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与大海
但是莱恩就是莱恩，他的心或许会痛，会动摇，但是他做出来的决定却是极端理智和冷酷的，甚至让人感觉他已经灭绝人性。
“帝皇正在赶往圣吉列斯的位置，他要去救圣吉列斯，我看到了一切，快走！”
“如果我们是按帝皇的方向去找，那只能和他失之交臂，按我说的才能找到帝皇！”
“都听我的，你他妈的又不能预知未来，难道要靠你的野兽直觉吗？”
科兹突如其来的霸道和强势让所有原体为之震惊，即便是莱恩顿时愣住了。
但他又反驳不了科兹，因为他的确不能预知未来。
“是的，他是对的。”
就在众人打算听从科兹的判断，选择他指明的方向时，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洛希回首望去，发现迷雾中又走出了两男一女的陌生组合。
其中一名男性他倒是认识，正是帝皇昔日的心头好，初代战帅欧尔佩松。
他顿时感觉头疼起来，怎么这该死的复仇之魂像是旅馆一样，到处都能刷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不过看在欧尔佩松的面子上，他还是停留了一会儿，示意对方有什么话路上说。
欧尔佩松自然是点头应允，一行人立刻被莱恩的森林迷雾领域所包围，消失在了复仇之魂的黑暗之中。
“你这是觉醒了亚空间本质了？在邪神的试炼当中？”洛希看着身下冒出来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古怪苍翠树枝，不由得好奇问道。
“我不清楚。”莱恩摇了摇头，语气模糊道。
“但好歹是在现在派上用场了，如果我们步行前往那片战场，就需要和路上无数不可名状的怪物作战，那会干扰我们的速度，消耗额外的时间。”
“至于现在，我们能够规避绝大多数的敌人。”
洛希也觉察到莱恩这种神乎其技特殊能力的厉害，甚至带给他的感觉，与那些古圣建造的网道有着某种共通之处。
一会儿没见，你莱恩就能开辟一个单人网道了？
能够带着这么多人直接以最快速度转移战场，这种能力实在是太霸道了。
而趁着这个空隙，洛希也得以和欧尔佩松，以及另外的一男一女沟通起来。
欧尔佩松也很识趣，他向洛希介绍起身边同伴的来历。
“这位是昔兰尼，她的来历还挺有意思的，她就是怀言者军团的受祝女士，因为种种原因和我们碰到了一起，不过她的目的和我们一样，也是为了阻止荷鲁斯。”
当这位最古老的永生者提起昔兰尼时，洛希顿时浑身一惊，下意识的就要用灵能闪电彻底的杀死这个和怀言者有瓜葛的女人。
这他妈的是怀言者的人啊，欧尔佩松真是老糊涂了。
色孽把他和科兹一起拉到了六环银宫中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洛希现在的战斗能力比之前起码上升了两个层次，一手灵能闪电玩的格外的顺手。
有康拉德在前面抗输出，他在后面制造输出简直不要太轻松，当然科兹的不满并不重要。
也不能怪他太过谨慎，实在是和怀言者沾边的人，威胁实在是太大。
严格意义上来说，如今的人类变成这副鸟样，很大的原因都要扣在怀言者的身上。
十七军团那位究极贵物艾瑞巴斯推动着大远征向着深渊狂奔，直接导致了战帅被腐化，间接导致珞珈成为混沌使徒。
“嘿，等等，别急着动手。”欧尔佩松阻拦道。
“我已经考察过了，你应该相信我这个活了几万年的老东西的眼光，这个女人的确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来。”
欧尔佩松极力作保，洛希这才将手中凝聚的灵能闪电缓缓散去。
“我会盯着她，不要让我找到一点异常。”
欧尔佩松哂笑起来，指着另一名男人说道：“这位是约翰，他是前任密教特工，不过现在已经背叛了那些该死的异形了。”
“噢对了，就是他杀死了伏尔甘，并且让火龙之主从癫狂中复活了过来。”
众人顿时沉默了。
也亏莱恩的性格好上不少，不然他非要给这几个该死的凡人一点颜色看看。
当初他在马库拉格和苏醒的癫狂伏尔甘血拼了一场，差点没在阴沟里翻船。
“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帝皇的老朋友，老战友，我真的应该在见到你们的第一时间干掉所有威胁。”
洛希无奈说道，而欧尔佩松也是表现的异常尴尬。
不用洛希明说，他也感觉自己身边怎么都是一群反贼，怎么看也不是很可靠的样子。
反倒是那位受祝女士依然表现的十分淡然。
“我知道你对我的敌意，我理解。”
“但我的确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来，我看到了【黑暗之王】的诞生，曾经的我以为那会是荷鲁斯，但我错了——”
“【黑暗之王】只会是帝皇，荷鲁斯永远都只是个挑战者，哪怕他战胜了帝皇，也无法成为那尊象征着终结和死亡的混沌之神。”
