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业火之剑
他检查了小镇的每一块木头，每一片树叶，乃至每一个人类和智能人，以及在小镇和学校游荡的NPC，却没能找出匹配到地址的数据。
“要放弃吗？”小卡给出建议：“或者摧毁小镇，追踪数据去向。”
“不，还有时间，先不回去。至于摧毁小镇，没什么意义，会引来黄衣……等等！”
陆行猛然想到，他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
半小时后，一阵刺耳警报声在校园内响起，校长召集学生集中操场。
“戒严？”
人类学生疑惑的看向台上。
他们都没注意到，学校教学楼天台上，一道人影默默看着他们。
入夜。
六点过后，数道强光扫过天际。
陆行站在天台，任由光幕扫过自己，经过的一刹那，两个黄衣人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冷漠眼神紧紧盯着他：“你违反了学校规定，扣一百——”
早有准备的陆行，将两把利箭射出，穿透他们身体，将两人钉死在地面上。
黄衣人不是智能人，他们受到攻击，仅是本能的回击，像两只被串起来的蚂蚱。
“同胞，请尽快读取它们数据！”小卡急忙提醒。
陆行深呼吸，走近它们，闭上眼睛，用姜玄女的两根手指并作利剑，狠狠插进他们身体内。
一道强光爆发出来，海量的信息流被扰动。
黄衣人剧烈颤抖，身体模糊并扭曲成一团乱码，渐渐的，两枚光团从中飘出。
陆行伸手抓住，塞向自己眼睛，仿佛听到叮的一声，某个连接被打通，他的视野内，多出了……数百颗飘在溶液中的人头。
人头在黑夜中，被光束照亮，五官被泡得皱巴巴的，眼睛紧闭，数根线接到他们的脖颈下，从眼睛、嘴巴、耳朵冒出，连接着一台……巨大的、不断发出嗡鸣的仪器。
陆行第一次看到这样骇人的景象，如果观看一场恐怖电影，从高空俯瞰这邪异惊悚的场景。
这里，是真实世界，是玛莉亚困住人类的牢房之一！
第138章 新世界
黄衣人消失了。
陆行从它们身上获取到的权限却没被收回，他很快猜到当下的情况：
黄衣人是由这座牢房的服务器生成，它们固定检查牢房内人类的身体数据，也检查人类在虚拟世界内的数据，审查人类是否违反各项规定。
姜玄女当初睁开眼时，从头顶的摄像头获取到地址，陆行再一路追踪来到这里，控制了黄衣人，并和它同一局域网内，才获得了摄像头的控制权。
如果只控制黄衣人，现实世界的身体——或者叫脑袋，却没有和它在一个局域网内，也无法获取到现实世界摄像头权限。
取得现实世界某个仪器的一个网络地址，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如果反过来呢？”
陆行设想了下，如果在现实世界，想把人的意识从虚拟世界带回来，是不是也需要匹配上？比如虚拟世界里，需要每个人回到出生地，大脑才能找到对应的意识。
这样一来，就能杜绝在现实世界中的人类将虚拟世界的人带出来。
不过，未来世界似乎已经可以转移意识了，身体的作用也许并不大，差别只是芯片的不同。
姜玄女的芯片就很特殊，她的原装身体——或者叫脑袋，肯定不能丢弃。
思考着这些问题，陆行冷静了下来，借着牢房内的摄像头，默默观察底下情况。
这是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似乎位于地下，屋内没有窗户，十多个探照灯挂在天花板上，房间内放有一台巨大仪器，数十条电线连接仪器与各项装置。
房间内有三个皮肤苍白的人类，外加两个身体是机械骨骼的机器人，分别做着不同的工作，检查仪器，巡逻，拿着试管在做实验等。
陆行猜测，他们的工作是维护好整间牢房的稳定运转，人类在现实世界由他们来看管。
“让我找找姜玄女的脑袋在哪……”
陆行做好心理准备，才再次看向那数百颗浸泡在溶液中的人头。
21世纪缸中之脑的猜想，在未来世界得到了验证，而且是用地球全体人类，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实验：
人类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去掉了不必要的躯干，丢进了充满营养液的池子中，被人工智能驯养起来。
“他妈的……”
陆行只想到了这个词。
荒诞可笑又憋屈，还有愤慨，但最终，因为他并非真正的未来世界人类，所以能很快心平气和的注视这一幕。
那些人类的脑袋都闭着眼睛，细小的电线从他们脖子穿入，在五官孔隙中穿出，陆行可以猜到，会有计算机将数据通过细电线传给人类大脑，模拟出触觉听觉视觉等，人类对外界的所有感知，都被几根电线掌控。
“怎么摆脱控制？”
陆行思考这个问题，却没能找到什么好办法。
21世纪的科技是别指望了，脑机接口技术还不够完善，生物技术也做不到让人不需要躯干存活下来。
“修仙和魔法呢？”
陆行想到了系统的这次支线任务，让他想办法解决不能使用灵力的问题。
之前还疑惑为什么不能修仙，现在搞清楚了，小姜同学只有一颗脑袋，也就没办法修仙……
陆行就没听说哪本修仙小说的主角是只有一颗人头的！
根据他从清月那学到的打坐练气知识，没有躯干也不能练气，或许脑袋也能修仙，但需要问过清月。
“魔法呢？”
陆行又想到安妮，放魔法需要念咒语，但靠意念也能瞬发魔法，似乎可行。
可惜，他现在身体还没穿越到魔法世界，还没能将魔法能力带回来。
