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寒鸦开始更加剧烈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雪衣链锥的束缚,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白穹手中的烧火棍上,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听起来既痛苦又……兴奋?
雪衣的偃偶身躯上前一步,那只白皙如玉、却坚硬冰冷的偃偶手掌,轻轻搭在了寒鸦的肩头。
这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便将原本躁动不安的寒鸦牢牢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姐姐……你……你果然是为我考虑的,嘿嘿……”
寒鸦挣扎着,脸上混合着被束缚的痛苦,以及一种更加强烈的、近乎癫狂的兴奋与期待。
雪衣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只是将视线再次投向白穹。
“白穹先生,请动手吧。”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如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邀请般的意味。
白穹深深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心头那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涌的万千疑问和吐槽欲望,开始替寒鸦排忧解难。
……
因为这么多人看着,白穹也没有多作品味,只想草草了事。
虽然寒鸦的身体带着独特的凉意,确实也是不同的体验。
可能判官干久了是这样的,说不定以后藿藿也会变成这样……
雪衣的偃偶手臂稳稳按住寒鸦,后者非但没有恐惧,反而迎着白穹的球棒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场景,说不出的怪异……
此时,符玄和素裳、藿藿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偏过头,不好意思说一句话。
只有桂乃芬最为懂事,她大喊一声,“金主爸爸,我来帮你推屁股!”
便扑了上去。
白穹一阵无语,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由着桂乃芬性子来了。
毕竟眼下的情况确实太过复杂诡异,但救人要紧。
而且一会儿还要尽快找出那该死的岁阳——食色!
……
幽囚狱,阴寒狱。
阴风阵阵的狱层,用于关押惩处畏寒的孽物。
用来关押身为火精之身的岁阳,再合适不过。
食色并未深入那囚禁着十恶不赦重犯的断狱轮钥核心,它的目标,仅是这外围狱层。
它狡猾地知晓,惊动那些真正恐怖的存在,对自己并无益处。
空气仿佛凝固成块,冰冷沉重,带着陈腐与死寂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同于外围勘录舍的相对整洁,此地光线晦暗,只有墙壁上嵌着的幽蓝晶石散发着微弱寒光,勉强勾勒出一条条深邃甬道的轮廓。
两侧,特制的青铜囚室如蜂巢般密集排列,厚重门扉上铭刻着繁复玄奥的符文,闪烁着压制性的微光。
“咔……吱呀……”
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指甲刮过黑板,骤然撕裂了亘古的死寂。
食色操控着幽囚狱的狱卒,将一扇扇紧闭的青铜囚门,缓慢地向内开启,仿佛张开了噬魂的巨口。
门后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涌动着形态各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氤氲能量体。
这些便是被十王司捕获、关押于此的岁阳。
它们的力量远逊于食色,却也各自拥有着扭曲诡异的特性。
微弱的光芒与能量波动从开启的囚门中泄露出来,如同被困许久的萤火,带着迷茫与虚弱。
它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凝聚成模糊不清的轮廓。
有的扭曲如噩梦中的怪兽残肢,有的破碎似承载怨念的古旧器物,更有甚者,干脆就是一团不断变幻着污浊色彩的的烟雾。
这些刚脱困的岁阳显得十分虚弱,能量核心黯淡无光。
它们茫然地转动着感知,打量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冰冷牢笼,随即,一股强大、充满诱惑、却又带着难以言喻压迫感的力量,如同磁石般吸引了它们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食色!
一道模糊不清、仿佛由纯粹欲望凝结的身影,静静悬立于甬道中央,周身散发着令其他岁阳心悸不已的波动。
几乎是出于最原始的本能,所有脱困的岁阳都开始朝着那力量的源头汇聚,如同飞蛾扑向那危险而致命的诱人火焰。
“是……是食色大人!我们有救了!”
一个形态酷似干瘪果核、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岁阳,率先发出了充满敬畏的颤音。
“多谢食色大人慈悲,将吾等从这幽寒地狱解救出来!”
另一个烟雾状的岁阳,谄媚地扭动着它虚幻的身躯,试图表现出最大的恭顺。
它们形态千奇百怪,此刻却无一例外地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食色毫不掩饰的敬畏与近乎奴性的依赖。
毕竟,若非食色出手,它们不知还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被消磨掉多少意识,直至彻底湮灭。
其中一个勉强还能凝聚出面板轮廓,脸上带着讨好笑容的岁阳凑上前,声音带着一丝油滑:
“嘿嘿嘿,有了食色大人您的英明带领,咱们岁阳一族总算是有盼头了!定能冲出这鬼地方,杀他个天翻地覆!”
它似乎越说越是激动,虚幻的形体都开始不稳定地波动,仿佛唾沫横飞般(尽管它并无实体唾沫)比划着宏伟蓝图:
“莫说这小小的幽囚狱,便是一鼓作气,拿下整个罗浮仙舟,也并非痴心妄想!”
“待那时,我们想要什么情绪,就能攫取什么情绪!想吸食什么念头,就能饱餐什么念头!”
