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但凡这中间少那么一环，这绝美的凄惨和绝望都将永远离我而去，甚至我都不会知道这种快乐与我擦肩而过。
然后，言峰绮礼在美好的沉醉中，死了。
*
“看起来，应该是打中了吧。”
在抬手眺望的诺亚身旁，空间缓缓波动，浮现出斯卡哈妙曼袅娜的身姿。
一出现，她的身体就快速虚化，形成无数道点点灵光随风消散。
但斯卡哈对此却毫不在意，而是撩起颊边长发，对诺亚翻了个极为美丽的白眼。
“你有没有搞错？就算没捅死你，这好歹是宝具，还能射偏？”
“唔，毕竟没完全试过，中途就被人打断了嘛！”
诺亚看一眼斯卡哈，遗憾地摇摇头。
“看来，我们这次是没办法痛痛快快打一架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出乎诺亚意料……更出乎旁边阿尔托莉雅意料的是，斯卡哈突然抬手摸了摸诺亚的柔软银发。
“没事的，别担心，无尽漫长的岁月里，我们迟早又再相逢的一天，我很期待死在你手中的那一刻。”
不等诺亚反应过来，斯卡哈突然对阿尔托莉雅挑挑眉，露出一个极为魅惑动人，却又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容。
于是目前三人的姿态就变成了——
诺亚>阿尔托莉雅<斯卡哈
一开始，阿尔托莉雅对此还相当不明所以，甚至可以说是一头雾水。
然后，她就下意识看向斯卡哈的身材。
——阿尔托莉雅愿意用头顶呆毛保证，她在此之前绝对没有在意过这种东西。
是斯卡哈故意摆出的那个动作！
那个腰，那个腿，那个前前后后，凹凹凸凸，这样那样的曲线……
……没事，我不在意。
别说永远保持少女体型，我都准备为卡美洛奉献一生了，区区身材而已，无需计较。
平心静气，安宁祥和，稳住稳住……
可恶啊！
她居然敢嘲讽自己！这是不把卡美洛的威严放在眼里啊！
大晚上的，阿尔托莉雅气得全身发抖，呆毛绷直，甚至肚子都气饿了！
然而就在阿尔托莉雅握紧手中誓约胜利之剑时，斯卡哈已经缓缓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夜空中。
……好气啊！
感觉快气死了！
诺亚下意识地默默头，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
在看到阿尔托莉雅那显然有些愤怒的表情后，诺亚就更加困惑了。
奇怪了，莉雅怎么突然把脸都气红了？
可惜，诺亚的疑问没有问出，因为天空的门扉已经再次发生变化。
原本汹涌流泻而出的此世之恶被燃烧殆尽后，鲜红业火也逐渐消散。
然后天空中的门扉再次发生变化，从中缓缓散出某种说不清是光，还是气流的某种存在。
气息古老而苍茫，混沌深邃，却又轻盈清澈。
一无所有，却又因此包含所有。
像是从创世之前就诞生存在，却又联通无限遥远的未来之光。
它联通一切的起源和终结，超脱一切的时间和空间，乃是万事万物的起始之地，终结之地。
同样是受其照耀，诺亚还没什么感觉，只感觉头皮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一样。
哦，那就是根源吧？
明明应该什么样没看见，但诺亚偏偏能苟‘看到’一道道规则的互相勾勒，里面蕴含着世界上一切的知识，智慧。
不过，诺亚记得，世界上真正到达根源的人或者任何生命，基本上都是死翘翘，或者说被根源融合和泯灭了。
大部分人也只是遥遥望了一眼根源，就回到现实。
按理来说，那东西应该非常危险才对。
不过诺亚有一种冲动，或者说预感，他应该跳进那个空洞之中才行。
但阿尔托莉雅却感觉身体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阿尔托莉雅并非是死后成为英灵，而是在剑栏之丘上受到致命伤后，仅靠红龙之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生机、死前的一刻，和抑制力签订了契约成为英灵的。
而且是不完全的英灵。
因为她一定要在活着时得到并使用圣杯，所以阿尔托莉雅是活人，无法灵体化，并且回到剑栏之丘后会保留参与圣杯战争的记忆。
和其它从英灵座上被召唤的从者不一样，阿尔托莉雅是在剑栏之丘上，死亡的前一刻被召唤到不同时代产假圣杯战争，结束后又回到那一瞬间。
如此循环重复，直到获得圣杯为止。
总之，阿尔托莉雅和其他从者不同，她没有灵核，仍然是活人。
不过在圣杯战争侂结束后，她也会受到契约的影响，回到剑栏之丘……本该如此。
但在这一刻，阿尔托莉雅感觉，自己貌似可以继续在这个时代呆下去了。
“这个，就是第三法吗？”
阿尔托莉雅喃喃之时，忽然心中一惊。
她抬起头看，看到诺亚在对她露出莫名温和的微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紧紧咬住唇瓣。
“要，离开了吗？”
“嘛，离开的也够久了，我还有剩余的仗没打完呢。”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沉默不语。
在诺亚以为她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于是准备转身离开时，却看到阿尔托莉雅散开全身上下的盔甲，以一身蓝色裙的装束将他抱住。
