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瞳无华意
【标记了也没事，我通过时间管理局和过去的我商量一下，把她留给你就是了，放心，怎么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不过你确定要她？你已经有欢颜了呀。】
【虽然并没有规定一个妖金姬，只能有一个妖姬，但你昨天才得到的欢颜，今天就要纳新欢……嗯……在那方面，是不是得节制一点？】
甘月胧小心翼翼地问出了最后一句。
一旁地欢颜，也一脸配合地眯着眼睛，盯着沈月岚，并发出叮～～～的尾音。
沈月岚扭过头来，一脸坏笑对着欢颜说：
【欢颜，你看到上午的办公桌上那堆文件了吗？现在你月胧姐和万川还在，咱们还能推给她们处理，等她们走了，那些工作可就都是咱俩的了。】
【我听说这宋代的女孩子啊，可都是知书达理，缝衣做饭样样精通的，那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帮咱们处理点文件不成问题。】
【你可想好了，是以后咱们两人干那些活，还是以后三个人分担工作，我全听你的。】
沈欢颜本来还持反对态度，你有了我，还想要新人?开什么玩笑，必不能让花心的主人得逞。
但经过沈月岚那通话，沈欢颜觉得，家里多个劳动力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沈欢颜并不是很想处理那堆文件，形势比人强，认了！
【那个，我同意主人再找一个。】
沈月岚一脸得意地冲甘月胧眨了眨眼睛，甘月胧抽了抽嘴角，行吧，你能做好自己妖姬的工作就好。
甘月胧见欢颜被沈月岚说服，也就不在多言，至少她是认同沈月岚，想要再找个妖姬干活的这个想法的，只要不是干瑟瑟的事情就好。
第十三章 赵大无悔
【说起来，你们两个刚才究竟在说什么呢，你看出来那家伙的身份了？他是谁啊？他要求我们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呀？】
甘月胧一脸好奇地问道。
【他的身份不可说，他既然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咱们也没必要再提起他了。你们只要知道他的要求是，在他死后，替他挡住某些人的窥视，让某些人知道他早就死在了，多年前的万岁殿里就行了。】
甘月胧闻言若有所思，回头瞄了一眼那老道，嘴里嘀咕着什么【原来如此，好一出烛影斧声】的话。
沈月岚见其已经了然，便起身回到老道身旁应下此事，反正根据历史脉络，那人会在十八年后挂掉，而看这老道看起来精神的很，起码还能再活十来年，倒是不急。
老道见她们应下此事，也高兴起来，不在挡在门口，一脸开心地将一行人迎了进去。院内相对于门外倒像是两个世界，院内的一切秩序井然，虽然已经谈不上多么漂亮，但的确干净，是有人在经营的样子。
沈月岚见状，有些怀疑地看了老道一眼，给老道看得脸红起来，老头子涨红了老脸对沈月岚吼到：
【看什么看，老道当年也是行伍出身，自己会收拾收拾院子，怎么了？】
【嘁】沈月岚见状满脸不屑，看老东西那德行，除了刚开始还装那么一下子，之后那架子就没下去过，这样的人肯老老实实放下身段去干农活，她是不信的。
老道见状也一副傲娇像，你不信我，我还不屑于和你解释呢，哼。他转过头来，对甘月胧简单解释道：
【仙姑，我以前是做下了一点功业，但往事随风，一切都已烟消云散，我也并非是认不清现实的人。】
【农活，我自己还是会做的，否则我又岂能活到今天，早就饿死了。】
老道说完这句话，便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从精神抖擞，藏龙卧虎的隐士奇人，变回了一个随处可见的乡野村夫，众人见状，一阵沉默，英雄末路，不过如此。
老道说叫他老赵便好，出家之人，没有外面那么多的讲究，他为四人安排了房间，本来是安排四间的，但沈月岚和甘月胧只要了两间，老赵见状也没多说什么。
若是刚才，他定要嘟囔两句和沈月岚斗斗嘴才肯罢休，走出房门，沈月岚看了看走向厨房的佝偻背影，忍不住喊道：
【呐，老赵，你躺在这陋室内，回顾自己这一生，可曾后悔过？】
远处那佝偻的背影顿住，仰天沉默许久，回答道：
【老夫这辈子，或许有愧于世宗，有负于恭帝，但唯独不曾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因为啊，老夫自认此生，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天下呀！哈哈哈，哈哈哈。】
夕阳不经意间，掠过残破的院墙，映照到老者的身上，老赵在说出无悔之言时，是如此的快活，如此的洒脱，或许英雄迟暮，但此生无悔，方为大丈夫。
看着已经走远了背影，沈月岚感慨万分，自己和赵大相比，同样一辈子，可以说是云泥之别，赵大无悔，月岚晚矣。
