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青雀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这……这可比打麻将舒服多了……”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声音也变得低不可闻：“如果……如果能每天都有这种事的话……那……那就是让我每天都不上班……也乐意……”
白穹听了这话，顿时一阵无语。这烧火棍的后劲儿……
也太大了吧？！
他扶着青雀，缓缓走出了房间。
两人回到了太卜司。
符玄正端坐在案前，处理着公务。她抬眼看到白穹和青雀一起回来，目光在青雀身上停留了几秒。
青雀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双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符玄眉头微蹙，问道：“青雀，你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劲。”
青雀看了白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道：“没……没什么事，大人。我……我就是有点累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那个……大人，我接下来这个星期，每天都会来工作的，不会再偷懒了。”
符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青雀一向惫懒，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她不动声色地掐指一算，眼中精光一闪，再次看向白穹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和……古怪。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作为太卜，她当然知道有些话可以说破，但是有些话又不能说破。
“嗯。”
符玄淡淡地应了一声，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工位上吧。”
“是，太卜大人。”
青雀如释重负，连忙转身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走到一半，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白穹，眼神中带着一丝依依不舍。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快步走开了。
现在，整个大衍穷观阵，就只剩下了白穹和符玄两人。
看着白穹，符玄率先开口说道：“在你走了以后，我给自己占卜了一卦「你此次前来，是好是坏」，得卦象涨落在坎、乾之间。
“穷观阵现在没办法输出解读，我自己解了一下，判词曰：「有贵客来，献……敬之终吉」。”
白穹好奇地问道：“敬之终吉？也就是说，我回来是好事儿？”
“本座……不确定。”
符玄微微颔首，眼神却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见你，我还能算出些东西。可明明还没过多久，我却越来越看不透你了。穷观阵的卦象也变得模糊不清，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遇到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少见的迟疑。
平日里自信满满的太卜大人，此刻竟然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色。
白穹看着符玄，心中思忖——
里世界系统的事情，太过诡异，说出来恐怕会吓到她。
而且，系统的存在，本身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他不想让符玄牵扯进来。
“我是多了些东西，”
白穹斟酌着说道，“不过这东西可能有点匪夷所思，我觉得我说出来，太卜大人你未必能接受。”
符玄闻言，并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是吗？那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说不定一会儿，我就透过穷观阵看到了呢。”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对此事无奈，也有一丝对白穹的信任。
这倒是让白穹有些诧异，“对了，不是说穷观阵现在看不准吗？要是用穷观阵给我算了以后，还没恢复正常怎么办？”
符玄闻言，突然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
“要是算了以后，穷观阵还没回复正常……”
她鼓起腮帮子，用一种半认真半玩笑的语气说道，“那本座就要狠狠谴责你，你这个坏蛋！”
白穹看着符玄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动。
平日里威严满满的太卜大人，此刻竟然像个闹别扭的小女孩。
这反差萌……实在是太犯规了！
“叮！”
【正在扫描中！】
【扫描成功！】
【新增攻略目标：符玄】
【堕落值：0%】
【任务：使符玄堕落值达到50%】
【任务奖励：厄运感知】
【厄运感知：能够提前预知即将到来的危险，趋吉避凶。】
……
他忍不住调侃道：“那就算能让穷观阵恢复过来，我也有点不让它恢复了，太卜大人太可爱了，多谴责几句也无所谓的。”
符玄被白穹这么一说，原本就有些泛红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气鼓鼓地瞪着白穹，眼中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一丝羞涩。
“你这家伙！”
符玄轻斥一声，语气中带着娇嗔，“算了，懒得说你，快进入穷观阵中吧，别耽误了。”
白穹见好就收，也不再逗弄符玄。他点了点头，走到大衍穷观阵中央，盘腿坐下。
“这样吗？”白穹问道。
“就是这样。”
符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现在开始，闭目，静息，宁神，尝试和穷观阵进行沟通。”
白穹依言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一一排除。
他放空心神，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流动，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与穷观阵连接起来。
大衍穷观阵内，星光点点，如同一个微缩的宇宙。
白穹盘坐在阵法中央，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蓝色光芒。符玄站在阵法边缘，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催动着阵法的运转。
要尝试和穷观阵沟通？
可这穷观阵本质上不是一个大型的计算机吗，我该如何与它沟通呢？
白穹带着问题，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星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感觉。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低沉而又古老，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这是……穷观阵的提示音？
它在说什么？
白穹努力地想要听清这个声音，但他越是努力，这个声音就越是模糊。
就在这时，符玄的声音再次传来，将他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符玄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白穹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但听不清它在说什么。”
符玄闻言，眉头微蹙：“听不清吗……看来穷观阵的紊乱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沉思片刻，说道：“你再试一次，这次我会用我的投影代替你，看看能不能照见你的未来。”
白穹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睛。
符玄走到白穹身边，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他的头顶。一股温和的力量从符玄的手中传来，缓缓流入白穹的体内。
这是……符玄的力量？
好温暖，好舒服……
在这股力量的引导下，白穹的意识渐渐陷入了沉睡。
相比之前，符玄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符玄的指尖刚触到，整座太卜司突然陷入死寂。
不是寻常的安静，而是连空气摩擦声都被抽离的绝对真空。
符玄目之所及的场景开始迅速变化。
见到了！
这就是白穹未来的一角！
一片如无间地狱般的地方。
她看见自己的粉发无风自动，发梢末端凝结出细小的冰晶——这绝不是寻常的异象。
“开！”
法眼猝然迸发金光，强行冲破凝滞。卦象在星图中炸开的瞬间，符玄听见了剑鸣。
那是足以撕裂时空的锐响。
白色月光从阵眼喷薄而出，化作千万把倒悬冰剑填满穹顶。在剑刃交错的缝隙间，有人踏着星霜走来。
“镜流？”符玄下意识后退半步。
眼前的女子比通缉令影像更加诡艳。
穿的还是那身蓝白色连衣裙，小腹的部位蔓延着血管状的粉色纹饰，每走一步，那些纹饰就绽开成一个妖异的形状。
最骇人的是她的眼睛——左瞳还是正常的粉色瞳孔，右眼却嵌着一轮微型月亮，月面清晰浮现出像是某个命途的刻痕。
那是符玄从未见过的命途，不属于任何一个司命！
“太卜司的小丫头。”
镜流的嗓音带着三重回响，像是三个不同时空的她同时在说话，“你居然看见了终局？”
符玄突然发现静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断剑。
不，不是实体，而是穷观阵将因果具象化的产物。
剑身映出的不是自己面容，而是七重月亮依次坠入鳞渊境的画面。
“这是……照澈万川？！怎么会这么可怕？”
当最后一轮月亮沉没时，镜流的右眼轰然炸开，迸射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某种银蓝色数据流。
“警告，认知污染超过阈值。”
法眼的机械音在脑内尖啸。
符玄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卦盘中央。
星图疯狂重组，揭露出更恐怖的真相：那些月亮斩落的，是某种星际古兽残躯！镜流手中看似冰霜凝结的剑，实则是无数帝弓箭矢裂片编织的收容装置。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符玄的法眼淌出血泪。
镜流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符玄感觉莫名其妙——她右眼的月亮里此刻映着另一个镜流，那个镜流穿着淡薄的纱衣，正坐在白穹的怀里，行着不雅之事。
“你已经被感染了，快去找白穹吧，求求他，你知道应该求什么……”
罗浮仙舟的前任剑首轻弹剑锋，整个穷观阵映射出的景象，应声崩解成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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