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琊悦裳
“罗斯塔爷爷您放心，我的重心始终魔法上。”
看到这一幕，罗斯塔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卡尔可继续。
“如果看不完你也可以带回去，但要记得还哦。”
“嗯！”
卡尔可当即点点头，随后低头认真地看书。
但在心里，少女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第十六章 初心
临近夜晚，白垩的巨大宫殿内，卡尔可怀抱一本厚皮书，穿着银白礼裙快步穿行在走廊上。
圣王真的是那种忘记了初心，渐渐把过程当作目的人吗？
不见得，至少她并不这么认为。
虽然那本日记像是发泄情绪一样，诉说了各种不满，但卡尔可其实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太多的遗憾和不甘。
真正对自己天生异能评级抱有不满的人应该是利用自己研究出来的成果去倒证自己的天生异能，这样得到了结果便是他所用来证明的结论绝对存在一定的偏向和掩盖。
毕竟魔力亲和的使用者只有那么几人，能达到这种地步的更是可能只有圣王，他随口说上几句错误，绝对很难被人发现。
但对方没有，除了在开头用近乎宣泄玩闹的情绪肆意宣泄一通后，后面公布的研究中并没有避讳自己天生异能的缺陷。
甚至之后的话中，更是连自己天生异能提都没有提上几句
说来也很好笑，整个传记目前到卡尔可看到的地方，提到最多的天生异能不是这位圣王的魔力亲和，而是同为B级的看破魔眼。
她不知道这个天生异能在哪里得罪了自己这位先祖。
反正传记至少十句话里有一两句都是在贬低这个天生异能，看上去倒是十分的记仇。
所以这一路看下来，卡尔可眼中所见，整本传记就像是一个喝醉了的理工男无意间写下的日记。
他可能醉醺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在日记上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肆意，随心，不受拘束。
但当脑回路突然开始跳转到他熟悉的领域过后，哪怕是醉着的，理工男也能非常逻辑清晰的向你解释着一些问题。
魔力的区别，魔力的划分，他会告诉你这些研究的作用和目的，以及对未来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这些话，这些道理并不像是一个为了证明自己天生异能的偏执之人能得到的东西，它更像是一个少年怀揣着好奇去尝试，去探寻，最后总结出来的道理。
坦白讲，初代圣王的行为让卡尔可想到了那些科学家，可能是最初的科学家。
怀揣着好奇与希望，去探寻未知领域的事情。
或许在罗斯塔爷爷看来，初代圣王这是在做无用功，可是如果没有圣王的这番尝试，人类对魔力认知又会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圣王这种水平？
她可是在后面看到了斯连教国为了换取这些知识，甚至愿意提供铸造圣王国国宝的所有材料以及人手。
这是何等庞大的一笔资源？
要知道大仪式魔法起步至少要数百人，考虑到第六位阶的难度，以及还要将其附着在一顶王冠之上，当时怕不是所有参与大仪式的神官都是第三位阶起步。
更不用说还有其他的事情。
为了这么一点知识，斯连教国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见果然基础知识才是人类进步的坚实阶梯。
当然初代圣王其实也不一定是名喝醉了的科学家，也有可能他身上具备了一些矮人的血统？
毕竟如果矮人醉了还没有倒的话，你和他谈论矿石方面的事情，那他一定可以讲的头头是道，并义正言辞的纠正你知识上的错误，顺便还将自己记载仇恨之书上的仇人狠狠的贬低一番。
这么一想似乎还挺合理？
但矮人喝酒可没有醉了这么一个说法，对他们来说酒场如战场，只有站着和躺着两个选择。
醉了？
不可能！
你看我还能喝，怎么是醉了呢？
想到这里，卡尔可莞尔一笑。
不过虽然王室中的记录没有明说，但或许初代圣王最早的时候应该和矮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来到卧室大门前，卡尔可怀抱圣王传记，随手打开大门，颇为无聊的想道。
其实初代圣王的出身并不高贵，这点从名字中就能看出来。
圣王国国王的名字只有两段，一段名，一段姓。
而周围其他国家，不管是王国，帝国，甚至是斯连教国，他们可都是三段名字起步。
卡尔可将书本塞进卧室的书架中，转身准备前往自己私人小教堂准备薅辉煌天使猫~喵的羊毛时，眼角余光却看到了自己这豪华奢侈的卧室。
镂空的浮雕，光如镜面的地板，还有那附加了【永续光】形似灯泡用来照明的魔法道具。
若非王室，卡尔可绝对享受不到这些东西。
而这一切的一切却让原本准备前往教堂的卡尔可慢慢停下了脚步。
她突然意识到，罗斯塔爷爷真的感受不到传记中圣王的真相吗？
不，应该不是的。
他，或者说他们应该只是下意识地忽略了。
初代圣王或许还会一路打拼，自己研究这些东西，但对于如今的圣王国来说，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去交给下人研究，自己并不用浪费时间去研究这些东西。
尤其是对卡尔可这样的天才来说，她完全可以踏着这些人的研究走出更为宽阔的一步。
这种做法或许没错，但太过傲慢了。
而且.....
