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胧月
而艾诺希雅也似乎正如它所期待的那样，在它停止发言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我们回到上一个问题，你说我没有父母，这我倒是承认，毕竟我是直接诞生自崩坏的律者。但你说我是孤儿，这我可就要反驳了。我有亲人，所以我并不孤单。”
“果然还是在意刚才的话……”
人偶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是嘛，你知不知道，你眼中的亲人，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你把他们当成亲人，在他们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嗯？”
人偶越讲越激动，越讲越兴奋，可它发现，艾诺希雅的目光，不知何时，转移到了琪亚娜身边的拟态黑渊白花，也就是虚空万藏的身上。
“虚空万藏，我很好奇，变成拟态黑渊白花的你，和金色小方块的你，究竟有什么区别。”
【除了形态上的差别之外，并无其他区别。就像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场所，会拥有不同的身份，因此需要有不同的着装而已。】
【在你们的眼中，我直接改变了外型，并且展示出了不同的能力，在我的眼中，不过是换了套衣服而已。】
“咦，神之键原来还能说话的吗？”
一旁的琪亚娜也被虚空万藏的声音吸引，好奇的盯着它看。
“不止虚空万藏哦，侵蚀之键地藏御魂，也是一把拥有自我意识的神之键。如果你要问原因的话，可就得追溯到前文明……”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
“吵死了，我的听觉没有问题，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和我说话。但你和我对话，和我选择无视你的对话之间，并不矛盾嘛。”
“你！”
第278 章 反击
显然，尽管人偶们不是真正的人类，但在和人类对话时，依旧会遵守最为基本的【逻辑】和【规则】。
当一个人向另一个提问时，被询问的人一般情况下，会在两个选项中选择：回答问题或拒绝回答问题。
而艾诺希雅在这两个选项中，选择了【或】，也就是已读乱回，回答的内容和提出的问题毫无关系。
支配之律者作为相信【逻辑】的律者，自然相信【因果论】，即一切事件之所以会产生，一定有导致这件事的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执果索因，非常精准的分析出“怎么做才会让一个人心灵崩溃”，给予人类致命一击。
但艾诺希雅进行已读乱回，让人偶们找不到她说这些话的原因，自然就无法顺藤摸瓜，找到直击艾诺希雅弱点的办法。
和贝拉不同，人偶们已经获得了大量有关艾诺希雅的资料，尽管里面掺杂了艾诺希雅放进去的虚假信息。但虚假信息还没有发挥作用，人偶们的进攻就已经以失败而告终。
毕竟世界上最优秀的辩手，也无法战胜一位无论问什么问题都直接已读乱回的对手。因为她直接破坏了辩论的基本规则，自然不可能在规则内战胜她。
而这样的挫败感，让人偶们红温了。它们红温了，艾诺希雅就该反击了。
“你们的攻击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没意见吧！”
“直接说结论吧，从各个方向上来看，支配之律者，都是最垃圾，最弱小，最不值一提的律者。”
”首先是外貌，十二位你律者之美共有一石，我独占二斗，其他律者各占一斗，而你倒欠二斗。”
“虽然我现在的外貌并不来自于我自己，但我能够重组自己身体的能力，意味着我永远有追求最美的能力。而你，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个人见人厌的丑八怪。”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你还得谢谢我。毕竟是我，将你在这方面做的负功抹平。”
“其次是能力，身为律者，哪个不是一怒而世界惧，安居则天下息。看看其他律者，再看看你们，你们自诞生以来到现在为止，对整个人类社会造成的危害，还没有我一个念头造成的多。”
人偶像是抓住了机会一般，立刻驳斥道：
“但你没有这么做，吹牛皮谁不会，身为律者，却在维护世界的和平，你才是律者的耻辱！”
艾诺希雅笑出了声：
“刚才不还在指责，我不是正义的伙伴嘛，怎么现在我又成功维护世界的和平了？自我扬弃，才能取得进步。嗯……你这是学到精髓了。”
“你们的水平，和坐在参议院里的那些一三五神州崩溃，二四六神州威胁的议员们，也差不了多少啊。”
“那是……那是因为使用的情景不一样，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狗屁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要给双标贴那么多的金。”
艾诺希雅顿了顿，当人偶的嘴巴张开，想要继续发言时，她立刻继续说了下去：
