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菜大厨
“只有这个。”全身都笼罩在卓尔紧身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潜行者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非常凌乱。
道恩皱着眉毛接过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这都是什么？菲尔罗那家伙该不会连自己的情报都没保护好吧？”
“给我看看。”艾维把手里望远镜还给阿斯代伦，转过身来启动了自己的念动力，无形的力量从道恩手里摄过纸条，飘到了艾维眼前。
“写下这些信息的人显然已经疯了，不过他要传达的东西还是很好推测的。”艾维将纸条重新扔给了道恩。
“你都看出了什么，DOOM？”明萨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考虑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精金熔炉，所以它的守卫肯定也有精金装备。但什么样的守卫能待机这么长时间，即使在整个熔炉都销声匿迹之后，依然保留战斗力呢？”艾维依旧注视着下方黑沉沉的湖面，“我猜是魔像，一个完全由精金制造的魔像。如此一来字条上的内容就很好理解了。‘生于岩浆，毁于岩浆’，这是指精金魔像在锻造过程中有高热的参与，除非用岩浆加热，否则这种高贵的金属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一旦精金魔像完成锻造，就几乎没有什么力量能伤害到它了，所以只有将它重新置于高热的岩浆环境中，才有可能破除精金的防御。至于字条里提到的‘锤子’，最有可能是精金熔炉用来锻造精金的设备。先让岩浆淹没精金魔像，接着用锤子将其击倒，这就是通过守卫的方法。”
“天才！”明萨拉露出了赞赏的笑容，“我越来越欣赏你了，DOOM。你知道吗，在魔索布莱城，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这不是因为我是班瑞家族的长女，而是因为我的心计和手段都非常人可以比拟。你要小心了，DOMM，我已经看上你了，因为我确定，在我通向伟大的道路上，需要你的存在。”
“只是你的伟业需要我，而不是你自己？”艾维脸上带着一种暧昧的微笑，“关于地表世界和行走在阳光下，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明萨拉。”
明萨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用一种怀疑掺杂着恼怒的目光看向艾维。
卓尔母系社会的文化和蛛后罗丝的蛊惑，让这些黑皮精灵很难搞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恋情，更别说弄明白对恋人的占有欲了。卓尔精灵通常感觉陷入一段恋情中的自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而认识到这种改变的源头是另外一个生命。在搞明白爱情为什么会发生之前，他们通常会想要摧毁自己爱恋的对象，或者将其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奴隶。
明萨拉已经背弃了罗丝，但并不意味着她彻底从过去的社会氛围中解放了，艾维不可能接受一个被罗丝毒害已久的伴侣，至少在蛛后的影响从她脑子里清除之前不行。
不过这种互动还挺有意思的，从一个神祇手中夺走祂的圣武士，然后将她的思想和行为彻底改变。
虽然不清楚一手炮制了至上真神阴谋的，死亡三神的选民到底是怎么看待此类事情的，但艾维自己还挺享受的。这就是掌控一个阴谋的有趣之处，舞台上的所有演员就像是你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完全受到你的操控，甚至会在不知不觉中违背自己的初心，彻底沦为玩物。
“为了确保我推测的信息万无一失，我们最好还是让死人开口回答问题。”艾维收敛了思绪，看着被其他几名卓尔精灵带回来的疯法师尸体，抬手在空中勾勒出几枚莹绿色的符文，“对我说话吧，尸体。”
在轻语树禁魔效果的边缘，大量的死灵术魔力在艾维的操弄下灌入了菲尔罗的尸体，暂时接管了他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大脑，贪婪地检索着其中仅剩的信息。