沈月岚自惭形愧地摇了摇头，望向老人消失方向呢喃道：
【是吗？那您老应当挺起胸膛才是，就像刚才一样。】
屋内的甘月胧听到沈月岚的呢喃，缓步走出，摸了摸她的脑袋，望着夕阳落幕的方向说道：
【感觉如何？很有意思吧，干我们这行的，在工作中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老将、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烈士、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学者。】
【但像是赵老这样一生无悔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你很幸运，第一次出任务就碰到了这么一位，他们是英雄，也是我们最好的老师，是我们的榜样。】
沈月岚沉默许久，忽然释然地笑了出来，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身旁的甘月胧说：
【姐，改天也教教我怎么做事吧，摸鱼总是不好的，我想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嗯，好，嗯？嘶，你怎么还叫我姐姐？真想妈妈了吗？】
从沈月岚口中得到满意答案的甘月胧，随意调侃了一句沈月岚后，便哼着歌，开心地转身离开了，她还是蹦蹦跳跳地走开的，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目的的意思，妥妥的阳谋啊。
沈月岚看着那家伙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明知今天之事少不了这家伙的安排，但又无可奈何，历史上的那些伟人的光芒何其耀眼，哪怕只是遇见其中一位，也足以让涉世不深的沈月岚为之沉沦。
北宋的夜晚是安静而祥和的，没有灯红酒绿的人造灯火，也没有阴沉厚重的阴霾层云，苍茫之上的群星是如此的耀眼，弦月是那么的绚烂，看得沈月岚如痴如醉。
众人的晚饭，是老赵下厨，给大家特意做的猪肉馅【馒头】也就是现在的包子。许久没有吃过手工包子的沈月岚，一口气塞了七八个大【馒头】进肚，要不是因为老赵做的【馒头】已经被众人吃净了，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个。
见到自己包的【馒头】如此地受众人欢迎，老赵脸色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久久不曾褪去，见沈月岚意犹未尽的样子，他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明天上午再做就是了，让沈月岚等着。
这顿饭很快拉进了老赵与众人之间的距离，万川和欢颜两个已经开始喊老赵爷爷了，给老赵喊的心里这个甜啊，吃完饭后就一直陪着两个孩子玩闹。
沈月岚靠在门廊上，回忆着刚刚那温馨的一幕，心中感慨道，赵大再如何英雄，如今也是一个老人啊，也渴望有人陪伴啊，而自己呢，根据就没活到那个时候，两辈子加在一起也不过27岁。
已经没再也没有老去的机会了吗？自己的一生还真是充满了遗憾呐，沈月岚烦躁地挠了挠头。
【哎呦唉，怎么了，小仙姑也有烦心事了？】
刚刚结束游戏的老赵，喘着粗气，颇为疲惫地坐在了沈月岚的身旁。
【多大岁数了，还和两个小孩子玩闹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沈月岚的态度依然强势，虽然没有回答老赵的问题，但其中的关心之意却溢于言表，也许短短一个下午，沈月岚便真的将赵大当成自己的爷爷看待了吧。
老赵自然也听出来了其中的关心之意，很是开心地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还和沈月岚闲聊起了自己的养生经验。
他说人的岁数越大，越需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要是突然有一天不运动了，那这人的身体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离坐化也就不远了。
沈月岚再次发挥她的总结天赋，给老赵总结道：
【生命在于运动是吧。】
【啊，对对对。】
第十四章 祖孙情谊
第二天清晨，老赵信守诺言，早早起床和面，将和好的面，放在暖和的地方发酵，然后去了附近的草市，买了新鲜上好的羊肉回来，剁成细馅，再去院子里摘几颗大葱、姜蒜切沫拌入其中。
待面发酵好后，便开始一个一个地包了起来，等到日上三杆，众人起床时，老赵已经将白白嫩嫩，香气扑鼻的大【馒头】端上了餐桌。
众人看到桌子上的美味【馒头】，全都睁大眼睛，睡意顿消，待沈月岚一口下去，那鲜香的汁水瞬间冲击了她的味蕾，美味，真是美味。
