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蝉知夏
“我等著。”
两人一边看著台上的表演,一边斗著嘴。
四周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洛子君独自望著窗外,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模样。
待最后一名姑娘上台表演完毕后,台下的喝彩声和讨论声,更加激烈起来。
“我选五号!五号紫薇姑娘一支玉箫,吹的如泣如诉,令人潸然泪下,堪称天籁。”
“我选一号!一号水秀姑娘的歌声,才是堪称天籁!”
“我觉得六号那位初见姑娘的琴声才是天籁,不过就是戴著面纱,没有露面,不知相貌如何……”
众才子都在争执著。
这时,八位姑娘也派了各自的丫鬟下来,挨个派发礼物求票。
王大富要了笔墨纸砚,开始施展自己的才华,同时,一锭十两的银子也已经准备好了。
苏别则起身去了另一边的座位,与其他同窗讨论。
张逸天也跟了过去。
一时之间,船舱里口沫横飞,格外嘈杂。
洛子君心头牵挂著外面的许仙,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岸上,见此情景,有些烦闷,准备出去透透气。
王大富正低头皱眉苦思诗句,并未注意他。
洛子君出了船舱,来到了栏杆处,目光望向了岸上和上面的断桥,希望能够看到许仙和白娘子的身影。
可惜,他根本就不认识两人。
岸上倒是有一些青年男女约会,也有人站在断桥上低头看著花船里的热闹,满脸羡慕。
洛子君此刻真的是心焦如焚,恨不得立刻上岸。
可惜,木桥已撤,自己也不会飞,只能干著急,暗暗希望许仙别那么色,白娘子别那么傻。
“或许那两名女子根本就不是白娘子和小青。”
他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
船舱花台后面的某间厢房里,一名身穿粉色衣裙的柔弱少女,正坐在梳妆镜前拆著头上的珠花。
一名丫鬟站在她的身后,急道:“小姐,人家都在发礼物拉票,我们若是不去,只怕要落后于人呢!”
少女抚摸著手里的珠花,一副淡然模样:“无妨,我也不在乎那花吟的名头。”
丫鬟道:“可是做了花吟,可以挣更多的银子,那样小姐才可以快点赎身和还债啊。”
少女看著铜镜里自己娇美的容颜,低声喃喃:“我的确想要快点赎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
刚刚那么多人看著,她连脸都不敢露,哪里还敢去挨个发礼物,甜言蜜语求票呢。
她做不到。
“小姐,那……那奴婢去!”
丫鬟自然知晓自家小姐的性子。
若不是小姐怕生,不愿委曲求全讨好别人,别说是区区花吟,就是花魁,也能手到擒来。
少女看了她一眼:“你敢去?”
丫鬟顿时涨红了脸,满脸忐忑道:“奴婢……奴婢……”
她其实比小姐还要怕生。
可是,事到如今,她不帮小姐出头,谁帮呢?
“奴婢敢!”
小丫鬟鼓足了勇气,立刻拿著一叠花纸走了出去。
不过待她来到船舱,看到那么多男子后,顿时又害怕起来,想要退回去。
踟蹰许久,她看向了旁边的小门,心头暗暗道:我先从外面看看,哪位公子面善好说话,我再过去。
想到此,小丫鬟立刻从旁边小门走了出去,一边向前走著,一边从外面窗户看向里面。
“那位公子肥头大耳,说话声音洪亮,好可怕……”
“那位公子低头不说话,看起来好严肃,好可怕……”
“那位公子穿金戴玉,满脸虚假的笑容,正在偷看媚儿小姐的屁股,好可怕啊。”
小丫鬟越看越害怕,已经开始发抖了。
要不,还是回去吧?
正在她瑟瑟发抖,准备直接回去时,突然听到旁边“哗哗哗”传来一阵水声,转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名少年读书人,正解了裤子,在栏杆处尿……尿尿!
那水声正是尿液飙射而出,落在湖里的声音!
小丫鬟张口结舌,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刻,仿佛已经被吓的死掉了。
因为那少年读书人,此刻也正盯著她。
此人正是在栏杆处望著岸上著急的洛子君,由于之前喝的酒水太多,刚刚尿急,见四下无人,所以就直接在这里掏出来解决了。
谁知道,竟有一个小丫鬟突然走过来。
尿太多,他一时之间无法止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这个小丫鬟扭过头来,看著自己。
“那个……你也出来尿尿吗?要不要一起?”
洛子君决定先发制人。
这个时候,就要比一比谁最不要脸了。
谁要脸谁最尴尬。
小丫鬟瞪大眼睛,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一动不动。
终于解决完,洛子君省略了抖的过程,立刻收了起来,准备进屋,想了想,又转头问道:“你不尿尿,出来干嘛?”
