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瞳无华意
沈月岚自然不知道院外发生的暗流，她此刻打算交给素裳一个任务，那就是让她跟轩辕鸣鸿这只小队先行前往江宁府，探查江南之地的契约钱。
因为素裳出身江南，对于江南烟雨之地，比较熟悉，有她作为向导，轩辕鸣鸿她们才能更好地开展探查工作。
江陵府这边则由沈月岚亲自接手，等寻得荆襄之地的契约钱后，她就会带着符曦等人前往江南与她们汇合。
沈月岚如此安排，自然是因为甘月胧的到来让沈月岚有了一定底气，哪怕将手中的主要战力派遣出去，沈月岚也能从容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而轩辕鸣鸿等人这些日子并非没有成果，她们在江陵府打听了大半个月，倒是找到了不少目击者，说有花过这种样式的铜钱，但人数实在过于庞大了。
沈月岚推测那枚契约钱应该一直被当作普通钱币使用，并没有落到某个具体人的手中，但这无疑加大了沈月岚等人的搜寻难度。
她们只能通过买东西，银钱置换、做生意等方式，多经手一些铜钱，企图将那枚契约钱从茫茫钱海中筛出来，符曦她们在襄阳府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这无疑需要很多时间，但治大国如烹小鲜，作为钓手，沈月岚觉得自己需要耐心，甘月胧也赞同沈月岚的想法，于是，众人便开始在江陵府置办起产业来，开始做生意。
就在轩辕鸣鸿她们出发的前一日，沈素裳跟沈月岚提起了李顺的那枚契约钱。
【那枚契约钱的状态好像有些奇怪，好像生灵了，但又半死不活的，隐隐对我还有些敌意，和素心完全不一样，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沈月岚闻言，忽然想起来，这枚契约钱与李顺的契约，是被夏龙雀用妖刀强行斩断的，实力大损，所以才半死不活的吧。至于敌意，呵！
【契约钱给我，我帮你处理一下。】
素裳闻言微楞，似乎猜到了沈月岚想要干什么，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将其拿出来，沈月岚见状开口直言道：
【素裳，若她是素心那样的也就罢了，你想养着，没人拦你，但她已经有意识了，开始恨我们了，不是吗？】
【素裳，若你不想将她杀死，那你有信心感化她，让她重新成为你的家人吗？】
【若是不能，那便是养虎为患了。】
【我……】
第七十二章 小沈大夫
素裳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那枚契约钱交出来，她请求沈月岚给她一晚上的时间，让她再和这枚契约钱谈谈。
若对方执迷不悟，那再行处置也不迟，沈月岚耸了耸肩，也不强求，转身便去研究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生意去了。
沈月岚是有心想盘下一个酒坊，做酒水生意的，但奈何市面上并没有打算出兑铺子的酒坊，而沈月岚自己又搞不到官府颁发的经营许可，只得作罢。
听说符曦那家伙路子野的很，凭借过硬的武力，带着她那帮人搞了一个地下赌场，每天过钱如流水，相当的暴利了。
只可惜轩辕鸣宏她们明天就要走了，要不然沈月岚高低也得弄一个试试。
多方尝试之下，沈月岚最终在一条生意不是很好的街面，盘下一个棺材铺，靠着甘月胧的医术开了一个医馆。
沈月岚等人则作为学徒，跟着甘月胧学医术，在东京的时候，沈月岚也跟甘月胧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但因为安南战争的爆发而不了了之了，这次也算是又续上了。
在甘氏医馆即将开业的前一天，也就是素裳她们即将出发的那天早上，素裳还是把那枚钱交了出来，显而易见的是她失败了。
虽然经过一晚上的沟通，那枚契约钱对素裳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至少承认素裳是她姐姐了。
也曾犹豫过要不要留在素裳身边，和素心一起侍奉长姐，但最后还是因为忘不掉李顺而选择求死，自古忠孝难两全，不外乎如此。
素裳给这位一心求死的姐妹起名素衣，看着这两个家伙搞得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沈月岚一时间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都给这家伙起名了，这不明摆着谈出感情来了嘛，这自己要是下手了，素裳以后不得念叨自己一辈子啊，唉，早知道当时应该处理干净再给她的。
最后沈月岚还是没有宰了素衣，因为沈月岚也和这家伙谈了一上午，说起了素裳对于自己姐妹的喜爱，讲到了李顺并没有被她们杀死，最多只是揍了一顿而已。
