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本首相 第115章

作者:余道安

  吉尔跑到路边探出手,单臂拎起还在复制数据的高条五月,像夹行礼包一样夹在胳膊下:

  “枪声响起,别墨迹了,我们快点走!”

  高条五月只能不情不愿的把数据线收起来,她只复制了几块被标记为重要的秘书办公室硬盘,还有很多没能复制走。考虑到要保护李星河的政治身份,只能无奈的放弃价值千金的情报撤退。

  负责现场指挥的埃诺拉也立即下令:“快撤,那些破胎钉就别管了,反正都是从美军仓库里拿的,只要没留下指纹就行。所有人蒙面遮蔽,我们走摄像头最少的路线回家。”

  梅猛踩油门,带着大家一路逃跑。

  永田町绿化带的阴影里,一辆无牌照的丰田埃尔法疾驰而去,钻小道躲摄像头闷头狂奔。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附近到处都是躲避枪声而乱窜的车辆,这其中有许多车的主人身份相当敏感,因此警察们就算想追查也很难从中抓到确切的目标。

  如果细查肯定查得出来,但对着政治大佬们一个一个得罪,那还不如不查。

  而李星河这边,注意到同伴已经撤离,他才放下心来,准备出车查探。

  “危险,我们等待救援。”

  但又被國分月伢拦住。

  于是俩人就这样一直坐在车里,國分月伢体验了一个钟头的怀抱后,永田町的警察才姗姗来迟。

  “原来你们也被袭击了...有丢失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是轮胎被扎坏了。”

  当四面八方的警察支援赶到的时候,李星河才得知,原来不只是自己这辆车被‘自己’袭击了。

  其他准备前往检察厅特搜部,并进行封闭式调查的载有文件的汽车,也在不同区域遭到不同程度的偷袭或暴力袭击。大量文件遭到路边不明人物的强行窃取甚至抢夺。相当一批文件甚至都没来得及拍照留档就已经遗失。

  更吊诡的是,被袭击的那几辆车,恰恰是负责携带总理大臣办公室文件的几台。对方精准的带走了几箱被标记为极度敏感的纸质文件。

  “谁干的?”

  李星河已经有点闹不明白。

  是高市早苗自己?

  她要有这个水准的话,就不至于上来俩月就完蛋了。

  难道是其他觊觎着政治风波的首相候选人?

  有可能,但实在找不到目标。

  是自民党总部在收缴对自己选情不利的文档?

  不是没可能,但有必要这样做吗?

  也可能是东京情报站在从中搜查自己需要的部分,也可能是公安头领与黑帮勾结,在文件转运时下手。甚至可能是某个政客操纵黑帮,想要借机起意去威胁总理大臣官邸。

  这并非不可能,因为日本国会看似人五人六,实际上里面蹲着一大堆黑帮洗白的恶棍。譬如前防卫大臣滨田靖一,就是暴力团分子。

  就像很少有人知道,美国民主党教母佩洛西,就是地地道道的意大利黑手党公主洗白上岸。

  黑帮与选举政治永远密不可分。

  要说最离谱,还得是印度,一个国会放眼望去一半都是身负各种重罪的重罪犯。上班时表决国家大事,下班就回去穷凶极恶是印度议员的常态。

  “打人、抢劫、扎轮胎,还是咱太小看正经的政治冲突了。”

  李星河感慨不已。

  果然真实的商战和政治战争,都是如此朴实无华。

  乱七八糟的一晚上走也走不得,李星河自己作为公安,都要向上进行秘密汇报,又要回来调查其他人。

  藤理惠与东川雪实等人,也被喊到现场帮忙,大家加班一整夜,做着其实徒劳无功的调查。

  直到凌晨时,总理官邸才清点完备带走的文件,给出了丢失内容:

  “里面有自卫队的新防卫计划大纲、新内阁成员方案、新政策推进方案计划表、航空航天蓝图、亚运会首相出席流程等等一系列的重要文件。”

  听起来好像很重要,但仔细一想,又似乎有些虚有其表。

  即便是看起来最重要的新防卫计划大纲,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处。因为日本自卫队从来不会按照计划去执行。对于行政效率低下、贪污腐败严重、吃企业回扣吃的飞起,开漏尿战车、坐耐摔直升机、用易散架步枪、修永远不会好的潜艇,各种情报泄露应接不暇的自卫队来说,什么计划不计划,能落实的才是计划,无法落实的都是脱裤子放屁。

  这份计划,顶得上几家军工给他们的年度回扣吗?

