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道安
“第10师团为什么不出击?丰川基地的军队呢?”
中谷元小心翼翼的解释:
“因为维新军已经坐车穿越滨松市,只要过了边界,就不属于他们管辖了。”
驻扎在名古屋市的第10师团拒绝追击已经跨越他们本战区的维新团体,反正他们已经抵达了第一师团负责的东部方面队辖区,南关东地区只有第一师团残余的第32步兵科联队、第34步兵科联队。
地图上看似到处都是自卫队,然而东海道新干线前面已经没有了。
石破茂完全不能理解,二十多万的自卫队,怎么就突然一兵难求,一枪难见?
他只能问:
“那还有什么部队可以阻拦他们?”
中谷元在地图上指了指:
“只剩下...JR东海线即将穿越的富士山下的坂妻驻屯地,这里有第34步兵科联队一千余人。”
虽然整个日本有二十多万自卫队官兵,虽然到处都是美军驻地,但偏偏从东海道乘坐火车沿着静冈-山梨-神奈川的路线杀进东京的路线上,就只有富士山下的坂妻驻屯地。
坂妻驻屯地里的34步兵科联队一共就一千多人,要打数列火车满载的数千名持枪暴徒。
要一打五了属于是。
看似以多打少,实则以少打多。
这就是日本陆上自卫队最大的毛病,每个师团只管辖自己所在的一个片区,敌人过了己方片区就可以不管了。虽然已经设立陆上参谋长建立一元化指挥体制,但偏偏执行上拖拖拉拉,军队权力层互相倾轧,于是无法执行。
石破茂只能继续逼问:
“能不能禁止所有火车运行!?”
大臣们非常忧虑:
“可以倒是可以...但恐怕命令传达下去到具体实施,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他们没有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劫持火车,如果只是激情抗议,那么最多...最多也就是行为不端...”
没有解释清楚自己是武装叛乱,那大家就不敢挑明了去办理。
JR日本铁路公司很快回答石破茂,暂时无法停止铁路运转。
你是日本首相没有错,但我JR日本铁路可是国资扶持的民营企业!
中情局的人就在指挥调度办公室,美国大使馆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现在你让我停下火车,请问我到底听谁的?
就在内阁府一片惊慌的时候,一个更雷人的消息传回来了。
维新军乘坐的列车并没有走富士山路线,他们绕过了坂妻驻屯地,沿着海岸本线向横滨驶去。
现在东京、横滨、川崎,完全是一座不设防的大都市!
“啊?”
石破茂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如何一夜之间,第三、第十、第一师团层层布设的基地网络就都被绕过去了?
“快,去找滨海战斗旅!”
此时此刻,大家能想到的,还是忠诚可靠的李星河啊。
可即便是李星河,他这次也‘没招’了。
李星河在电话里苦口婆心的为自己解释:
“首相大人,内阁各位大臣,米国政府特别下令,禁止了我调动驻扎在东京的滨海战斗旅。非只如此,甚至勒令我必须马上离开东京都心,准备接受新的指令。我请您诸位考虑坐飞机或船只离开吧。凤翔号、龙骧号、高雄号暂时没有被禁止使用。虽然陆地上东京都可能陷落,但是我们可以考虑把天皇一家,全都送上船,先到东京湾上避难,我们隔着海湾指挥国政如何?”
“啊?”
内阁的大家都被惊呆了。
摆明了,这就是美国在报复石破茂政府,不交出1000亿美元你就别想好过,万斯卡卡打不过中国,铁棒打狗的本事还是有的。
而中国人看了可能很熟悉,天哪,这不就是赵构的海上朝廷吗?
但赵构面对的是金人的搜山检海,你石破茂前面可就那么一点点暴徒,你怎么就突然带着天皇一家跑上大海了?
也有人提议:
“坐飞机如何?”
东京上空的空域管辖由航空自卫队的空域管制队负责,今天当政变的消息逐渐传开之后,他们已经临时停止了几乎所有的飞机起飞,这一天机场附近的酒店顿时爆满。
各国游客气呼呼的要求航空公司作出解释,而航空公司拉开不可抗力一栏,在里面填入了‘政变’,展示给游客们看。
各国游客大受震撼。
你在说什么?
政变?
这是给我干到哪一年了?
然后航空公司又将‘政变’,修改为‘社会波动’。
李星河用另一个手机查询后,告诉内阁诸位:
“一架去香港的飞机马上就能起飞。”
飞到香港逃难,那也太抽象了。
石破茂非常罕见的彻底破防:
“八嘎!我要是坐去香港的飞机,那岂不是告诉外人我已经彻底无权了吗?”
李星河小声哔哔:
“政治避难又不丢人。”
“八嘎野郎!”
石破茂猛猛下砸,差点把电话都砸坏。
堂堂一国首相,在自己的国度中像条仓皇野犬般被一群贫民暴徒追的东躲西藏,四处求人都找不到能帮助自己的队伍,这是何等的离谱和荒诞?而这支暴徒竟然是一夜之间被组织起来的,你都不知道他们从何而起,从哪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石破茂传达一个可怕的声音。
这,就是不听美国爸爸话的下场。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4300字献上。来点搜山检海。
第六百四十九章 东京湾小朝廷、世事大变傻亲王(4000字)
列车在海边疾驰。梅没想林林林空咏有想梅你想......
东海新干线穿越横滨市、走过川崎市,大部分贫民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大阪,此时趴在窗户上沿途看着关东风景,一时间不知所从。
没有军队,不开一枪,便入东京。
东京都品川区品川站,作为东京都新干线的调度中心,列车驶入此处之后,便没有更大的站可以容纳这些上洛大军了。因此维新军就在这里下站,车站的工作人员不敢收他们的车票钱,但是骂一骂还是没问题的。
“车上怎么会有屎?看不懂卫生间的字吗!”