唠到最后，除了这家伙对夏龙雀那一刀还颇有怨念外，最后倒是也那么没那么抵触留下来了。沈月岚觉得可能是因为李顺还活着这件事，让她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沈月岚将她挂在医馆的门口，希望通过让她见证医馆内每天发生的各种故事，丰富一下她那短暂而无聊的人生经历，以此来减少李顺对素衣的影响力。
虽然此举被素衣吐槽毫无用处，但起码沈素裳见自己的姐妹没有被干掉，是开开心心地去了江南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之前是棺材铺的缘故，医馆的生意一直都不怎么好，每天的流水实在少的可怜。
沈月岚实在闲的无聊，就开始捅咕药酒，虽说酒水买卖需要官府颁发特许经营许可的，但药酒到底是药，还是酒，是个模糊的概念，这就给沈月岚提供了一些发挥空间。
于是，江陵府忽然有一家医馆火了起来，虽然她家的坐堂医师的医术也很高明，但她家最出名的其实是药酒，不但喝起来甘甜醇美，还能治病救人，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当然，后面那两个有点吹过头了，但好喝和能治病确实是真的，而且官府还管不着人家，毕竟人家做的是正经药酒，当然，不想管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毕竟有目击者称，他亲眼看到医馆里的小沈大夫，在医馆后门，塞给了江陵知府，两瓶她亲自酿造的精品药酒。
要知道现在小沈大夫亲制的一瓶原浆药酒，在江陵城可以卖到三十贯上下，其他学徒做的药酒，也得五贯左右才能买下来，就这价钱还常常卖到脱销。
唯一令人有些奇怪的是，甘氏医馆不论卖酒还是治病，一律铜钱结账，金银拒收，却是不知是何道理。
总之，沈月岚的生意算在江陵府打开局面了，去医馆的多数是奔着药酒来的，因此，沈月岚没事就喜欢跑到无人问津的甘月胧面前，嘚瑟一番。
虽然每次都被收拾的很惨，但她依旧乐此不疲，一次两次甘月胧还可以当成是小孩子玩闹，但三次四次的时候，甘月胧心里就有点不服气了。
加上她开业这么多天的业绩确实很差，她便也开始琢磨起如何提升自己业绩来了。
虽然有想过像在东京城一样外出医治，但本次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再像东京城那次一样，岂不是赔本赚吆喝？
就在甘月胧苦恼之际，沈月岚随口一句话给了她灵感。
【月胧姐，你说古代为什么没有那种成品药，就是像后世那种，直接就能对症吃的药丸，而不是非得抓药吃。】
就在甘月胧正要反驳之际，她忽然灵感一闪，虽说古代并非没有那种成品药，但那种药制作起来非常麻烦，只有少数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使用。
平民大多数时候根本抓不起药，只能硬挺，挺过去就过去了，挺不过去就死路一条。
自己或许可以朝这方面探索一下，于是，甘月胧便开始没日没夜地，研究起平民也能吃得起的成品药丸来。
过了两天，来医馆买药酒的老主顾们发现，那位每天雷打不动地待在医馆坐堂的甘大夫忽然不见了。
【小沈大夫，甘大夫去哪里？这两天怎么没见她坐堂啊？】
【啊，甘姐姐呀，她见医馆没什么生意，就在后院鼓弄药理呢，你要是想看病，就告诉药童，药童会帮你叫她的。】
【啊，不不不，我就问问，我是来买药酒，昨天出的新品真是凛冽宜人，不负它冰美人之名呀……】
诸如此类的对话还有很多，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甘氏医馆里，真正的医师只有甘大夫一人，小沈大夫虽然也会医术，但明显做药酒的功夫更好，真得了病，还得找正经大夫才行。
沈月岚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最近也一直在学习医术，与过去相比，现在的沈月岚已经可以独自医治一些常见的病症了，否则，她就算再会做药酒，也得不到大夫的尊称。
虽然这几个月来，医馆的生意颇为兴隆，但令众人头疼的是，她们一直在寻找的契约钱，并不在她们赚回来的铜钱中，符曦那边也是如此。
看样子生意还得继续做下去，沈月岚已经想好了，医馆生意就做到今年年底，若在荆襄两府再找不到契约钱踪迹，她们就到下面各州去碰碰运气。
但医馆生意肯定是不能再干了，毕竟明年三月就是赵二的死期了，若听闻荆襄有药酒可治百病，召她入京，那她就得和赵二再来一次兵戎相见了，这可不妥。
第七十三章 胆大符曦
甘月胧比沈月岚想象中更加优秀，她将后世一些特效药的基础原料，根据其特性制成能够保持一定药效的液体，然后将这些药液冷凝成药丸大小的果冻。
最后用制作汤圆的滚粘法，将糯米粉粘在果冻外围制成薄厚适中的药衣，最后呈现的效果，便是比普通汤圆小一半左右的成品药圆了，患者带回家中，蒸熟即可服用。
虽然在几次蒸煮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浪费一些药效，但总好过无药可吃，虽然在沈月岚看来，甘月胧的药丸只是看起来颇为平民而已。
材料平民、做法平民、价格也平民，但只是相对于后世平民而已的，单就药液提取这一项所需要的功夫，就足以难倒整个北宋八成以上的大夫。
