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与大海
或许荷鲁斯残留的理智会告诉他什么才是真实，但是当他醒悟的瞬间，诸神会覆盖掉这一段记忆。
他该做什么，该想什么都是四神控制，犹如手中的提线木偶不能做出范围以外的事情。
荷鲁斯像是忘记了自己刚刚最后一次劝降狼王失败，再次开始试图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
“黎曼，我们是第一个成为兄弟的，只要你站在我的身边，我们一定能够重塑整个银河，到时候不管是灵族还是太空死灵，不管是亚空间恶魔还是现实宇宙的敌人，都将被我们荡平。”
“为了全人类，你应该向我效忠。”
鲁斯将酒神之矛当成了某种战锤当头砸下，挥舞的破空声撕裂空气，却被荷鲁斯之爪勉力抵挡了下来。
他喷溅着腐蚀性唾液，巨大的犬齿几乎快啃到荷鲁斯的脸上。
“你他妈的闭嘴，你已经说过许多遍了，不要再做复读机了！”
“怎么堕入混沌了你还是这么婆婆妈妈？”
狼王以标准的芬里斯式脏话回敬，寻找着机会刺中一矛。
帝皇啊，只要一次，只要一次命中荷鲁斯，酒神之矛就能将他的意识和灵魂重置。
全父啊，祝福我吧！
那个真正的荷鲁斯的残留将被酒神之矛的力量激发，黎曼鲁斯渴求着这样或许能够拯救曾经的那个兄弟。
至少能够让他以没有被污染的样子死去。
荷鲁斯高高跃起，几乎完全无视了那套至少数吨重的特制终结者战甲的重量，他举起了破世者，这一击凝聚了至高天的汹涌力量，狼王只能用酒神之矛去挡。
这已经不再是物理层面的武器对抗了，酒神之矛和破世者战锤蕴含着两种不同的以太力量，他们在灵魂之海激荡起的余波甚至撕裂了无数游荡的亚空间生物。
狼王在芬里斯经历的那场试炼，使得他明悟了自己的本质，也唯有明悟自身本质的原体才可能和这般恐怖的荷鲁斯较量一二。
察合台没有完全明悟，所以他在荷鲁斯的手中惨败。
在黎曼鲁斯的身后，似乎站立着无数自古以来为人类而战的英雄的身影，他们有的身穿着古老的盔甲，拿着青铜武器甚至是石质武器，正在进行拙劣的毫无章法的厮打。
有的人用石矛狩猎，哺育部落中的孩童。
有的人用十字剑厮杀，为捍卫心中的信仰而战。
有的人挥舞着大刀斩落敌首，高喊着祖国万岁。
但是他们的精神和意志是一样的，因此才会被黎曼鲁斯共鸣，从亚空间中显现帮助狼王一起战斗。
如果狼王和战帅在其他的场地战斗，诸如星球地表，那么他们攻击的余波会让火山为之喷发，大海为之掀起海啸，甚至连星球本身都会在战斗的余波中崩塌毁坏。
但是复仇之魂号已经化为了一处概念上的存在，它是亚空间诸神为荷鲁斯和帝皇准备的祭坛，在这里，真正的人类之主将会诞生。
荷鲁斯认为当他杀死帝皇之后，他便会成为新的人类之主。
因此复仇之魂号绝不会毁灭，两人战斗的余波被这里的亚空间力量中和、消弭。
荷鲁斯的一举一动都萦绕着来自于亚空间深处的混沌力量，而狼王则以古老的芬里斯魔法为之抗衡。
不管太空野狼军团如何的嘴硬，芬里斯的符文力量就是一种相对安全的灵能，是那个芬里斯的【世界之魂】吞噬、消化过后的温和力量的总称。
黎曼鲁斯犹如古老地球神话中的众神之父奥丁，持握着神枪刚格尼尔，在诸神黄昏之时对抗即将覆灭仙宫的毁灭巨人。
但历史似乎总是有相似性的，众神之父无法阻止仙宫的毁灭，世界树的消亡，全力以赴的黎曼鲁斯也无法阻止荷鲁斯的战锤和利爪。
他的确已经做到了最好，解放了自身的亚空间力量，又获得了蕴含帝皇神力的酒神之矛。
鲁斯的信念和意志远胜往昔在普罗斯佩罗和马格努斯决战的自己。
“不行，我还是赢不了这个怪物……”
“全父啊，他实在太过强大了。”
战帅身上的混沌力量无论是质或者量都要超过鲁斯身上的奥术魔法，在彼此的消耗战中，狼王更是越来越窘迫被动。
忽然间，黎曼鲁斯精神一震，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战胜荷鲁斯，而是为了将酒神之矛刺入对方的身体内。
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早在跳帮之前他就做好了在此死去的打算。
黎曼鲁斯挥舞着酒神之矛，更为轻快灵活的舞动，并不再刻意的去阻挡牧狼神可怕的利爪。
荷鲁斯在自己兄弟的战甲上留下数道极深的划痕，几乎将他撕裂成数块，狼王感受着身上的伤痕传来的剧痛，爆发出一阵最为强势的怒吼。
“给我醒来！”
荷鲁斯之爪撕裂了狼王的肩甲，使得无数战甲的碎屑滑落飘散，分解立场破开了其中的芬里斯符文，顿时无数的寒霜气流释放，尝试冻结荷鲁斯的攻击。
战帅用自己的动力爪穿透了兄弟的胳膊，然后是胸膛，几乎要将黎曼鲁斯撕成两半。
