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唉其实我看哪,这事情对兄弟你的情况也挺好,”老唐呼出一口酒气,忽的换做一副贱笑的模样,“你是不是没关注过周围别人传的那些个风言风语?”
“我告诉你哈,早在先前就有人传啊,你是娲主偷养的男人,还有什么你跟三无萝莉超模御姐玩得花,诶你猜怎么着?还有更离谱的呢……”
“……”见老唐这酒席胡话说得越来越激动,卫宫一把摁住了他下巴,阻止了接下来可能登场的惊世言语。
唉!早知道就不和老唐提这茬了。
“老唐,你要不给自己醒醒酒,这个样子怎么商量正事?你我兄弟一场,我才乐意跟你提这一出。”
“什么醒酒?我不用!我又没醉……得得得,别瞪我了,我去吹吹冷风洗把脸。”
目送老唐一脸不情愿的摆摆手离席,卫宫又往椅背上一靠,抽出一份报告来。
这是娲主整理出来的,诺诺的陈述内容,包含曾经的陈家最黑暗的秘密,名为“弗丽嘉”的实验。
由于诺诺记忆的残缺不全,上面的内容也有部分用不同颜色标注了“侧写内容”“推测结论”。
但可以确认的是,其一,陈家的“弗丽嘉”必然是和“奥丁”有关,这从实验代号和那个地下层的奥丁傀儡两方面可以基本证实。
其二,诺诺,是以某个原型克隆调整出来的实验体之一。
“真是熟悉的操作。”
对于卫宫来说,这种人体实验几乎算是魔术世家的特色,尤其是那些世家的当主拿自己的后代做实验更是稀松平常。
(点名批评FGO的老所长)
如果是“奥丁”给陈家提供了技术,那么也丝毫不奇怪。
这代表了那个所谓的陈墨瞳原型具备了极高的价值。
这种操作并非没有前例,炼金术名门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追求第三法——灵魂永动机化,魔力无尽、不老不死。
而制造出了“冬之圣女”,名为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的成果。
可惜的是,羽斯缇萨的第三法是她个人的偶然奇迹,这样的奇迹是无法量产化、救济全人类的。为了继续再现第三法,爱因兹贝伦只好继续制造以羽斯缇萨为蓝本的人造人。
每一代的人造人都是白发红瞳,外貌特征和羽斯缇萨一致。
而羽斯缇萨本人,则被当做了珍贵的样本保存下来,她的魔术回路被分解、置换成魔术角度上的概念宇宙——也即大圣杯,之后用于运营圣杯战争的中枢系统。
“希望这次和圣杯战争无关吧……”
“圣杯战争?是嘛玩意?”
老唐洗完了脸恰巧回来,他抬手竖起一根指头,一簇橘红色的火苗出现,试图将自己湿漉漉的皮肤烘干。
“哦,老唐应该知道圣杯吧?”
“圣杯,呃……那个十字教里头的耶稣圣物?”
“对,圣杯传说是盛有圣子耶稣之血的古老酒杯,具备不可思议的传说,所以在魔术师眼里,它被引申为奇迹的代名词……而圣杯战争中获胜赢得圣杯的人,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卧槽吹得这么狠?真的假的?”
老唐眉毛一抖,听得他都忍不住狠狠心动一把了。按照自己的运气,趁其他人鸡飞狗跳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去偷鸡摸狗说不定能“撞大运”拿到圣杯。
“如假,所谓的实现愿望,只是依靠圣杯庞大的魔力跳过过程,来帮你完成一个结果而已,这就和你拥有庞大的金钱,就能实现很多世俗世界的愿望一样,实际上没那么夸张。”
卫宫理了理手上的报告,“而真相就是,这些都是幌子,圣杯战争假借这个传说,诓骗人们追逐圣杯。”
“因为圣杯战争本身是魔术师弄出来的大型仪式,利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从大地中汲取魔力,挑选有资格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御主们在战争开始前进行‘英灵召唤’。”
“响应召唤的英灵会以不同职阶的从者显现,这些从者和御主建立契约、在御主的指挥下彼此争斗,最终在圣杯战争中死去,魔术师利用从者们的灵魂返回英灵座的时机,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完成魔法。”
“这场圣杯战争的仪式,核心就在于大圣杯和小圣杯,小圣杯就是容纳从者灵魂的容器、一种经过了实验调整的人造人,同时也是大圣杯的原型。”
卫宫挥了挥手里的报告。
“主要是陈家的这个意义不明的人体实验,陈家的诺诺、作为原型的陈墨瞳,还有‘奥丁’……这一切怎么看都不简单,让我想起来了这些东西,希望真相不是如此。”
卫宫嘴里包含了太多的专有名词,让老唐听得一脸迷糊。卫宫没有继续口头讲解,直接把手里的报告扔给了老唐。
密密麻麻的带有各种颜色字体标注的报告,充斥了视野。
还好,老唐现在的脑子比较快。他接过报告后不需要多少时间就阅读完毕,堪称量子波动速读。
下一刻头脑开始高速思考,他迅速反应提炼出了关键词,一拍脑袋得出了惊天结论:
“等等,话说奥丁在北欧神话里面不就有个英灵殿?卫宫兄弟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奥丁有可能在准备办圣杯战争?”