更何况是那糯米粉，这东西那里是普通平民吃得起的东西，真正的贫困黔首吃米饭，谁没事还去壳啊，就靠米壳填饱肚子呢，遑论磨成粉末呢。
甘月胧捧着手中做好的药圆，一时间有些失落，果然按照宋代的医学技术，制作这种程度的成品，还是太难了吗？
沈月岚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的，蛮适合小孩子食用的，虽然平民吃不起，但这种程度的灵丹妙药一经放出，那些达官贵人绝对会趋之若鹜的。
虽然甘月胧有些郁闷，但她做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拿出来卖的嘛，于是也就没有反对沈月岚将其卖给富人的计划。
一如沈月岚所想，此物一经推出，便在江陵城中引起购买狂潮，尤其是在第一批购买者亲测有效的情况下，甘氏医馆几乎天天门庭若市，连带着整条街的生意都好了起来。
有些人天不亮就在医馆门口排队等候，被挂在沈月岚挂在门口的素衣，被吵的好多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令沈月岚颇为欣慰的是，现在的素衣已经很少提及李顺的事情了。
一天天的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被沈月岚从门上取下来，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个好觉，跟沈月岚提了好多次后，沈月岚才肯承诺她，若是她能在来客中探听到一些有关契约钱的消息，就让她休息。
一条消息一晚上，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素衣闻言瞬间活泛起来，开始为自己的假期努力。
看着积极收集消息的素衣，沈月岚微微一笑，哼，小样，一年之内让你连李顺长什么样都忘得干干净净。
姑且不论，沈月岚如何算计素衣的，现在医馆面临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几个月来，沈月岚等人只赚不花，积攒下来的铜钱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额。
铜钱已经堆满了医馆后院的三间厢房和整个庭院，若是沈月岚再不想个办法处理掉这些铜钱，庭院中的那座钱山就要高过房子了。
虽然沈月岚知道，将这些钱置换成金银是最好的法子，但正所谓财不外露，一旦将这些钱运出大门，就一定会招人非议的，仇富之人在什么年代都是有的。
而且若是将如此海量的铜钱置换给某些商人，那商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沈月岚实在不敢想象。
好在最后，符曦听说了这件事，她的赌场前段时间做了笔【大买卖】，此时正缺铜钱呢，就跑过来帮沈月岚将铜钱全部置换成金银，然后将铜钱全部带走了。
沈月岚不用问，也知道符曦所谓的【大买卖】是什么，能够吃下如此海量铜钱的，也就是北边的大客户了吧。
不过，沈月岚倒是也不打算去制止，辽国从北宋搞铜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按后世的说法，都是华夏之国，分那么仔细做什么。
当然这个说法，你要是敢在宋代说出去，不论是辽国，还是北宋，分分钟弄死你丫的。
两国打了十几年，多少血海深仇，妻离子散，岂是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定论的？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即使是符曦，在【做生意】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抓个现行，不过沈月岚还是发现了符曦的疏漏。
那就是她拿过来的这些金银锭上面，一个个的可都刻着辽国官府监制的字样呢，这明摆着就是辽国那边的官银，符曦这家伙的胆子可真大，连处理都懒得处理一下。
可令沈月岚没想到的是，符曦胆子更大的还在后头呢，过了一个月，符曦又回来了，而且是带着一枚契约钱回来的，沈月岚一瞧那契约钱上的锈和泥就知道，这他喵的绝不是荆襄的那一枚，这是幽州的那一枚！
事实也确如沈月岚所想，符曦通过铜钱贸易在辽国积攒了不少人脉，在某次宴会中，符曦不经意间提及了这方面的事情。
符曦的大客户便上了心，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硬是在偌大的幽州，帮符曦翻找到了这枚契约钱，据说这枚契约钱是从某位西晋王侯的墓室中翻出来的。
那位客户还说，她很喜欢符曦，希望符曦能够跟她回辽国去给她做儿媳，不过符曦只是将此当作人家的玩笑之言，并没有当真。