这岁阳似乎彻底沉浸在了自己描绘的美好幻景中,它咂了咂并不存在的嘴,露出无比怀念的神情:“实不相瞒,小弟我啊,尤为钟爱食用那些与人类食物相关的欲念,啧啧啧……”
“尤其是那尚滋味招牌菜式,红油乱斩牛杂!哎呀呀,那滋味,那口感,还有食客品尝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感……我可是好久、好久、好久没尝过了啊……”
每个岁阳,都有其根深蒂固的独特癖好与执念,正如原剧情中,那沉迷剑道、最终选择寄宿于天才剑士彦卿身上的“剑精”一般。
这个岁阳的毕生追求,显然就浓缩在了对口腹之欲的贪婪模仿上。
然而,静立于中央的食色,对于这番热情洋溢的恭维与宏伟畅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形似粉色心脏的模糊身影,只是微微偏转,仿佛用无形的目光,“凝视”向了那个还在滔滔不绝、回味无穷的“牛杂爱好者”。
一股扭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纯粹而绝对的意念,直接在所有岁阳的感知核心中轰然响起。
“我不吃牛肉!”
这意念简洁、突兀,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然。
“桀桀桀……!”
话音刚落,甚至不等那沉浸在牛杂美味中的岁阳从愕然中反应过来。
食色周围的空间骤然发生了剧烈扭曲,一股无法抗拒的、宛如黑洞般的恐怖吸力猛然爆发!
那道仿佛蓬勃跳动的心脏状身影,瞬间便将那个还在幻想的岁阳彻底笼罩!
一口吞下,顷刻炼化!
“啊——!不!食岁大人饶……”
凄厉的惨叫声只发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那个可怜的岁阳,连同它对红油牛杂那份卑微而执着的念想,顷刻间便被分解、消融,化为了最精纯、最本源的能量,被食色毫不留情地彻底吞噬、炼化。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心胆俱裂,只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红油香料混合着极致恐惧的残余念头,随即也烟消云散。
甬道之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
其余幸存的岁阳们,无论是怪兽形态、器物形态还是烟雾形态,全都僵在了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核心。
它们核心中的能量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波动着,传递出无法言喻的极致恐惧与颠覆认知的难以置信。
食色在炼化完自己的同类后,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了一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诱惑气息也变得愈发浓烈,却也带上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与疯狂。
它再次发出意念,这一次,那意念中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愉悦,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本座只是喜欢涩涩罢了。”
“我要创造一个……只有涩涩存在的仙舟。”
这宣言,如同来自幽囚狱的最凛冽寒风,瞬间吹透了每一个幸存岁阳的能量核心。
它们终于彻底明白了。
食色将它们从囚笼中释放出来,根本不是为了召集什么同伴,更不是为了组建什么反抗势力。
在食岁眼中,它们这些所谓的同类,或许……
仅仅是备用的“点心”,或者说,是它达成某个疯狂目标的“燃料”!
一个形态酷似破裂铜镜的岁阳,镜面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反射出周围同伴们惊恐万状的能量波动,它颤颤巍巍地发出带着哭腔的意念:
“食色……你……你竟然吞噬同伴……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了我们……你孤身一个,又如何抗衡得了整个罗浮?!那些仙舟人不会放过你的!”
食岁的意念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近乎神祇般的狂妄,在所有岁阳的感知中回荡,如同九天惊雷般炸响:
“很简单。”
“我成燎原,不就是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食岁的气息不再有任何掩饰,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
浓郁到化不开的粉色雾气,带着令人沉沦的甜腻与致命的腐蚀性,瞬间将所有幸存的岁阳尽数包裹!
幽囚狱深处,凄厉绝望的惨叫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交响。
食岁却对此充耳不闻,它一边贪婪地吞噬着这些曾经的“同伴”,壮大着自身的存在,一边用一种近乎咏叹、带着诡异的韵律,轻声低吟起来:
「初蜕已尝百情甜,敢教霓裳覆星渊。」
「血艳燃身骨作盏,欲海沉浮吾独行!」
「万艳蚀心织罗网,噬魂销魄铸红颜。」
「今朝吞尽千灯焰,炼情炼色还炼天!」
随着诗句的吟诵,粉色雾气愈发浓重,吞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食岁的气息,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攀升!
……
白穹略带一丝不自然地从寒鸦身上出来。
身前的白毛判官,那张常年因疲惫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脸颊,此刻竟罕见地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绯红。
只是这抹潮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
寒鸦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起初,她的眼神是迷茫的,空洞的,仿佛刚从一场光怪陆离的大梦中挣脱,尚未完全辨清现实。
视野逐渐聚焦,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丝刺骨的清醒。
然后,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白穹。
那张带着些许尴尬与无奈的脸庞,清晰地映入她恢复神采的瞳孔中。
刹那间,所有的迷茫、空洞、乃至那残留的奇异感觉,都被一种极致的惊骇与羞愤所取代!
“啊——!”
一声尖锐到几乎撕裂空气的惊叫,猛地从寒鸦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寒鸦猛地向后缩去,试图远离眼前的男人,动作间带着一种本能的抗拒与恐惧,她双手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却发现自己被姐姐的锁链束缚住。
她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哭腔,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质问:
“你!你……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而且为什么姐姐也把我……”
她看向白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憎恶,以及一种被侵犯后的屈辱感。
白穹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和指控弄得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表情更加无奈。
“等等!寒鸦判官,你冷静点!是你……呃,还有你姐姐……”
雪衣默默上前一步,挡在了寒鸦与白穹之间,那张精致的偃偶面庞依旧古井无波,只是目光在触及寒鸦那泛红的眼角时,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波动。
桂乃芬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凑到符玄耳边,用自以为很小的音量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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