“你笔记中提到的守卫，是由精金制造的魔像吗？”艾维问道。
“没错……精金的……守护者……”
“诞生于……极热……于极热中……摧毁……”
菲尔罗的尸体悬浮在空中，等待着艾维的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召唤观察者眼魔？”艾维继续问道。
“为了……获取……情报……其他人……肯定……这样想……”
“道恩……设下了埋伏……”
“简单的计谋，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想独占……”站在一边的道恩为自己申辩，不过在注意到了艾维的眼神后，他很明智地紧紧闭上了嘴巴。
“观察者眼魔被召唤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艾维接着问道。
“变成石头……道恩……和他的随从……接着失控……夏格里姆……和我……都受到了……攻击……”
“是因为眼魔的射线攻击才会精神失常啊……那么，夏格里姆哪去了？”这是倒数第二个问题了。
“向北逃跑……从来时的路……返回……”
“你还藏有什么宝贝？”艾维最后问道。
“大法师……正式学徒……象征的三分之一……藏在腰带……夹层里……”
死者交谈的力量消退了，尸体毫无生气地倒回了地面。
艾维轻轻挥动手指，菲尔罗的腰带自动解开，一枚闪烁着寒光的晶体从中显现。
“考虑到你们三个把精金熔炉的情报也分成了三份，”艾维把玩着那枚冰晶，看向明显十分紧张的道恩，“所以我合理的猜测，大法师正式学徒的象征，也有三分之一在你手上？”
“没、没错……”道恩从深不见底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根长棍，那上面隐隐有寒气涌现，“为了防止我们的联盟有人偷偷向大法师告密，所以我们在大法师外出的时候，合力谋害了他的正式学徒，并将那根法杖拆成了三份分别隐藏……你看，只有成为了共犯，才有牢不可破的联盟，对吧？”
“可惜这个联盟在失去了来自大法师的威胁后，立刻就分崩离析了。”艾维微微一笑，眼神瞟向面色阴沉如水的明萨拉，“他是你的顾问，明萨拉，我不会越俎代庖。不过——这个给你。”
接住艾维丢来的冰晶后，聪慧的班瑞长女立即就领会了艾维的意思。
她露出一抹狞笑，紧紧盯着道恩那无处安放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为我效力，顾问道恩·巴托尔。而不是有所保留，有所隐瞒。如果是在魔索布莱城，班瑞家族的主母会下令剥去你浑身上下的皮肤，让你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干……但我要建立起一座比魔索布莱城更伟大的城市，一座同时闪耀于地上地下的城市……保管好它，巴托尔家的道恩，就像保管你自己的小命。我希望那块冰晶能时刻提醒你，我不喜欢隐瞒，任何隐瞒。”
捧着冰晶的道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立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我发誓会向您献上毫无保留的忠诚，否则就成为蜘蛛魔网中的饵食！”
在托瑞尔世界，任何誓言都是有效力的，背誓者将受到所有神祇的唾弃。甚至就连圣武士们的力量之源，也来自誓言。
蜘蛛魔网是蛛后罗丝的领域，是无底深渊中的第66层，完全由厚重魔法蛛网织成巨大的网络，并以此形成各种通道和茧状腔室。侍奉罗丝的各种仆从和恶魔充斥着那里，任何有知觉的生物都不会想要成为恶魔领主兼真神的饵食。
所以对于身为罗丝誓约卓尔的道恩来说，这是个相当严肃的誓言，一旦真的违背，就会陷入真正意义上的无底深渊。
明萨拉脸上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意的微笑：“你向我献上忠诚，而我则回报以荣光，在即将兴起的城市中，你必将享有一席之地！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席！”
“多么令人感动的效忠仪式啊！”阿斯代伦那煞风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富丽堂皇的政务大厅里，而不是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脑子里还有钻来钻去的访客。”
