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丧猫
不过我认可你的勇气,如果你需要力量就来这里找我,只要你愿意承担那个代价.....哦对了,记得在那之前,千万别去碰献祭用的羊牲。”
狂猎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缓缓退回了黑暗中,留下凯莎在原地惶恐不安。
他并没有选择在这里与凯莎强行融合,对方浑身上下对他充满了戒备,而合体过程中他又会暴露自己的弱点,那样无疑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不过狂猎一点也不担心凯莎会跑掉,因为后者很快就会求着自己和她结合了。
第五章 噩梦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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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莎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没有告诉母亲她遭遇了什么,只是为自己没能找回山羊而不断道歉。
她连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便睡下了,当晚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她发现自己家的山羊并没有丢,最近的风波也没有影响到她,每天和朋友们一起跑出家门疯玩到很晚,十分快乐。
直到那天晚上,他们碰见了一栏从游牧部落手里买来用作牺牲的山羊。
凯莎不相信什么献祭的事情,于是在朋友们的怂恿下用匕首割断了绳索,将牲口们放到了附近的山谷中。
随后发生的事情超乎了她的想象,大地开始震颤,灼热的闪光从脚下冒出,将夜空染成了伤口般的深紫色。
虚空被唤醒了。大地的基岩裂开一道深谷,将凯莎的村落和里面所有人一起吞了下去。只留下如夜般漆黑的扭曲石柱,穿透了大漠的黄沙。
之后凯莎就被惊醒了,冷汗涔涔,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脑门上。
惊魂未定的她迅速的扫视一周,发现自己还在熟悉的家里;膝盖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好了,说明母亲还在只是出门干活去了而已,内心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醒来后她依旧能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比如,灾难发生的那天没有风沙,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想到这里,凯莎推门出去。
屋外天气很好,天晴却不炎热,少见的没有风沙。
这反而让凯莎感到不安。有某种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开始转动了起来,势不可挡...就像有根钻头钻进了她的脑袋。
“都快中午了,我这是睡了多久?”凯莎捂着疼痛的脑袋,忽然听到母亲伊丽萨略微愠怒的声音远远传来。
“凯莎,你膝盖伤了不在床上好好休息,怎么还下地走动?又想到处乱跑到半夜才回家气死我吗!”
“没...我就是出来晒晒太阳。”
凯莎不敢触怒气头上的母亲,正想咧嘴赔笑的时候,伊丽萨身后跟着的东西却让她的嘴角定格住了。
“妈,这山羊哪来的?”
“哦,它啊?”伊丽萨拽了一下绳索,把山羊拉到跟前来。“这是我早上从路过的游牧民那买来的。你父亲虽然陪伴家人的时间比较少,但给我们母女俩留下的钱可不少......你下次可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情了,山羊丢了再买一头就是,女儿丢了可就买不到咯。”
母亲的话让凯莎鼻子一酸,她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上前抱住母亲,任由粗糙的手抚摸着她刚睡醒凌乱不堪的头发。
幸福的表象掩盖着汹涌的暗流,凯莎偏着头盯着母亲新买来的山羊,眼中倒映着却是灾难的画面。
对上了,又对上了。
梦里灾难降临的那天早上,游牧民路过造访了他们小村,进行了一场交易。
下午凯莎睡不着了,伊丽萨也没有去干活,母女俩就坐在门口守着山羊聊着天。
伊丽萨把从游牧民手里买回来的花给凯莎看,那是一种锥形花,花瓣长而椭圆,颜色像牛奶和蜂蜜。
“这是什么花?这么好看。”凯莎接过花朵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我之前在沙漠部族生活的时候,族里的长辈都把这种花叫做‘星花’。”
凯莎闻言,注意到花瓣的形状还真的像是图腾里的星星。她凑上去闻了一下,非常浓郁的麝香味,但辛辣的花粉让她想打喷嚏。
她闭上眼睛用力忍住喷嚏,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娇嫩的花朵。
沙漠有个迷信的说法,说中午打喷嚏是要倒霉的征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凯莎的神经变得很敏感,想要极力避免一切不好的事情。
一旁伊丽萨并不知道凯莎在想什么,只觉得女儿的模样娇俏可爱,是难得一见的沙漠之花。
“很香吧?这种花可是珍贵的香水原料。不过自从我在你这个年纪见过这种花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要感谢织母啊,是她让游牧民捎来了星花,你才能在这里看到。”
凯莎没有回答,她的思绪又一次飘走。
‘织母织母,大地母神啊!你知道恕瑞玛的地下已经千疮百孔了吗?’在梦境的影响下,不知不觉间凯莎已经把狂猎的话当成了现实。
沉默之后,凯莎忽然问伊丽萨:“妈,你有考虑过搬家吗?我是说...沙漠的环境这么差,又是缺水又是风沙的,现在又来了一堆邪教徒,我们搬到别的地方会不会好过些。”
“你舍得你的那些朋友了?”伊丽萨反问。
“舍不得。”
伊丽萨摇摇头笑道:“这片土地虽然贫瘠,但却养育了我们。我们都是沙漠的女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离开世代成长的土地呢?