“我还没说完呢。我不毁灭世界，原因之一，是看看后面的律者能做到什么。结果……你这么个废物，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对我而言，人类的认知就像电脑里的代码，可以随心所欲的修改。一个人拥有样的情绪，取决于我想要让他拥有什么样的情绪。”
”唉，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一个人陷入负面情绪，居然还需要诱导。难道不是无视自由意志，直接修改就行了吗？”
“能力上我是你的上位替代，成绩上忙活一个月，还不如我吹口气。这么看来，你对自我的认知还挺正确的。你生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人偶的关节以一个非常夸张的幅度转动着，回应着艾诺希雅的结论：
“我们，的确是失败者，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失败者……”
艾诺希雅直接打断了它的吟唱：
“行了，憋搁那里接着复读了。事实证明，你是失败者，但我不是。”
“比如现在，在以自以为擅长的领域上，我就已经取得了成功。”
艾诺希雅向前走了几步，认真的端详了一下正在和自己对线的人偶。
“哦……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曾经最喜欢在网络上当串子，而且还是职业水军，曾经到处拱火，导致A，B，C三款游戏大量玩家下场互喷。”
“你为什么会……”
“唉，因为你不知道，开发《幻空大乱斗》的人实际是我，更不知道敢在我的社区乱带节奏，是什么后果。”
“放心，放心。什么开盒网爆挂人，甚至家访，你都没有经历过。我还帮你，把想要盒你的人给挡了下来。”
“那我又……”
“啊，因为和开盒相反，我选择直接修改了所有有关的人的认知。你的父母不知道有你这个孩子，你的学校不知道有你这个学生，你的单位不知道有你这个员工，原本和你关系密切的人不知道有你这个朋友。”
“你在网上发布的任何一条评论，任何一个视频，一律仅自己可见，你向外传递的每一个字，整个世界只有自己能够听见声音。”
“没有人会产生接收你传达信息的念头，自然就从根本上，杜绝了被人网爆的可能性，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才行。”
“你因为被全世界孤立，而选择主动被丝线缠上，成为人偶中的一员……”
“如何，直到最后，你的命运，依旧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你能够成为人偶，完全是我想让你成为人偶。毕竟支配之律者迟早会产生，我为什么不选择让熟悉的人，成为我的敌人呢？”
“闭嘴，闭嘴，闭嘴！！！”
艾诺希雅没有使用任何权能，人偶就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头，整个身体以非常夸张的幅度扭动着。
这时，其他的人偶开口了：
“够了，它明明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要揭它的伤疤，你知不知道，这很没素质啊！”
艾诺希雅叹了口气：
“果然，无话可说了就开始道德绑架了。我承认，我的道德水准就是不高，你们又当如何？”
“什么，居然厚颜无耻的承认了。你知不知道……”
艾诺希雅没有再理会人偶的话，从胸口掏出了地藏御魂，而后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你要干什么！”
“呵呵，干什么……猜猜看，为什么我明明能够靠暴力手段直接碾压过去，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你逞口舌之利？”
艾诺希雅一边面带笑容的说着，一边将地藏御魂插入地面。
“当然，还得感谢你们，给我足够的时间，分析理解这座剧场的空间结构。”
以她为中心，支配剧场的地面上开始龟裂，裂缝中，有黑雾不断冒出。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们当成对手。现在，整个支配剧场都将在侵蚀的权能下逐渐瓦解……”
“你也该从龟壳里滚出来了吧，千人律者o乌合之众！”
第279 章 终幕：开场
随着艾诺希雅的话音落下，支配剧场再度颤动起来，不过这次，剧烈晃动的是剧场的天花板。
精致的天花板上似乎开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一具庞然大物从中缓缓落下。琪亚娜发现，剧场里所有人偶身上的丝线，追根溯源，都会来到它的身上。
“怪不得之前我们干掉人偶的做法对支配之律者的影响收效甚微，原来这……才是它的真正面目吗……”
像是男声和女声合为一体的声音，从乌合之众的身上传出：
“很遗憾，我原本认为，可以取得一个……对双方而言，都体面的结果。看的出来，艾诺希雅，你非常自负。但我不否认，在我面前，你确实有自负的资格。”
“但是……你的每一场胜利，都是在为你最终的失败，奏响哀歌，你不要忘记，在这座支配剧场里，不止我们两个。”
支配之律者像指挥乐队一般，双手不停的上下舞动着，支配剧场伴随着它的动作，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感觉自己体能恢复大半的琪亚娜，察觉到地面上传来异样，而后她的双脚就像陷入泥潭一般陷了进去。
“这是……”