看着三人捧着【馒头】开心地大口吞咽的样子，甘月胧一脸歉意地老赵说道：
【真是麻烦您了，为了这几个孩子，让您老如此折腾了】。
老赵满脸笑意，拿起一个【馒头】就是一大口，向甘月胧摆了摆手，说道：
【仙姑那里话，这饭呐，就是得一起吃才香呢，老道我这些年，也少有这么好的胃口，不妨事，不妨事的】。
言罢，又是一个【馒头】下肚，甘月胧见其确实开怀，便不在多言，沈月岚见老赵吃的这么开心，也很高兴，但总觉得缺点什么，整幅画面缺点什么。
啊，对了，是酒，沈月岚想起《水浒传》里，那些绿林好汉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场景，也不知道老赵喜不喜欢喝酒。
沈月岚记得自己兜里，好像还有之前在游戏里，抽奖抽中的联动白酒，于是沈月岚碰了碰欢颜，让她装模作样地往屋子里跑一趟，把自己丢在角落里吃灰的，那瓶白酒拿出来，给老赵尝尝鲜。
于是，甘月胧就看到了让她颇为困扰的一幕，沈月岚拿着一瓶六十多度的白酒，想要推荐给老赵尝鲜，而老赵自认酒量不错，便要沈月岚给他满上一大碗。
沈月岚错误的认为，古人喝酒动辄十几坛子，他们的酒量一定不错，于是也没有反对老赵的要求，就给他倒了满满一大碗。
老赵见那酒瓶乃琉璃制品，其中酒水颇为清澈，还直夸沈月岚的酒是好酒，是琼浆玉液，然后直接闷了一大口进去，还不等他细细品味，率先入喉的酒水，便一下子刺激到了老赵的喉咙，口中未曾下咽的酒水瞬间喷了出，开始疯狂咳嗽起来。
老赵一边咳嗽，还一边说什么：
【咳咳，好酒，咳咳，真是好酒，真够劲的，咳咳，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倒是我高估自己了，可惜了那口甘霖。】
而沈月岚则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惹下的残局。
甘月胧抽搐着嘴角，看着眼前的惨状，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不见为净地，从蒸笼里摸了几个【馒头】回到屋子吃去。
而事情的最后，剩下那半瓶白酒被老赵像宝贝一样珍藏了起来，作为交换，老赵给沈月岚寻摸了一批果酒回来，而沈月岚也尝到了宋代人最常喝的黄酒，
第一次看到酒坛里的东西，沈月岚还以为老赵是在糊弄自己，因为坛子的酒实在太过浑浊了，最后在问过甘月胧后才知道，这的确是古人常喝的浊酒。
有诗为证，杜甫的【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中的浊酒便是沈月岚眼前的玩意。
老赵拿走的那种酒，从清澈度上，在古代则被称之为清酒，因为工序颇为复杂，非常贵重，李白的【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中的金樽清酒，指的便是这样的。
沈月岚尝了一口那醪糟一样的黄酒，嫌弃地吐了吐舌头，喝不太习惯，感觉还没有那些果酒好喝。但沈月岚也没有退回给老赵，毕竟是老赵送给自己的。
而且之前没看出来，老赵还是非常喜欢喝酒的，而且喜欢喝好酒。但现在再回去拿酒，已经不太赶趟了，不过古代的酿酒之法，倒也没有现代那么复杂，沈月岚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于是，沈月岚在之后的三年里，没研究会别的东西，酿酒的技术，倒是从无到有地学会了，现在道观的里里外外，都被她埋遍了酒坛子，而且她还时常花钱，请老赵帮她搜罗宋代的各式各样的美酒。
比如【如倾潋潋蒲萄酒，似拥重重貂鼠裘】中的葡萄酒；又比如【拼沉醉、金荷须满。 怕年年此际，催归禁籞，侍黄柑宴】中的黄柑酒。
还有什么梨酒、海棠酒、青梅酒、竹叶酒、羊羔酒、桂花酒、醍醐酒等等，几乎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酒，都被老赵收集过来，买给沈月岚了。
搞的甘月胧时常抱怨老赵，过于宠溺沈月岚了，老赵闻言时常笑而不语，最后是两人背着沈月岚一块，将她埋了三年的黄柑酒挖了出来，一起偷喝的时候，他才怅然若失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些年，我大概明白了，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们之中，你的眼神深邃，与你对视如临深渊，你的年岁恐怕不小。】
【那两只小的，看似孩童，实则是式神一般的存在，非人哉。】
【只有明岚那孩子，才是你们中唯一一个正常人，我说的不错吧。】
甘月胧沉默许久，略带自嘲地说道：
【不愧是一代帝皇，看人洞若观火，一言中的，虽然我对你说我岁数大，有点不开心，但你说的不错，确实如此。】
老赵闻言哈哈哈大笑，连忙起身向甘月胧赔不是，弄得甘月胧哭笑不得，一阵鸡飞狗跳后，老赵才继续说道：
