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游大道君
甚至于，现在的大隋，本身就是独孤阀和宇文阀结合杨家后的产物。
谁让大隋之前的皇室，就是宇文阀呢？而独孤阀，更是近乎于包揽了皇后的位置。可谓权倾天下。
在四大门阀之中，唯一不受待见的，就只有李阀和宋阀。
不同的是，李阀本身和大隋算是姻亲关系。而宋阀，则是真正意义上，唯一传承了汉统的存在了。
这也是为什么，四大门阀之中，宋阀的实力明明并不弱，却偏偏夺取天下希望不大的原因。
大隋之前所经历的五胡乱华，着实沉重的打击了大隋汉统的势力。
宋阀和宋缺的立身之本，就是简直汉统，无论怎么看，宋缺都不应该被李阀利用才对。
天刀宋缺强大的，可不仅仅是手中那把刀。他的心智，谋略等无一不是大隋顶尖的存在。
正是靠着当初宋缺本身在军事上和武道上的天赋、实力。当初的宋阀，才在敌强我弱的局势下，数次挫败了大隋攻打岭南的计划，最终和大隋达成了和解，接受了杨坚镇南公的封号.
这个镇南公的封号，本质上，不过是宋缺知道无法逆转大隋成为正统后的妥协之举罢了。
而江湖上，除了大隋的朝堂之人外，几乎在所有人的心里，宋缺的身上都没有多少大隋的成分。
在这一点上，宋阀可是比李阀的自由度高多了。
可现在，宋缺却站在了李阀的立场上，这就让赵长生有些想不通了。
“未必！！”石之轩摇了摇头，道：“宋缺坚持汉统。但他却并不愚蠢，他的武道心念，一颗道心尽数寄托在汉统之上。即使是短暂的和李阀合作，双方在之间也不会长久。”
赵长生白了石之轩一眼，道：“但那也足以给我造成麻烦了。”
“我会出手！”石之轩肯定的说道。
下一刻，石之轩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怖起来，目光的深处，仿佛藏着一个无比可怕的恶魔一般，那是只有纯粹到了让人颤栗的恶念。
顺着石之轩的视线可以看到，此刻他所凝视着的，赫然正是被赵长生随手摆在了身侧的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似乎是之前被人翻阅过，此刻正倒扣着打开。封面上，明显出自某个女子手笔的娟秀字体，清晰的写着四个字。
不死印法！！
赵长生嘴角微微翘起。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明显的玩味，说道：“邪王似乎很惊讶？说起来，这不死印法本身还是邪王一手开创的呢。只不过是简单的翻阅一边，都让我觉得受益匪浅，邪王果然天资绝世。”
深吸一口气，石之轩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恶意，道：“看来，你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赵长生故作茫然的眨眨眼，不解的道：“邪王何出此言？”
“青璇在哪儿？”石之轩厉声问道。
赵长生眉头一皱，道：“邪王这是在质问我？”
“赵长生！！”石之轩露出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来，那邪异冲霄的表情，搭配着杀意十足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你现在已经快举世皆敌，我想你也不希望明日在和解晖的约战之中，既要面对宋缺，还要防范着我吧？”
“如此说来，邪王是打算和宋缺联手，一块对付我喽？”赵长生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我也很好奇，是什么给了邪王这样的勇气。”
“呼……”缓缓闭上眼眸，石之轩长处一口气，当他再一次睁眼的时候，那目光中的恶意，已经被深深的收敛了起来。
但这不代表石之轩变得无害，而是他的恶念，更加深入内心。
“我只想知道，现在青璇是否还活着？”
“当然！”赵长生肯定的道：“青璇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就连这本不死一番的手抄本，都是她亲自送给我的。”
“是吗？”石之轩嘴角翘起，一脸微笑的道：“想不到堂堂小邪王，竟然还会对我这个手下败将的功夫感兴趣。”
“邪王何必自谦呢？”赵长生摇摇头道：“洛阳之战，邪王虽败，却非战之罪！不死印法立意超绝，哪怕是和十卷天魔策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你看过天魔策？”石之轩丝毫没有因为赵长生的吹捧而动容。“天魔策十卷，早已经四散。即使是我也不过是看过其中两卷罢了。不死印法正是融合两卷天魔策之所长，以佛门心法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境界调和。”
赵长生一副受教的样子倾听着石之轩的讲述。
大隋武林之中，流传甚广的四大奇书，若是让赵长生来排序的话，无可争议的第一位，肯定是大隋武道的源流，战神图录了。最后一名，同样没有什么争议，必然是名不副实的慈航剑典。
至于说长生诀和天魔策。
虽说长生诀乃是大名鼎鼎的广成子翻阅战神图录后开创。但在赵长生的心里，长生诀却终究要落天魔策不知一筹。
某种程度上，天魔策才是真正意义上最接近战神图录的武道传承。
不提其他，光是十卷天魔策的传承，就足以让人感受到这套魔门至高典籍的博大精深。
