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菜大厨
多年的教育生涯让邓布利多吸取了很多教训，现在他正准备把这些由学生带给他的经验都在阿利安娜身上一一实践。
毕竟邓布利多已经不是那个觉得自己被家庭困住的热血青年，而是一个睿智又德高望重的老人，而这些年他对默默然和默然者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准备先试试自己的办法。
不过暑假开始一周后，艾维还是接到了邓布利多的来信，信上给了一个地址，是个相当偏远的地方，人迹罕至，而且被魔法保护。
那是一片雾蒙蒙的海岸，高大的树木矗立在礁石组成的海岸线后不远的地方。
空中充满了海风带来的腥咸气味，但与盛夏毒辣的阳光相比，海风既能送来凉爽的水汽，又不会将人的皮肤晒伤，以至于脱皮结痂。
穿过一小片林子，艾维见到了一片搭建在树林上方的建筑，毫无疑问，这是一片树屋。
生活在林子里的巫师和女巫，艾维还挺喜欢这个贴合自然的主体。
巫师们的魔法能驱蚊驱虫，并且便利地带来水和火，因此生活在离地面十尺高的地方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邓布利多！”艾维高声冲着树屋喊道，虽然他收到了邀请，但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你就是阿不思说的那个艾维？”一个小脑袋从树屋顶上露了出来。
艾维记得这张苍白瘦弱的脸：“你复活的时候我们见过，对不对？阿利安娜。”
和刚刚复活时处于虚弱状态下的阿利安娜相比，她现在的样子并没有好太多。看来邓布利多的办法没有效果，至少没有起到肉眼可见的正面效果。
“你很难让人忘记。”趴在树屋木板上的阿利安娜皱了皱鼻子，“但我不记得邀请你叫我的名字。”
“抱歉，但我一般都用‘邓布利多’来称呼你哥哥，那个胡子和头发都更柔顺的哥哥。”艾维随口说道，引起了阿利安娜的一点笑声，“如果我也称呼你为‘邓布利多’的话，那会让我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想象你长着一副大胡子的模样。”
阿利安娜笑得更大声了，不过马上她又停了下来：“你是阿不思请来治好我的吗？”
“治好你？”艾维摇了摇头，“要我说，我是来研究你的。我不觉你得病了。我只是来研究那种魔法现象。”
“魔法现象？”阿利安娜拖长了语调，“你说的是这种——”
黑色的油质魔力凭空出现，接着迅速向艾维扑来，但在离他三五尺的地方却突然变向，将他绕了过去。
艾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是一次攻击，而剑圣的职业能力【疾电出鞘】也给了他在战斗中抢占先机的能力，而且高达23点的敏捷也让他有绝对的自信躲过这不伦不类的进攻。
“——力量吗？”
预想之中艾维狼狈躲避的场面没有出现，阿利安娜撇了撇嘴。
“有意思。”艾维的身体浮空，从默默然魔力的包围下脱离，并且上升到了和阿利安娜同一高度的位置上，“你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默默然，这是为什么，是灵界中的经历给了你这份能力吗？”
艾维看向阿利安娜的目光非常火热，一个从死亡中归来，而且能够在灵界和现实世界中，都展现出能够操纵默默然魔力天赋的小女巫，这会是个优秀的研究素材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趴在原木地板上的阿利安娜抬头看着艾维，嘴巴不自觉地张大，她还没见过邓布利多飞起来的样子。
“魔法，就这么简单。”艾维审视着这个小姑娘，她不是艾维想象中内向社恐的模样，反而看上去像是个机灵聪明的女孩儿，只是有些营养不良罢了。
但往往越正常的默然者才越不正常，默默然魔力已经表明了他们定时炸弹的身份，而那些看上去正常的，往往会产生更大的爆炸威力。
不过这对艾维来说则是另外一个好消息，他就怕定时炸弹炸起来不够劲。
“我猜你的默默然魔力还是会失控，对吧？”艾维冲地上的女孩点了点下巴，示意她站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啊，显而易见。”阿利安娜显然也非常清楚默默然魔力的来源，明白只要它还存在于自己身边，就绝对会出现失控的情况，况且在复活的这几天里，默默然魔力也确实发生过暴走了。
只不过邓布利多用魔法将被她毁掉的东西全部重现，就像阿利安娜对它们造成的伤害不存在一般，但她很清楚，过去就是过去，邓布利多只不过是替她遮掩，并非让一切变得从未发生过。
“哈利曾经告诉我，你在灵界中与巨大的影子怪兽战斗，你与那些怪兽战斗了很长时间吗？是因为你在灵界中的经历才变得能操纵默默然魔力吗？你对灵界的记忆没有消失吗？还是说那些记忆已经变成经验储存在你的灵魂中了？”
“停停停！”阿利安娜胡乱挥舞着双手，显然已经被艾维一连串的问题砸昏了头，“我还没有答应要让你研究我呢！干嘛一下子就问这么多问题！”
“所以，你就真的准备在森林里住一辈子，直到邓布利多……阿不思和阿不福思都死去之后，一个人孤独的当个林中女巫？”艾维用眼睛瞟着她，为她描绘了一番可以预见的未来。
阿利安娜哼了一声：“说不定我比他们俩死的都早呢。让他们再参加一次我的葬礼。”
“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不准备享受一下世界吗？”艾维反问道。