昔兰尼的话语瞬间犹如平地惊雷，激起了众人心中的波涛。
洛希疯狂的用眼神示意欧尔佩松，关于【黑暗之王】的事情一直都是他们和帝皇间的秘密，就连原体们也一无所知。
现在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直接兜了个底朝天，这样合适吗？
欧尔佩松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根亲手制作的卷烟，用枪口的余温将其点燃，他那对沧桑的眼睛淹没在了白色的烟雾当中。
“说吧，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要瞒着这些帝皇的儿子呢？”
“隐瞒生寻思，寻思生异端，异端生背叛，这些道理已经被证明了太多次了。”
欧尔佩松将视线移向了在场的原体们，所有人的眼中都透露着禁忌的好奇，还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帝皇和黑暗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根据我们讨论的结果，你们的父亲，人类之主，伟大的帝皇虽然一直嘴硬他不是神，但他的确有着神性的那一面。
而那一尊被称为【黑暗之王】的存在，就沉睡在你们父亲的灵魂深处。”
“根据推测，【黑暗之王】是不逊色于混沌四神，甚至更为接近原初的神明，而祂既是混沌神，也是人类的种族神，就如同色孽之于灵族一般的奇特关系。”
欧尔佩松和昔兰尼这的一段惊爆阐述，瞬间让莱恩等人麻木了。
如果这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岂不是说明……帝皇他真的是神？！
就连察合台可汗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在见到帝皇的第一刻，就认为眼前这个掌握着不可思议力量，却又口口声声说着帝国之拳的男人是个骗子。
而后来，随着他对帝皇的了解加深，他也理解了帝皇的难处以及对人类无可取代的价值，他发自内心的认为帝皇的确是个人，只不过稍微强大的那么亿点点而已。
但是现在，欧尔佩松的话无疑是再次推翻了他的世界观。
“他是不是黑暗之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他成为黑暗之王。”
洛希眼见气氛有些僵持，立刻就出来打圆场。
都怪帝皇把一切搞得太过神秘，现在让他们很难解释。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帮助全父战胜荷鲁斯，又要确保全父不会变成这所谓的黑暗之王？”黎曼鲁斯问道。
洛希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我不管其他的，就算全父成为黑暗之王，我也会追随于他。”芬里斯的狼王懒得管这么多，他只知道一点，那便是对帝皇的绝对忠诚。
“可是你又如何确定，一旦我们的父亲成为黑暗之王，祂还会需要我们的忠诚吗？”多恩则更为理性，直接反驳了黎曼鲁斯。
“永远不要用凡人的思维模式去度量神明，当他成神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人。”
“上了岸的鱼不再是鱼，反而会视昔日的同族为甜美的食粮。”
“我们都知道灵族的下场，就算你离经叛道信仰色孽，难道那尊邪神就不会吃掉灵族的灵魂吗？”
眼见原体们又有一言不合开始争吵的预兆，洛希也不由得摸着脑袋发疼。
“小心，有东西在窥探着我们！”一直带着众人赶路的莱恩忽然发出了警告。”
下一秒，狮王的特殊领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扰失衡，众人顿时跌落回到了复仇之魂号的空间内部。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它的身上遍布着一堆正在蠕动旋转的眼球，看上去就像是发烂肿胀的泡泡一般。
它浑身上下正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油光，同时反射着一种特别的湿润感，好像对方其实是身处冰冷潮湿的海洋中一般。
哪怕是基因原体在它的面前也是异常的渺小，它的本体似乎已经延伸到了黑暗虚空的深处。
“这他妈的是哪里冒出来的克苏鲁？”洛希骂道。
他自然知晓这种由古泰拉神话中衍生出来的存在。
不过泰拉的海洋都已经彻底消亡了，也没有见到克苏鲁从它的宫殿里跑出来，也没有见到拉莱耶，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