但鲁斯也抓住这个用性命换来的机会，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将最后一份力量注入了酒神之矛中，从侧面击穿了终结者甲最为脆弱的部分，刺入了荷鲁斯的血肉当中。
荷鲁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腰腹部的位置，缓缓流下了嫣红的鲜血。
那并非污浊的亚空间之血，而是一个人类的血。
酒神之矛的力量迸发，帝皇伟力驱逐了浸透战帅的亚空间能量，灵魂之火与灵能闪电从战甲的缝隙中喷薄而出，同时在卢佩卡尔和黎曼鲁斯的身上燃起。
剧烈的能量波动几乎将酒神之矛击飞出去，但是黎曼鲁斯死死的压制住了这股力量，让它始终留在兄弟的体内。
荷鲁斯踉踉跄跄的倒退，强烈的恍惚和痛苦的挣扎从他那张非人的面孔浮现。
他看着将酒神之矛捅进自己体内的兄弟。
“鲁斯……我到底做什么……”
第472章 帝皇的召唤（求追订）
就在狼王将酒神之矛捅入荷鲁斯体内的一瞬间，一种跨越时间空间的共鸣在银河的不同地方响起。
在泰拉的皇宫内，那无比庞大的黄金王座深处，正在全力镇压网道的帝皇猛地抬起了头。
这位越来越枯槁的人类之主怔怔的望着银河中的某个方向，他的视线穿越了漫长的距离，看到了此刻正在生死搏杀的两个儿子。
“荷鲁斯……”
“我的儿子。”
这位人类之主的眼中满是无尽的愤怒和仇恨，不过却不是对荷鲁斯的，他直视着眼前的虚空，仿佛能够跨越帷幕的阻隔，直接和那四尊亚空间邪神对话。
“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
“为什么！”
帝皇的身上涌现出一种极其深沉的悲伤，这个将一切都背负在心中的男人在这一刻，无法再保持那种淡定和从容。
不管他嘴上怎么说“原体都是工具”，“是伟大事业必须的牺牲品”，那都是他最爱的儿子。
他曾经尽心尽力的教授自己的长子有关于做人，有关于战争的一切，并且将他带在身边长达三十年，他们是父子，是君臣，也是挚友。
荷鲁斯明白自己的父亲多么渴望将四散的人类再度一统，他是如此的希望人类回到昔日那开放、强盛的黄金时代。
而荷鲁斯也拼尽一切去帮助帝皇完成自己的梦想，他成为了父亲骄傲的战帅，代替他行使自己的权力和梦想。
哪怕荷鲁斯掀起的背叛几乎毁灭了人类复兴的希望，帝皇也没有怨恨荷鲁斯，他知晓自己的长子才是这一场人类内战中第一个牺牲的原体。
是混沌四神为了打断人类复兴的幻梦，而强行堕落的不幸者。
不管谁是战帅，四神都会让其堕落，而荷鲁斯只是因为太过优秀成为了这个人罢了。
酒神之矛是他锻造的神器，其中蕴含着帝皇本人的强大力量，正是靠着这种感应他才知晓了发生在复仇之魂号内部的兄弟厮杀。
他目睹着黎曼鲁斯将酒神之名刺入荷鲁斯的体内，感受到了荷鲁斯最后的善良灵魂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勉强苏醒。
但是还不够，亚空间诸神已经发现了这一切，黎曼鲁斯还不够！
“洛希，我需要你。”
超越想象的灵能力量涌动，远在木卫三的洛希忽然感觉场景一转，出现在了熟悉的黄金王座旁。
他愕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帝皇那极端痛苦和无助的表情。
“尼欧斯？”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以至于帝皇都急不可耐的将他传送到了皇宫内部。
帝皇因为将绝大部分的精神和力量都送入网道之中，镇压那里的亚空间恶魔敌人，几乎不会让自己分神去做其他的事情。
在他眼中的帝皇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人类之主，而是昔日那个同窗好友的样子，只不过岁月带给他太多的沧桑，像是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
看着他这副悲痛的模样，洛希打趣尼欧斯的想法也熄灭了下去。
“我在。”洛希说道。
“黎曼鲁斯已经碰上了荷鲁斯，我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爆发了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战。”
洛希算了算时间，距离狼王和他分别也过去了些时日，他遭遇荷鲁斯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狼王真的打得过荷鲁斯吗？
