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与大海
“可汗之所以疏远帝国，是因为他看的太清楚了，他意识到帝国和帝皇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保持着距离。”
察合台从座位上站起身，为洛希的见解鼓掌。
巧高里斯人丝毫不介意洛希的评价，他甚至主动的为其补充观点。
“没有错，的确如此。”可汗肯定道。
“当我征服了巧高里斯后，当我坐上那张至高统治者的王座时，我意识到我其实是厌恶统治者的，固定的统治只会让社会固化腐朽，我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一个人，而帝皇无疑是整个银河中最大的统治者。”
“当那个家伙金光闪闪，浑身散发着足以令我的风暴先知都感到颤栗的灵能来到我的面前时，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可汗的脸上满是讥讽，更是嘲笑，他从未对帝皇愚忠。
“帝皇告诉我，察合台，我的儿子，你要相信帝国真理，不要搞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理性才是一切。”
帝国真理？那他妈眼前这个金光闪闪的大只佬是什么东西？
“我一开始就知道这绝对是个谎言，帝皇用谎言欺骗所有人，哪怕这个谎言的出发点是好的，那也依然是谎言。”
连鲁斯都无法反驳，因为察合台说的的确是对的，只是他不满察合台的轻慢态度。
不管再多的修饰，谎言终究是谎言，如今所有人都见识过了亚空间的真实模样，那些恶毒的亚空间恶魔，时时刻刻觊觎着现实宇宙，这些都是帝国真理之外的东西。
“正是因为他们的欺骗和谎言，我无法信任这个帝国，至于我和荷鲁斯还有马格努斯的确是关系亲密的兄弟，但是他们选择的是该死的混沌。”
可汗闭上眼，掩盖了自己情绪的起伏。
“我不喜欢帝国，也不喜欢帝皇，他们充满了虚假和愚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更不喜欢混沌，混沌和亚空间甚至根本就不是东西。”
“帝皇望之不似人君，混沌望之不是人。”
“如果非要在两个烂水果里面挑上一个，我选择帝国。”
察合台的嘴虽然异常毒辣，但确说的鞭辟入里，连鲁斯都认为对方说的是对的。
芬里斯人咧嘴大笑，然后将胜负已定的弑君棋掀翻在地。
他直接抓住了可汗桌面上的君王，然后握在手中捏成了齑粉。
“你是清醒之人，察合台，但我不一样。”
鲁斯的眼中流露着凶光，以及一抹决然。
“我是野蛮人，野蛮人最擅长不讲道理。”
第374章 察合台可汗又高又硬（求追订）
“我是个野蛮人，而野蛮人最擅长不讲道理！”
芬里斯的狼王强势掀翻了败局已定的弑君棋，既然无法在棋局内战胜对手，那么他将跳出棋局，用他自己的方式来获取胜利。
这可能无耻，可能令人诟病，但是的确是一种方式。
在这个宇宙，终究还是要看拳头来解决问题的，如果拳头真的够大，那么很多时候世界上真的没有问题。
听到鲁斯这一句自评后，无论是可汗还是洛希，都在嘴角流露出若有若无的轻笑。
鲁斯其实真的不擅长隐藏和伪装，因为一个真正的野蛮人，反而不会说出自己是野蛮人这种话。
相反，真正的野蛮人会掩饰自己的本质，会不断地模仿文明人，会把自己套在骑士的板甲里……这里说的绝不是莱恩庄森。
而洛希瞅了眼可汗的表情，白疤的大汗很明显是一副“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真的骗进去了”的表情。
“可汗，假设一下情况，如果当初荷鲁斯是邀请你推翻帝皇的暴政和谎言，你是不是就选择和他一起反叛了？”洛希面向察合台问道。
白色疤痕之主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众多的原体当中，也只有察合台可汗才能聊这种话题，换做其他的原体，恐怕早就拔刀相向。
忠诚是一种很严肃的话题，对于帝国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质疑忠诚无疑在否定一切。
要是坐在这里的是莱恩庄森，恐怕早就掏出他的狮剑将所有人细细剁作臊子。
“事实上，无论是忠诚派还是叛乱派都在怀疑你的立场，当你选择忠于帝皇时，两边都对你感到诧异。”
“荷鲁斯惊骇你居然没有跟随他的脚步，罗格多恩更是不解你居然依然忠诚于帝国。”
洛希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讨论起来这件事情。
察合台可汗面容严肃，却没有立刻打断，而是细思这种可能性。
“我必须说荷鲁斯在被四神夺舍之前，他的确是我们中的最强者，他是一颗冬日里的温暖太阳，尽他所能的温暖着诸多兄弟，尽管他的这种温暖可能是对帝皇的拙劣模仿，他也有着自己的私欲和弱点。”可汗提起荷鲁斯，不由得叹息道。
过去的牧狼神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没有原体否决这一点。
“假设那种情景真的发生，我只能说如果荷鲁斯需要我，那么有招必战，我相信他是正确的，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是为了铲除帝国中那些囊虫，白色疤痕必将为他而战。”