“好臭,怎么会有人在车座上尿尿...”
“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啊!”
大妈们愤怒的开骂,维新军的士兵被骂的满脸通红,想要逃跑时才想起来自己兜里有枪,想掏枪却忘记了手枪保险怎么打开,在那里急得好像去嫖娼却阳痿了一样。
“走走走!”
中情局的特工过来喊人,连踢带打的把人给拉走了。
初入花花世界的贫民们并未感觉到问题,注意力已经被东京吸引。
“我们这就进来了?”
跟随马场伸幸入东京的维新军贫民们犹然还在梦中,痴迷甚至疯癫的遥望着东京都的钢铁丛林,看富士山、看东京塔,更要看东京都的奢华生活与漂亮美女,瞧瞧素来冷漠的东京人的生活。
就连马场伸幸自己,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钻进东京的,由此对中情局的力量越发恐惧。
这么一帮人,从品川站出来,由于不能打扰东京普通人上班,车站的员工拒绝让他们进地铁,所以他们只能徒步从品川站走向永田町。
然后他们就真的走过去了。
马场伸幸控制不住局势,中情局的员工也逐渐开始神隐,把人带到东京就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事后如何他们已经不需要多引导了。
路边的警察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
“嘿,你干什么!?把枪收起来!”
然后,维新军的贫民们急忙把枪支隐藏起来。
但转念一想,自己在大阪被大阪警察欺负,来了东京被东京警察训斥,那自己不是白来了吗?
“呀!我...”
当他准备举枪的时候,手不甚扣到弹匣释放按钮,弹匣落在地上。
大家都很尴尬。
仓促之间,维新军只能向警察鞠躬道歉:
“私密马赛。”
然后警察们也心虚的放他们走了。
大家都很心虚,甚至搞不清楚互相的定位。
因为维新军的动作,处于武装反叛和持枪违法游行的中间态,而带头者马场伸幸,更是能领着十几个议员一起闹事的国会领袖。所以与其说这是一场反叛,不如说是一种稀里糊涂的小型政变。
马场伸幸带着人来到永田町,这里已经空缺一大半,几乎找不到什么有效的人来辅佐自己。
他先去国会议事堂,然后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一些维护人员。
他又去找各个中央官署,然后得到回答:
“抱歉,部门官员都放假了。”
当他希望对方能帮忙干点事,至少联络上自卫队的领导层的时候,又得到另一种回答:
“抱歉,他们把档案与文柜都锁了起来。”
马场伸幸无语。
虽然日本的自卫队很散装,就这样放了维新军进入永田町,但是日本的官僚也很散装,大家一哄而散的全都跑了,于是事情也没人来办。
“那我们来永田町是为了什么?”
马场伸幸懵逼了。
他不知道他的实际用处,就是来永田町一圈,把石破茂与议员们全都吓跑。
于是接下来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拙劣的尝试管理一个国家。
日本这个散装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其实日本的左翼和右翼都很清楚,就是因为日本在二战里战败了,被美国全方位的重新塑造出了一个新的,撮合了美制联邦自治体系与儒家式官僚制度,既要求集权,又必须分权的缝合怪。
日本左翼经常被日本人痛骂和排斥的一个原因,就是日本左翼反对政府的任何集权行动,包括大规模动员民众、官兵,建立常态化的民众防灾动员机制,以及任何把自卫队一元化集中领导的改革。
外人看可能觉得日本左翼脑子有洞,竟然连常态救灾机制都不让做。但真正经历过二战的日本左翼对于政府搞的动员行动,已经产生了PTSD。因为上一次日本政府疯癫的大动员,是用最伟光正的借口,拉人出去打大侵略战争。
而日本右翼天天骂阻碍自己的人是左翼分子,与以色列的右翼国民如出一辙,就是因为他们只看到左翼拦着自己,却不知道左翼为什么拦自己。他们觉得日本政府是自己人,会像养爹一样护着他们,而不知道在纳粹政府的动员系统里,他们都是最便宜廉价的炮灰。
此时的有明人工岛,C112漫展仍然在火热展开。
听说有政治变动,大家也没有当一回事。自从2027年开始,基本上每隔半年就会爆发一次政治风波,大家都习惯了。大部分民众都与其无关,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吃喝玩乐不愁。
非只如此,还有很多人十分开心的跑去永田町看笑话。
而一辆汽车开到侧门,鹿御池华英美大美女下车后,气呼呼的戳戳李星河的胸膛:
“都怪你!又搞什么啊。”
鹿御池华英美也对于这样激烈的变化猝不及防,酸酸的掐掐李星河的腰。
李星河马上开始甩锅:
“这不都是菠菜主义的锅?怎么能怪我呢。”
菠菜主义,是一个谐音梗,愿意是‘报-连-相’,即报告、连络、相谈三步走。这是日企和日本政府里最为人无奈的一种部门秩序,不管是再天大的事情,都要老老实实的写报告、而后和上级联络,最后商谈一个解决办法。在日本工作的人对这种官僚主义深恶痛绝,但也无可奈何。
对于现代日本,最好的例子就是发生在2024-2025年的埼玉县74岁老头掉坑案。当地消防员去得最快,但缺乏合适的急救设备,然后向上级求助。于是独独在‘报-连-相’阶段,上级领导们打官话好几个小时,把小病拖成大病,然后救援越来越困难,小坑浸水炮成大坑,老头也从活人被淹没在水坑里再也没找到。
最后那个泡了尸体的大坑,说修好还要三年时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邪教在路口搞献祭,把老头埋进去打生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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