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帝鸿
完了。
完蛋了。
黑绝的心中，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绝望。
哪怕是白仇的出现，也只是让黑绝觉得宇智波又出了一个挂壁而已。
就像宇智波带土所觉醒出来的神威万花筒瞳术一样。
反正忍者的寿命就只有区区百来年。
就算真等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
他也只需躲着不出来，把白仇的寿命给耗光不就完事了吗？
甚至精通盗墓的他，还可以在白仇死亡后，把白仇那双万花筒给偷到手！
说实话，要不是自雨之国事件后，原本被他们给放在长门眼眶中的轮回眼，如今是被白仇给拿走。
而黑绝也怕白仇会把轮回眼给毁掉。
从而错失了这个救回大筒木辉夜的希望的话。
即便搜集到了所有的尾兽，跟有把握带着秽土转生出来的宇智波斑，去用幻术搜索到磁场力量的运用法门，黑绝他其实也不太敢去找白仇的麻烦。
但现在……
这还不如是把轮回眼给毁掉了！
尽管真要没了轮回眼的话，黑绝也不敢保证他还能遇到一个能像宇智波斑这般，能自主觉醒出轮回眼，又能被他给骗到的优质工具人。
但遇到这个工具人的概率还是有的。
可在十尾没了之后，再找一个十尾的概率……
“啊啊啊啊啊啊——！！”
自诞生以来的第一次，黑绝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绝望。
——“这个声音，是黑绝吗？”
——“真是不像样啊，作为我的意志的他在这些年里，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呀？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他就是了……”
仿佛是要连同他的灵魂都给一起贯穿的攻击。
这个攻击给宇智波斑他带来的痛苦，要不是黑绝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叫人绝望。
加上宇智波斑与黑绝之间的联系，更是让黑绝这份绝望的呐喊，于宇智波斑的内心深处爆发，把他那逐渐崩溃的精神给吵醒了的话。
他的灵魂本能，说不定都要在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中，选择放弃思考地永远沉睡下去。
只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又能如何呢？
当地狱穿心剑贯穿了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的死亡便已经注定的了。
无论是秽土转生的恢复能力，还是十尾人柱力的恢复能力，都救不了现在的他。
甚至都提不起一丝用来与白仇同归于尽的力量。
当然了，宇智波斑也可以选择切断与黑绝的联系。
令他的身心重新回归这个放弃思考的平静。
但这种逃避等死的做法，宇智波斑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做了？
所以在这个人生最后的时间里。
原本自复活后，便笑傲整个忍界的宇智波斑，觉得哪怕他现在是秽土转生之躯，也一样能扫清月之眼计划中的所有障碍，全无敌的他。
现在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就连时间，也好像都因此而变得静止了起来。
——“对了，当年柱间似乎也是这样用剑刺穿了我的心脏吧。”
——“没想到我的再一次死亡，竟然也是被人给用同样的方式，刺穿了我的心脏吗……”
只是这一次，他的死亡结局并没有事先设定好的伊邪那岐来帮他改写。
可同样的，与本来不会有人为他的死亡而悲伤的结局不同。
在这一次中，似乎也变成了会有人为他的死亡而悲伤。
——“原来，秽土转生也是会哭的吗？还是说，你这爱哭的性子连秽土转生都因此而受到了影响的，留下了眼泪呢，柱间？”
——“不不不，应该说柱间你竟然会为我的死亡而哭泣？明明当初选择杀死我的时候，你都没有留下任何眼泪……”
是死前的走马灯？
还是十尾人柱力的生命力，真的那么漫长？
就算无法救下灵魂跟着一起被杀死的宇智波斑，也能让他在这个死亡的倒计时中，有时间去再看一下这个世界？
看到了千手柱间留下的眼泪，和千手柱间那想要冲过来救他的动作的宇智波斑。
他的心中，思考地却不是这些问题。
而是觉得千手柱间真是一个笨蛋。
连黑绝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没救了。
这个时候再冲过来又有什么意义了？
只会徒增伤亡而已。
——“不过你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是一个不顾后果的笨蛋啊。”
——“最初我们的相遇就是这样，明明你早在那个时候的我开始打水漂时，就看出了我用地是手里剑的投掷手法，并判断出了我是一名忍者，可你依旧主动暴露出自己，甚至在我面前展现出了能在水面上行走的忍者能力。”
——“在那个只要非自己家族的忍者，便都是敌人的时代里，却做出这样的蠢事出来……”
——“以及在知道了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后，依旧去坚持我们那个老掉牙的梦想……”
——“这种事情，果然就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去做啊。”
小时候偶然的一次打水漂，拉开了他与千手柱间相识的序幕。
