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爱世人,魔只爱神
黑暗森林·解放三体 : 第123章 导师,再也不能让烈士的白白流尽了!
这份历史文件让弗拉基米尔微微沉默。
这便是...苏维埃俄国的结局么。
工人阶级的祖国,与帝国主义合流,最终成为了工人阶级的又一个坟墓。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眼神中浮现出对未来的忧虑和深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眉头紧锁。
他尚未经历过那个未来的时代,但是在这份文件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隐隐把握住了那个历史时期的脉络和阶级斗争的浪潮。
他的目光越发深远,继续询问道:“其他国家的情况呢。若是俄国建立了苏维埃政权,那么必然会支持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在俄国的苏维埃政权灭亡前,欧洲、亚洲、美洲、非洲,这些地区的革命事业,必然会愈发高涨。”
沐源有些佩服道:“您对世界发展脉络的把握,对未来走向的认知,还真是准确透彻。如您所言,许多国家都爆发了社会主义革命,大炎、朝鲜、古巴、蒙古...全球共有数十个国家,相继建立了无产阶级的政权。”
“那很好。”
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弗拉基米尔有些高兴,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幕,赤旗寰宇,工人阶级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沐源同志,你说你来自一百年多后。
莫非,那个时代的你们已经实现了共产主义,完全解放了生产力,所以科技飞速发展,以至于能够做到穿梭时间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弗拉基米尔没有对俄国苏维埃政权的灭亡感到不可思议。
作为最早建立社会主义政权的国家,苏维埃俄国必然会走不少弯路,而没有认识到那种严重的问题,导致政权被篡夺,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且,在他看来,沐源能够穿梭时间,实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就代表着无产阶级最终获得了胜利。
他无法想象在资本主义的条件下,这种生产力被严重束缚,因经济危机周期性、帝国主义战争而严重损失的情况下,科技能够发展到那种地步。
而既然胜利是必然的、前途是光明的,那么苏维埃俄国的失败,只是这漫长而曲折斗争中的一个最初的环节,就像是巴黎公社的失败一样。
然而...这满怀希望与期待的话语,却好似拥有真伤和穿甲的属性。
沐源脸上的微笑瞬间凝滞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该有多好。”
他叹了口气,声音变轻了。
“不是那样的。能够跨越时间,仅仅是因为我个人的特殊。”
他想到了真实的未来,有些悲伤地说道:“在俄国的苏维埃政权灭亡后,大炎的苏维埃政权成为了世界革命的中心。然而好景不长,在二十余年后,因为与俄国苏维埃同样的原因,政权更迭,名存实亡。”
回忆起那个黑暗的时代,他神情变得有些低落。
“一百年后,我在的那个时代,全世界都已经被帝国主义统治,只有很少的一些地方,还有渺渺星火尚存。”
说到这里,他似乎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像是被那些漆黑的回忆堵住了嗓子,陷入沉默。
旧社会的一切都卷土重来了,无产阶级受了二茬罪,吃了二遍哭,烈士的血,最终白白流尽…
而听了他的话后,弗拉基米尔目光越发深邃,仿佛在思索着沐源所说的每一个字。
过了片刻,他轻轻握住沐源的手,感受着那份悲凉中的坚定。
“你们,和我们很像,人很像,时代也很像。”
这个时代,同样是一个黑暗的时代,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失败了太久,而反革命的力量也猖獗得太久了!
“沐源同志。”他非常能够理解沐源为何哀伤,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用害怕未来,对我们来说,那些都是尚未发生的事情。”
“而且,你来到了这里。你在未来的世界里,拥有着许多革命者在努力和奋斗中得到的知识理论,也汲取了一百年来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中的许多挫折与失败的经验教训。这些来自未来的知识、理论、经验和教训,能够对当下的革命事业带来巨大的帮助。
不用灰心,相信我们,相信无产阶级的力量!我们、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不会让历史重演,无产阶级,必将在斗争中迎来最终的胜利!”
他那充满力量的话语,让沐源重新抬起了头。
“导师,您是我最敬爱的人之一,您写下的书籍,振奋了我的人生,让我不会失陷那漆黑的长夜,让我能够从那虚无绝望的痛苦中走出!”
他忽地在椅子上站起,扑上前,用力地抱住了导师。
“导师,我不要那样的未来!我不想那种悲哀的历史重演!
请让我,加入你们!”