而现在，在复仇之魂号这处特殊的空间内，人类梦境深处的恐惧梦魇似乎也化为了实体，被召唤了出来。
在这头不可名状怪物的身边，还有着数量更多的无生者正在徘徊，当它们观察到了洛希一行人后，立刻尖叫着扑了上来。
只不过这些不知道从哪来的亚空间生物显然是找错了对手。
在它们选择的猎物之中，有着足足五名基因原体，一名欧姆弥赛亚行走于人间的化身，一名最古老的永生者。
而最为弱小的受祝女士昔兰尼，还有前任密教特工约翰也不是毫无战斗力。
身为永生者和灵能者，他们对付亚空间生物甚至比对付现实宇宙的生命更为得心应手。
莱恩果断出手，直接将冲着他扑来的无生者当场击杀。
黎曼鲁斯化为了一头奔涌着寒霜的巨狼，完全解放亚空间本质的狼王异常的恐怖，甚至开始吞噬起了那头不知道多大的不可名状之物。
这头酷似克苏鲁的怪物正在哀嚎和惨叫，狼王化身的冰霜巨狼冻结了它的身体，像是嗦冰棍一样将其慢慢吞噬。
那些肮脏的无生者迅速的死去，它们的尸体和鲜血流了一地，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腥臭气息。
这一下，即便是这些亚空间生物也意识到踢到了铁板，正当它们打算撤退之时，一群身着耀金战甲，手握戍卫长矛的禁军卫士从后方杀了出来。
为首之人正是禁军元帅康斯坦丁·瓦尔多，他带着超过三十名的禁军堵死了无生者的后路。
十余名最为精锐的寂静修女紧跟在禁军身后，她们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都赶不上帝皇禁军，但是双方漫长岁月磨练出来的默契，却弥补着这一缺点。
禁军只有和寂静修女一起行动时才是最强的，他们在物理和灵能两个方面都补全了短板。
在基因原体和禁军的围剿之下，这一片区域的亚空间生物被彻底的毁灭。
而死在寂静修女手下的无生者，更是连回到亚空间重生的机会都已经彻底失去，它们的灵能本质被这些行走的黑洞吞噬。
“瓦尔多。”洛希立刻就招呼这位禁军元帅上前。
“你们也和帝皇失散了？”洛希感到一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至少这些禁军会一直追随着帝皇。
“我们被一股污秽的力量带到了未知之地，费了不少的时间才撤离出来。”
禁军元帅不愿提及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他们是感受到了人类和亚空间生物战斗的余波才找到了方向，并且来和洛希等人汇合。
“我们找到了帝皇的方向，跟我来吧。”
瓦尔多和其他的禁军也是加入到了援军的队伍当中，人数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我们和一位禁军失散了，不过根据推测，凯尔卡杜斯应该是和我主呆在了一起，他会尽全力保护帝皇。”
听着瓦尔多的解释，洛希也是将心中酝酿的那句疑问给压了下去，现在至少还有一个禁军在“保护”帝皇。
他其实很想对瓦尔多说：“看看你们这些禁军，拿着最好的武器装备，到底保护了帝皇什么？”
但是想想看，这样的诛心之语对禁军实在是太过的残酷，恐怕他们中的不少就要当场破防。
虽然这群金色玉米的态度令人不喜，但好歹大家现在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没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
不过他也在瓦尔多的叙述中，得知了这位禁军元帅到底是怎么准确判断方向的。
他手中握着名为【日神之矛】的神器，乃是当初帝皇亲手打造的两把特殊武器中的其一，而另一把就是狼王使用的【酒神之矛】。
日神之矛，代表着光辉与节制，当瓦尔多挥舞日神之矛刺穿敌人的躯体时，他能够得知敌人的名字、包括他们的出生和经历，以及它们的灵魂会如何的腐化，走向注定死亡的命运。
也因此，日神之矛能够带给禁军元帅启示和预言，瓦尔多就是用日神之矛穿刺复仇之魂的船舱，才缓缓地摸索了过来。
“这艘昔日的荣光女王早已经彻底的腐化，它已经从单纯的机械，转变为了一种形态未知的生命。
我们虽然无从知晓它的本质，但是既然日神之矛有反应，就说明它是活的，有着自己的思想和记忆。”
洛希隐隐为日神之矛不可思议的威能感到诧异，但是来自于本能的直觉告诉他，瓦尔多和日神之矛绝对背负着某种未曾言说的秘密。
狼王的酒神之矛承担了穿刺荷鲁斯的使命，难道瓦尔多的日神之矛就只是简单的一件武器吗？
这可未必。
很显然这位禁军统帅还肩负着帝皇的又一后手，除了他以外无人知晓。
集结了瓦尔多一行人之后，路上终于没有了能够阻拦莱恩庄森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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