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菜大厨
拉斐尔的朗诵表演没有因为观众的喧哗而停止：“他们掘了一座全新的坟墓，最后自己躺了进去。”
“你一定站在那里练习了很久吧？”邪念兴趣盎然地问道，“我还不知道魔鬼都是完美主义者。”
“知道吗？我越来越喜欢你们了——当然，是以我的方式来说。”拉斐尔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闲适笑容。
不过艾维却从其中嗅到了心虚，因为自己就站在他面前，这个自诩为魔鬼的坎比翁却刻意地略过了他，转头和邪念谈话。
“虽然你们已经提前知道了里面的威胁是什么，但我还是认为有必要给你们个提醒。”拉斐尔在说话时也像是在演讲，经常伴随着不知所谓的手势，“那头血甲魔已经和我认识很久了，我承认只有让它继续待在黑暗里，或着脑袋搬家，才更符合我的利益。”
“所以这就是你的打算？忽悠重要客户前去送死？”阿斯代伦再次插话，“我就知道你的内在不过是个胆小鬼。”
“听好了，小吸血鬼！”拉斐尔的风度和从容全部消失了，脸上更多的是愤怒，“不要低估这个对手，你最多只有一眨眼的机会可以发动攻击。抢先下手，精准打击，排除万难。因为它已然占尽优势。那混蛋确实厉害。”
“我希望你还没有忘记我们的交易，阿斯代伦。”拉斐尔面色阴沉地说，“杀死它，作为报酬，我会为你提供扭转飞升仪式的办法。”
“竟然没有花招和灵魂？”阿斯代伦惊讶地说，“这可比我期望中的公平多了。”
“哦，我的心受伤了，小吸血鬼。”拉斐尔做作地捂住心口，“我可一直崇尚公平交易。相信以你们的实力，很快就能结束这场特殊的交易——击败那头血甲魔，帮同伴揭露真相。”
一阵伴随着硫磺和地狱恶臭的火光炸开，拉斐尔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他走了。”艾维肯定地说，秘法视力中没有半魔的存在。
“你怎么看，艾维？”阿斯代伦急切地问，“他会告诉我答案吗？还是说，这是另外一个陷阱？”
“他依然没有提出正式签约，这意味着你们的交易是不受九狱法庭保护的。对你来说有利有弊，不过倒不妨把那头血甲魔杀了看看，反正只是顺手的事。至于……”艾维慢慢止住了话头，因为他在见到拉斐尔之后，突然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怎么了？艾维？你又想到什么了？”盖尔问道。
“只是注意到了一个盲点……”艾维沉吟了一下，问道，“什么样的人会拥有一把钥匙，可以用来打开一把从来没被打开过的锁？”
“这是个谜语吗？”最擅长把宝贝从箱子里取出来的邪念问道，“可能是小偷吧？我想？”
“好答案。”艾维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容，“不过我会说，是锁匠。或者两者都有，既是锁匠，也是小偷。”
如果把囚禁彗星王子的星界棱镜看做是一把锁，那谁会拥有这把锁的钥匙呢？
维拉基斯当然不希望它被打开，所以不可能是她，那么星界棱镜的制造者就最有可能知道该如何打开它。
为什么拉斐尔会拥有打开星界棱镜的办法，因为他知道这把锁是怎么制造的。
考虑到他的年龄问题，艾维认为真的制造了星界棱镜的家伙，是拉斐尔那还隐藏在迷雾中的魔鬼父亲。
子承父业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操纵了，拉斐尔从他父亲手里得到制造星界棱镜办法，从而搞出一个可以将其破坏的手段，也是非常合理的。
艾维最开始还认为他屏蔽邪念等人脑中夺心魔蝌蚪的办法是在灵魂上，现在看来，这也是星界棱镜中彗星王子的能力。
只不过拉斐尔完全清楚星界棱镜的操作方法，所以才能用仅仅一个响指，就完全屏蔽了夺心魔蝌蚪的影响。
这既是拉斐尔最大的筹码，也是他最大的信息差。
看着面前被暴力打开一角的陵墓大门，艾维由衷地笑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参与至上真神这盘大棋的棋手又少了一个秘密，他的行动又多了一份保障。
“走吧，让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断绝凯瑟里克的不死，然后炸掉月出之塔。”
第452章 铁手神殿
索姆家族的大陵墓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到处都是堆成小山的头骨，这里是亡灵法师最理想的战斗场景。