再到不知为何，又好几次地在这个打水漂的地点中重逢，进而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一起畅谈未来，讨论梦想的知己。
以及在这个频繁的互相交流中，不免是被他们各自的家长发现，进而重新变回了敌人后。
他又在千手柱间的武力，跟他们曾经所拥有的这相同的梦想下，再次展开合作地成立了木叶忍村。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他们当年的梦想迈进。
可千手扉间这个天生邪恶的千手老鬼，却依旧在孜孜不倦地来找他麻烦，让他认清楚了忍村制度终究无法为忍界带来和平。
事实上，他的判断确实没错。
然后便是月之眼计划的开启。
……
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一幕幕的回忆亦在宇智波斑的大脑中，不断地闪现。
让他时而在嘴上挂起了笑容，又时而俲嘴角垂落地难掩他心中的悲伤。
——“我的时间不多了吗？”
只是宇智波斑对他回忆中的种种感慨，才刚刚冒出来没多久。
从他灵魂中传来的，那越来越叫人难以忍受的痛楚，便是连让他继续用这种回忆的方式来转移这份痛苦，让他不至于是在千手柱间面前痛喊起来这种事情。
都在这个时间的流逝下，渐渐地变至难以做到。
——“柱间，一直以来都好像是在一直输给了你的我，可不想在我死亡的时候，都要死地比你更难看，让你看到我这连疼痛都忍耐不住的样子啊。所以……”
决定了吗？
决定了！
既然他的死亡早已成了定局。
既然月之眼计划，终究是因此而破产。
那就让他用这最后的时间，去做一些稍微任性一点的事情吧！
艰难地在脸上流露出一个笑容的宇智波斑。
他的身体，竟不知从哪里再压榨起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让他的双手，是再次动了起来地合并在了一起！
“柱间，这是我把你给秽土转生出来的报酬！”
“从此以后，我便没有再欠你的了！”
将这催谷出来的最后一丝力气，给用在了这里的宇智波斑，他是放声地大喊，连同他最后给予千手柱间的“报酬”一起。
呐喊出声道:“——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没错！
不是去攻击。
也不是去防御。
更没有理会仍在他体内放声悲鸣的十尾。
宇智波斑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用这最后的力气所施展出来的术式。
竟然是这么一个毫无杀伤力，甚至是与宇智波斑他给人的固有印象都一点不搭配的，专门为他人而去牺牲自己的术式！
一个需要牺牲他的生命，才能令千手柱间完全复活的轮回天生之术！？
“后辈……不，帝皇宇智波白仇。我技不如人，败在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
“但在生命消失前，我有一个请求……”
原来请求他人是这么一种感觉的吗？
从黑绝哀求白仇的时候，就在一直鄙视着黑绝，乃至不断与黑绝进行切割，不想承认会做出那种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的事情的黑绝，会是他的意志的宇智波斑。
此时是颇有一种回旋镖，打回到了自己身上的感觉。
令他的心情是颇为复杂的，向白仇请求道:“……把我现在的轮回眼交给柱间吧。”
“天下一神，欲求安宁，分级阴阳之势；互斥二力，相与为一，孕得森罗万象……这是记载于南贺神社内石碑上的内容，以你的瞳力，应该也看得到这个内容。”
“当初的我，就是根据这个石碑上的文字夺取了柱间身上的一块肉，进而令我觉醒出了轮回眼。如果我能依靠柱间的力量，觉醒出轮回眼的话，那么柱间想来也能反过来的，在植入我的眼睛后，变得更强。”
不仅是地狱穿心剑造成的伤势。
轮回天生之术带来的生命力损耗。
更是在灵魂与生命力的双重摧残下，把宇智波斑推向深渊的速度又加快了一步。
这个状态下，不要说宇智波斑他本身就命不久矣了。
就算是完好状态下的他。
恐怕也不足以是用十尾人柱力模式下的恢复能力，来吊住他的性命。
更无法去停滞他的身体正破碎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四散飞去的结局。
可即便是如此。
用最后的力量去保护起了自己的双眼的宇智波斑，他的眼神也几近变得哀求地向白仇说道:“要说在我死后，又谁能让帝皇你感到满足的话，恐怕就只剩下获得我的眼睛的柱间了。”
“所以帝皇，我请求您，让柱间能有与你一较高下的机会吧！”
很难相信这是宇智波斑会说出来的话语。
从不求人，就连当初与千手柱间一起创立木叶村的时候。
也是千手柱间彻底地打败了他后，又不惜以自尽的方式来请求他，才令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得以结盟的宇智波斑。
他竟然会在生命的最后，以恳求的姿态去请求一个在血脉身份上，是属于他后辈的白仇！？
并没有耳聋。
在被宇智波斑给施展了轮回天生之术后，更是恢复了到他的全盛姿态的千手柱间，他又怎会不知道宇智波斑是抱有什么样的觉悟，才会说出这句话语出来的了？
而面对生性高傲的宇智波斑，他即便要舍弃尊严也要去做的事情。
以敌人的角度来说，白仇他怎么看都不应该答应。
就像对大筒木一族，对无限月读的术式充满兴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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