“当初我创造每个原体的时候，都在他们的体内加入了我从亚空间中寻找到的无意识实体，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亚空间实体有着强大的潜力，而我为他们注入了人格。”
“我必须用人性去锚定他们，才能让他们真正的成为人类。”
帝皇诉说了昔日制造原体的秘辛：“黎曼鲁斯应该是已经觉醒了自己的本质，所以才能对荷鲁斯造成致命的威胁。”
“本质？”洛希揣摩着这个词。
他之前隐隐猜测过原体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生物科技的造物，而现在帝皇亲口承认了这个猜想。
那基里曼的本质是什么？疯狂的办公机器吗？他的思维忽然像是滑冰一般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你找我来是干什么的，你就直说吧，无需客气。”
不过洛希也明白帝皇叫他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寒暄家常，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我长话短说，贝塔伽尔蒙的战事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有另外的势力选择插手，因此我希望你能去帮莱恩一把。”
“我还是低估了那些家伙的决心，为了彻底的断送人类的未来，它们不惜达成了更大的合作以强化在现实宇宙的力量。”
帝皇的话语顿时让洛希更为严肃起来，在帝皇看来，哪怕是如今帝国的远征军也无法对抗那些敌人吗？
在他看来，哪怕莱恩无法战胜荷鲁斯，至少也能把他们的力量削弱到一个可以接受的层次，随后再放弃贝塔伽尔蒙，撤回到太阳系。
但是帝皇既然都让他去接应一把，岂不是说明在贝塔伽尔蒙的几个原体和他们的军团有覆灭之危？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带上你的铁人军团，接应莱恩的远征舰队，这一次你的敌人包括一尊渴求着升格为混沌神明的强大敌人：你可以称其为瓦什托尔。”
“瓦什托尔渴求成为第五尊至高神明，但是因为我的存在，它的希望永远也无法实现。”帝皇略显含糊的说道。
什么叫第五尊至高神明？
洛希顿时就知道尼欧斯这个老东西又开始藏着掖着，他从来都是这样，对他的儿子是这样，对他也是这样。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洛希反呛道。
帝皇沉默了。
从来，每当他向别人提起请求或者命令，从没有人会忤逆或者拒绝他。
这其中很少是因为权力和地位，绝大部分的原因在于帝皇那不可思议的人格魅力。
洛希也是见了帝皇才知道，像是基里曼这些基因原体身上自带的魅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其源头便在于他们的父亲。
试问当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只佬邀请你去成就一番伟业，去拯救陷于危亡中的人类种族时，有谁能够冷酷到说出拒绝之语吗？
或许也只有了解帝皇过去的洛希能够说出拒绝，他必须要让尼欧斯把话说清楚。
帝皇意识到自己的老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打发，酝酿了一番后说道。
“如你所知，现今的混沌神明一共有四个：奸奇、恐虐、纳垢、色孽。”
“祂们是四种宏观概念的化身，并且有着自己的思维和意识。”
“但是对于混沌本身来说，这四位最强大的神明却不是所有，依然有四个位置的席位空缺，这意味着未来可能还会有四位混沌神明苏醒。”
“而在我的体内，则沉睡着一尊名为【黑暗之王】的存在，虽然我很想否认它的存在，但是其实我们是一体两面的关系。”
帝皇的解释顿时引爆了洛希的大脑，犹如一颗核弹在脑海中爆炸，他呆愣愣的看着王座上的尼欧斯，还是不敢置信最近听到的。
“不是，我之前还真的信了你的鬼话，你说你只是一个强大的灵能者，只不过强大了亿点点，而不是神明一类的存在。”
“你还真他妈的是神啊？你连我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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