因为作为耗材的尸体到处都是。
推开一扇雕花的铁闸门，被特意立在骷髅堆上的一个头骨开合着下巴讲话了：“尼讷、泽瑞尔、明萨拉！无论你是谁，离开吧，我要独自完成索姆将军的意志！”
“魔嘴术。一种可以自动激发，传递声音的法术。”艾维从指尖射出一道闪电，将用一根腿骨支撑着的骷髅头炸成了碎末。
“法师总喜欢故弄玄虚，”明萨拉将一个滚落到她脚边的头骨踢开，“巴萨扎尔尤其如此，不过这也说明，那个死灵法师就待在陵墓的深处。”
“梅洛蒂亚·索姆。”走在最前面的是影心，今早从终焉光芒出发后，她就显得心不在焉，等见到了索姆家族大陵墓，她又显得有些亢奋。
影心念出的名字属于凯瑟里克的妻子，也是摆在陵墓中央大厅里石棺的主人。
绕过石棺，影心从地上捡起了一本日记，那属于凯瑟里克。
翻了几页之后，影心就把它丢在了一边，撇了撇嘴评判起凯瑟里克的信仰：“他的妻子和女儿先后死去，为了寻求心灵的安宁，他才皈依了莎尔女士。可惜他更换信仰的频率比妓女更换床单的频率还要频繁。”
“考虑到之前我们是在幽暗地域中见到了莎尔的神殿，现在应该找找通往地下的入口。”艾维指挥大伙散开，“同时也要小心亡灵生物和陷阱，亡灵法师在这种环境中能发挥很强的战斗力。”
索姆家族陵墓的规模很大，除了摆在地面上的棺椁之外，还有许多用来存放骨灰和嵌在墙里棺材的偏厅。
“这是米尔寇的徽记，死亡三神已经出现了两个，班恩还会远吗？”在一间摆着许多书架的偏厅内，盖尔仔细观察着地上由鲜血和头骨绘制的图案，“骷髅、三角和圆形……死亡三神真的没有什么创意。”
“几乎可以肯定至上真神不过是死亡三神搞出来的幌子，就连他们的徽记也如出一辙。”艾维向偏厅里扫了一眼，接着向更深处走去。
“这有一个打开的棺材。”邪念正站在石棺的篆刻板前，先前梅洛蒂亚的名字就是刻在这种篆刻板上的，但邪念显然遇到了阅读困难，“Ssussun elgg……oloth？”
“这是什么意思？”邪念皱着眉毛。
“是精灵语。”拉文克劳冠冕持续赋予着艾维通晓语言的能力，因此他轻松就将它翻译成了通用语，“意思是‘光明照亮黑暗’。”
“后面还有一句……”卓尔精灵圣武士也来到了空棺椁前，“这里是伊索贝尔的安眠地……呵，看起来她睡得不怎么安稳啊。”
“所以这样就说的通了，凯瑟里克向死灵法师巴萨扎尔寻求帮助，只是为了减轻自己失去女儿的痛苦。无论是转投莎尔企图忘记这段的回忆，还是成为至上真神的选民，都是出于这一目的。”盖尔摩挲着下巴上的络腮胡，有些明悟地说，“不过死灵术和莎尔的信仰都没法帮他唤回伊索贝尔，所以他才转投米尔寇。死者之神确实有能力复活某人。从结果来看，凯瑟里克也确实做到了。只不过他的女儿看起来不太听话啊……”
“他们的家庭伦理剧几乎是一切的导火索，”哈尔辛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复活伊索贝尔的举动，也让我们多了一个盟友，现在我几乎能理解凯瑟里克的所作所为了。”
“理解？”明萨拉发出了一声嗤笑，“凯瑟里克不需要理解，他更需要同情。他统治了雷斯文和月出之塔几个世纪，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领主，但神明把他当成了玩物，一开始是莎尔和塞伦涅，然后是至上真神以及背后的死亡三神……被神祇主宰的人生是可悲的，而凯瑟里克的所有痛苦都出自祂们。自从脱离罗丝的誓约之后，我才明白了这一点。”
“不。”作为宗教人士的影心非常不赞同明萨拉的看法，往常在队伍里，就数她们俩争吵的次数最多，甚至超过了莱埃泽尔和影心之间的矛盾。她们一个认为自己看得最明白，一个还把脑袋扎在莎尔的怀抱中。
“莎尔女士的怀抱是宁静的！正是由于凯瑟里克背叛了莎尔女士，才得到了如此下场。”影心圆润的长耳朵警惕地抖了抖。
“莎尔的信徒会将自己的痛苦记忆交出来，以此获得所谓宁静。”明萨拉伸出指头点了点太阳穴，“但皈依莎尔的凯瑟里克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加强大，因为莎尔的神力已经掏空了他，而且马上就要掏空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小女孩儿。”
“莎尔女士是爱我的！我一定要成为她的……”
影心的宣言还没说完，就被墙壁中传来的机栝声打断了。艾维用魔法挪开了暗门，莎尔神殿的入口终于显露了出来。两尊莎尔的雕像拱卫着一块圆形的平台，紫色的宝石正在平台中央闪烁着光芒。
曾经在精金熔炉的断崖前，冒险者们从上方俯视的莎尔神殿入口，也有类似的装置，这是一个魔法升降平台，而且看起来情况良好。