“啊?”
(奥丁: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圣杯战争!诺顿你tm!)
第76章 奥丁死了没?如死
卫宫不得不花了大把时间,和老唐解释“真实的英灵”(上限可抵冠位,猛得堪比主神)和“虚假的英灵”(死侍实验产物,感觉不如影从者)的区别,还有圣杯战争的基础知识。
老唐被卫宫一通忽悠,听得如痴如醉摇头晃脑醍醐灌顶……并没有,他挠挠后脑勺,感觉自己快被这些魔术知识灌得想睡觉了。
“诶跑题了跑题了,咱今儿个不是来聊聊正事的嘛。”
老唐赶忙转移话题,他本来拉着兄弟喝酒上头着呢,结果被这严肃又学术性质的聊天弄得酒意全无。
“本来就没跑题啊,其实我想说的就是诺诺……”
卫宫说话之间,又见老唐端酒要给他续上一杯,连忙按住老唐胡来的手,“等等悠着点,这都多少瓶了啊!老唐你海量,我是真喝不过你。”
“嘿,喝不过就慢慢喝嘛,没让你一口干,”老唐熟练的摇晃着红酒杯,看样子是颇为得意自己混迹襄阳各大酒家的光荣事迹,虽然正经事上没个正形,但意外练出来了好酒量。
接着他又干了一口,“呼,兄弟你不就想着怎么安排那个叫诺诺的女娃嘛!我也看出来了,她不是个安分的主。”
“……你又是从哪看出来的?”卫宫狐疑的看向老唐,他压根没见老唐和诺诺说过话啊。
老唐得意的眉毛一扬,“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老唐我不谈感情,但我在襄阳街头,走马观花阅女无数总结了宝贵经验……得来了敏锐感官,这招叫‘闻香识女人’!”
“……还襄阳街头走马观花,这是街头能观来的吗?我看是你去洗脚城逛小姐了吧。”
卫宫一听就知道是老唐特有的吹牛逼,一句话里面只能信半句的那种。
“说句老实话吧,这回虽然什么都安排好了,但我还没想清楚往哪里去……有点选择困难症。”
他本来张口欲问老唐有没有什么好主意,但想想老唐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论熟悉程度还不如他自己呢……
“嘿,我还真有!”
老唐开口一句话就让卫宫意想不到,他打了个响指,“我这几天啊,刚好和我的网友约了面基,打算去对方那地方的城市耍一耍,兄弟你没拿定主意的话,顺道一起过去呗!”
“你的网友?啥网友?”卫宫倒是不担心这年头什么网络诈骗,不管是骗子也好绑匪也罢,对现在的老唐都没什么威胁了。
“哦,我之前和你说过啊,打星际的那个……明明!我们看见过的,游戏频道里他头像是个大头熊!”
“啥?……见过头像也算见过吗?”
卫宫感觉不好评价网友在线下面基这一行为。
因为即便网上混得再熟络,在没曝照之前也无法判断网线对面的人究竟长啥样。
说不定是长了副古神之貌呢……
“害!我约‘明明’又不是搞约会,他就一男的啊,关注在意外貌做什么,”老唐风轻云淡的悠然摆手,认为那些个面基风险于他如浮云。
“我约他可是为了当面切磋星际争霸!一决高下!”
老唐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宛如两大传奇高手,约定在双月同天之夜决战紫禁之巅。
“啊?”
老唐这么一说,卫宫突然就有点疑惑他走这趟的目的了,“不是哥们,你们平时在线上的时候,不就已经可以随时随地切磋游戏了吗?”
“不一样啊!兄弟,我们约的当然是网吧会战!”老唐用力握起拳头挥两下,看起来好像要和那个“明明”虚空对战。
“卫宫兄弟,这才是称霸电竞江湖的魅力所在!”老唐又竖起手指摇了摇,“关键不在于对局本身,而是对局发生的时候,制霸全场的氛围!”