  李星河笑了笑,突然又讲了一个冷笑话:

  “这还真是...还真是...好像也没有丢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哈。”

  他现在有些怀疑,会不会就是高市早苗自己在自导自演,制造一桩巨大政治丑闻来掩盖自己的无能治理表现,为自己继续留在自民党等待机会做准备。

  “噗嗤...”

  國分月伢赶紧捂住嘴。

  这次的冷笑话,她真的是没绷住。

  她掐了李星河一下:

  “就你怪话多。”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比较倒霉,想出门淋湿一身雨,回家上厕所马桶坏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女人的刺刀相迎

  凌晨时分,李星河才从警署里出来。

  负责本次事件调查的正是金泽耕平与长谷川大志,后者冲李星河苦笑:

  “看到了吧?公安接手的都是这种职事。没头没脑,也不可能调查出一个结果。”

  “只要没有对社会公开,怎么都好说。”李星河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安慰他多往好处想。

  金泽耕平耸耸肩。

  其实这件事确实可大可小。毕竟总理官邸的调查已经结束,袭击发生在永田町的黄昏时分,知道内情的人少于一百人,若自民党真的下力气封锁事件,其实这并不难。会在永田町内出没的人往往对政治高度敏感。

  难的是,自民党针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如果他们想炒作起来,作为自民党执政的苦肉计,事情就多变了。

  后续是政坛大佬们的博弈,李星河只需要考虑把小团队运营好就行了。

  他辞别两个中年人,走到警视厅门口时,突然感觉汗流浃背。

  因为在视线之内,停着两辆车。一辆是熟悉的丰田皇冠,车边站着1.89的雪实酱,今天雪实酱黑裤白衫,高跟鞋鞋尖锃亮,大披肩黑墨镜,搭配上这东京塔般的身高气势逼人。

  另一辆,是大发汽车生产的岩石,售价10万元的紧凑型SUV。从这辆车上,似乎也能看出女主人对位于狂野SUV与车型紧凑的拧巴性格。

  站在车旁边的是身高只到雪实酱胸口,勉强有1.7,和鹿御池华英美差不多身材,社交能力贫弱,被迫变成冰山女王的國分月伢。

  此时,俩女人视线之间电闪雷鸣,刹那之间已经杀出关原决战的错觉。

  后面那俩满脸贱笑的中年人,就是在等着这一刻。

  臭小子,让你桃花运,让你招女人,现在我们就看你怎么办。

  悄悄扣了下手心,李星河尽量不让自己的汗流的太明显。他大踏步走上前,微笑道:“怎么國分姐也在?一整夜没睡还是多休息要紧。”

  他第一下问的國分月伢,但将对方置于‘姐姐’的地位,利用年龄优势错开东川雪实与國分月伢的边界。

  毕竟李星河与雪实酱是同龄人,而國分月伢要与鹿御池划一个年龄段。

  果然,当李星河把位置调整后,东川雪实的表情没那么杀气四溢,國分月伢也自然而然的拿出姐姐的姿态:

  “我...我想着毕竟你保护我一次,我正好顺路回家,送你一程吧。”

  其实完全是扯淡。

  李星河家住在御茶水女大旁,而國分家与鹿御池家很近,都在新宿,反过来他送國分月伢回家还差不多。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系里的工作要忙,你先回家休息。”

  东川雪实冷哼两声,但没有再给李星河上眼药。

  毕竟她与李星河本质上是一辈子的搭档关系,不完全,或者说并没有进到纯情侣的范畴。

  但李星河仍然是冷汗直流,雪实酱的眼神再清晰无比的警告他:“你他妈的不解释清楚就给我等死吧,今天给你个面子,老娘早就想把你弟弟砍了。”

  往好处想,雪实酱至少愿意给他解释的空间,而不是一刀把他送到天堂。

  这一幕看的背后两个老男人目瞪口呆。

  牛逼,俩女人骑脸,还有这样的解决办法?