琪亚娜发现，整个支配剧场内，原本坚硬的地面，都在逐渐变为液态。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断下沉，而在她的下方，仿佛是无尽的深渊……
趁着自己的双臂还能挥舞，琪亚娜将旁边的虚空万藏，朝艾诺希雅的方向扔了过去。艾诺希雅抓住拟态黑渊白花的枪柄，虚空万藏再次变为小方块的形态。
“唉，明明自己身处险境，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看上去比自己安全多的人，琪亚娜她……这不是根本没有变吗。”
艾诺希雅右手握着地藏御魂，朝千人律者斩去。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在支配剧场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看得出来，你不仅自负，对别人也非常自信。看着琪亚娜坠入无尽的深渊，你却无动于衷，你对她……就这么有自信？”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你……说对了一半，我不仅对琪亚娜有自信，更对我自己有自信。只要在她彻底堕入深渊之前解决掉你，一切的问题，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地藏御魂，第二额定功率，地藏傀儡。”
红色的傀儡握着两柄紫色的太刀，向千人律者斩去，精准的切断了千人律者身上和人偶们链接的丝线，数百个人偶顿时像失去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和琪亚娜一样，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依旧存在，人偶的死活，于我而言只是一种状态。”
千人律者的双手化作利刃，挡下了地藏傀儡的进进攻，同时，它的身后不断释放虚数炮弹，一套连招下来，地藏傀儡被节节逼退，看上去落入了下风。
“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胜负，究竟取决于什么。”
像是没有看见地藏傀儡的颓势一样，艾诺希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已经化作液态的地板，尽管裂纹在逐渐弥合，但支配剧场内黑气的浓度，却比之前更高。
“如果整个支配剧场被侵蚀个一干二净，我想，你的一切负隅顽抗，都是徒劳。”
“支配剧场是我的领域，你真的觉得，你能做到！”
在空中和地藏傀儡酣战的千人律者情绪似乎变得激动了不少，同时，刚才跌进地面的数百只人偶再次爬出，它们抬起手，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构造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高声呼喊着朝艾诺希雅冲去。
“唉，也对。这一千个贵物只要维持这样的状态，意味着手中始终握着人质，这的确是个麻烦啊……”
艾诺希雅一边躲闪着人偶的攻击，一边将地藏御魂收回手中，并将右手摊开，里面是一片金黄色的羽毛。
艾诺希雅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地，人偶们的攻击停了下来。
“拟态羽渡尘？！我说过，这里是我的领域，这些小聪明，没有用。”
千人律者感知到艾诺希雅的位置，对着她的方位，发射了数发虚数炮弹。随后，根据她躲闪的动作，预判出她的移动轨迹，命令人偶们提前进行围堵。
“这个距离，无论是拟态的涤罪七雷，黑渊白花，天火圣裁，伊甸之星还是地藏御魂，我都有办法应对。”
“一共就11种情况，说了这么多都没找到正确答案，果然不大聪明。”
艾诺希雅在解除幻境的一瞬间，数条金黄色的链枪径直射出，直接将人偶的身体贯穿。被拟态犹大的锁链命中的人偶，立刻被剥夺了行动能力，用理之律者权能构造出的武器，也随之消散。
千人律者并没有在意，继续指挥人偶发起进攻。毕竟这不是真的犹大，不可能使用神恩结界，这样一来，效率难免太低了一些。
而正当它对艾诺希雅的做法嗤之以鼻的时候，她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
一个金黄色的火车头，将路径上的人偶统统创飞，径直朝千人律者驶来。它下意识的躲闪，而后才意识到不对。
拟态千界一乘继续向前行驶，直到在支配剧场的墙壁上，撞出了一个大洞。
第280章 旧梦
稍早前，休伯利安上，爱因斯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情跌到了谷底。
如果把反向进入支配剧场的装置，看成是配出一把能够打开大门的钥匙，支配剧场大门上锁孔的形状，刚才突然发生了变化。这意味着爱因斯坦和其他人的努力，基本可以宣告前功尽弃。
这时，休伯利安上响起了警报声。相关人员刚要报告有突然出现的不明目标正在快速接近，不明目标就已经冲到肉眼可见的范围内。
“那是……西琳和贝拉？！全体人员注意，不要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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