“集中在任务上，女士们。”艾维平静地说，“那些宗教争端可以等到我们扎营的时候再讨论。”
艾维在队伍中一直都很有威信，这正是他一路上陪伴和出谋划策的结果。虽然影心看起来依旧忿忿不平，但却没有多说什么，艾维相信这个女孩已经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旅途中证明自己了。
随着最后一个队友踏上悬浮升降平台，艾维激活了用于储能的紫色宝石。
平台带着冒险者们穿越淡紫色的薄雾，一座宏伟的建筑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莎尔神殿的建筑风格还是存在一种美感的，就算他们是由阴影之手加以塑造。”盖尔总能用学术的眼光看待见到的一切东西，即使他本人对莎尔信仰并无好感。
“是的……”影心喃喃地说，仿佛心神都已经被宏伟的莎尔神殿给夺走了，“我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传说中失落的铁手神殿。”
“真难以置信我们真的找到了黑暗女士的神圣试炼场……在久远的过去，只有最优秀最虔诚的信徒才能通过夜咏者的每项试炼，成为一名光荣的暗夜法官……”
艾维侧过头去注视影心的侧脸，除了向往之外，那略显狂热的表情下还隐藏着一种恐惧。
“铁手拥有两重含义——既表明了需要克服的严峻考验，又代表了莎尔女士用来拥抱那些有价值者的装甲铁拳。如果能在铁手神殿的碾压下幸存，那就能在神殿的中心得到夜咏者的拥抱……”
影心终于对艾维的视线有所察觉，她扭过头，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用来评判暗夜法官资格的神殿已经失落了如此之久，那你们在博德之门的修道院是怎么判断一个信徒是否有资格成为一名暗夜法官的呢？”艾维轻轻摇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修道院的嬷嬷阻止过你进行暗夜法官试炼的申请。”
“真难得你还记得。”影心的嘴角绽开一个笑容，“现在想要加入暗夜法官就简单得多，只需要杀死一名塞伦涅信徒即可。”
杀死一名塞伦涅信徒？
确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试炼。如果莎尔真的爱着影心，那早就应该允许她完成这个试炼了。
艾维几乎可以肯定，阻止影心的不是修道院的嬷嬷，正是莎尔本人。
因为影心杀掉的第一个塞伦涅信徒必须是有意义的，不能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莎尔给影心准备的祭品，正是塞伦涅的女儿。
说话间，升降平台就已经将冒险者们运送到了铁手神殿真正的入口。
与索姆家族的大陵墓相比，铁手神殿显得更加肃穆，与精金熔炉类似，这里也到处铺着深紫色的石砖，石板路装饰着金线作为引导。盖尔说的没错，这座神殿的审美确实有独到之处。
悬挂在神殿各处的旗帜已经在时间的作用下变成了破烂的布条，但拱顶两侧的吊灯却依旧散发着光芒。那是一种诡异的紫色火焰，艾维确信那是某种魔法，但魔力来源却与大多数费伦施法者使用的魔网不同。
在艾维的秘法视力中，吊灯的魔法灵光显得更加影影绰绰、晦涩难明，如果所料不差，这种紫色火焰的魔力源，正是属于莎尔的影魔网。
吊灯中的紫色火焰虽然看起来旺盛，但能照亮的范围却始终有限，产生的影子却一点不少。
“这里太安静了。”阿斯代伦的眼神四下游移，戒备着随时有可能会从阴影中跳出来的魔鬼。
“确实。”艾维点了点头，“考虑到除了死灵法师巴萨扎尔，神殿里还有一头血甲魔，这种安静的氛围确实不太正常。”
装饰着金线的深色石门旋转着扭开，出现在冒险者们面前的是一尊莎尔的雕像，单腿站立的莎尔看起来身姿婀娜，正用右手中的金色匕首指着左手掌上的托盘。
在这尊雕像周围，是一层浓重的阴影。
“赞美莎尔女士……”影心默念道，立刻准备上前祈祷。
艾维伸手拉住了她：“别急着祈祷。”
虽然不解，但影心还是停下了脚步。
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金币，艾维屈指将它弹了出去，旋转的金币穿过浓重的阴影，眼看就要落在莎尔雕像手中的托盘上。
一股淡紫色的冲击波爆裂开来，将旋转的金币以更快的速度反弹了出去。
在冲击波炸裂的同时，所有冒险者都目睹了雕像周围那两圈闪着荧光的符文，不过随着冲击波消散，魔法符文再次隐藏了起来。