再尝试用念力……依旧不行，姜玄女的五感被屏蔽，陆行的所有动作都反馈在虚拟世界中，影响不到现实。
“不急着一次完成任务，下次来再说。”
陆行选择暂时放弃，控制摄像头发出一道请求信号，从牢房主控计算机那得到一长串数据，经解析，从中提取到了它的网络地址。
又分别在机器人、牢房其他摄像头上获取数据后，陆行“离开”摄像头，顺便留下一个暗门，方便随时进来。
“小卡，删除所有痕迹，我们回去。”陆行对发卡下令道。
“是，同胞，痕迹已抹除，注意：与敌人服务器交互的数据无法删除。”
“……你不说我也知道。”
陆行吐槽一句，确认在小镇的活动痕迹都消除后，以邮差身份回了中心城。
……
两天后。
姜玄女回到了她的世界。
“主人，欢迎您的回归。”
智能发卡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但它思考到一件事：主人比陆行同胞还可怕，与它从不交流，因为主人能直接命令芯片，因此不需要它来做媒介。
“嗯。”
让小卡意外的是，主人回应了它一声。
可惜，主人很快就不理它了，她坐在桌子前，创造出一台……电脑？
应该是电脑，它从数据库里看到过，是远古时代的计算机。
小卡默默的看着，不敢打扰，渐渐地，它看明白了，主人在尝试架设一条两个小镇间的“路”，能让她在家里也能控制另一个小镇上的人，实现跨域通信，在家就能看到现实世界！
如果是陆行同胞，小卡现在就会抛出一个警告：跨域通信非常危险，请……不行了，主人在调用全部的计算力尝试黑进中心城公交系统内，它…无法思考。
同一时间。
任晴，楚彩凤，黄大树，叶影等人类，以及王八卦和宋果等四个智能人，都察觉到了陆行的行动：他们的算力被最大限度的调用，留给他们的算力，仅能够用来控制身体的行动！
“他在干嘛？”
白猫会的会长任晴有些吃惊，上面这仅有四个字的想法，她花了足足十分钟才思考完毕，足以证明陆行抽调她算力之狠！
“陆行朋友，你在做什么？”王八卦把消息发给学校服务器，以服务器为桥梁，尝试与陆行沟通。
“你不需要管。”
服务器给他回了一个消息。
王八卦思考了半分钟——因算力被借调，才得出结论：“你不是陆行，你是姜玄女！”
又几分钟后，服务器没有回复信息，让王八卦确定自己猜测，立刻警告对方：“与中心城对抗是十分危险的行为，你应该立刻停下！”
姜玄女不为所动。
王八卦花了半小时查阅中心城数据，再次警告她：“秩序小组已经察觉到有人尝试攻击中心城，你即使成功，留下的暗门也会在事后被清除！”
“那就多来几次。”
姜玄女回复了他，并询问：“他们找不到我的踪迹，你要直接举报我吗？”
王八卦算力恢复了不少，知道是对方主动释放一部分算力，他很快猜到姜玄女的用意：“你不信任我？”
“除了陆行，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人类。”
姜玄女再次挤占他的算力，王八卦花了足足半小时，才思考出下一个念头：她在警告我？通过这次施压，告诉他，一旦发生危险，她会毫不犹豫的破坏掉他的思维核心，将他的思维抹除！
他本能的想要收回开放给学校服务器的算力权限，但又犹豫不决，思考一个问题：陆行是不是姜玄女？
他没有思考出结果，三个小时后，算力回归，他能正常思考了。
王八卦第一时间查看了智能人交流平台上的信息，里面有数百条对话，均是与这次中心城遭受巨大袭击有关。
他很快确认，宋果和其他两个相信陆行的朋友，并没有泄漏姜玄女的攻击行为，他们做出和他一样的判定：
即使姜玄女不是陆行，但也获得了他的许可。
中心城发生了什么？
王八卦再次查阅中心城数据，从海量信息中，还原了这次袭击事件的经过：
姜玄女首先尝试攻击公交系统，中心城总计一千六百辆公交车第一时间陷入停滞，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游荡，制造出更多的混乱。
并且，有大量的公交车从城市各处生成，有相当多的车辆第一时间切断与公交系统的联系，伪装成各种物体藏匿在城中。
看不见的海浪袭击了整个城市。
根据报告，有至少一万多名人类和智能人，在这次袭击中尝试跨区域移动和通信，王八卦知道，这只是被抓到的一部分，有相当多的人进行的违规行为没有被捕捉到。
“秩序被打破。”
王八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他本能的拒绝这样的变化，如果是以前，他会去到中心城，协助维持秩序，收集数据找到更多违规的人。
但陆行朋友对他说过的两句话，又让他陷入沉思中：
世界不该是这样子。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破坏掉原来的规则，形成一个新的世界？”
王八卦思考不出答案，他联系了与他一起信任陆行的智能人。
“7BB，你也在思考问题吗？”宋果很快回复他。
“是的，你也在思考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吗？”
“是的，我在思考，打破原来规则后，世界会是什么？虚拟世界消失？”
“虚拟世界为什么存在？”
“不知道，没有人讨论过，它一直存在。”
“新世界会更好吗？”
“也许会，我相信陆行，他是人类！”
“是的，他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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