  李星河尴尬的坐进國分月伢的小SUV,在这十分紧凑,主座和副座几乎贴在一起的小车里,李星河感觉气温都上升了几度。

  “她是?”國分月伢有些不怀好意的提问。

  李星河虽然汗流浃背,但还算理智。

  在大家已经非常明显暴露出情感需求的时候,撒谎遮掩是很愚蠢的决断。

  必须以真情取胜。

  所以李星河坦诚:“她是东川雪实,其实我们正在考虑那个...你懂得,就是可能会处在一起的样子。”

  “啊?”

  猛然间,國分月伢震惊的发现,李星河竟然不只是脚踩两条船。原来她进来只是第三,甚至第四第五的候补体位。

  但就在她有些羞怒的时候,她又没有发怒的借口。

  因为他们的关系还啥也不是呢。

  “等一下,你和她?那你与鹿御池华英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國分月伢表面冷淡,其实已经嘟起了嘴。

  此时,已经来到九真一假的真情表演环节,李星河疲倦的叹息:

  “我被她给‘控制’了,帮她做许多事,她偶尔帮帮我。就像你被她造谣一样。”

  瞬间,國分月伢爆发出极大的同情。

  都是华英美受害者,都一样的惨。

  当汽车上路时,國分月伢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对啊,祖父的要求本来就是让她当撬棍,看看对拿下李星河有没有兴趣。

  现在她对拿下李星河不完全有兴趣,毕竟花心小子看起来好看,但没有什么社交能力的她恐怕扛不住巨大的守垒压力。

  但对报复鹿御池华英美多年以来的造谣抹黑,对于这位幼儿园手帕交的复仇,她可太有兴趣了。

  临回到家门口时,國分月伢习惯性的停车,然后对李星河眨眼睛:“加油。现在我们是盟友了,我们一起掀翻她!”

  她还握起拳头。

  李星河当然是与她碰碰拳,建立反鹿御池战线。

  双方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國分月伢有些羞涩的偏转视线。

  虽然知道她与鹿御池是死敌,但这对手帕交凑到一起真是有原因的,妥妥塑料姐妹花。

  “怎么样了?”

  她回到家时,國分文也还在询问接触情况,思考后续的家族发展。

  鬼使神差的,國分月伢没有回答,直接回房间躺下,把头埋进被子里。

  见她没反应,老爷爷思考后,开始安排新的家族前进方案。他给國分月伢的妹妹发去家族命令。考虑让在东大上学的国分真壁出战。

  对于出生在1956年的他来说,家族女性断然没有继承资格这种老派风格,其实根植于内心。

  至于楼外的李星河,他则急忙给东川雪实打电话汇报情况:

  “对方是检察院的,千代妈妈的新弟子國分月伢。你知道的,我这边一直被鹿御池华英美骚扰,我找到了她的死敌准备一起反击。尤其她还是千代妈妈的徒弟。你知道这层关系很重要。”

  日本不只有财阀,还有学阀、法阀与各种阀门。检察官的人数如此稀少,权力自然常在师徒之间传承。只不过日本把这层封建师徒关系美化为‘大学老师与学生’般的关系,外观看起来不明显。实际上由于国内的现代法律大量复制粘贴自日本,两边的各种臭毛病也非常同步。

  千代雏妃有秘书佐藤爱理,又接受了带國分月伢在检察院内发展的任务,就实质性的接受國分月伢为继业弟子。

  因此她八成要在间家当很多年的弟子,代表國分家与间家的合作。

  所以李星河说这层关系重要。

  “我勉强给你过关,但没有下一次。”东川雪实理顺了关系,只能说姑且认可。因为她实质性的真看过國分月伢,那女人摆明对自己的人起心思了。

  她有点发愁。

  真的与李星河彻底确定恋爱关系的话,对他们的间谍事业不利,而且李星河必定要用肉体换来情报和女性关系,理性思考来说且近且远才对。

  以前的她,觉得这样操作很不错,虽然表现亲昵,但事实上是在避免进一步的亲密接触,所以提前说了‘一辈子搭档’的定位。

  但现在她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