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坐飞机的小孩
安和心中暗自感慨,自己这位便宜老师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显得那么成熟。
做好了准备,三人一同离开公寓,乘坐电梯下楼。
宫野明美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安和则是被宫野志保打发着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三明治和牛奶之类的作早餐。
像是才想起来似得,宫野志保从她的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之前帮你办的,这几天事情多,忘了给你。”
安和看着她那一天换一个样的包,无力吐槽,顺遂地接过卡,问过密码后便走向罗森。
几分钟后,他带着面包三明治,还有额外买的两小瓶蓝莓果酱和花生黄油回来。
“喏。”
将宫野志保的经典早餐搭配递给她后,安和清晰地感受到她那冷冰冰的态度好转了不少。
如果存在某种数据化面板,大概能看到“心情+1”之类的数值跳动吧。
“这里面有多少钱?”安和好奇问道,刚刚他还担心会不够买单。
“也就一百来万吧。”
宫野志保小口吃着三明治,白嫩的脸蛋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脸颊鼓鼓囊囊的,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就是富婆的余裕吗.
安和有些感动,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宫野志保一脸嫌弃地离远了些。
不一会儿,宫野明美开着车停在路边。
“没想到神出鬼没的怪盗,也要借助车子赶路呢。”上车之前,宫野志保忽然小声调侃道。
“.你把怪盗当什么了啊。”安和木着脸,伸手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不用再忍受冷风的侵蚀,舒服地吁出一口气。
“而且现在的我是占卜家。”
“好吧,不绅士的占卜家先生。”宫野志保只好自己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惊喜地发现没有静电,如同劫后余生般坐了进去。
宫野明美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挺喜欢看这两人互动的,有一种幼稚又有趣的交错感。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一直到抵达目的地,这两人也没再有什么交流。
宫野明美大学老师的家是一座气派的宅邸,三层复式,环屋花园,与日本常见的一户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接到消息的老教授早早就在门外等候了,看得出来,这位老先生确实很是热爱教育事业,对自己的学生也很是关爱,哪怕退休了也愿意为自己以前的得意门生提供帮助。
“欢迎欢迎,我从昨天小雅美打电话就开始期待你们的到来了,哈哈哈.”
老先生名叫池村利光,时年78岁,曾在东都大学任教多年。
其实早在好几年前,池村教授就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不过老先生坚持要留在学校,校方只好顺着这位功高劳苦的老教授,直到身体实在熬不下去,他才不舍地离开岗位。
“来来来,快进屋,外面冷。”池村教授热情地招呼着三人。
宫野志保似乎不太擅长应对这种来自长辈的热情,下意识有些想退却,将身前的安和当做了半块挡箭牌。
“抱歉,打扰了。”宫野明美拎着路上买的果篮一马当先走进去,回头给了妹妹一个安心的眼神。
宫野志保抿了抿唇,拽了拽安和风衣袖子,安和只好先一步跟进去。
看着默默跟着后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的宫野老师,安和有些想笑,但却只能忍着。
第42章 迟钝的占卜家
“本来我今天是打算叫上几个以前的老朋友一起,到提无津川那边钓钓鱼的,一听到小雅美你说要来看我,嘿,谁还叫那群老家伙呀!”老先生乐呵呵地说着。
“我还记得您在学校时就是几位老师里最擅长钓鱼的呢。”
宫野明美适时地笑着应和,将手中的果篮交给一旁池村家的管家先生。
“那可不,我都不乐意跟那几个空军佬比,没意思!”池村教授被戳至痒处,哈哈大笑起来。
正聊着,一个穿着羊呢大衣的中年女人从楼上走下来。
看见安和一行人,她温和地笑道:“是爸爸的学生吧?他从昨天就念叨着你们要来,可惦记得很呢。”
这位应该就是池村家的夫人,池村老教授的儿媳,池村公江。
“阿勋呢?”池村教授问道。
“他一大早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大概还是在享受他那些老唱片吧。”池村公江忍不住抱怨。
“不用管他了,反正他饿了的时候会自己出来的,午饭爸爸你就和客人先吃吧,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
“好吧。”池村教授遗憾地点点头,随后又将这点遗憾抛之脑后。
安和四处观察着这栋房子,隐约有种这里会发生案件的感觉,不过没看见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的身影,又让他对自己的这种感觉有些怀疑。
秉承着顺应灵性直觉的原则,安和还是选择了抛硬币。
正面。
好吧,看样子确实是要发生些不太好的事情了。
只能说希望死者不是这位老教授吧。
安和回头一看,宫野志保正低头玩着手机。
他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发现她正在搜索“池村”相关的词条。
“这里的主人好像是个有名的外交官。”发觉安和凑近,她没有遮掩的意思,反而小声念出了搜索的结果。
“池村勋,原米花町官员,二十年前其竞争对手山城健二因贪污受贿罪名锒铛入狱,得以胜选就任东京外务省大臣。”
“竞选期间,池村勋以女方出轨为由,与其原配妻子离婚,在就任两年后与现任妻子池村公江二婚。”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与其同为竞选人的山城健二在入狱五年后在狱中重病死去。”
好家伙,这buff叠的
听着宫野志保所说的这些信息,安和默默在心中给这位外交官判了死刑。
就这个履历,还在米花这块风水宝地,你不死谁死?