“荷鲁斯必然是为了清君侧而起步，我自然会相随。”
可汗的态度情真意切，洛希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荷鲁斯的目的是为了匡扶帝国，他起兵的目的是为了清君侧，那么第五军团必将带头冲锋。
这位巧高里斯的可汗受够了帝国的愚昧和野蛮，但凡荷鲁斯没有和亚空间粘上关系，察合台可汗也不会弃他而去。
“你倒是诚恳，兄弟。”黎曼鲁斯有些不满的嘟囔，他觉得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他的忠诚是不可动摇的。
可汗现在之所以在泰拉和他们一起奋战，完全是因为帝国相比之下没那么烂。
腐朽的帝国如今已然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在普罗斯佩罗时期，我的军团在这场叛乱中曾经发生了数次内乱，当时我不在我的舰队中，我的指挥官哈斯克汗和吐谷浑汗企图发动政变，他们想要裹挟着我投向荷鲁斯的一边，如果不是昔班汗的努力，恐怕他们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可汗就如他一直展现在外的那般光明磊落，他甚至都不忌惮于在黎曼鲁斯和洛希的面前谈论过去发生在他军团内部的叛乱。
这对于其他军团而言，都是不允许被谈及的话题，以及被认为是军团的耻辱，但在察合台可汗的眼里，回避问题反而是一种逃避。
只有正视问题，才能解决问题，腐烂的疮疤如果早早缝合，那么只会酿成更大的后果。
白色疤痕军团中的荷鲁斯派成员，其实占据了相当的数量，甚至可能有半数之多。
一方面是察合台在回归军团之前，第五军团星辰猎手基本上是和荷鲁斯一起行动，他们和影月苍狼之间极其紧密。
其次，可汗的子嗣们有许多的不满帝皇对白色疤痕的漠视，他们发起叛乱的理由甚至有想要帮自己的基因之父争夺该有的权利和地位。
“我明白我的儿子们的想法，但是他们看错我了，我对这些都并不在意，哪怕是这帝国原体的身份对我而言都只是一种约束，如果有的选，我更愿意带着我的儿子们向着宇宙尽头发起一场永恒的远征。”
“为什么他们要执着于权力呢？那无尽浩瀚的星海，哪怕是银河系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他们就不想去看一看吗？”
察合台可汗叹息道，他的军团中无论是忠诚派还是叛乱派，其实出发点都是为了他这个父亲。
“我的儿子，托尔汗选择了赎罪加入了撒格亚尔·马赞，他为了掩护我去直面了莫塔利安，虽然最后我们自毁了剑刃风暴号也没能留下那个叛徒，但是他们的罪孽早已经赎清。”
洛希也不由得感慨，对比其他的基因原体，察合台对自己的子嗣的确有着极强的人格魅力和掌控力。
当他表露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后，哪怕是那些选择相信荷鲁斯的叛乱派都愿意回头，为了自己的基因之父英勇牺牲。
尤其是那位托尔汗，洛希从帝国的战役数据库中阅读过那一段慷慨悲壮的历史，托尔汗直面了死亡守卫的基因原体莫塔利安，并且留下了“幸会，死亡之主”的名言。
鲁斯听了太多的白色疤痕军团内幕，此刻正在心里抽抽，但他明白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的道理。
察合台和他的军团为了回防泰拉付出了太多，连怯薛之主秦夏和风暴先知塔里乎台·也速该都战死了，更别提为了杀死莫塔利安还自爆了剑刃风暴号。
哪怕是和损伤惨重的太空野狼相比，白色疤痕也不逞多让。
“当初帝皇任命荷鲁斯成为战帅时，我便不同意这件事情，甚至我都没有给荷鲁斯投票，因为我知道这将分裂我们的兄弟之情，荷鲁斯本来就对大部分的兄弟有着紧密的关系，根本不需要战帅一职来发号施令。”
察合台叹息道，他曾经劝说过荷鲁斯，但是牧狼神的意志不是轻易动摇的。
“战帅的出现和帝皇的退出，无异于将荷鲁斯推到了原体们的对立面，他将会比我们高出半截，看似高高在上，但在我看来完全是弊大于利，这完全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洛希觉得莱恩没有来这里真的是一种损失，巧高里斯之主对战帅的分析和见解鞭辟入里，完全超越了绝大部分的原体，只要他认为这完全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当初，连费鲁斯，基里曼都曾经想要争一争这战帅之位。
察合台可汗，高，实在是高。
如果所有原体都能像他那么看得开，帝国如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破事了。
“珞珈是个不虔诚的神棍，科兹是个被折磨疯了的青少年，安格隆更是脑子里打了钉子的疯子，尼欧斯这几个孩子里正常人还真的不多。”
“他这几万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怎么会养出这么多的问题儿童？”
洛希在心中碎碎念道，自从知道帝皇曾经的身份后，他便对这些基因原体们有了别样的观感，那或许可以称之为亲近。
四舍五入一下，他多了十几个不安分的大侄子。
