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坐飞机的小孩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工藤新一的母亲。”
“大概猜到了，不然宫野老师不会让步的吧。”
“如果她知道我就是害她儿子变成那副样子的罪魁祸首，想必就不可能是那副和善的模样了吧？”
这个一直自信清冷，有着强大气场的女孩声音中忽然带了些迷茫。
“不知道哦。”
安和诚实地摇了摇头，在原本的世界线中，面对变小后的灰原哀，工藤有希子确实表现得还算宽容，甚至有点喜欢，但如果没有发生变小这件事，他还真想不到她会是什么态度。
“.真是恶劣，这种时候怎么说都会选择顺着别人安慰吧？”
“可是宫野老师很讨厌这种虚假的‘安慰’不是吗？”
安和笑起来。
“你可是最擅长用这种事情庸人自扰了。”
“这得寸进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菌群变成人了呢，啊哇君。”
“好吧好吧。”
安和故作思考了一阵。
“其实仔细想想宫野老师没有什么值得怪罪的地方吧？”
“擅自滥用未完成品的是琴酒，明明宫野老师并没有说过可以投入临床试验才对，就像是没有人能去怪罪枪械的发明者一样，在一开始完全是为了和平而诞生，结果因为一部分使用者的恶行而变成了杀器。”
“这是不一样的。”宫野志保似乎并不认可他的说法，没有因此而恢复情绪。
“是啊，不一样的。”安和笑起来。
“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你身上啊宫野老师，你太善良了，只想过自己可能给他们带来了伤害，却不想如果没有那个药，迎接工藤新一的可能就是毫无复苏可能的子弹。”
“你的道德水准太高了，这是一件好事，但当周围的环境跟不上你的道德水准，那这份善良就会变成一种折磨。”
“我可是很感谢你的，不然还不知道现在迎接我的会是什么呢。”
宫野志保被他的直白招惹得有些语塞。
“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善良。”
毕竟宫野志保自己很清楚，只要她停下关于APTX系列药物的研究，那么就算琴酒他们还想滥用，也没有了渠道。
可是她不敢。
一旦中止研究，那么迎接她和姐姐的，决不可能是组织的宽容与谅解，只会是枪口和炸弹。
听到安和说到自己身上，她忽然问道：“啊哇君，洗脑留给你的影响有多少？”
“其实并没有多少。”
安和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也意识到她所在意的事情，笑着安慰道：“宫野老师是想说我的父母吧？”
“嗯。”
“不用担心，我是真正的孤儿，没有可以为我伤心的人。”
“.抱歉。”
“没关系。”
话题似乎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安和便有意转开话头：“说起来，宫野老师原来还记得我们要去做笔录的事情啊？”
“我又不是记忆力为零的草履虫。”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教你用完枪后，大概再练习三个小时左右，吃了午饭我们下午就去一趟警视厅把这件事搞定，我不喜欢太拖沓。”
“今天就去？不能明天吗？”
安和有些抗拒跑来跑去。
“你不是答应了那个警部这周末的吗？”宫野志保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眼中隐隐透出“言而无信”几个字。
“周日去不也是周末？”
这下宫野志保看他的目光是真有些不对了。
“明天是周一。”
“.”
安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两人来到了位于鸟矢町东部的一家射击俱乐部，这里有着附近规模最大的地下靶场，装备也专业。
最重要还是，这里显然也是“公司”的地产。
在宫野志保的一路带领下，安和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了位置比较好的一个窗口，没人核查持枪证，也没人让他办卡之类的。
戴上手套和隔音耳机，安和挑选了一把看上去比较合眼缘的伯莱塔M92FS，略生涩地上好弹匣，便看向身后抱着胸观看的宫野志保。
“双腿分立，一前一后成三角状。”
“身子不要保持那么正，朝着惯用手方向偏一点点。”
“双手别抓握把那么紧，要像‘推’一样的感觉，胳膊也不用绷那么直，放松一点，留给后坐力缓冲的余地。”
“三点一线这种简单的事就不用我特意强调了吧？”
宫野志保只是让他自己感觉着来，时不时出声帮助他进行调整，很快安和便掌握了基本的持枪姿势，开始试着扣动扳机体验弹道。
虽然在身体协调能力上没有另外两位那么优秀，但观众出色的观察力也为射击提供了不少加成，至少作为初学者来说，安和能够20米靶十中五，已经很不错了，哪怕只是挨到靶子。
第22章 请客不一定要买单
“我还算有天赋吧？”
安和看着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学着电影里看到的样子吹了吹冒着硝烟的枪口。
然后就被宫野志保教训了。
