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喵高歌
一场宿醉后,法拉玛拉和西福斯的关系越发的好,直到一个月后,法拉玛拉收到雇主的警告。
想过金盆洗手,但法拉玛拉没脸对西福斯说明他真实身份,法拉玛拉深知一旦入了佣兵这一行,再想脱身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他不杀西福斯,依然有人前赴后继的暗杀。
既然如此,死在兄弟手上吧,给你一个痛快。
另一边,林野等人抵达王城。
没有从长计议,直入王宫,与玛海菈和西福斯相见。
守卫于林野而言好似无物,很轻松的潜入进去,盲眼老人也有申鹤赠送的隐身符箓,没有掉队。
这是一个黄昏,残阳如血。
宫殿高台,大片区域染上暗红,好似渗出的血。
玛海菈依靠玉栏,独自一人欣赏落日,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三道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玛海菈转过身,诧异影卫的失手,在看到熟悉而陌生的面容,露出阴沉的表情。
这并不是说明玛海菈对林野申鹤的出现不喜,心情复杂且沉重,又喜又哀。
“申鹤姐姐、林野哥,你们怎么来了?应当提前通知我,我好让人去接你们。”玛海菈收敛情绪,巧笑嫣兮,仿佛忘记了自己身为王的身份。
“西福斯呢?”盲眼老人道。
玛海菈瞥了一眼盲眼老人,冷笑道,“他不在王城,两个多月前就背叛我离开了我。”
“至于他在哪里?你们难道不是从图莱杜拉那里来的吗?西福斯之名响得很呐。”
林野一听,就知道他和西福斯错开,来的路上听到一些关于图莱杜拉守护神的传言,他代替西福斯是就传开了,不以为意。
盲眼老人找西福斯,关他什么事,自己是为了了断申鹤心结而来,专门找玛海菈。
林野看了一眼申鹤,示意她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
申鹤打量现在的玛海菈,以前的纯朴不再,既妖艳的祸水,又有女皇的尊傲,换了一个人似的。
玛海菈注意申鹤的目光,她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变,作为恋人爱西福斯,作为友人爱申鹤姐姐,只是看着邻家姐姐,没由来的心虚。
气氛压抑。
“玛海菈,我是来和你告别。”
“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恐怕以后见不了面。”
玛海菈脸上的表情凝固,内心蹭的一下升起怒火。
姐姐,你也要背叛我吗?!
玛海菈对申鹤没有爱慕,却有依赖,是申鹤先发现了流浪的她,给了一个温暖的归宿。
以前申鹤有林野,玛海菈也不讨厌林野,自然不会想着占有她。
但如今申鹤要离开玛海菈,这很难不让玛海菈想到了西福斯,深爱的两个人,皆要远离她…
我做错了什么?
复仇之魂堕落,镇灵染上太多人间的欲望,玛海菈忘记了初心,亦或者固执自我,她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实际上很多事情都变了。
玛海菈一脸狰狞,咬牙切齿,巨大的忿怒令人喘不过气来,胸膛没有波澜的起伏…忽而,玛海菈笑靥如花。
“好啊,你们都不爱我,可我仍爱着你们,西福斯,姐姐,又让我选择吗?”
“我的答案是——全都要!”
“影卫何在!”玛海菈厉声喊道。
被林野废掉的影卫只是一小部分,随着玛海菈的呼唤,从阴影中现身大量死侍,他们沉默寡言,听从女皇的指令。
这是玛海菈动用镇灵之力培养的死士,绝对听从主人的命令。
“申鹤姐姐,你留下来吧,和林野哥一块生活,和我一块生活,就像以前。”
“明天我派人把西福斯抓回来,我们四个人,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玛海菈嫣然道。
“这是错误的。”申鹤道。
“错误?”玛海菈歪了歪头。
她以美色诱惑君王,夺得权力,倾覆王朝,不是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
不过第一个环节被西福斯代劳了而已。
申鹤后悔没能让玛海菈放下偏执,离开这个世界前,不想继续后悔。
林野从申鹤眼中看到决心,他带着边缘OB的盲眼老人退后。
申鹤久违的握住息灾,落日下枪尖泠幽。
利露帕尔是林野面对的镇灵。
玛海菈是申鹤面对的镇灵。
前者获得了救赎。
后者没有时间了。
用一句话形容雨很大。
你们不要再打了!
遥远的图莱杜拉下起了一场暴雨,仿佛是宣泄一般,倾盆滂沱,万物狂想,与坠落的雨交奏碰撞。
法拉玛拉喜欢这个天气,适合藏匿踪迹,盖过气息。
但他偷袭失手了。
西福斯反应及时,躲过了刺向心脏的一剑,却还受了伤。
惊疑不定、不可置信,虽然法拉玛拉遮掩容貌,但西福斯一眼认出他的好大哥。
“为什么!”
“抱歉,这是工作。”
两人在雨天激斗,像是两头被命运束缚的野兽,在命运这位猎手上膛开枪的最后一日,彼此撕咬,嚎叫着,愤怒着,鲜血不再是鲜血,而是涂抹生命的最美颜料。
杀!
杀!!
杀!!!