想到刚刚池村公江说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不知道在干什么,安和不禁猜测这位外交官恐怕都已经没了气。
不过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只是前来拜访的无辜人士,只要不上二楼,不去开书房的门,一切就相当于不存在。
安和难免回想起警视厅做笔录时的麻烦,案子这种东西能离多远就躲多远,他又不是侦探,可不想过多暴露在媒体视线下。
池村教授退休后显然的确是寂寞得紧了,好不容易碰到有人拜访,拉着宫野明美聊起天来是完全忘记了时间,几人留在池村家用了一顿午餐后,池村教授还是依依不舍。
就差出言让他们留宿一晚了。
不过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了,宫野志保的研究工程虽然没有DDL的要求,但仍有定期的实验指标。
双休假期的余地确实有,但要是工作日随意缺勤的话,时间安排上还是有些吃紧的,宫野明美再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妹妹为难。
池村教授也只好退了一步,只挽留他们到晚饭。
虽然宫野明美和老师交谈甚欢,但对宫野志保来说,终归还是不熟悉的人,尤其是池村教授知晓她是宫野明美的妹妹后,天然对其有一种长辈视角的宠爱。
宫野志保不擅长应对这种单方面热情的情感,显得坐立不安,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于是她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客厅,跑到直通花园的阳台处透气。
安和察觉到她的反常,也借口去洗手间,跟了出去。
“时间的侵蚀还真是可怕呢。”
花园被打理得很好,可惜安和还没来得及欣赏两眼,一出来就听到了她的哀言哀语。
“从这位老先生和姐姐的谈话中,我能听出他是位智慧多识的学者,可就算是这种最应该具有理性的人,也会在漫长人生中渐渐被寂寞和孤单消磨殆尽。”
宫野志保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对自己的未来有所焦虑。
安和斜眼瞥向她。
“说得这么哲理,其实你就是单纯难为情害羞了吧?社恐?”
宫野志保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他,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像是啊哇君这样浅薄的生物是无法理解这种悲哀的呢。”
安和抱着胳膊,无情道:“那你现在回去跟那位老先生讨论一下这个话题?我相信以他的博学,应该很乐意与你交流的.唔!”
他捂着腰缓缓蹲下,宫野志保收回手肘,罕见地没能平静,咬着银牙羞恼地瞪着他。
“你看,又急。”安和揉着腰站起来,幽怨地望着她。
“对付这种被污染的菌落就该果断清理。”
“其实宫野老师就是单纯接受不了别人的好意与关心吧。”
安和并没有打算闭嘴,对于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见的,帮助他度过了艰难前期的女孩,他确实有些话想要说。
“一直在国外上学,以超越所有同龄人的进度完成了学业,宫野老师你真的跟人有过正常的交往吗?”
“身边有既能说真心话,又能说无聊话题的人吗?”
“有生病了能求助,蒜皮小事也能拜托的人吗”
“你已经习惯了做出成绩,然后提升地位和名誉,这种纯粹由利益构成的反馈模式了吧?”
安和喋喋不休,宫野志保反而安静下来。
“其实我最开始说过的吧?完全看不出来宫野老师才十八岁。”
“你对任何一个靠近你的人都是这样一副喜怒不形于色,仿佛天生就冻结成冰的脸色,如果不是我见过你和你姐姐相处的样子,我甚至以为你是一个面瘫。”
“可是掩饰终归是掩饰,人的天性只能收敛,却很难被抹去,宫野老师也只是看上去成熟,习惯了将一切对外界的期待剪断,当真的碰上灼热的真诚与善意时,你那层坚冰似的外壳却无法冻伤别人,只有你自己在冰与火的纠结中备受折磨。”
“你没办法拒绝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的善意,正如面对池村老先生一样,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和远离,不是吗?”
安和趴在栏杆上,看着园子里的花繁叶茂,有些感慨。
“我只是个占卜家,没有偷盗者和观众那样敏锐的观察力,可就算是这样迟钝的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你那脆弱的本质,宫野老师。”
“可正因为我是个迟钝的占卜家,没有偷盗者那样恶劣的玩世不恭,也不像观众那样,从不说谎——但真话不说尽,我才会想要告诉你这些。”
“宫野老师,一直抗拒别人的好意,也不一定是种自我保护。”
“压抑过度的弹簧,反弹起来的力气可是很大的。”
第43章 外交官也别跟死神建交啊
一阵冷风刮过,将园子中立着的观赏木吹得簌簌作响。
安和忽然有些想发抖,逼是装完了,怎么收场呢?
令人尴尬的安静持续了半晌。
宫野志保最先打破了沉寂。
她伸手捡起落在头顶的一片落叶,声音平淡:“自以为是者的说教,这些年我也听过很多次了。”
“不过像啊哇君这样直言自己迟钝,却还是敢擅下结论的,也真是少见。”
她没有生气,只是或多或少有些失望,也许是这个意外得来的学生给了她太多惊讶与意外,让她不自觉产生了多余的期望。
以至于会觉得世上会有与她相似的个体。
可惜终归还是免不了站在世俗的阳光下,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毕竟她也才认识他不到两个月,又怎么敢说完全看透了一个人呢?
“你知晓我的想法?”
“你经历过我的曾经?”
“如果人心真的那么好琢磨,那我就不会在这里,你也更不会成为我的学生。”
“不要擅自理解他人,也不要用那么轻飘飘的语气,说些不知所谓的胡话。”
并非反驳,也并非怒意,她只是平静地表述着事实,不想让这个自己看的还算顺眼的家伙逐渐沦为平庸的“乌合之众”。
“占卜家先生,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么被我突发善心救下来的你,是怎样一步步跨越陌生关系的边界,又是以怎样的立场在对我进行人格上的分析呢?”
“好吧,我承认是我鲁莽了。”安和干脆地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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