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格沃茨到斯翠海文 第83章

　　“求你了，西弗勒斯……”洛哈特喘着粗气，毫无尊严地恳求道，“我就是个可耻的骗子！我骗了邓布利多，骗了学校里的大家，就是为了能通过在霍格沃茨教书获得更大的名声！”

　　“我并不意外，”在经历了如此糟糕的圣诞节假期之后，斯内普终于在洛哈特身上感到了久违的开心，“你还在上学的时候就不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家伙，对不对，吉德罗？”

　　“哦！别再废话了，西弗勒斯！”洛哈特又躲过鸟蛇的一道啄击，这个刚出生的小宝宝还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体型为战斗取得优势，只会遵循本能用尖尖的喙去啄击敌人。

　　“我知道你一直盯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呢！我可以告诉邓布利多，把这个位置让给你！”

　　“恐怕邓布利多不会同意。”斯内普十分悠闲地说。

　　“我可以求他！”洛哈特哀嚎道，“我的那些小说，全部都是假的！让一整个村子摆脱狼人的是一个美国的秃顶老巫师：驱除万伦女鬼的则是个豁嘴的老巫婆！我买下了他们的故事！包装成我自己的事迹！”

　　“你还真是个善于走捷径的巫师啊，吉德罗？”斯内普摇了摇头。

　　洛哈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看到鸟蛇又一次发起进攻，竟然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狼狈地蜷缩成一团，等待死亡的降临。

　　“速速禁锢！”斯内普举着魔杖念道，一根粗壮的麻绳从他的魔杖顶端飞出，将几乎占据了整个船屋的鸟蛇捆得严严实实。

　　“谢天谢地！”洛哈特眼看自己得救了，也不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举起魔杖胡乱念道，“火焰熊熊！”

　　然而他的咒语念得含糊不清，握在魔杖的手也酸软无力，这道火焰咒居然在鸟蛇那亮丽的羽毛上反弹了回来，直直冲着角落里的斯内普而去了。

　　“无药可救的蠢货！”斯内普挥舞着宽大的黑色袍袖，一下就将那道咒语再次弹开，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洛哈特的脑袋顶上。

　　那一头经过鸟蛇蛋黄滋养的金色秀发立刻燃烧起来，而洛哈特本人则在几个呼吸之后才发现这毁灭性的事实。

　　“啊——！我的头发！”洛哈特用双手猛拍自己的脑袋，毫无目的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一头扎进船屋中间的水道中。

　　霍格沃茨的船屋是个开放式的木质建筑结构，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有几道门的棚子。

　　因为船屋冲着黑湖的那一面没有墙，而是两道之间延伸进水中的斜坡和一个将水引进船屋内部的长方形水道。

　　每年新生乘坐的小木船就会沿着水道进入船屋内部，之后小巫师们才能从船上下来，并且沿着一道同样伸进水里的石阶重新踏上地面。

　　除了每年一次的新生入学之外，船屋里的小木船没有要用到的时候，因此会倒扣在木架子上，摆在船屋的石质地面上，之前的鸟蛇就是从一艘倒扣在地上的木船下钻出来的。

　　如今脑袋着火了，洛哈特选择跳进水中灭火，倒也不失为一种聪明的做法。可如今是一月，而霍格沃茨又建立在平均海拔高出一截的苏格兰高地上，就连黑湖都已经上冻了，没道理船屋里的水道可以幸免。

　　于是在“咚”的一声闷响之后，洛哈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岸上的斯内普没有理会躺在冰面上的洛哈特，而是选择继续念咒收紧捆着鸟蛇的绳子。

　　作为一种能够改变体型的神奇生物，幼年鸟蛇在经历了一开始的慌乱之后，迅速改变了策略，缩小体型想要从绳子的间隙中逃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鸟蛇就重新获得了自由。

　　重获自由的鸟蛇迎着从结冰的湖面上吹来的寒风，身形膨胀到了极点，甚至就连船屋水道中的冰面都被它压塌了。

　　在冰面上独自燃烧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身子一歪，顺着倾斜的冰面滚进了刺骨的水中。