卡尔可忽然转头看向了被自己塞进书架的那本厚厚的传记。
那本传记当时罗斯塔爷爷是带着她在图书馆的一楼拿出来的，看得出应该是比较基础，比较启蒙的一类书籍。
可即便是这样一本书籍却依旧被放在王室的图书馆内。
能够来王室教学的神官屈指可数，他们哪个不是寻求着，渴望着更高阶的知识，他们知道这些知识会继续研究下去吗？
不会。
他们不会浪费自己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年轻时心高气傲不会触碰，老了即便恍然大悟想要留下一些贡献，但还有那份能力吗？
更何况整本传记里圣王可是说了自己都是凭借魔力亲和才研究出来，其他人在看到这件事真的会继续研究下去吗？
所以最后台阶变成了平地是吧。
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学校啊！
卡尔可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卧室，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少女如同昨夜一样，缓缓深呼吸，最后跪倒在风神的雕像面前祈祷。
淡淡的光芒自少女身上绽放。
只是今夜，少女的思绪却并不如昨日那么平静。
第十七章 建个学校吧！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吧？”
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卡尔可的思绪，当她再度回神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原上。
环视周围，一望无际。
不过这次景色的模糊情况要远远超出上一次的梦境。
大概是加载的画面太多，显卡反应不过来？
卡尔可微微低头，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在一处高耸的城墙之上，接天连地，这座白垩的城墙仿佛根本不是人类所称创造出来的存在。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产物，这是玩家的公会驻地。
如同卡尔可最初预料的那样，六大神是带着公会驻地穿越过来的，不过相比骨王的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这座六大神的公会驻地在表面上看上去要豪华的多。
几十米高的白垩城墙，城墙内则是存在着各种猫咪元素的房屋，一些猫猫正可爱的在屋檐上来回穿梭。
但他们脸上此时都打满了马赛克。
依旧看不到样子。
而城墙上面则更离谱，除了辉煌天使猫~喵和一具手持镰刀，像是死神的存在之外，其他人连身形都是一片模糊。
甚至卡尔可听到的声音都存在些许失真。
而就在卡尔可思索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辉煌天使猫~喵正顶着一脸马赛克来到城墙边缘指着下面，对身旁形同死神的玩家说道。
“你看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能够活下来的样子吗？”
“如果我们不帮他们变强，那这些人最后还是会变成了强大异形种的移动食物！”
卡尔可听到这话，当即来到了城墙边缘双手趴在城墙上猛地起身朝着下面望去。
此时大量用树枝，杂草，泥土堆砌的简易房屋就像违章建筑的一样林立在城墙之外，高矮不一，大小不同，但却数量繁多。
卡尔可能够看到各种污秽的存在在这种类繁多的建筑中，道路上横流。
少女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这简直比贫民窟和难民营还要不堪。
至少他们还知道尽可能地维持一下环境关系，尽可能地避免疾病的发生。
但很快卡尔可便释然了。
因为尽管地上这些人脸上都打满了马赛克，但他们步履蹒跚的动作，摇摇晃晃的身姿都在此刻说明了他们的状态。
恍若行尸走肉。
最重要的是卡尔可没有在这群人身上看到一点点的不同。
比如衣服的颜色等等，因为哪怕逃难的人也不可能像是眼前这批人一样统一着装，破破烂烂的亚麻长袍披在身上，甚至有的人全身赤着蜷缩在街道上。
卡尔可看不到对方有多余的动作，其结果显而易见。
回想六大神到来之前人类的遭遇，对于这群人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奴隶，甚至是被圈养的食物？
卡尔可缓缓结束了自己现在双手借助城墙上围墙腾空的状态，脚尖缓缓触碰到地面。
如果这么说，现在应该是六大神刚刚降临的时候，比较偏向早期的时候。
所以周围营地如此粗糙，是因为他们刚刚把这群人从某个种族手上救下来，还没来得及管理吗？
按理来说即便这些难民们不知道这一点，那六大神作为穿越者总该有所防备才是。
如今城墙下的那些营地就像是一条臭水沟将一汪清泉环绕，虽然彼此之间互不相同，但总会给人一种违和感和担心。
万一这些臭水沟将这片清泉污染了呢？
正当卡尔可如此思索之时，那位形同死神的玩家，或者说被后世人类称为斯尔夏纳存在突然开口了。
“可我们怎么帮他们变强？”
对方的声音沉着而又冷静，甚至透着一股淡淡的冰冷，但唯独没有质问。
他就像是一台机器那样提出了辉煌天使猫~喵要求中的问题，然后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
“你，我，甚至包括我们在场的各位，我们都不过是小学毕业，不是那些高中毕业，甚至大学毕业的老板和总裁。”
“他们见得东西很多，手下有管理过几千人，甚至几万人的经验。”
“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或许不是问题，但我们呢？”
“我们在现实世界哪一个不是社畜，别说帮助他们变强了，就是现在管理他们，我们都是一头雾水。”
“更何况你还记得卢卡斯的话？”
“现在外面足足有五十万人，甚至还有疾病在蔓延，如果不是你刚刚依法群体解毒术，他们可能早就死了，可即便这样也依旧阻止不了疾病的蔓延。”
“我们.....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种疾病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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