【正因如此，明岚与我相处时，时常将我视为祖公（爷爷）。我赵大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明岚既然真的拿我当她的祖公，那我自然也要行祖公之责，百倍疼爱回去才是。】
【我这辈子失去的太多，兄弟也好，妻儿也罢，皆往事不可追矣，难得碰到个没什么坏心眼的孩子，就想着好好关照一番。】
【这只是老朽的一番私心罢了，应当没有坏了仙姑的筹谋吧，哈哈哈。】
甘月胧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骂咧咧，吐槽他是个滑不溜秋的老东西，但当着老赵的面，也只能举杯饮酒说不碍事，因为确实没有妨碍到什么。
【明岚是好孩子，老朽一介凡人，眼看黄土没尽，陪不了她几年了。】
【我看得出来，她十分的信任你，视你为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仙姑。】
老赵说完这两句之后，便不再多言，而是埋头喝了起来。但甘月胧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在维护月岚，他觉得自己没有真正接纳月岚那孩子，他怕他走后，自己会对月岚不好。
甘月胧又好气又好笑，她偷瞄了一眼，隐藏在角落里的一片衣角，撇了撇嘴角，最终还是放弃了自白。将杯子里的黄柑酒一饮而尽后，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借酒消愁。
虽然自己被当成了敲打对象，有些不爽，但不得不说，月岚是幸运的，能在相隔千年的宋代，遇见一个对她掏心掏肺好的人，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但老赵对自己的控诉，甘月胧可是不认的，甘月胧自己可是将月岚，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好呢。
只不过自己的确太老太老了，老到已经无法再容纳下某些情感的存在，因而看上去薄情寡义了些。但若是真是无情，又怎会留在里世界耕耘万年呢。
这世上，又有谁明白能自己的心意呢？
第十五章 初见天禧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沈月岚在道观三年，都没有遇到入京谋生的刘娥夫妇，倒是把自己酿酒的手艺练的不错，说成大师，那是吹牛了。
但是若拿出去买，应当是能赚到钱的，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宋代可是实行【榷酒制度】的朝代，自己偷偷酿点，喝喝得了，要是敢拿出去卖，分分钟给你下狱杀头。
甘月胧觉得她们应该是守不到【兔子】了，没准刘娥早就已经进京了，于是她打算装作行医之人入城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刘娥的踪迹，而沈月岚则留在观内，继续守株待兔，等待刘娥的到来。
毕竟，想要寻找那只天禧钱妖的踪迹，便总是绕不开刘娥此人的，老赵对于几人要做的事情并不在意，反正自己也没几年好活了，火怎么都烧不到自己身上。
自从沈月岚开始酿酒后，老赵便养成了每天喝一点的习惯，沈月岚见老赵喜欢自己酿的酒水，也怕他喝坏了身子，便专门和甘月胧研究出了一种药酒，起名为对月饮，给老赵用。
老赵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喝从来都不是酒本身，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抵说的就是老赵这样的。
又是一轮春日，玄胧仙姑按照往常的习惯，带着明川步行前往东京城，给城中的穷人，布施行医。
而老赵听闻相熟的酒家，从南方进了一批荔枝酒，便与玄胧同行前去，看看这果酒的成色。
只有沈月岚和她的小跟班，留在观里作画，是的，作画。自从那日，甘月胧被老赵敲打之后，她回屋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不得做点什么，都对不起那老东西的苦心。
于是，第二天，沈月岚就悲催地，发现自己多了一项任务，每天要练一副字，画一幅画作，不练完不许吃下午饭。
那日，那两个老人家的机锋，沈月岚也是听见了的，都是为了自己好，因此，沈月岚只能认下，也不敢多少说些什么。因此，小小的道观里，除了淡淡的酒香，又多了一丝墨意。
有时候，甘月胧也好，老赵也罢，见沈月岚作画时，自己手痒，偶尔也会上去写个两笔，甘月胧的字画，若她自己不留，沈月岚一般就是直接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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