　　湖水浇灭了人形蜡烛头顶的火焰，也唤醒了洛哈特的神志。在刚刚漫过膝盖的水中扑腾了一会儿，洛哈特好不容易让自己的脑袋露出了水面，马上就看到了鸟蛇那粗壮的腹部。

　　“啊——”洛哈特放声尖叫起来。

　　几道咒语的亮光从空中闪过，鸟蛇的动作立马变得迟缓，仿佛喝多了酒一般在船屋里摇摇摆摆，不过在倒下之前，它还是注意到了船屋里发出最大声音的生物——洛哈特。

　　于是它张开大嘴，一口就把洛哈特半个身子吞了进去，只剩下两条腿留在外面来回摆动。

　　“我们应该帮帮忙！”门外的三小只也被这峰回路转的战况弄懵了，赫敏忍不住小声说道，“不过最好还是别让斯内普教授注意到我们……假期马上要结束了，说不定他会扣我们的分。”

　　“哈利！你不是会说蛇语吗？”罗恩的鬼点子又来了，“只要你命令鸟蛇的话……”

　　“哈利做不到的！”赫敏抢白道。

　　“我都还没试呢……”哈利正尝试着发出嘶嘶的声音，但还没摆好口型就被打断了。

　　“鸟蛇不是蛇，而是鸟。”赫敏翻了个白眼，开始给他们科普，“就像鸡身蛇（Basilisk，巴西利斯克）是蛇，而蛇尾鸡（Cockatrice，柯卡特利斯）是鸡一样。”

　　“这都哪跟哪啊，我感觉你在说绕口令……”罗恩完全傻眼了，他根本没听说过那两个名字

　　“它们都是同时长着鸡头和蛇头的怪物，看起来非常相似，不过鸡身蛇只是有毒，而蛇尾鸡却能让人石化。”赫敏继续解说道，语气也变得平缓了。因为她发现，咬住洛哈特的鸟蛇已经带着他倒在了地上，并没有继续攻击，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作为一只刚刚破壳不到一个月的神奇动物，幼年鸟蛇还不太能够抵抗巫师的魔咒。

　　斯内普一挥魔杖，满身口水的洛哈特从鸟蛇的嘴里被扯了出来。平时光鲜亮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已经非常狼狈了。

　　精心挑选的袍子变成了沾满灰尘的破布，充满光泽又透着健康红色的皮肤现在满是伤口，胳膊上的那道现在还往外冒血呢，那些使用鸟蛇蛋黄精心保养的头发已经彻底变成了焦炭，就算是庞弗雷夫人这样高明的治疗师，恐怕也没办法把那些焦炭恢复原状。

　　“你还好吗？洛哈特教授？”斯内普明知故问，用魔杖戳了戳他胳膊上的伤口之后，勉勉强强念了个治疗咒。

　　“是的，我还好，好极了……”洛哈特的状况显然不怎么样，不过意识到自己暂时已经脱险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检查伤口，而是跑到水道边查看自己的倒影。

　　倒影中的洛哈特与他印象中的自己简直就是两个人，以至于他甚至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自己。

　　“我的头发——”洛哈特惨嚎道，眼睛里几乎没有一滴泪，“我才刚刚保养过它！这副样子还怎么发签名照？我的粉丝们会伤心而死的！”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找奎里纳斯的头巾，他用那个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斯内普已经在鸟蛇身边蹲下来，开始检查这头暂时昏过去的神奇动物了。

　　洛哈特半晌没出声，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

　　斯内普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幽默，进一步解释道：“你不知道奎里纳斯是谁？他是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过后半学期就被发现是个黑巫师，最后下落不明了。”

　　一阵寒风吹来，浑身湿透的洛哈特打了个冷颤：“我……我不能……西弗勒斯……求你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说出去……那会毁了我的形象的……我的书就再也卖不出去了……英国魔法界会因为少了我这样一位冒险家、畅销书作家、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获得者而黯然失色的！这将是英国魔法界最黑暗的一天！”