“你是蠢货吗？别随便拿枪口对着自己。”
“抱歉抱歉。”安和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连忙关上保险。
“话说宫野老师当初学枪用了多久？”
看着宫野志保有些生气，安和连忙转移话题，而且他也确实有些好奇。
“四个小时。”宫野志保显然看出来了这家伙的意图，但还是淡淡开口。
“那看样子还是我更胜一筹嘛。”安和颇为自得。
“50米靶，成绩72环。”
安和的笑容僵住了。
“.这就是天才的余裕吗？”
“你以为呢？”宫野志保眼神睥睨，对于自己的天纵之资，她向来是不吝肯定的，丝毫没有什么藏锋的想法。
“所谓天才，就是在自制力、理解力还有执行力上比常人更强，无论在任何领域，这一点都是不变的。”
“那还真是令人羡慕。”
安和十分配合地作出推崇的模样。
宫野志保没有理会他的耍宝，翻过皓腕看了眼时间。
“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走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安和将弹匣卸下，摘掉手套和耳机，随口给出建议：“正好隔壁就是涩谷大街，可以顺路逛逛。”
“不愧是人流量巨大的涩谷呢，就连红绿灯都要比别处等更久。”
哈雷机车后座，安和搂着宫野志保，一边无聊地等待着红灯，一边不安分地吐槽着。
宫野志保没有理他。
安和也不在意，顶着只粉色头盔也阻挡不了他四处乱看。
也是这时，他在路边看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新一！”
“小兰你别乱跑啦，马上要变红灯了！”
“可是我看到新一在那边！”
“你还真是.”
在人行绿灯跳转前的最后一刻，那个疾步跑来的女高中生还是被身后的同伴拉住，没有做出闯红灯这样危险的举动。
一人头上顶着类似独角兽一样的发型，皱着眉头，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口中还一直喊着“新一新一”。
而另一人则戴着土气的发箍，将刘海撩了上去，露出宽大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有些老气，不过五官端正，鼻梁挺翘，皮肤也算白皙，如果让安和来评价的话，怎么也不算比旁边的女孩差。
安和从两人那鲜明的特征认出，这大概就是工藤新一的那位青梅竹马毛利兰，还有她的豪门闺蜜铃木园子了。
红灯变绿，宫野志保拧下油门，将两人远远甩在身后。
安和故作好奇，在蓝牙频道中问道：“宫野老师，你说她们口中的那个新一会不会是工藤新一？”
“你很有闲心吗？这么关注别人的事情。”
“只是心血来潮，而且你想想如果真的是工藤新一的话，她们说看到了他的身影，岂不是说明工藤新一破解了你的药变回了大人？”
“.不知道。”
宫野志保看起来不是很想理他。
安和又换了个话题：“话说宫野老师，不觉得刚刚那个戴发箍的女生长得有点像你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
“真的，你们都属于五官很立体的那一类，而且头发颜色也一样，如果她把刘海放下来，应该就会更像了。”
“敏锐的观察力就被你用在这种无聊的事上，你的眼睛未免也太可怜了。”宫野志保对安和在背后点评他人容貌的行为嗤之以鼻。
安和早已习惯这位老师嘴上的严厉，继续道：“不过还是有点差别的，比如宫野老师由于混血的缘故瞳孔颜色是蓝色，另外那个女孩的头发并不是自然卷，要更加直一些，所以给人的感觉就会少一些成熟，多一点活泼的气质。”
“啊哇君。”
“我在。”
宫野志保十分明显地叹息一声，语气怜悯：“我平时骂你恶心的时候，如果你还不悔改，那下次可能就会出现在监狱中了，我可不想哪天到监狱中教‘学生’，所以可以请你收敛一点吗？”
“我错了。”
宫野志保越加幽怨：“每次认错那么干脆，可没见你改过。”
“因为‘我错了’的意思只是认错，没说要悔改。”
安和回答得理所当然。
“真是如细菌一样难缠的男人呢，啊哇君。”
“多谢夸奖。”
在一家法国餐厅吃过午饭后，两人怀着不太美妙的心情重新骑上车，向着警视厅进发。
“宫野老师，你知道这种既不好吃，消费又贵的餐厅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吗？”
车上，安和对这家餐厅的味道显然颇有微词，怨念十足地吐槽着。
“.为什么？”宫野志保显然也对这一餐并不满意。
“我也不知道。”
“那你问我？”宫野志保不禁无语。
“想着博学多才的宫野老师肯定跟我这种凡夫俗子不一样嘛。”安和贼声贼气地笑了笑，“不过看来天才的味蕾和我这样的凡人也没什么区别。”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早说随便找家吉野家就好了。”
上了一回当，虽然并不能让钱包伤筋动骨，但用三万日元换了一次并不美丽的用餐体验，宫野志保没有打算给这个吃白食的家伙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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