“但我太容易伤害到别人了……”阿利安娜忧郁地说。
“所以你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伤害别人的？”艾维开始诱导阿利安娜，作为一个青春期女生，她显然缺乏真正的主见，但该有的道德观念却不曾缺少。
阿利安娜没有回答艾维的问题，反而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我答应让你研究……你能保证让我变得正常吗？”
“这要看你对‘正常’的定义是什么。‘正常的人类’还是‘正常的巫师’。”艾维轻轻一笑，似乎突然对阿利安娜身后的树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什么都好！”阿利安娜显然不喜欢跟艾维绕圈子，“总之我不希望看见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了。”
“我不能保证究竟能让你的默默然魔力变成什么，但无害化处理，可能是最简单的一种了。”艾维好像再次对环绕在树屋周围的油质魔力产生了兴趣。
阿利安娜闷哼一声，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艾维。
“好了女孩儿，让这些小可爱暂时消失吧，我们暂时还用不到它们。”艾维用手扇出了一阵风，将身边靠的太近的默默然魔力推离了自己。
“我现在不高兴，控制不太住它们。”阿利安娜双手抱胸，显然不准备配合。
“好吧，那我们就当它们不存在好了。”艾维再次从树屋的地板上飞了一起来，同时向气呼呼站在原地的阿利安娜招了招手，“我用自己的魔法影响了你，想象自己能飞，你就能飞起来了。然后，跟我来。”
【气元素祈唤】除了能给艾维提供六十尺的飞行速度之外，还能让周围的友方目标同样以三十尺的速度飞起来，号令空气对艾维来说并非难事。
在阿利安娜大呼小叫又充满兴奋地喊声中，两人一起向着海边飞去。
三十尺的飞行速度其实只比正常人走路的速度稍快一点，因此经过了最初的兴奋之后，阿利安娜很快就掌握了飞行的要领。
“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那些问题吗？”艾维看向身侧的阿利安娜，“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大可一个一个的回答。”
“我忘了。”阿利安娜满不在乎地说，“你再问一遍吧。”
这毫无疑问是个缺爱的熊孩子，但艾维不准备跟她计较，于是微笑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记不住灵界里发生的事情，但战斗一定是我在灵界做得最多的事情。”阿利安娜回忆道，“虽然复活后我就不大清楚灵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它会帮我记住的。”
“它？”艾维敏锐地察觉到了阿利安娜言辞中隐藏的情绪，“你将默默然魔力称为‘它’？那听起来就像一只小狗。”
“一只喜怒无常，不过还算听话的小狗。”阿利安娜点头道，“它……在灵界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它，我或许根本撑不下去。”
“即使我对灵界剩下的记忆不多，我也知道那里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到处都是阴森和可怖的东西……它们想要抓走我……好在有它，我才能撑到被你们复活……”阿利安娜打了个寒颤，似乎对死后在灵界的遭遇充满恐惧。
“这和其他复活之人的描述不同。”艾维回忆起波特夫妇和哈利对灵界的描述，“他们说灵界更能让死者感到安心，感到平静。这是为什么？”
“谁知道？”阿利安娜显然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我最开始还以为灵界是个热闹的地方呢！你想想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古往今来一批批的死去，如果他们最终的归宿都是灵界，那灵界或许早就装不下了！可谁知道里面简直就是一片荒芜，连一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确实有点道理。”艾维不打算去计算阿利安娜口中的数学问题，对于弄不懂的东西艾维从来都不会强求，于是他换到另外一个问题上，“你说默默然魔力能帮你记住在灵界发生的事情？详细说说？”
“你不是默然者，你不会懂的。”阿利安娜摇了摇头，油质魔力再次从她身边出现，像条乖巧的小狗那样围绕在她身体周围，“它不只是一团冷冰冰的魔力，它是活的，它会保护我，跟随着我的情绪起伏发生变化，我愤怒它也同样愤怒，我悲伤它也感到难过，我们是一心同体的伙伴……”
“你知道巫师为什么能施法吗？”艾维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因为有魔杖和咒语？”阿利安娜愣了一下，才试探着回答。