而且我们又能搬到哪去,北边的战火在一天天的向南蔓延,如果不是大沙漠这个天然屏障,恐怕就连我们村口都要立起诺克斯托拉。”
“哪有那么夸张,我们村这么穷,他们占领这里图什么呢。”
凯莎没见过诺克斯托拉却听父亲说过,那是一种由黑石砌成的拱门建筑,垂挂着许多血色旗帜。诺克萨斯会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立起诺克斯托拉,代表此地归诺克萨斯所有。
“人口就是最宝贵的资源,比沙漠里的淡水都要宝贵。诺克萨斯不养闲人,那些不愿臣服的恕瑞玛人当场就被杀了,剩下的家庭部族被打散,男的丢到战场女的投入生产,没一个不是妻离子散的结局。
我们之所以搬到这里定居,就是因为不愿生活在战乱之中。只要我们一家能够团聚,就算过得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听完母亲的话凯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伊丽萨问起凯莎昨晚去干了什么,凯莎撒了个谎糊弄了过去。
凯莎担心说出狂猎的事情后,母亲会出于危险考虑禁止自己和狂猎接触。但如果事情真的来到需要狂猎力量的那一步,或许母亲就会成为她的阻碍。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傍晚,伊丽萨让凯莎待在家里,自己则牵着山羊去交差。梅在我想想没空咏没有林有咏......
凯莎一个人坐立不安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验证一下狂猎那些话的真实性,不然以后别想安稳睡觉了。
她跑出家门前往交货点,看到用作牺牲的羊牲都被圈成一栏,等着邪教徒来牵走。或许是村民们害怕与其接触,羊圈旁边竟然一个留守的大人都没有。
“就像做梦一样不合理。”凯莎碎碎念着。她听从狂猎的话没有去动那些祭品,直到披着褴褛斗破的邪教徒出现将它们都牵走。
但她没有完全听从,借着夜幕的掩护,女孩悄悄尾随邪教集团,打算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还没走出一里地,凯莎就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是乌玛在向她跑来。
“乌玛,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呢,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乌玛的声音有点大,凯莎不悦的皱起眉头,乌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羊群的时候顿时明了。
“你在跟踪那些陌生人?”乌玛凑近压低了声音,“那些人很危险的,你不要命啦?!”
“我得弄清楚他们是在献祭什么,会不会威胁到我们村子。”
“鬼知道,反正肯定不是献祭给织母的。”乌玛顿了一下,“要不我们跟过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行,然后我们就跑?”
凯莎点点头,她正有此意。
乌玛这个人就是有很多大胆的想法,但是自身胆量又不够。如果有行动力强大的凯莎带领,那就没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在小团体里凯莎才是领头羊,而乌玛只是那个负责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
第六章 告解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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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的繁星带着黯淡的睡意,不知为何比以往显得更近。
凯莎和乌玛跟踪着邪教徒来到沙漠边缘处的一条低洼的山谷中,远远的张望着。
山谷中有着一块巨石高台,在火光的照耀下,她们看到巨石周边聚集着人群和羊群,人数是他们村子的数倍之多。人手一盏简易灯笼,与星空遥相呼应。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乌玛惊讶道,但凯莎没有回应她,她的目光被巨石另一面的事物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洞,巨大的洞,把她们村子连带周边整个翻进去都擦不到边角的巨洞,通向恕瑞玛黄沙之下的深处。
更可怕的是,凯莎几个月以前曾来过这个地方,当时这里什么都还没有。这个洞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像是某种病症...大地的病症。
“织母在下,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居然出现了这种东西!太可怕了,这帮人我们绝对不能惹。凯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快跑吧!”