黑暗森林·解放三体 : 第124章 自流放中回归的钢铁同志
一路的长途跋涉后,约瑟夫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彼得堡。
他的衣衫上沾满了路上的尘土,颜色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深色,而是被湿润的土壤和风的吹拂染上了一层浅灰。
鞋子上还留着泥泞的痕迹,背上的包裹鼓鼓地显得沉重,步伐有些疲惫,但又无比坚定。
他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感受着彼得堡特有的冬日寒意,这种寒冷与西伯利亚的严寒截然不同,携带着工厂特有的废气味道。
“彼得堡,还真是变了很多。”
彼得堡的街道上,行人不再是之前麻木痛苦的模样,他们的面容焕然一新。他甚至看到有些人在街边的角落聚集,因为一些政治观点而争论得面红耳赤。
这种氛围简直不可思议,沙皇的宪兵卫队早就让莫谈国事成为一个社会的准则,市民们也早就练就了对政治国事不关心、不主动、不了解的生活习性,正所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约瑟夫被流放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缩影,沙皇并不是不想将这些反对派通通砍头,但是他杀不过来。
沙皇的宪兵卫队到处抓人杀人,不光是布尔什维克,太多的左派、进步人士、革命群众被逮捕枪杀了,监狱已经住满了人,判处死刑的人从未减少,却一天天地有更多的人被抓进监狱,再多的死刑也无法让监狱重新变得空旷,于是沙皇只能选择将这些关押的人一批批地流放。
在三年前,约瑟夫便被沙皇俄国的宪兵逮捕,流放到了遥远的西伯利亚,直到不久前,他才在一些同志的帮助下被释放,在同志传达了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的指示后,他立刻动身,急切地往彼得堡赶去。
不过,彼得堡的风貌让他有些惊喜。
“我想,这次会议便能给我解答。”
彼得堡的全体俄国工农兵代表委员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即将召开,作为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他克服了路途中的一切艰难险阻,终于在这次重要的会议召开前赶回。
轻轻深呼吸了几次,约瑟夫感受到城市的空气填满了他的肺部,那因为几千公里艰辛路途而生出的疲惫逐渐隐没在他的面容深处。
他顺手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嘴角泛起了微笑。
推开厚重的木门,约瑟夫踏入了会场。
铺面而来的喧嚣,像是浪潮般包裹着他的整个身心,让他脸上那原本形式化的僵硬笑容柔和起来,脸上出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怀念笑意。
许多人在交谈着,在笑着,他们让这片会场喧嚣无比,但是却并不让人觉得吵闹,只感觉温馨无比。这严酷的寒冬,因为他们,似乎都变得温暖如春。
这些...都是我的同志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约瑟夫擦了擦那因为会场的温润而泛着水汽的眼眶。
这个被流放至冰冷的雪原,孤独困苦却从未动摇过的钢铁同志,此刻,却因为这一番景象,仿佛多了些小布尔乔亚式的软弱。
一位坚定的、真正的无产阶级的战士,心若钢铁,坚不可摧。这样的战士,金钱无法使他腐化,权力无法让他动摇,骇人听闻的酷刑也无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折腰。
这样的战士仿佛已经打破了人的藩篱,仿佛已经超越了七情六欲,仿佛已经不再是人了。
但...这样的战士,一声“同志”,却能让他泪水溢满眼眶。
“啪——”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约瑟夫身体瞬间绷紧,一股熟悉的戒备心理涌上心头,下意识准备反击,但他马上便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危机四伏的雪原了。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头发浓密的男子。
有点眼熟啊。
是熟人吗?
若是熟人,这种突然拍他肩膀、吓他一跳的行为可以理解,作为重逢的惊喜来说,这种动作并不出格。
但是约瑟夫并没有在记忆中搜寻到这张脸庞的名字。
“同志,有什么事情吗?”约瑟夫回应道,语气保持冷静。
“你好同志,我是托茨基,我想问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男子做了个自我介绍,他似乎并不认识约瑟夫。
或许是看到约瑟夫同样形单影只,境遇相同,他才因此而找上了约瑟夫,询问他。
说着,托茨基四处望了望,指了指,脸上满是疑惑。
他在疑惑什么?
约瑟夫眉头微挑,询问道:“什么情况?”
托茨基神情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会场的气氛,有些奇怪吗?”
奇怪?
约瑟夫有些疑惑,他抬头望去,看到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后,逐渐明白了。
在西伯利亚,大部分人的眼神死寂,缺乏生气,他们已经放弃了希望,只是机械地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们的生活被冰冷的环境和无望的前景所笼罩,久经寒冷,心灵早已枯竭。
在那种地方,只有约瑟夫这样的人,才会坚持心中的信仰,毫不迷茫、从不放弃。
然而,这个会场的气氛,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奇怪的喜庆了。
每个人的目光中都满是希望与光明,他们的笑声中丝毫不见任何的迷惘与痛苦,如果只是一个人是这样,那还不让人奇怪,但他扫过会场,几乎所有人,皆是如此,那就真的,很奇怪了。
革命,是胜利了吗?
约瑟夫环顾四周,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好像,还没有吧。
革命的胜利似乎还没有真正到来,沙皇仍然坐在权力的宝座上,压迫和不公依然存在于俄国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这些同志的喜悦与自信,从何而来呢?
他不理解。
他不禁摇了摇头,对身旁的托茨基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待在西伯利亚,是几个小时前才回到彼得堡。”
托茨基眉头微皱,似乎也在思索着同样的问题。
他观察着会场上那些振奋的面孔,沉默片刻后才道:“这样么,我也差不多。我之前是在国外,也是刚刚回来。”
他刚刚被法国政府驱逐,本想去阿美利卡那边,却听到了布尔什维克要开全体大会的消息。
他受到了一些党员的邀请,故而前来参会。
但是,眼中看到的一切却如此奇怪。
托茨基摊了摊手,与约瑟夫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形势变得太快,仿佛把两人落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了。
正当两人迷茫之时,约瑟夫眼前一亮,他看到了熟人。
在拥挤的会场中,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约瑟夫的心情仿佛一瞬间明朗起来,因为他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毫不犹豫地迈向前去。
“哟,约瑟夫,好久不见。”男人回应道,声音中带着深沉的喜悦和一丝惊讶。
“费利克斯?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
两人走到一起,握手拥抱,互相拍了拍肩膀。这一刻,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回到了曾经一起奋斗、为了革命携手并肩的日子。
自三年前,约瑟夫被流放到遥远的西伯利亚开始,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约瑟夫本以为,此生或许都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了,故而此时再相聚,老友重逢,可以说是喜不自禁了。
“费利克斯,可以告诉我,现在的革命形势如何,我们做了些什么,下一步的计划又是什么吗?”
约瑟夫没想到,革命形势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他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布尔什维克似乎在筹备总攻,而沙皇却一无所觉。
但是其他的,他看不清晰,毕竟他离开中心的工作太久了。
并没有拐弯抹角,人情世故唠叨几句,他直接询问自己的战友,希望他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你算是问对人了。”
费利克斯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给你慢慢道来。”
他微微一笑,似乎在思索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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