邪念高高跃起，伸出义手将被冲击波弹飞的金币接住，摩挲了一下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隐形陷阱的？”
“因为我在自己的眼睛上附加了魔法，它能让我注意到环境中的魔法灵光。”艾维在眼前比划了一下，“那两圈符文在我眼中很显眼。”
“哇喔！”邪念赞叹了一声，“听起来非常适合用来寻找隐藏的魔法物品。”
“答案就隐藏在黑暗中……”影心注意到了脚下的篆刻板，“这是莎尔女士对信徒的考验！只需要将周围的灯都熄灭，我们肯定就能找到通过的办法。”
虽然影心已经找到了提示，但艾维这会儿已经通过魔法符文的缺口，站在了莎尔雕像的下方。
那里有一块宝石，在铜制框架的包裹下稳稳站在地上。
随着艾维的触摸，铁手神殿真正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穿过一条稍显破败的走廊，冒险者们终于见到了铁手神殿的全貌。
类似精金熔炉的巨型水门，神殿大门正对着的空间同样是巨大的拱形结构，深紫色和金色的装饰物随处可见，但它们的存在都是为了凸显站在正中央的那尊雕像。
她的姿势与冒险者们刚刚见过的相同，但左手上却没有同样的圆盘。
因为那悬浮在空中的圆盘就在冒险者们所处的平台前，它既是雕像的一部分，又是抵达铁手神殿秘境的必经之路。
作为莎尔信徒的影心已经快要说不出来话了，铁手神殿的肃穆氛围感染了她。
向前踉跄了几步，影心站在了一座圆形的祭坛前，环绕祭坛的是一圈圈金线和闪着荧光的铭文，祭坛上还有两个圆形凹槽，其中一个已经被一颗带有浓重阴影的水晶球占据了。
“勇敢面对莎尔女士的严酷考验。征服她的试炼，作为一位暗夜法官崛起吧……”颂念着祭坛上的铭文，影心激动地转过身对艾维说道，“我梦见过这个地方。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必须完成这场试炼。”
“你比大多数人都了解我——但我需要知道自己是值得的。你会支持我吗？艾维？”影心有些紧张，又有些释然。
“我会。”艾维轻声回答，“不过你要记住，我支持的不是莎尔，而是你。”
影心莞尔一笑，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这话可不能让别的莎尔信徒听见！不过……我很喜欢。”
第453章 血甲魔
冒险小队继续前进的时候，明萨拉从背后拽了拽艾维的腰带，示意他落后一些，她有话要说。
“你真的准备支持她成为一名暗夜法官？”明萨拉那带着一股腥甜的温热呼吸喷在了耳边，艾维拥有的炼金术知识告诉他，今天明萨拉在早餐中添加的佐料是特制的卓尔毒药，甜美又恶毒。
“毫无疑问，成为暗夜法官会增强影心和莎尔之间的联系，从来带来更强的力量，对我们的队伍来说，这是有益的。但对于影心本人来说，摆脱那种有毒的影响更好。”艾维能从明萨拉淡红色的眼睛里看到她对影心的担忧，如果不是知道卓尔精灵表现出来的特质主要是受到了罗丝信仰的影响，而不是因为他们天性残忍邪恶，说不定艾维也会感到惊奇。
“你很关心她。”艾维轻声笑道，“我还以为你和影心不对付呢。”
明萨拉眯起了眼睛，她不喜欢调侃和敷衍：“如果你已经安排好了她的路，那我就不再置喙。”
“影心是个好女孩，而我也确实说过要支持她。”艾维慢悠悠地解释，“不过这种支持是对她本人，而不是她的莎尔信仰。至于她本人究竟是谁，我想我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包括影心自己，不是吗？”
“一个迷失在莎尔怀抱中，并且已经开始自我怀疑的塞伦涅信徒。”明萨拉也笑了，玩味地盯着艾维那双在幽影中忽明忽暗的眼睛，“我很好奇，究竟有多少事是你不知道的？那双能看透魔法的眼睛，也能看透人心吗？”
“能看到魔力灵光是因为我自己的魔法，至于看透人心，虽然我很想回答可以，但我确实做不到。”艾维给明萨拉留下一个微笑，快走几步赶上了队伍。
穿过一道又一道上上下下的阶梯，在拱顶和莎尔的旗帜下来回穿梭，冒险小队终于见到会动的东西了。
那是一头长着油亮蓝黑色毛皮的大猫，然而它的六条腿和肩膀附近伸出的两条末端扁平带刺的触须，则凸显了它并非什么寻常野兽。
“移位兽！”走在最前领路的是卡菈克和威尔，经过大伙的一致赞同，认为神殿中的血甲魔是首先应该被清除的对象。
因此对魔鬼有丰富狩猎经验的边境之刃，和在阿弗纳斯血战中厮杀了十年的冠军勇士，担负起了追踪血甲魔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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