“因为魔力和意志。”艾维解释道，“情绪对于巫师来说则像是一种放大器，黑魔法需要负面情绪，白魔法需要正面情绪，但不掺杂情绪，并不意味着魔法无法释放。在小巫师们快速成长的时候，他们体内的魔力会发生暴动，从而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因为你的个人经历，你凭借自己的意愿压制了体内的魔力，但它是客观存在的，并不会因为你的抗拒就消失，于是这些无处宣泄的魔力和你的负面情绪相结合，形成了默默然。你口中的‘它’，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一部分。”艾维一边讲述着巫师界对默默然的普遍认知，一边观察阿利安娜的变化。
她非常冷静，就连跟随在身边的默默然魔力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从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对艾维的说法不屑一顾。
“邓布利多……嗯，阿不思已经对你说过类似的话了？”艾维饶有兴趣地问道。
默默然出现的原因是巫师们经过大量实例而总结出来的结论，所以出错的可能性非常小，那为什么阿利安娜会对默默然魔力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呢？
“是啊，老生常谈，没有新意，我开始怀疑你的能力了。”阿利安娜撇了撇嘴，“要不是你真的将我从灵界中复活，我都觉得你不过是另外一个骗子了。”
“你是怎么与‘它’分享经验和记忆的？”艾维问道。
能让一个人产生与大众普遍不同的看法，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他独特的个人经历。阿利安娜显然符合这一点，如果按照现实世界的时间来计算，她已经在灵界活动了将近一个世纪。与享受安宁平和的其他亡者不同，阿利安娜和“它”很有可能一直都在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度过。
虽然如今阿利安娜对于灵界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它”作为阿利安娜的负面情感和魔力结合体，未尝没有以这多出来的一百年体验，反过来影响阿利安娜的可能性。
“这……不好描述。”阿利安娜思考了一下，“就像人类天生懂得呼吸，我就是明白它传递过来的意思。一些模糊的画面？一段突然冒出来的话？不过我在心里看到的那些画面，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更像是我自己曾经见过，说过的。所以我才认为它帮我记住了那些在灵界的记忆。”
就艾维知道的来看，默默然魔力通常会不可逆地吞噬宿主，继而化为虚无，是一种典型的自我毁灭者。它们诞生于宿主的精神创伤，但又和默然者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寄生关系，它们只是存在，就会继续伤害到默然者，但阿利安娜和她的默默然显然不是这样单纯的联系。
死而复生让她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奇妙了。
不过仅凭阿利安娜自己诉说，艾维是没有办法印证的，所以他准备用上点更加激进的手段。
“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识过任何一个默然者，所以我想要测试一下你和它之间的联系，可以吗？”艾维停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他们已经来到了礁石林立的海岸边。
“你准备用什么办法测试？”阿利安娜有种不好的预感。
“战斗。”艾维理所当然地说，“你和它在灵界并肩作战了很长时间，对不对？那么战斗肯定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或许在战斗中，你能回想起一些别的东西，而我也能借此搞清楚你和它之间的联系。”
阿利安娜皱了皱眉毛：“弄疼了你可别怪我！”
这孩子在说什么呢，一个小女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弄伤一个有准备的九环施法者。
“放马过来吧。”艾维大声说道，“你可以尽力而为！”
5000！
第304章 活化
阿利安娜是个信奉“大力出奇迹”的战士。
她的攻击直来直去，每一下都是纯粹的暴力。那团油质魔力在空中来回飞舞，希望借此将艾维撞下去。
从油质魔力排开空气形成的声浪来看，每一下都跟身为异世界传送器的全险半挂差不太多。
但对于艾维来说，这种攻击却还是不够看。
虽然威力确实不错，但打不中的话就造成不了伤害。
“看来灵界的那些影子怪兽水平也不怎么样嘛——”他的身形骤然从空中消失，又在阿利安娜的背后出现，高敏捷带来的神经反射速度让艾维能够在战斗中不间断地使用幻影移形来进行规避。
战斗开始已经有五分钟了，阿利安娜的默默然魔力还没有摸到艾维的衣角。
“这么慢的攻击速度能打到……”艾维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完，阿利安娜背后又涌现出另外一团魔力，像攻城锤一样发动了攻击。
艾维无声地笑了笑，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不错嘛，已经学会预判了。”
此前艾维的行动方式是有迹可循的，基本上只会在阿利安娜的背后出现，他想看看这个复活的不久的少女能做到什么程度，究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还是一个挥舞大锤的孩子。
