小时前，她向‘七星结社’、‘纳垢学派’和‘千手会’购买关于你的信息，她开出的价格很高，要求是事无巨细，要挖你祖上三代。”
七星结社，纳垢学派，千手会。
这是阿伦戴尔“地下世界”的三大情报机构，以专业性闻名。
这三个机构背后的老板.···
都是矢车菊。
在缺乏足够监管的情况下，市场中一旦出现一个庞然巨物，那么该领域就会被彻底垄断。
地下世界显然没有监管，盗贼工会也足够大。
矢车菊是货真价实的地下女王，这么多年，多少国家多少组织想渗透阿伦戴尔？
可即便是埃尔兹利亚王国来的专业人土，也在此折戟。
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出资赞助“七星结社”，七星社表面上是埃尔兹利亚的黑手套，事实上完全在矢车菊的控制下。
如果事情不大，无伤大雅，那么七星结社是王国忠诚的打手；
一旦矢车菊不高兴了，把她惹毛了，非常抱歉，帝皇来了也没用，你就看吧，看七星结社到底姓什么。
韩索洛沉默著。
矢车菊看向他：“我命令他们接下委托。下一步，哥哥，应该如何行动？”
“.—你别叫我哥哥。”
“韩哥哥害羞了？”
矢车菊伸手，按在韩索洛的膝盖上。韩索洛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挪开腿，
不给碰。
他问道：“我对你们的作风，一无所知。矢车菊，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的意见是，开杀。”
矢车菊，语出惊人。
“盗贼工会一直在关注事态进展，现在桑博城主回归，证明他已经赢下先机，主祭的处境非常被动。雪中送炭不容易，落井下石总是简单，韩哥哥，我的人已经做好准备，你开口说句话，我们立刻开杀。”
韩索洛，迟疑著。
他斟酌片刻，问道：“你——·能杀主祭？”
“杀不了。主祭背靠神秘存在，战斗力非常惊人。”
“那杀什么？”
“杀不了大的，可以杀小的。主祭很强，她手下人也很强么？我们去杀她的手下，堵著杀，逮著杀，一个一个挨著杀，杀得她组织架构分崩离析，杀得她令出无人能够响应，这样，也能取胜。”
矢车菊最后一次从身上取出东西，那是一份名单。
她递来，说道：“这是邪神信徒中低层干部的名单，这些人死了，这位安妮董事也就到头了。”
不是—
韩索洛真惊了：“会不会太下作了？”
“盗贼工会做事，一贯如此。”
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杀不了老的，专门杀小的，把干活的人全宰了，组织直接瘫痪。余下的高层再怎么英明神武，也不过是空中楼阁，难有大作为。
韩索洛真是没有想到。
明明是个体武力爆表的超凡世界，结果小人物还是那么重要，果然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诚不我欺。
邪神信徒，没什么好怜悯的。
他们不死，遭殃的就是普通民众。
“直接动手吧。”
韩索洛做出判断，又问：“顺便问一下-—-””-矢车菊，做完这一票，你能得到多少“功绩’？”
矢车菊摇头：“功绩奖励的具体守则，从未公布。按照以往案例推测，功绩发放标准，主要取决于两点，‘事件规模’以及‘黑夜女士的关注程度’。”
“你推测是多少？”
“可能在一百点以上。”矢车菊有些期待，“这不是小数目。我之前替黑夜女士做事，通常只给十点、二十点，有时候甚至是个位数。”
是么？
韩索洛又问：“黑夜女士的功绩奖励体系，我仰慕已久，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这个————好吧！”
矢车菊没怎么犹豫，她手指上有光华凝聚，敲击桌面。
功绩奖励界面，可以在任何平面上施展。
点击之后，兑换列表出现：
【代号：矢车菊】
【职位：泽斯利亚幕僚长】
【功绩点数：7点】
【灵能灌注：消耗所有功绩点。黑夜女士提升你的等阶。】
【获取咒具：消耗30/100/500功绩点。随机获得一件白银/黄金/珍稀级咒具。】
【能力增幅：消耗200功绩点。使你的某项能力得到质变级别的提升。】
【祈求刻印：消耗400功绩点。随机获得一枚珍稀级刻印。】
【许愿：消耗1000功绩。与黑夜女士对话，她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韩索洛看过，慢慢点头。
朴实无华，但是相当实用。
等阶、咒具、技能和刻印，都是对刻印者有用的提升。别的不说，30功绩点能换一件白银咒具，已是十分实惠。
达克伍德家族之前给韩索洛的指环，封印火焰魔法那枚。
那玩意就是最普通的“基础级”，能卖30枚金币，白银级至少100金币，效果好点，三五百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最后的“许愿”有点扯。
估摸著就是话疗，骗人用的。
韩索洛身为时序魔王，也不敢说自己可以满足他们的愿望，她黑夜女士凭什么啊。
“你的功绩点怎么才七点？”
韩索洛问道。
矢车菊十分平静：“有七点已经很好了，只有黑夜女士颁布的委托才能获取功绩点，很稀有的。”
韩索洛点著头，突然问：“你打算分我多少？”
“..—.什么？”
矢车菊没听懂。
韩索洛一本正经，又道：“你自己说的，替我做事，或许能得到一百点。一百点，都能换黄金级咒具了，你打算分我多少？”
不是矢车菊惊了！
她疯狂眨眼，片刻之后，才说道：“哥哥，我是在帮你做事。我和我的手下冒著风险，不问你要报酬已经很委屈了，你还想要我的奖励？”
“话不能这么说。”
“那应该怎么说啊！你别太过分了！”
“冷静、冷静。”
韩索洛伸手，按在矢车菊的膝盖上。矢车菊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挪开腿，
不给碰。
韩索洛说道：“你帮我做事，我心里当然感激，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创建长期的伙伴关系。花花轿子人人抬，有的赚，大家一起赚，这样我更容易接受你嘛，是不是？”
矢车菊没说话。
韩索洛又道：“我将来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你。远的不说，就说勇者莱拉，我想成为她的队友，那时候，你们盗贼工会帮我运作一下，又是进帐！
“可你要是吝啬，你一毛不拔，好处都装进自己口袋，我心里不舒服，下次就不找你了。你知道，我和莱拉、和黑法师关系很好，不是非要寻求你的帮助，
对不对？”
这一番话，真是耐心十足，堪称苦口婆心。
矢车菊不是蠢货，她知道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什么是可持续性发展。
韩索洛讲得非常有道理。
但没道理的是·——
这种话不应该他来说，这个牲口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的让人生气！
矢车菊怒了，哥哥也不叫了：“你，有恃无恐。”
“真不是我有恃无恐！矢车菊，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其实不想要分成。但你知道，人是情绪动物，我担心吃亏之后，我耿耿于怀、越想越气，最后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啊。”
“你———”
你到底哪里吃亏了？
不赚就是吃亏，碗里的满足不了，非要抱著锅吃是吧！
贪心至此，当真让人无语！
但是没办法，韩索洛说的对，他的重要的“功绩点”来源。
黑夜女士对他青有加，发布的是长期任务。只要“帮助到”他，就能得到功绩点。
矢车菊吐出胸中郁气，问道：“你要多少？”
韩索洛笑著：“我们三七分。”
“三成么？”
矢车菊有些意外，韩索洛比她想像的大方。
她本以为，他会要五成，对半分。
韩索洛点头：“省著点花，三成够你用一阵子。”
“..—·抱漱，谁拿三成？”
“你啊。”
我、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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