卓尔们对苍白的地表亲戚投以愤怒的目光，而阿斯代伦权当没看到：“我已经从望远镜里找到那个蕈人渔村了，侏儒们的尸体到处都是。那些灰矮人聚集在篝火旁，但看上去人数非常少，甚至还不到我们的四分之一，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有一部分人隐藏在了暗处，随时准备给贸然发起攻击的人一个惊喜。”
“如果我们能从高处发起突袭的话……”阿斯代伦竖起了一根手指，狡猾地笑道，“就像之前突袭扎瑞尔的冠军勇士那样……这些家伙一定会方寸大乱的！”
第412章 平庸宝箱
蕈人渔村就在悬崖下方，除了围着篝火的灰矮人水手之外，残破的村子里就只有一些尸体了。
靠近码头的地方，停着一艘造型奇特的木船，它是在两艘小舢板的基础上改造的，舢板之间用木板横向加固，提供额外的落脚点，船尾起高的木台充当舵室。灰矮人还在船尾增加了像鸟类翅膀的风帆，当开动船只的时候，这些风帆就会像鸟类张开翅膀一样打开，增加迎风面积。
虽然幽暗地域的空气并不经常流动，但有黑檀湖这样一个深不见底的水体存在，温差依旧会在湖面上形成风，只不过这种风能吹动的距离有限，因为整个幽暗地域并非是完全串联在一起的，它们在费伦地下形成了各自的层级和区域，彼此之间很少有通道能直接抵达。
只有生活在地下的巨型紫虫和乐于开拓进取，以方便抓捕更多的奴隶的卓尔，才会尝试在自己的层级中挖洞，并偶尔让两个毫不相干的地下世界联系起来。
所以大多数生活在幽暗地域里的智慧生命都不会忽视脚下的威胁，但却会对头顶掉以轻心，特别是当他们身处开阔地带的时候。
从精金熔炉跨越黑檀湖来追捕奴隶的灰矮人海盗数量不少，但大多数都在和蕈人的战斗中丧命了。特别是在他们毁灭了一个蕈人渔村，又被另外一个蕈人部落埋伏了之后。
留在渔村里等待支援的灰矮人数量很少，即使他们已经尽可能依照地形地势安排了暗处的岗哨，还是受到了来自上方的突袭。
由于轻语花的反魔力场干扰，艾维颇费了一番心思，才将缓落术施加在了每个队员身上。
轻语花的反魔力场范围有限，仅仅只有10尺的球形作用范围，只要施法者不是个瘸子，就能轻松跑出它的影响范围。
在这个反魔力场之内，所有的魔法都会因为轻语花的吸收力而变成纯粹的魔力，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法术效应会失去原有的效果，魔法旅行将被阻止，起效区域大于反魔力场的魔法效果会被隔断，就连处于反魔力场内部的魔法物品也将受到压制。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反魔力场的影响范围不大，所以艾维才能找到空子给队友施加缓落术。
只需要将轻语花装进麻袋，再找一根足够长的绳子，然后将绳子延伸出反魔力场的范围，再和施法者绑在一起，就能在不丢下轻语花的前提下，安全使用魔法落到地面上了。
“我们不需要俘虏，阿斯代伦。”明萨拉在一名灰矮人的裤子上蹭干净自己的长剑，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柄属于伊莉丝翠圣武士的宝剑了。
“我当然清楚，亲爱的。”阿斯代伦喜气洋洋地说，“他是我的小点心，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虽然他惊恐万分，但血管里的血液却不会因此变质，甚至还增添了一些额外的风味。”
“嘿！你明明说过两百年来只喝野兽的血液！”邪念指着阿斯代伦喊道。
“那也是真的，”阿斯代伦从精致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巾，用力地擦拭了一番灰矮人的脖颈，“但我们现在是在幽暗地域，地面上的法律和道德在这里可不起效，我偶尔也会想着放纵一番……”
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和灰矮人的挣扎，阿斯代伦的獠牙刺进了不断向大脑输送着氧气和能量的动脉，大口痛饮起来。
邪念不再纠结，转而去寻找被灰矮人藏起来的宝贝。
盖尔看着从身旁经过的莱埃泽尔，有些好奇地问道：“无意冒犯，莱埃泽尔。如果吉斯洋基人都是卵生的，那你们为什么会有肚脐眼呢？”
“我不记得我允许你凝视我的腹部。”莱埃泽尔的语气一向严肃。
盖尔立刻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不是凝视！只是观察而已……学术性质的观察。”
“如果你知道鸟类和爬行类的胚胎是怎么长大的，就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了。”艾维笑了笑，“那些被我们称之为蛋黄的部分，会在蛋壳内为胚胎提供营养，它们和胚胎之间，就是有一条类似脐带的东西连接起来的。所以不止吉斯洋基人，就连费伦大陆上的许多鸟儿和蜥蜴，也有肚脐眼。”