　　就算是凛冽的寒风也没办法让洛哈特那一长串的贯口打磕巴。

　　就连在霍格沃茨教学多年，见过无数蠢货笨蛋的斯内普也惊叹于洛哈特的奇葩，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斯内普毕竟不是一般人，心理素质早就经过了黑魔王和白魔王的双重考验，只听他顿了一下后说道：“如果你把这些话说给威森加摩的巫师陪审团听，说不定他们会允许你带着自己的著作和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去阿兹卡班呢。”

　　昏倒在地的鸟蛇发出了一声喑哑的嘶鸣，重新吸引了斯内普的注意。那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紧接着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唯一能证明鸟蛇真的存在过的，就只有船屋里满地的木船碎片，和剩下的几枚鸟蛇蛋了。

　　见到斯内普转过头去，洛哈特眼睛一转，伸手从水道里捞起了自己的魔杖，幸好魔杖是木质的，否则这回都该沉底了。

　　“抱歉……西弗勒斯，我不能让你说出去！”洛哈特用魔杖指着斯内普，大喊一声，“一忘皆空！”

　　“除你武器！”在门外看到了一切的哈利猛地跳了出来。

　　抢在洛哈特的咒语激发之前，红色的缴械咒率先命中了洛哈特的身体。他被打的倒退了几步，一下子摔进水道里，倒在一块漂浮在水面的碎冰上，半个身子都浸在水中。

　　那根樱桃木魔杖则高高飞起，被哈利顺势接在手中。

　　“波特！”斯内普苍白的脸颊抖动着，咬着牙齿吐出哈利的名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以为自己救了我吗！又想学格兰芬多逞英雄？”

　　哈利本想反驳一两句，但他实在没有勇气直视斯内普的双眼，只是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教授……”门外的赫敏走了进来，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羊皮纸，“我们只是来交作业——洛哈特教室布置，有关密室……”

　　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好像能滴出水来：“铁三角的另一个呢？红头发的韦斯莱在哪？”

　　“在这……”罗恩硬着头皮走进了船屋。

　　赶在斯内普再次发火之前，赫敏赶紧说完了自己之前的话：“还有里面的蛇怪！”

　　听到“蛇怪”一词，斯内普的黑眼睛钉在了赫敏脸上转了又转，接着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抢过了羊皮纸。

　　“显然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他只是借你们的手给自己搜集写书的材料……”快速读完了赫敏论文的斯内普沉声说道，又快速将羊皮纸重新卷好。

　　“格兰杰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斯内普盯着赫敏的脸。

　　“圣诞假期之前……”赫敏小声说道。

　　“得到校长允许之前，你们不准把这里发生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麦格教授！否则你们就等着回家种南瓜吧！”斯内普恶狠狠地说，“现在，马上滚蛋！”

　　三个小巫师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灰溜溜地出去了。

　　“波特！”

　　快走到门口的哈利浑身一抖，吓了个半死。

　　“魔杖！”

　　哈利和罗恩惊恐地对视一眼，都以为哈利要被开除了，因为他们在海格的小屋里听过他的魔杖是怎么被撅断的。

　　哈利僵硬地转过身，颤颤巍巍地走到斯内普面前，递出了自己的魔杖。

　　斯内普都被气笑了，一指倒在浮冰上的洛哈特，说：“他的！”

　　哈利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将手中的樱桃木魔杖递了过去，然后一溜烟跑开了。

　　出门之前，他还好心地回头提醒斯内普：“斯内普教授……那些鸟蛇蛋应该是艾维的……”

　　“我知道！”斯内普没好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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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满身狼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看戏的艾维，：“能请维克多教授再给我们带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吗？”

　　“想都别想！”艾维立刻回答，他是被叫来拿走鸟蛇蛋的，“去年的奇洛是被我干掉的，今年的洛哈特可是被哈利干掉的，你应该请他来教黑魔法防御术！”