要知道，无论是阴癸派的天魔大法、姹女大法、紫血大法；还是邪极宗的道心种魔、这些传承，都不过是从天魔策中择取其一罢了。
若是仅仅如此，天魔策也不至于被赵长生如此赞誉。
天魔策真正的玄妙之处，在于其仿佛像是一个文字转录版的战神图录。
翻阅过战神图录的人，既可以循着前任开辟的道路，直接修炼一门武功，也可以综合自身所长，开创出属于自己的武道来。
甚至于，还能够像是搭积木似的，分别从中择取部分，创造出新的功法。
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正是最后一种情况。
据赵长生所知，能够有如此玄妙的，四大奇书之中唯有那四十九幅石雕构成的战神图录了。
相比起大宋那号称武学总纲的九阴真经来。十卷天魔策才真正配得上这个名字。
实在是，天魔策的效果太不可思议了！！
它更像是一种武学道路上的启迪。是真正阐述以武入道的方式，手段、过程！
没有资质的人翻看天魔策，可以萧规曹随的学习前人开创好的功法。有资质的人，则可以参悟其中武道阐述，领悟出自己的功法来。
那些真正的盖世天骄，更是能够以己心之所长，融合多种武道阐述，开辟出前所未有的前路来。
这样的效果，遍观综武大世界，也未必有武道传承能够相提并论。
大隋之中，更是除了那玄妙莫测，无迹可寻的战神殿外，唯有天魔策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甚至于，四大奇书本质上，只有三大罢了。
毕竟，战神图录乃是一切的总纲源流。长生诀择取其一；天魔策容百家之学说。
唯有最后的慈航剑典，其起源就是地尼从魔道随想录中洞悉内丹、道胎、魔种等影响，在道胎之上，走向极端的产物。
乍一看，慈航剑典好像是佛门传承和功法，但其本质，连道门算不上。甚至于，慈航静斋都算的上是魔门两派六道之后的第九个分支宗门了。
明晰这些脉络了赵长生，又如何会看得起本身不过是魔种走道胎之路达到极短境界后的慈航剑典呢？
别的不提，光是慈航剑典那足以让人仙化的效果，几乎和阴癸派如出一辙了。仙胎和魔种之间的影响，更是连洗都没得洗的事实。
哪怕赵长生身负签到系统，能够得到种种玄妙至极，足以修炼到神魔境界的功法传承，他也一句对天魔策有着极强的好奇心。
这倒不是说赵长生对天魔策有什么觊觎。
天魔策上的武功赵长生肯定是不会放在眼里的。真正让他动心的，乃是天魔策中，诸多前人对于以武入道方面的阐述。
若是能够翻阅一边天魔策十卷，对赵长生来说，包括大宗师在内，都不可能存在什么瓶颈了。
甚至于，说不定凭借签到系统得到的种种神功，外加天魔策的指点，就连天人之境，都不是什么奢望。
名面上，综武大世界之中，好像达到了大宗师就已经前进无路了一般。
但实则，天人和武林神话，对于很多武者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大隋在这一点上，倒有些不一样。相比起其他武者对于武道之路不断的追求，大隋和大明的部分传承，反而追求的乃是破碎虚空。
天人境界就已经达到了破碎虚空的程度。
“我对天魔策，神往已久。”赵长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道：“可惜，时至今日，却是无缘得见啊！！不知道何时，天魔策十卷才能够重新齐聚。”
“齐聚十卷天魔策，谈何容易？”在这一点上，石之轩罕见的和赵长生的心情达成了共鸣。
如果不是当初石之轩身上只有花间派传承，他也不至于苦心积虑的去谋夺补天阁，进而异想天开的加入佛门心法的境界，开创出不死印法来。
饶是如此，石之轩也不过是只得天魔策十中之二罢了。就算是他所得到的补天阁和花间派传承，也不是完整的，而是残篇。
完整的天魔策十卷，根本不是一代人的成果，而是魔门数不清的前辈，不断扩充而来。
“这么说来，邪王当初也想过要搜集十卷天魔策喽？”赵长生明显有些向往的道：“从阴癸派的记载中，我曾经了解过，邪王当年纵横无敌，并非没有机会将天魔策十卷重聚。为何……”
“为何我在开创出不死印法后，没有继续？”石之轩瞥了赵长生一眼，道：“你也算是魔门出身，哪怕被玉妍逐出了阴癸派门墙，这一点也是不会改变的。想来，你应该清楚，魔门之中都是什么人！整合两派六道，哪怕是向雨田都做不到！”
“只是集齐十卷天魔策而已，难道说，不整合两派六道，就做不到？”赵长生略显不解的问道。
这的确是他疑惑的地方。
“功法传承，乃是魔门之根基。集齐了天魔策，就等于是整合了两派六道。否则的话，就算是名义上统合魔门，终究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赵长生瞬间明白了过来。
天魔策之余魔门，就是一切的根基。
没有十卷天魔策，就不会有两派六道。在那些重视传承的魔门之人心里，宗门弟子死干净了都不要紧，只要天魔策在，终究还要重建的机会。
可若是交出天魔策，那就等于见命脉交托。
石之轩当年以花间派传人身份，谋夺补天阁传承，都花费了偌大心思。到了现在，他更是分别收徒杨虚彦和侯希白，将补天阁与花间派的传承分别传授二人。
光是从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出所谓集齐天魔策的难度了。
哪怕石之轩这等绝世天骄，都放弃了。
名义上，侯希白和杨虚彦的确是同门师兄弟，可等到石之轩逝去，他们俩就是各负传承的宗门之主了。
“原来如此！”赵长生恍然。语气中略带几分失望的道：“这么说来，集齐天魔策几乎是在和整个魔门为敌，近乎于不可能完成了？”