说著,看向了她的手里。
小丫鬟的手里拿著一叠花纸,那些花纸裁剪成了各种花朵的形状,上面写著姑娘的名字,明显是来拉票的。
“我帮你家姑娘投一票,你不准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如何?”
洛子君提议道。
小丫鬟依旧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任何话。
洛子君从她手里拿了一张花纸,问道:“怎么投票?”
小丫鬟又呆了半晌,终于缓缓回过神来,慌忙低下头,小脸红透,一双小手紧紧抓著自己的裙子,声音颤抖地道:“银……银子,或者……或者送一首……赞美我家小姐的诗词……”
洛子君想了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铜板,递到了她的面前。
小丫鬟:“……”
“我家里穷,没钱,这一文钱还是我自己辛苦挣来的。”
洛子君把铜板塞进她的小手里,正要进去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道:“记住,刚刚看到的,不要对别人说。如果……如果实在忍不住要说,尽量……咳咳,往大一点说。”
说完,他挥挥手,进了屋里。
小丫鬟站在外面,面红耳赤,一副懵懂模样。
洛子君进了船舱,见座位上已经没人了。
苏别和张逸天还没有回来,王大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笔墨纸砚倒是还放在桌上。
洛子君坐下,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那俏丽的小丫鬟还呆呆地站在外面没有离去,心头暗暗道:莫非是觉得我给的太少?
想了想,他看向了手里的花纸,上面写著“初见”两个字。
那位姑娘叫初见?
“算了,就当是挽回点形象吧。”
思忖片刻,他扯过一张宣纸,从桌上拿起了笔。
俄顷。
他起身吹干了纸上的笔墨,叠好后,又走了出去,递到了那个小丫鬟的面前,道:“给你家姑娘的。”
小丫鬟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地伸手接了,小嘴动了动,正红著脸要说话时,洛子君已经转身离开,进了屋里。
“好,好可怕……”
小丫鬟颤声喃喃说了一句,又看了走进船舱里那人一眼,随即慌忙转身,“嗖”地一声逃离了这里。
一进屋。
她便带著哭腔道:“小姐,小姐!外面好可怕,好可怕啊!有位公子竟然当众尿尿,还给了奴婢一文钱,威胁奴婢不能说他小……”
“对了,他尿完尿没洗手,还用那只手给你写了一首诗……”
少女:“……”
第1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投票很快进入尾声。
七位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大厅里竭力释放自己的魅力。
依旧在拉著最后的票。
每名上船的秀才,都有一票。
只要给了银子或者诗词,再写上自己的名字就算是投了票。
至于银子给多少,没有具体规定。
但是如果给的少,面子上肯定过不去,毕竟待会儿那位刘妈妈还要当众念出来的。
至于诗词,自有那几位老先生评价。
诗词与银子不同,得分最高者,可一下子获得十票。
毕竟这次聚会的名头是文会,自然要更偏向于诗词。
若是这种名义上高雅的活动,堂而皇之地充满了铜臭味,以后哪个文人还敢来参加?那几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估计也不屑于来。
丫鬟们收来的诗词,那几名老先生已经在看了。
刘妈妈则在清点银两。
苏别三人一起回到了座位,好奇问道:“洛老弟,你投票了吗?投的哪位姑娘?”
洛子君刚刚从外面回来,见大家最少给的都是五两银子,而且写的诗词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才知道自己刚刚闹了笑话,给了人家一枚铜板不说,写的诗还忘记写名字了。
当然,就算记得,他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此时见三人询问,他只得道:“我没投,暂时还不知道投给谁。”
王大富连忙建议道:“投媚儿姑娘!媚儿姑娘不仅舞跳的好,那身段也是一级棒!啧啧,你刚刚没看到,她来台下拉票,又跳了一段,简直让人流鼻血!”
苏别顿时鄙夷道:“俗气!花吟要选高雅的,跳那种妖媚的舞蹈,哪里上得了台面!”
王大富冷笑道:“不知道每次去青楼看那种妖媚舞蹈时,谁最兴奋!”
“嘁!”
苏别没再与他斗嘴,继续去看台上跳舞的姑娘去了。
王大富也没有再理他,继续劝说洛子君给那位媚儿姑娘投一票。
洛子君问道:“你们都给了多少钱?”
王大富道:“不多,我只给了十两。今晚是诗词为重,我还写一首好诗送给媚儿姑娘,嘿嘿,待会儿可能是压轴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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