“等等,还没看到决定性的证据。”
乌玛也被那个洞吓到了,她拉了拉凯莎的胳膊想要离开,但凯莎却让她再等等。
高台上的帐篷走出了一个人...不,不是走,是飘出来的。
他的脑袋发着紫色的光芒,远远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这光芒给凯莎一种熟悉的不适感,她曾在那洞穴怪物的口中见到过。
那人飘到了巨石高台之上,那里俨然已经成为了讲经台,众人尊敬的称呼他为先知马尔扎哈,虔诚的听他布道。
“今夜,是告解之夜。”
先知开口了,他的声音根本不是声音,而是直接投进了众人的脑海中。凯莎有过类似的经历表现得还比较镇定,一旁的乌玛则是被吓得直接发出了惊叫,连忙捂住嘴巴压下去。
这么远的距离本不该被发现才对,就算是大叫一声也会被掩盖在风沙里,更何况只是一声小小的嘤咛。可先知却突然将视线锁定到她们所在的范围,一瞬之间她们的视野被放大了许多倍,好像距离被拉近到彼此跟前,甚至能够远远的互相看清彼此的脸。
马尔扎哈的形象深深印入凯莎的视网膜,这位先知裹着斗篷和围巾,上面潦草地画了许多古代符号。双脚赤裸,双手如同死后的僵直一般紧紧握拳,而他的头……那绝不是人类的脑袋,整个头骨都是一层薄薄的网,里面有恐怖的紫光透出来。在光芒中还有一道更为凝实的光,一突一突的,不断的搏动、膨胀、蔓延……
凯莎不知道马尔扎哈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凝视遥遥的贯穿了她们,将她们的身体钉在原地,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啊,新来的人。”马尔扎哈说:“无妨,请一并过来吧。”
先知看似温和的接待了她们,从表象上丝毫看不出来,两人的脑海中此刻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剧变。
许多建筑……或者说是甲壳质的建筑,上下颠倒,张牙舞爪,沉在一片广袤、异样的海洋之下。上千只贪婪的生物成群结队地游弋,它们体型巨大,甚至挡住了绝非烈日的光斑,在非然的海水中卷起洋流。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高耸在先知身后,填满了整片夜空,吞食记忆。
凯莎的心智被撕裂,无数个念头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记忆丝丝散去,那个巨物似乎在动,对新到的食物作出回应。
一个名字,在她大脑的沟回之间上蹿下跳,挂在知觉的边缘,却始终无法抓住。
她承受不住这种剧变,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黑暗中,凯莎终于抓住了那个名字。
那是“凯莎”,是她自己的名字,她很庆幸没有丢掉自我。
当凯莎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洞的边缘。旁边邪教徒正在往洞里扔山羊,等扔完了山羊,他们自己就往下跳。
“信徒们,”告解还在继续,看来自己并没有晕过去多久。
“我一直在告诫你们,终焉必至。
虚空必定降临,洗刷这个世界,以及世上的一切悲苦。与之一并消失的,也包括你们每个人。
但在今夜,在这里。你们只需要将记忆交付给她,就可以无痛的迎来终结。
她将收下一切,而你们将以一种更优美的形态,在她的晕紫之海下被重塑。”
信徒们纷纷举高双手,凯莎看向高台上的马尔扎哈,他身后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大,延伸到地平线之外。
她想要逃离先知那令人窒息的重压,在那之前她还得带着乌玛离开,幸运的是后者就在身边。
就在凯莎准备和乌玛通气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现乌玛的脸在夜色中微微发亮。
女孩的眼窝中泛着幽深的淡紫色闪光,整张脸上都爬满了淡紫色的蜿蜒纹路,连标志性的雀斑都掩盖了。
她的嘴里还一直小声念叨着什么艾卡西亚还有什么虚空,论卡莎如何摇动她的手臂,或是呼唤她的名字,乌玛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丢掉了名字一样。
一种后怕的感觉悚然而生——乌玛没能抓住她自己的名字。所以,她的记忆被掠夺;她的经历被抽空;她的存在被吞噬。梅在我想想呢空咏没有林有咏......
凯莎焦急的想要求助,但周边的人脸色全在黑暗中微微发亮。他们挤挤挨挨,密不透风。但凡女孩做出一点不合群的事情,都会立刻被他们抓起来丢进洞里。
话到嘴边只剩下苦涩,然而这还不是最绝望的,下一秒脚下的大地就开始坍塌。
裂口急张,将他们全部吞下,羊群、人群、帐篷...所有一切都未能幸免于难,连夜空中的繁星都在凯莎的眼中一颗接连一颗的熄灭。
——唯独剩下马尔扎哈漂浮在上空,面无表情的看着所有人落入那片黑光嬗动的虚无中。
然后,在那虚无之中传来了一种信号。
不够,远远不够...她的诞生,需要更多记忆。
……
身体传来的剧痛让凯莎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极度昏暗的环境中,身下似乎卧着什么温热的东西。结合记忆一想,便知道那是被献祭的人体。
这实在说不上什么好消息,人肉垫子虽然救了她一命,没有让她当场摔死,可无非就是把情况变成了苟延残喘。
凯莎全身上下多处骨折挫伤,已经到了连喊痛都会更痛的地步了,剩下唯一完好的手臂还紧紧抓着身旁的乌玛,但后者没有传来任何反应,生死未卜。
“如果直接摔死了是不是还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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