“我的那些兄弟们对亚空间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迟早会付出代价。”
可汗面容冷峻，似乎早已经预见了那一幕。
和亚空间做交易，对方或许不会血赚，但觉得不会亏损，相反是交易者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在巧高里斯，我们早已经对亚空间有了深入的理解，只不过我们将其称之为天堂之路。”
“我们的风暴先知从来不会因为满足自身的好奇而对亚空间做出超出能力范围的探索，毕竟世人有两大错误——”
“其一，假装天堂之路并不存在。”
“其二，盲目的崇拜天堂之路。”
“玩火者必自焚，他们与亚空间为伍，也必然为亚空间所吞噬，这只是迟早的时间问题。”
此番见解令洛希缓缓鼓掌，察合台可汗，又高又硬。
第375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求追订）
此刻，房间内两个帝国公认的野蛮人原体却谈笑风生间，各自交换了看法和见解，就连洛希也感觉自己受益良多。
交流带来思辩，思辩带来领悟。
只不过相较于看透一切的察合台可汗，一杯接一杯试图灌醉自己的黎曼鲁斯就显得很苦闷了。
基因原体的身体素质，使得绝大多数的酒精，乃至毒药对他们而言毫无作用，或许只有那变态的芬里斯蜜酒能够让狼王感到一丝醉意。
他的军团在连番的战争之后损失惨重，甚至连白色疤痕军团实力都已经超越了他们，鲁斯的内心被强烈的责任感和愧疚感折磨，芬里斯的狼王远比他外表上看起来的温柔细腻。
鲁斯的手中依然捏着弑君棋的碎屑，那既是弑君棋，也是荷鲁斯。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过错。
狼王想起了帝皇曾经赐给他的那把酒神之矛，那把让他感到恐惧和厌恶的武器，或许已经到了必须要使用它的时刻。
他憎恨酒神之矛，因为他知道只要手握这件武器，他将必然和一位兄弟生死相搏。
他爱着每一位兄弟，源自心底的那种，虽然他嘴上很少会表露说出来。
可汗看穿了兄弟的心事，鲁斯来到苍穹之鹰号找他并不是为了什么事，而是单纯的想要发泄心中的苦闷。
他是来寻求兄弟的支持和理解的，哪怕这个人是和他最不对付的察合台。
洛希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初衷，他来这里可是找狼王来了解马格努斯的情况，想要将帝皇从黄金王座上解放下来就绕不过马格努斯。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你们。”
“你们对于马格努斯有什么看法，越详细越好。”
可汗和鲁斯没有想到洛希忽然问这么个问题，巧高里斯人低着头沉思，随后回答道。
“过去的马格努斯是我的好友，我与他志趣相投，对于灵能研究这方面有着相当多的话题，但是我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评价的话，我只能说——”
“马格努斯是个愚蠢的好人，并且他还有着巨大的破坏力。”
察合台可汗的嘴一如既往的毒辣，哪怕是对他的好兄弟，普罗斯佩罗的赤红君王。
“我过去就对他毫无警惕之心探索亚空间感到头疼，我也知晓普罗斯佩罗的巫师们在无限制的使用亚空间的力量，甚至搞出了一种名为守护灵的恶魔造物。
他天真的就像笼中的金丝雀，对于外界没有丝毫真实的认知，他真的以为亚空间里全是一些善意的存在，能够和他探讨未知和知识。”
“我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当初在阿拉克斯星云遇见了鲁斯和阿尔法后，我决心想要找到答案，所以我前往了普罗斯佩罗，并且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被鲁斯击碎的马格努斯的灵魂碎片。”
“那是一个比较谦逊的马格努斯灵魂，通过与他交流，我才意识到帝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察合台可汗的话语中流露出悲伤，他和马格努斯的确是挚友，可是再次见面时他就已经变成了灵魂碎片。
“那是我的错误，是我打断了他的脊椎，破碎了他的灵魂。”
散发了冲天酒气的狼王开口说道，正是他被荷鲁斯蒙骗，导致他从押解马格努斯返回泰拉变成了杀死马格努斯。
面对着黎曼鲁斯的自责，察合台并没有多表示什么。
正如他之前所说，无法跳出当时的境况用超然的视角看问题，当时黎曼鲁斯的确收到了来自于荷鲁斯的命令，没有人知晓战帅居然背叛了帝国。
他自顾自的说道：“那个马格努斯的灵魂对我表示他非常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可惜的是为时已晚，大错已然铸就，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
当初在普罗斯佩罗之焚的末尾，本来因为愧疚和悔恨打算引颈就戮的马格努斯终于无法坐视自己的军团和子嗣死伤殆尽，他站出来和黎曼鲁斯进行厮杀，可是却被狼王打断了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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