这个知识是在艾维研究克隆术的时候发现的，因为所有被克隆术克隆的生物，都会从胚胎开始成长。所以他有非常充足的时间去观察每一种生物从胚胎发育到成熟体的过程。
“真的吗？我从来没注意过！”盖尔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你还真不愧是名教授啊，艾维！”
“学术研究就放在停下来扎营的时候再聊吧。”站在码头边上的明萨拉转过身来，阻止了盖尔的继续提问，“精金熔炉就在湖对面，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攻下它！”
“是吗？”用白色丝巾擦拭嘴角鲜血的阿斯代伦问道，“我还以为到了该扎营休息的时候了呢。虽然我已经吃饱了，但你们显然没有。”
“魔索布莱城中至少有一半男性都是用来取乐的仆从、弱者。他们的美貌是唯一可取之处。”明萨拉抬起了下巴，用锋利的下颌线对准了吸血鬼衍体，“你会很适合加入他们的，阿斯代伦。”
“你觉得我是个美人？”阿斯代伦惊喜地反问道，接着又用意味深长的表情往艾维的方向偏了偏头，“哦呀，明萨拉。”
“唔……”立下了复仇之誓的圣武士不由咬紧了牙关。
“我们确实到了该扎营的时候了，精金熔炉又不会长脚跑掉，不过考虑到这里遍地的尸体，蕈人渔村显然不是合适的扎营位置。”艾维抬头看向渔村昏暗的另一边悬崖，一座石质高塔的轮廓在地下世界的幽光中若隐若现，“正好我们还要去奥法高塔里寻找蘑菇，不如就在塔内过夜。”
“光耀会。”明萨拉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歧视，“这群荒谬的傻瓜特别喜欢干预幽暗地域的事物——他们想要基于共同理解来促成各种族间的和平相处，这是最可笑的。而现在，我们还打算听从一名光耀会夺心魔的建议，把许多种毒蘑菇的蒸馏液混合起来倒进嘴里？哈。”
“既然营地里有个能帮忙复活的老头，那把毒蘑菇的提取物送进嘴里，听起来也不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办法。”艾维意有所指地看向两次被毒药害死的盖尔，“而且高塔上视野很好，我们只需要在这个码头布置简单的警戒魔法，就能在下一批灰矮人海盗增援赶来时，再来一次从天而降的突袭。”
“你又说服我了，DOOM。”明萨拉从伸向湖面的木桥上走下，开始寻找向更南方的山路，“你的言辞比你的音乐更有魔力。”
通向奥法高塔的山路是如此黑暗崎岖，与轻语树生长的悬崖相比，显得更加阴森可怕。不过这才是幽暗地域的正常景象，从脚边路过的毒虫，隐藏在暗处的毒蘑菇，窥视着贪求光明者的邪恶生物……
提前引爆两朵火炬蘑菇，明萨拉带领队伍跳过最后一处断崖，正式来到了奥法高塔脚下。
塔外的庭院里矗立着几个由黄铜打造的奥术炮塔，高塔本身则被粗大的黄铜管道和沿着墙壁生长的巨型蘑菇包围。
如果塔内还有人在此常驻，绝对不会允许这些肆意生长的真菌给自己的居所增添不必要的风险。
“看起来荒废已久……”盖尔抬头仰望高塔，不免露出一点遗憾之色，“我还想和这位在幽暗地域传播密斯特拉光辉的牧师好好聊聊呢。”
“盖尔，你是密斯特拉的前选民，还是他的旧情人……所以，你和这位女神之间，一定有些发生在床上的，‘肮脏’小故事可以分享吧？”艾维从没想过“饱暖思淫欲”这个成语也能用在吸血鬼衍体身上。
“肮脏？”盖尔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我确实和魔法之母同床共枕过。但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美妙的、热烈的、欢快的、有共鸣的！‘肮脏’绝对不是一个能和密斯特拉联系在一起的词！”
阿斯代伦翻了个白眼：“跟一个女神上床被你描述成了一种无聊的体验……真是不可思议。”
“原谅他吧，盖尔。”大德鲁伊露出了开朗的笑容，“人们通常不会对故事背后的努力感兴趣，也不关心你到底为此做了多少学习、冥想和锻炼。他们通常只对最淫乱的篇章感兴趣。”
“高塔下的奥术炮塔仍在生效，”总是被各路冒险家评为“放荡”的卓尔精灵，在这只小队里反而担任了把话题拉回正轨的角色，“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关掉它们。”
“把轻语花丢过去，反魔力场能瘫痪这些防御措施。”艾维招呼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卓尔猎人，轻语花就装在他背后的麻袋里。
用自带反魔力场的亮蓝色花朵瘫痪了高塔的防御措施后，小队来到了高塔的正门前。