现在看来，她更像这两者的结合体，攻击虽然没有章法，但已经在迅速成长中了。
黑色的默默然魔力在空中一分为二，从两侧将艾维合围，就像合在一起的大手。
“开始变得有点意思了。”这次艾维使用的魔法不再是单纯的幻影移形，而是经过自己改良的盛大登场，强光和巨响在阿利安娜不远处爆发，给她那比正常人还要稍微弱一点的感官造成了巨大冲击。
“啊——”意料之外的打击显然让阿利安娜发了狂，她高声尖叫着，原本像是液体的黑色魔力再次发生了新的变化。如果之前默默然魔力是粘稠的油脂，那现在就是一团黑色的风暴，正不安地搅动着周围的空气。
艾维操纵几块礁石从地上飞起，正面迎上了空中那黑色的风暴。
重逾千斤的礁石遇上空中黑色的风暴，竟然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能撑过去，变成了纷纷扬扬的灰尘，飘洒在了大海的深处。
艾维看着风暴从岸边吹过，将那些被海风潮水侵蚀了千万年都不曾动摇的礁石变成松软的豆腐，轻飘飘地剜掉了一大块。
黑色旋风猛然从海面吹起，向着空中的艾维席卷而来。
巫师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阿利安娜的默默然魔力就突兀地停在了空中，接着颓然散去。
阿利安娜本人也从之前的强光和巨响中回过神来，再次操纵着默默然魔力发起了新一轮进攻。
经过刚才的失控，她本人似乎也回忆起了一些战斗的窍门，默默然魔力开始在风暴和油脂两种形态间来回转换。
风暴的速度快，杀伤范围大，但却非常容易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甚至艾维的无声无杖“咒立停”都能阻止它的进攻。而油脂形态显然拥有更高的抗魔力，火焰和爆炸之类的咒语基本不起效果，但过于明显的目标却难以命中艾维。
“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了？”陪阿利安娜玩了一阵捉迷藏，艾维开始继续上压力，“仅有这种程度可连一只苍蝇都打不死，你又是怎么让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的呢？”
“你给我住嘴！”阿利安娜第一次喊出有意义的话语，默默然魔力在空中移动的速度顿时上升了一个档次。
凭借这一段时间的战斗，艾维已经能够看出阿利安娜死后在灵界的经历确实给她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影响，即使默默然魔力处于失控的边缘，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用自己的意志进行影响，而且随着战斗的进行，这种影响力还在不断继续增长着。
但艾维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她的魔力始终没有得到解放，纵然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操纵默默然魔力，不过这异质的魔力依旧是寄生在她女巫魔力上的肿瘤，并且会随着她的不断成长而继续变强，终究有一天会彻底脱离掌控。
当阿利安娜位于灵界之时，默默然魔力无法危害她的灵体，因此两个个体自然可以相安无事地并肩作战上百年，但现在阿利安娜已经复活，于是这异质的魔力就开始威胁到她的健康了。
“原来还留着手呢。”艾维了然地点了点头，他要让这团默默然魔力伴随着阿利安娜的愤怒彻底失控，“看来你对它的掌控力还挺强的。不过我怎么听说你不小心杀掉了自己的母亲？就这个掌控力来看，究竟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阿利安娜抱头痛哭起来，缠着艾维不放的默默然魔力突然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在阿利安娜周围。
伴随着她越来越响的哭声，默默然魔力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并且开始了相当令人不安的脉动。
艾维开启了秘法视力，密切注视着默默然魔力中心，那截然不同的一道魔法灵光。
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耗尽自己的光芒，而包裹它的黑色油质魔力的灵光却在激烈地扩大。
为了满足阿利安娜击败艾维的愿望，默默然魔力已经开始自主榨取阿利安娜体内那本就不多的魔力了。
俗话说有蓝扣蓝，没蓝扣血，当体内魔力全部被默默然耗尽的时刻，就是阿利安娜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刻，不过艾维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阿利安娜体内的魔法灵光如同风中残烛被熄灭之际，艾维使用幻影移形骤然出现在黑色的油质魔力不远处，过近的距离马上遭到了默默然魔力的打击。
接着翻涌的黑色油质魔力露出其中的阿利安娜之刻，艾维掏出自己的魔杖大声念道：“盔甲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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