天空闪过一道雷电,苍白弧光照亮大地。
西福斯因先前偷袭受伤,不敌法拉玛拉,倒在了血泊之中,周围的人尖叫,逃离,街道上只剩下西福斯与法拉玛拉。
寄宿镇灵残魂的水色宝剑黯淡,西福斯听不到镇灵残魂的喧嚣,听不到暴雨的汹涌,耳旁嗡嗡响个不停,这是失聪。
身体渐渐变冷,伤口处火辣辣的疼,从未有过的无力虚脱感占据西福斯的身心。
西福斯琥珀色的眼瞳失去焦距,仰望漆黑的天空,上天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打在脸上,连同他的眼泪一同滑落。
法拉玛拉上前,需要砍下西福斯的脑袋带回去,不然无法证明是他完成任务。
饮血的剑正在被大雨洗净,法拉玛拉的灵魂永远无法得到宽恕。
可看到西福斯的惨状,法拉玛拉于心不忍,巨大的悲痛无法止住,他注意到西福斯的嘴角呢喃,立刻蹲下来扶起他,凑近倾听。
“玛海菈…玛海菈…”
法拉玛拉瞪大眼睛,为什么西福斯临死之时喊出的名字是玛海菈?!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法拉玛拉不相信是幽会的情人,据他所知,西福斯一生未去过王城,又怎么可能和法拉玛拉偷情呢?
法拉玛拉想到一个猜测,只能是玛海菈还没有作为贡品献给巴达尔王之前在图莱杜拉生活期间,所结识的人。
想通的一瞬间,法拉玛拉对西福斯的痴情嗤之以鼻。
西福斯啊,你还不知道,玛海菈究竟多么的恶毒!她是最会欺骗人的毒蛇!
同时,法拉玛拉又对西福斯深感同情与悲悯,他伸出空出的手抹平西福斯不可瞑目的双眼。
然而,西福斯回光返照一般抓住法拉玛拉的手臂,怒声道。
“你是谁!!”
法拉玛拉沉默片刻,感受手臂上的疼痛,因怜惜,他说出了自己真实身份。
“我是法拉玛拉,昔日的王子,昔日的君王,今日的杀手,今日的流浪者。”
接下来,法拉玛拉看到余生无法忘怀的一幕。
西福斯惊慌失措,连道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随后,西福斯发出竭斯底里的狂笑,像是在笑自己,像是在笑法拉玛拉,像是在笑无可奈何的命运。
最终,西福斯盯着法拉玛拉,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道。
“法拉玛拉!我是——”
话音未落,西福斯捂住心脏,喷出鲜血,歪头而亡。
法拉玛拉感到毛骨悚然,摇晃西福斯的尸体,不甘吼道。
“你是谁!!”
西福斯再也无法回答法拉玛拉的问题。
倒下一地的尸体。
申鹤无意杀戮,尽可能废掉行动能力,但她的敌人,哪怕断掉四肢,也要用牙齿攻击。
法拉玛拉悲伤道。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这太突然了,我不明白。”
“玛海菈,我想以我的价值观要求你做一个好人,不,至少别做一个坏人,但这种想法过于傲慢,曾经的我绝想不到我会有说教的一天。”
“你我是朋友,所以这应是我的期望与提醒,尝试理解人类的爱,学会人类的爱,”申鹤道,“你和我们的认知偏差越来越远,而这导致的结果是招来无数的敌意和自我毁灭。”
玛海菈听完以后,还没有说什么,盲眼老人发出不可名状的尖叫。
“西福斯死了!”
众人一愣。
“西福斯死了、最后的希望死了…”盲眼老人捂住脑袋,哀嚎道。
随着盲眼老人的突发状况,林野敏锐的察觉到世界的异样,这是在赤王试炼中,抑制不住的禁忌知识污染的症状!
风声夹在非人的呓语,天空的红色会在某一刻塌陷、扭曲,眼前的景象如常,肉眼不可见的变化悄然覆盖,逐渐同化整个世界。
林野的肌肤微微刺感,这是对危险的警觉。
西福斯之死,对盲眼老人的打击出乎预料的沉痛,以至于精神不正常。
她已经观测了一千年,冥冥之中知晓西福斯是无神时代里仅剩的机会,证明凡人无需天神而活,幸福的活下去。
而今希望破灭,祂被迫“醒来”。
盲眼老人落下泪,
娜布.玛莉卡塔落下泪。
世界本质是神明的一场梦,强大的魔神的执念与期望结合世界之外的知识科技,验算模拟了一个沙漠,存续了千年。
盲眼老人的模样眨眼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位玛海菈见了也要黯然失色的美神现身,如帕蒂沙兰般的紫眸朦胧雾霭,弦然欲泣。
她的容颜如同花瓣般细腻和柔滑,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上帝也无法复制的美丽像瓷制品般易碎,惹人怜惜。
“又失败了啊。”花神呢喃自语。
在场林野对盲眼老人的真实身份早有预料,申鹤也是如此,唯独玛海菈不知,痴痴的注视花神。
体内流淌的血液仿佛活了过来,无与伦比的幸福降临玛海菈的身心,灵魂激荡,所有的烦恼与顿郁在花神面前,都不重要了,散去无形。
这是迷失的孩子找回了慈爱的母亲的表现,心中的空缺找到了最好的填补。
镇灵们舍弃自由,献上真名,囚禁魔瓶也要实现的狂想,那就是唤醒沉睡于永恒绿洲的女神、花圃的女王、她们的母亲大人——花神娜布.玛莉卡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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