少女的身体轻盈柔……emm，肌肉稍微有点多。
不过，微微湿热香甜的吹息拂过脖颈，发丝挠着脸颊时传来的瘙痒感，都令诺亚感觉还很不错。
想了想，他伸出双手，抱住阿尔托莉雅的腰肢。
过了一会后，阿尔托莉雅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才主动松开手，抬起湿润的碧绿眼眸，仰望着诺亚。
“……绝对，要回来！”
没有脸红、没有情欲、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只有淡淡的平静和坚定的温柔。
却又因此，具备奇特的力量，令人感动内心被柔软所包裹。
“……嗯！”
诺亚点点头，转身跃向天空中的孔洞之中。
但是在即将进入另一个世界之时，他忽然若有所察地回过头。
然后，就看到美狄亚飞在半空中，怀中还抱着间桐樱。
间桐樱正泪眼朦胧，对他挥舞着小手，小脸憋红地大喊着什么。
只可惜，诺亚已经听不到间桐樱在说什么，只能勉强从口型中猜到一些。
‘……我……找……再次……一定……’
这孩子，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诺亚对着她挥挥手，随即整个人消失在空洞之中。
在奇特的世界中，诺亚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空间的远近。
但是，一股庞大无比的纯净魔力在他面前汇聚起来，组成了一个人像的虚影。
一开始，只有一张面孔轮廓出现。
圣洁而美丽，有着根本不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精致容貌。
随着虚影的凝实，首先是在她背后如瀑布一样散开，充满质感，如新开镜面一样光华的银发。
然后，则是一身材质为黄金，镶有七个孔，却呈现出纯白色的华丽礼服。
当看清这个和爱丽丝菲尔很像，不，应该说爱丽丝菲尔像她，模仿她的女人后，诺亚一下子就猜到对方的存在。
爱因兹贝伦家不可复制的奇迹，第三魔法的再现者，圣杯系统的源头，冬之圣女。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这玩意，怎么出现在这里？
不对，等等。
诺亚眨眨眼，有些怀疑地盯着面前的冬之圣女。
“式？是你吧？”
130 根源、回归、卡莲
“……果然瞒不住你啊，诺亚。”
有着和爱丽丝菲尔类似、但却更精致神圣的白发赤瞳美人看着诺亚，缓缓露出微笑。
这个笑容出现在那张过于美丽，以至于有种不似人感的雪白脸颊上后，顿时散发出一种好像春雪消融、草木萌发的柔和生动。
冬之圣女，又或者该说是‘两仪式’，默默看着诺亚。
明明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而且和此前也没有什么变化，却会令人感到一种极为平静微淡的温柔，但是如果要仔细去捕捉，却又会立刻转瞬即逝地消失。
这种捉摸不透，甚至有些调皮的温热感，正如寒春时节的清晨阳光一样。
恰恰是在这股清澈冰冷之中，才能感受到的淡淡温热。
‘两仪式’会出现在这里，是诺亚没有预料到的，但又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根源的化身诶，她在哪都不值得奇怪吧？
而且，诺亚相信，无论‘两仪式’有什么事，她都不会伤害自己。
既然如此，那还耗费脑细胞想哪些事做什么？
相比起那些，诺亚看着时隔一年多，再次出现在面前的‘两仪式’，心中漾起些许波澜。
虽然并不强烈，就好像一只细白纤手在平静池塘中轻轻拨起的微漾。
但是却持续了很久很久，而且向着远方持续不断地漫延开来，甚至于到达诺亚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内心深处。
然后，诺亚才惊讶地察觉到——哦，原来我居然这么想念她。
明明，总感觉对方就好像随时在身边一样才对……
萦绕在心中的淡淡愁思，大概就跟人在家乡之外的远方工作时没有什么感觉，但一踏上回乡旅途，看到熟悉景色后就浮现在心中的莫名惆怅类似吧。
这让诺亚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将‘两仪式’抱入怀……
看着用一张和爱丽丝菲尔十成、甚至九成相似的脸，对自己露出七分淡漠、两分温柔、一份俏皮的‘两仪式’，诺亚不由得嫌弃地撇撇嘴。
“喂！赶紧给我换回来！顶着这张脸，我感觉没胃口！”
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眸眨了眨，‘两仪式’故意歪歪头，宛如好奇宝宝一样仰视诺亚。
“为什么？这具身体，应该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吧？”
这种表情落在冬之圣女的绝美容颜之上，使其顿时变得生动起来，甚至有点像那个古灵精怪、活泼好动的爱丽丝菲尔。
不过诺亚还是不为所动地摇摇头。
“不知道，反正不符合我的审美。”
诺亚可以理直气壮地表示，自己不知道什么叫美，只要不是丑到一定极端的地步，那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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