“的确！”石之轩点了点头，道：“若是你想要集齐十卷天魔策，恐怕第一个要对你出手的就是阴癸派！”
似笑非笑的看着赵长生，石之轩道：“据我所知，现在魔门之中，唯有祝玉妍还有这个心思了。只不过，她现在似乎也清楚自己做不到，将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上。”
摸了摸鼻子，赵长生明显不像和石之轩聊阴癸派的事情。话锋一转，道：“邪王可知道，解晖、李阀和宋缺，对明日到底有什么谋划？”
“你！”伸出手来，朝着赵长生遥遥的点了点，石之轩道：“李阀想你死。解晖也是如此。宋缺同样在列。你虽在洛阳一战成名，但根基终究是有些虚浮了。”
“所以，对于我来说，明日要么破茧成蝶。要么身死道消。对吗？”赵长生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看来，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似乎也有把握对付宋缺？”石之轩疑惑的看向赵长生。
“宋缺自困磨刀堂数十年，我想除了他自己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达到了什么境界。”赵长生感慨的道：“我虽然未必是他的对手，但他想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沉思了片刻，石之轩回忆了一番曾经和宋缺之间交手的感觉，在比较了一下赵长生在洛阳之战中爆发出来的实力。
最终，石之轩不得不承认，如果宋缺在磨刀堂的这数十年的自困之中，没有顿悟到什么足以产生质变的能力，那么她和赵长生之间的交手，还真胜负在两可之间。
当然了，石之轩已经很久没有和宋缺交过手，对于宋缺的印象，也依旧停留在当年，他的推断，其实参考价值并不高。
因为武者的修行之中，一旦有了什么特殊的机缘，比如说得到某种强大的武功，或者顿悟到某种特殊的功法，更有甚者，像是双龙在井水之中感悟到井中月的心境。这都算是机缘。
一旦有这样的机缘，那么实力也会出现飞跃式的进步。
很多时候，顿悟前和顿悟后的差别，简直犹如天渊。
数十年不见，哪怕本身实力达到了像是宋缺和石之轩这样的程度后，再想提升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石之轩也无法依照经验判断什么。
“的确！”赞同的点了点头，石之轩道：“以你在洛阳表现出来的战力。即使宋缺自困磨刀堂数十年，你们二人的胜负也在两可之间。只是……明日之战，可不是你和宋缺之间的较量那么简单。”
“车轮战嘛！”赵长生不以为意的道：“我于两日前见过解晖，他虽然是武道宗师，但早已经失去乐武者精进之心，满脑子蝇营狗苟的算计，杀他易如反掌。于我眼中，解晖不过插标卖首之辈罢了。在和宋缺交手之前，先干掉与他，顶多不过是热身而已。”
石之轩愣了好一会儿，哪怕是恢复过来的他，也不敢说一个武道宗师如同插标卖首之辈。
一旦濒临绝境，谁也不敢保证，一个武道宗师会爆发出何等底牌来。
在马上就能够胜利的情况下，却被对手翻盘的情况，江湖上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摇了摇头，石之轩道：“解晖不能小觑。”
“是啊！杀他虽然简单，但也不是一刀能够解决的。嗯……”赵长生摸了摸下巴，道：“三刀！我觉得我最少需要三刀才能够干掉他。”
石之轩这次彻底无语了。甚至心里都开始怀疑，和赵长生这种人合作真的合适吗？
这家伙洛阳一战之后，好像彻底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一般。
如此骄傲自满，恐怕随时都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咳咳……”干咳了两声，石之轩道：“若你三刀可杀解晖，那么宋缺呢？即使你还可以战胜宋缺，有是否能够抵挡的了李阀的后手？”
赵长生好奇的道：“这就看邪王的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李阀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我也不知道。”石之轩摇摇头道：“李阀在针对你的事情上，做的分外隐蔽，恐怕就算解晖和宋缺，也未必清楚具体安排。”
“这样啊！”赵长生若有所思，道：“那看来，也只能明日见招拆招了。不过，我相信，除非是李阀有充足的信心可以留下我。否则只要我杀解晖和宋缺的过程足够轻松，那么李阀无论之前有什么样的安排，都会搁置！”
这一点上，石之轩不得不承认，赵长生看的很清楚。
相比起独行侠一样的武者，门阀世家可从来不会像是这种孤家寡人一样，一言不合就能够拔刀相向。既不会将敌人的性命当回事儿，也不会把自己的生死看的有多重。
门阀世家，向来都是以利益为先。在他们的眼里，朋友和敌人的区别，就是一个能够带来利益，一个会带来损失。
当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损失，大到了心理承受的底线时，那么门阀世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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