奥法高塔的地基位于黑檀湖边的一个小岛上，通过一座石质桥梁和这处高崖链接。之前在蕈人渔村的时候，高塔的地基隐藏在突出的悬崖背后，小队的所有人都没发现，否则坐船靠近会是更快的一条路线。
“锁住了。”卡菈克上前摇晃了一下大门，“看来这座高塔的主人出了趟远门。”
“而且并没有按时返回。”盖尔摆弄着一张在门口工作台上发现的信件，“至少她的爱人没在这里见到她。闪电伊尔，就算是在深水城，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我们身上那好几件跟闪电有关的装备，都是出自他的一双巧手。”
“我们可以走窗户。”邪念指着大门旁一扇缺少玻璃的窗洞。
可她才刚把脑袋探进去，一枚迅捷无比的魔法飞弹就从塔内飞了出来。要不是邪念学了一把缩头乌龟，这时候她就不用烦恼夺心魔蝌蚪的问题了。
“嘿！”邪念气恼地喊，“到底是多么阴险的家伙，才会故意把窗子取下来，并在对面安放一座奥术炮塔啊？”
“虽然奥术高塔里没人，但我们还是要小心探索。”艾维再次将一朵轻语花扔到奥术炮塔附近，这才带着队伍走进了一楼的大厅。
一楼大厅里最醒目的结构，当属正中央的玻璃护罩，黄铜、铆钉和魔法符文共同装饰着这个联通上下楼层的结构。
玻璃罩内的黄铜圆盘上还有两个按钮，一下子就能让人联想到电梯，而且还是观景式电梯。不过对于没见过电梯的人来说，也能猜到这是个用来帮助爬楼的装置，毕竟人力或机械驱动的升降平台本就不算少见，何况这是一个有魔法的世界。
除了位于大厅中央的魔法电梯，还有摆放在角落里的两台奥术炮塔，房间里就只剩一些剥落的建筑垃圾和一堆箱子了。
邪念很有兴致地把这一层的所有锁头全部撬开，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自带魔法的宝贝。用她的话来说，这里毕竟是属于密斯特拉的地方。虽然牧师听起来不像法师那样正统，但至少高塔的主人信奉魔法女神，想必能获得更多的青睐。
“魔法女神在上！”邪念有些崩溃地坐在地上，她面前摆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宝箱，“谁会把一堆餐具塞进宝箱里，然后把它放在阳台上啊！”
正在阅读大厅里摆放着的剧本的艾维，往邪念的方向瞟了一眼，随后就被勾起了兴趣。
“那是个魔法物品。”至少在艾维的秘法视力中，有看到魔法灵光的痕迹。
“什么？”邪念反问道，从箱子里拽出一把灰扑扑的叉子，“谁会把叉子做成魔法物品？”
灰扑扑的叉子在离开宝箱的那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双造型别致的魔法皮靴。
“……真的是魔法物品！”邪念惊喜地喊，又兴致勃勃地将箱子里的其他餐具全部倒了出来，它们依次在地面上变成两卷魔法卷轴、一块小巧的金锭和一枚炼金投掷物。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艾维！”邪念抱起地上所有东西，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而艾维则无视了她的问题，绕过她来到了阳台之上，双手捧起那个平平无奇的空宝箱：“这才是真正神奇的宝贝！”
第413章 如何将大象装进箱子里
“……这个的问题和箱子有关系吗？”邪念迷惑不解地看着艾维，此时后者正在翻来覆去地检查手里的空宝箱。
“试着联想一下。”艾维带着笑意催促道。
“呃……需要先把大象杀死，分解它的表皮、脂肪、肌肉、骨骼和内脏？”邪念给出了一个很符合她身份的回答，“说实话，我对分解猎物很有经验……也许过于有经验了。”
“把大象装进箱子里只需要三步。”艾维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步，打开箱子。”
放置在地面上的空箱子本就是打开的，所以这一步可以省略。
“第二步，把大象装进箱子里。”艾维抬起手掌，在空中虚握，好像真的托起了一头大象。
遥遥响应他手势的，是大厅里的一尊石像。抖落了些许灰尘之后，这尊张开双臂的兜帽智者塑像缓缓升空，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穿过大厅，绕开两朵轻语花散发出的反魔力场，稳稳来到敞开的箱子正上方。
艾维将虚托的手掌翻转，微微向下一挥，光底座都比箱子大一倍的石像就那么往下落去，眼看要把平平无奇的宝箱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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