　　“或许，我可以代劳。”将事实添油加醋（主要是有关哈利的部分）陈述完毕的斯内普自荐道。

　　“谢谢你的好意，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轻声说道，“你已经太忙了，我不能让大家说霍格沃茨压榨教职工……”

第198章 谁是好朋友

　　“想想看，哈利。”罗恩小心地避开赫敏的耳朵，轻声对哈利说，“如果你没有救斯内普的话，或者你念咒的速度再慢上一点……霍格沃茨一下就少了两个祸害了！大伙会对我们感激涕零的！”

　　哈利摇了摇头，小心避过一个抱着好大一摞书的高年级学生：“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那么做……”

　　“都怪费尔奇那个哑炮禁止学生们在走廊上施展魔法……”罗恩看着那名抱书的学生撞上门框，嘟囔了一句，“好吧，哈利，你的做法也没什么错，就算是再刻薄的人也挑不出毛病来。但是斯内普……他连一句谢谢都没讲！这人肯定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懂。”哈利说。

　　我也不懂他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哈利没有说出口的话。

　　不过罗恩可听不到他的心里话，因此只能理所当然的误会了：“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才不相信有谁能搞懂斯内普呢！”

　　哈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走在他们前面的赫敏推开了一扇教室的门，把头伸进去看了看，说：“也不在这里。”

　　“我们已经找过了图书馆、钟楼和空教室，到底还有哪是艾维常去的地方？”罗恩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寒风正呼呼地吹呢，“他总不能在这种天气下还坐在雪窝里吧？”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二年级小巫师们的课不多，因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出了令人见怪不怪的意外。

　　虽然这件事在前一天的晚宴上就被人发现了，但直到今天大伙才普遍知道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洛哈特又出现了意外。

　　始作俑者没空理会这些纷纷扰扰，因为他正忙着找到艾维，帮罗恩的宠物老鼠斑斑从笼子里解放出来呢。

　　“哈利！”

　　正当哈利三人组为了去哪寻找艾维而冥思苦想的时候，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科林·克里维找到了他们。

　　“不。科林，现在不是拍照的时候。”哈利应激反应似的回答。

　　“我不是来找你拍照的，哈利。”科林的脖子上确实没挂着那个麻瓜相机。

　　哈利松了一口气，问：“什么事？”

　　“邓布利多教授让我传给你个口信，要你去校长室找他。”科林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哈利，“这是口令。”

　　“哦，谢谢你。”哈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见邓布利多，突然感觉有些胆怯。

　　“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那让我来给你拍张照片吧！”原来科林的麻瓜相机被他放进书包里了。

　　唯一让哈利感到高兴的是，洛哈特已经不可能从某个角落里突然跳出来，并且强烈要求加入其中了。

　　“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好吗？”科林提出了无理要求。

　　“为什么不呢？”罗恩兴致勃勃地答应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麻瓜相机对着呢。

　　于是窘迫的哈利，兴奋的罗恩，还有心不在焉的赫敏第一次出现在了同一张照片上。

　　他们肩膀靠着肩膀，但除了罗恩之外，剩下的两人都没怎么看镜头。

　　“需要我帮忙让照片动起来吗？”科林一边甩着照片加快它的显现速度，一边向哈利问道。

　　“不用了，谢谢。”

　　“好吧，祝你愉快！”科林把照片递给哈利，小跑着离开了。

　　看了看照片上的自己，哈利笑了起来，罗恩扒在他肩膀上一起看，他喊道：“真的不会动！太有意思了！”

　　“给你吧。”哈利把照片递给罗恩，自己则打开那张来自邓布利多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椰子冰糕。

　　“我知道该上哪去找艾维了！”哈利突然说道，“他肯定也在校长室！”

　　于是，哈利从罗恩那要来斑斑的仓鼠轮，倒腾着两条腿，飞也似的跑开了。

　　“椰子冰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