“你的手指以面前的键鼠作为舞台灵活的起落跳舞,你的军队呈现在大屏幕前,被你如臂使指的操作,奋勇扑向敌军厮杀。”
“此时你和对手对决产生的精彩高端局,吸引了网吧里所有的年轻好手,打着耳钉的棒小伙子送上饮料零食、过来求抱大腿,胆大一点的精神小妹眨着漂亮的眼睛,目光围着你打转……”
“手指起落、键鼠敲动之间,全体目光向你看齐,直到你的精彩操作引来了胜利,牵动全场的气氛抵达最高峰!”
老唐的话语甚至带上了颤音,拳头握紧,想象力想必抵达了高潮,“那样的你,就会步入电竞江湖的武林神话啊!”
“……”
卫宫默默抽出纸巾,擦了擦老唐四处横飞的唾沫星子,看了眼无辜遭殃的酒杯子。
这顿酒是喝不下去了。
他施施然的站起身来——此时老唐还保持着演讲似的姿势,双目盯着前方,像是在等待卫宫一个理解的眼神和回答——
但是……卫宫又不是电竞选手,老唐说再多他也体会不到,也无从捧哏。所以卫宫整理完了餐桌,才抛出了一句话来:
“对于老唐你突然勃发的装逼情怀,我表示理解。”
“……然后呢?”老唐瞪大了眼珠,难道他刚刚的演讲不能让人感到共情吗?
“然后,你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卫宫的话语好像酒桌上侠客一言不合,突然刺出来的一柄利剑,好不容易吵热上来的气氛顿时变得冷硬无比,“万一,你打不过你那个网友‘明明’呢?”
“那不可能!”
老唐立时臭着一张脸,“绝对不可能,整个频道的人都知道,‘明明’确实是天赋顶级,可惜每次在我面前都要棋差一着!”
“……”卫宫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老唐上次说“不可能”的时候,貌似是在他保证自己不会执行任务的半途中迷路的那次。
所以,老唐这次面基对决,会赢吗?
————
‘可以离开了。’
隔天的早上,脑海里还盘旋着闹腾思想的诺诺,忽然从周家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她还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诺诺拿起黑色的行李箱,将杆子压下来、箱体敞开,漂亮的粉红色或者火红色衣裙外套鞋袜早已齐齐叠好放入其中。除此之外的个人物品一应俱全。
原本就要施行“逃跑计划”的,所以这些都被她事先收拾好了,准备等规划好了路线就拎了包提桶跑路,没承想今天主动被通知了此事。
自己这是虚惊一场吗?
房间里的柔软床铺上,整洁的被褥四平八稳毫无褶皱。旁边的地方除了一张圆角书桌之外,就是载着一面大号半身镜的梳妆台。
诺诺皱着眉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这布局与陈家那时候她的房间有些相似。
诺诺接着从床单底下抽出来一样东西——一条破破烂烂、被强行撕短的白裙子。
裙子虽然被清洗了一遍,但仍旧有明显的破损划痕,以及胸口处叫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
这是那天晚上,陈家覆灭的那一晚她所穿的衣物——也是她过去仇恨的象征。
诺诺决定把这件衣物继续保留下来,在行李之中单独分装,以提醒自己的过去,埋藏着巨大的黑暗——那些弗丽嘉实验、陈家背后的奥丁,还有仍旧模糊不清的真相。
提醒自己,告别天真,永不遗忘。
“……”诺诺的目光忽然扫过这件残破白裙处于胸口的某个位置,衣裙那里的位置布料全无,只剩一个包围了一大片暗红色血迹的洞口……
想起来了,那是奥丁随手击败自己那时候留下来的。
依靠一管血清,自己居然能勉强支撑着活下来,直到救援者的赶到,说不定恰巧没破坏关键脏器造成致命伤,也算是不小的奇迹……
诺诺心有余悸的拍向自己的胸口位置,按照现在的康复进度,那里早已痊愈。
想到这里,诺诺又将衣服领子上的纽扣解开,让精致锁骨和雪白的肌肤敞开在空气中,红色的柔亮发丝轻轻从旁理开,那个胸口的位置,也通过半身高的梳妆镜映入诺诺的视野……
那位置,像是一个黑色的墨点突兀的浸染在纯白色的纸面。
“……?”
诺诺眯眼端详,那里有一块小小的、焦黑的圆形痕迹,像是长在胸口的丑陋黑痣或者胎记。
但是诺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没有长过这种东西。
它不发痒也没产生过痛觉,若非特意敞开了胸口看,她还真的没法注意到。
“这是什么?”
她凑到镜子边,松开领子口,然后把衣角往上大幅度掀开,正打算仔细观察着,背后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是谁?”
下一秒她听到的是卫宫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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