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唯见青衫
楚渊说道，脸上挂着温和的轻笑：“你可有听闻过，我何时慈悲过？”
他虽然在笑。
但却没有一丝温度，漠然而冰冷！
……
……
“景琰，你不必为我求情！”
梅长苏伸手将靖王扶起，平静一笑道：“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活不长的，死对我而言，并不可怕。”
靖王一愣！
不明白梅长苏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
梅长苏对此，并没有多加解释。
随即将目光转向楚渊：“作为一个将死之人，誉王殿下可否让我与景琰，再多说几句？”
“请！”
楚渊神色平静，耐心想要听他说完，大局已定，他并不介意陪这位琅琊世界的主角，走完最后一程。
梅长苏一笑。
看向楚渊的眼神之中，除了原先的反感排斥，悄然多了几分认可、感激之意。
随后又看向靖王萧景琰。
对于这位儿时最好的朋友，他终究是有所抱憾的。
“琅琊榜首，江左梅郎！”
“十二年的筹谋，怎能出师无名。而这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的琅琊阁箴言，便是我用十二年时间，编织的一张欺世大网。”
终于。
梅长苏开口，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说给靖王听。
总之，这些年他太累了。
如今既是将死之人，能与年少时的挚友相认，倒也不错。
……
“我拖着地狱归来后，支离破碎的残躯，整整谋划了十二年。”
“梅岭那一战，夺去了我挽大弓，降烈马的体魄，但却拿不走我灼灼的风骨，和无双的手段。”
“而我要做的事便是……”
“铲除那些让这大道浑浊、世道不公的奸佞，哪怕他们是这大梁朝堂的当权者。”
“我知道，在这条路上的我注定踽踽独行，形影相吊，且步步荆棘生死难料。”
“所以，我的布局也只能起于尘埃！”
“由江湖入手……”
梅长苏娓娓道来，为靖王与楚渊，揭开他尘封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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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大雪龙骑之威！一万能敌三十万！天下无敌！
梅长苏的声音！
低沉而又缓慢，似是经历过无数风雨。
“我起初时的人手……”
“都是赤焰军曾经的旧部，有卫峥、黎刚、甄平他们，还有云家和琅琊阁，这些始终相信赤焰军的势力。”
“有了他们的支持。”
“我迅速在江东建立起自己的组织，积蓄力量，自此便有了以江湖帮派为掩护的江左盟。”
“得益于朝堂的黑暗……”
“在这个帮派多于牛毛的江湖中，有太多有抱负的人，对这个朝廷的黑暗和不公，感到愤怒和不满。”
“当我伺机打起正义的旗帜，背靠当时最有公信力的琅琊阁……”
“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施展抱负的平台后，很快便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
“于是，江左盟也因此在江湖中名声鹊起。”
“仅仅十年，势力范围就延伸至大梁东西部势力，覆盖了江左的十四州。”
“加上琅琊阁的造势，江左盟也有第一帮派的盛名！”
“花香自来，这也迎来更多江湖名士的投效。”
短短的几句话！
便是讲述完了梅长苏，这十二年来的努力。
“在此之后。”
“短短两年，我便利用江左盟的基础，加上一些神鬼手段，将北燕皇室中，本最不起眼的六皇子送入东宫……”
“因为只有这样的结果，才能将江左的风送入大梁皇室。”
“而我为了让这股风吹得更猛烈……”
“我便让挚友蔺晨的琅琊阁，再给他们送去一副催化剂。”
说到这里。
梅长苏似是想起了蔺晨，以及琅琊阁的覆灭。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最后。
语气愈发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令人动容：
“麒麟之才，这样的名头，用作欺世盗名也可，用它来曲线救国也行，就要看它的初心为何了。”
“待我来到金陵之后，这张编织了十二年的欺世大网，终将收起。”
“十二年前，我与七万袍泽，抱着守护北境的愿景，从这里出征梅岭，十二年后，却只有我踽踽而回。”
“而那七万热血男儿，却已经化作冤魂，在梅岭那冷冽的山谷间飘荡。”
“所以，我必将用我已经刻在标尺上的生命，让他们魂有所归。”
“这是我的责任，更是我活着的意义。”
话至最后。
梅长苏一字一句，缓慢而又有力。
后面的故事。
乃是来到金陵之后的事情。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没有必要了，他要死了，他的故事也即将在此画上句话。
……
……
靖王没有说话。
不过十二年光阴，却让他觉得无比漫长。
而楚渊。
他的立场摆在那里，自然不会共情梅长苏。
世易时移，令人唏嘘！
但与他无关。
楚渊坐在御书房的首位之上，那种淡然，雍容的气度不减，随即终是接过梅长苏的话语，幽幽道：
“不得不说，作为昔日那位赤焰军少帅……”
“你还是挺强的！”
“不管走到哪里，无论是在江湖，还是朝堂，都能让你做出一番事业！”
说着。
楚渊摇摇头轻声道，话语淡然：“只是可惜……”
“你遇上了我！”
如此话语，楚渊并非在炫耀，而只是轻声在诉说一个事实。
如果不是他穿越而来。
按照原本的剧情，梅长苏其实一定会成功的。
如今之所以会失败。
正如楚渊所言，那是因为梅长苏遇到了他。
闻言！
梅长苏也是点头，深以为然。
“确是如此！”
说着，他悲凉一笑。
将梅长苏的悲凉看在眼底，楚渊轻笑道：“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方才的话题了？”
“不知苏先生你考虑得如何？”
“是打算以梅长苏之名，还是打算以林殊之名……”
而这唯一的区别。
莫过于自行了断，还是被赐死！
“没有第三条路了么？”
梅长苏苦笑，此时依然忍不住内心狂跳，天人交战。
“若我以梅长苏之名，向誉王殿下效忠，不知道誉王殿下是否能够替我林氏一族平反，重审赤焰军旧案？”
他不怕死。
对于他这等人而言，某种程度之上，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反而比死亡更加难受！
今日一死！
那么，他这么些年努力的一切，也便失去了意义！
所以。
如果能够选择，他依旧想要为林氏一族，洗去身上的污名。
哪怕……是选择臣服誉王！
……
……
感受到梅长苏的求生之意！
楚渊却是犹如未觉，脸庞之上的笑容依旧：
“立场决定一切！”
“或许站在你的立场，你一直都觉得林氏一族死得冤枉，七万赤焰军死得冤枉。”
“但本王要告诉你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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