沈月岚听完，脸都绿了，她颤颤巍巍地问符曦，她的那位客户是不是姓箫，名绰？儿子叫隆绪？符曦一脸诧异地反问沈月岚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这一问给沈月岚气的啊，她揉搓着符曦的小脸蛋，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告诉符曦，辽国当今的太后就叫箫绰，也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萧太后。
而她的儿子，此时正值壮年的耶律隆绪，也就是差点成了符曦老公的男人，是辽国当今的皇帝，历史上被称为辽圣宗的第六代辽主。
符曦都听傻了，难不成前段日子自己一直在和辽国太后称姐道妹？符曦越想越有可能，越回想越感觉是这么回事。
符曦有些后怕地询问沈月岚该怎么办？沈月岚开玩笑地表示，符曦可以先去辽国体验一下当皇后的感觉。
见沈月岚还在看自己笑话，符曦顿时气鼓鼓起来，将沈月岚按在床上欺负，直到沈月岚认怂求饶，符曦才肯停手。
沈月岚起身擦了擦眼角残留的眼泪，哀怨地瞅了符曦一眼，看的符曦手痒痒，作势又要欺身而上，沈月岚赶忙躲避，也不敢再演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无所谓地说道。
【不就是个太后嘛，你怕什么，狗皇帝你又不是没随我收拾过，只要不轻易改变历史，按你之前的玩法，只管折腾就是。】
第七十四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唉～，话是这么说啦。】
【可那毕竟是太后唉，对我也蛮不错的，还帮咱们找契约钱呢。】
沈月岚闻言那里还不清楚这小妮子的心思，这家伙精明着呢，如何会不知道萧太后的真实身份？只怕早就布局已久，就等着萧太后往坑里跳呢。
现在欠了人情，跑到自己这来讨还人情的东西和嘉奖来了，不过沈月岚向来有功必赏，更何况符曦这次干的确实漂亮。
于是，当晚沈月岚紧急开工，为符曦那组每人制作了五张秦王符和十张国崩符，后者是沈月岚最近钻研的成果，正好给符曦几人拿过去试试效果。
至于用来抵还给萧太后人情的礼物，沈月岚看着身后仓库里，那堆满整个屋子的药酒和药圆，呵，还有比这些更合适的东西吗？
于是不久后，潜伏在襄阳府的萧太后就收到了，来自符曦的大量礼物。
其中最为珍贵的是不久前，在更南方的江陵府爆火的甘氏药酒和药圆。
传说这酒水甘甜醇美，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还能治病救人。这酒能不能做到后三者，箫绰暂时还不知道，但这药酒确实挺好喝。
还有那药圆，酸酸甜甜的也特别好吃，拿去给患病的人服用，那人的病情果然有明显好转，当真是神药！
确认了药圆效果的萧绰，对于符曦送的东西，赞不绝口，很是满意。并在几天之后又跟符曦提了一次，想让她做自己儿媳妇的事情。
如果说第一次还有点客套话的意思在里面，那第二次就是真心实意地想带符曦走了。
不过令箫绰失望的是，符曦最后拒绝了她的提议，不过似乎是为了补偿自己，在她临走前，符曦又送来了一批药酒和药圆。
美酒神药虽好，但到底比不得一代贤后对于大辽的重要性，期间也不是没动用过一些特殊手段，想将符曦直接掳走，但最后都已失败告终。
眼见归期以至，箫绰只得兴致缺缺地离开了，符曦在送走她的时候，箫绰那幽幽的小眼神，盯的符曦的心肝直发毛。
这些日子，符曦过得可惨了，不但睡觉的被人迷香伺候，喝口茶的功夫的都有人给自己下药，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自己。
一开始符曦还挺好奇，这帮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没完没了地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装晕了一次，结果发现这帮人竟然是箫绰派来的，就为了把自己拐回去做皇后。
符曦都无语了，见过一帮人争着抢着做皇后的，没见过这样强行被人迷晕，送去当皇后的。
为了证明他们的手段对自己毫无用处，符曦甚至当着箫绰的面从床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却没想到，箫绰更喜欢自己了，之后的行动可以用变本加厉来形容了。
箫绰手底下有些刺客甚至都懒得藏了，自己正吃着面条的时候，有个小姑娘模样的刺客，就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下药。
符曦天天吃饭还得掺着药吃，关键是辽国做的药还不怎么好吃，特别的苦，符曦吃两口就吃不下了，为此天天吃不饱饭，硬生生瘦了15斤，比自己主动减肥还有效果。
自己在北宋这几年养的膘，全让辽国这帮人一波带走，但也因此，符曦也变得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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