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坏了，我成侵蚀律者了？ 第176章

　　“散去吧，我们本非敌人。”

　　碧绿的光芒从他的身上亮起，如同一层保护罩一般，将飞来的数据统统弹开。

　　“侵蚀之律者的数据已如此庞杂了吗……想要从中寻得凯文，无异于大海捞针……嗯？”

　　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光芒亮起。

　　“这是……千界一乘？在这里也可以正常使用吗……”

　　一段时间后，苏乘坐千界一乘，在一处相对稳定的地点降落，而凯文仿佛提前预料到一般，在此等候多时。

　　“你来了，苏。”

　　“凯文……依然是他。”

　　眼见自己的挚友并未因为在侵蚀律者体内而出现任何异常，苏感到心下稍安。就这样，两人长久地站在那里，除了注视着对方以外，再也没有其余的动作。

　　“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于你而言，即将是「最后一步」。维尔薇对你透露了多少？”

　　“她认为，即使我并非精神感知型，也可以在受到侵蚀之后暂时维持「自我」。在必要的时候，她需要我从内部，以自己的全力一击，为外界的「决战」创造机会。”

　　“仅此而已吗？”

　　“没错。”

　　“……这并非虚言，但……不够详尽。事实上，她为我留下了一道三重谜题，其中两重答案我已悉数揭开，而剩下的一重……她以「最安全的地方」作为反语，其目的，正是让我身受侵蚀，来到这里——最危险的地方，为你的全力一击加以协助。”

　　“有这种必要吗？”

　　“嗯，毕竟你已受到侵蚀太久了。尽管尚能维持自我，但即使压上全部的「数据」，也不足以让你挥出那沛然莫御的一击，因此……你必须用我的全部作为「替代」……不，作为「增补」。”

　　“那之后呢，你和我……又会如何。”

　　“一同弥散，无迹可寻。”

　　凯文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我知道了。”

　　“你似乎不准备对我加以制止。”

　　“如果你并非我的「挚友」，我会的。但既然你认为那是我们必须使用的手段……我当然相信你。”

第378 章 最后的审判

　　“多谢。”

　　“那么，时机已经到来了吗？”

　　凯文凝视着远方，苏看的出来，他等待的已经太久

　　“近在咫尺。梅比乌斯将会为我们创造一处破绽，在那里，侵蚀之律者的力量将衰落到我们足以击破的程度。我们……需要等华的信号。”

　　“那现在呢，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等待。”

　　白发的男人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略微转过了身去，继续眺望远方的风景。也是在这时，苏才注意到，之所以方才凯文的姿态有些奇怪，正是因为他此时的动作。

　　而当他也顺着视线远望时，也开始逐渐发觉，这里……竟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这里是……长空市？”

　　“嗯。”

　　“……也对，你……原本就是此处幻景的「主人」。只是……我没能想到，你最想看见的情景，竟然会是……”

　　如他此前察觉的那样，这座城市显然曾经遭到过崩坏的肆虐。即使是无拘无束的「幻想」，那曾经改变了他们一生的灾害，却没有被人为地抹除。

　　“不，这里的景象一直在发生变化。……但都是我的过去。”

　　（……一个人的命运……就是他的性格。因此，一个人的命运，或许终究只有一种。即使没有崩坏，也会有其他事物出现，将我们推至今时今日的境地。）

　　（凯文……许多人会认为，他是一个被囿于过去，受其所制的男人。但他不是。这个男人并不需要回归当初，从始至终，他没有过任何改变。直至今日，他仍然用尽自己的所有，试着践行曾经的「戏言」。）

　　天边的太阳在两人面前骤然放大，很快将整片天空染红。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如果有一天，只要像这样对我扣动扳机，就能拯救「多数人」的话……凯文，你会怎么做呢？】

　　“无关乎人类的未来，无关乎万众的理想。这一次，我将自己的生命压进枪膛……——只为，拯救「一人」。”

　　凯文将手中的天火圣裁高高举起，苏的身影在他的身后越变越淡，直至完全消散。

　　“天火，出鞘！”

　　永世乐土内，道炽烈的火光穿透她的前胸，自内而外，绽裂开来。那份光辉，仿若恒星入灭。在这里相持一时的两人，至此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那是再无一人可挡，言明何为「破坏」的一击。

　　——那是曾经引领众人，将要跨越「终焉」的一击。

　　“啊啊啊……”

　　火焰灼烧着她的全身，这是玲【重生】以来，遭受的最大的痛苦。然而……她痛苦着，却露出了微笑。

　　“凯文叔叔……谢谢……”

　　见凯文的攻击奏效，华没有任何犹豫，将全部的力量，注入羽渡尘中。很快，她的身影也和其他英桀一样随风消散，一柄火红的利剑出现在空中，将她的身体贯穿。

　　（正在切换至雷电芽衣视角……）

　　世界从一片白色开始。一望无际的「白」将芽衣包裹，将她带向那片不可谓之有，也不可谓之无的境域。

　　散乱的思绪在虚无中飘散，汇聚成一条既无起始、也无终结的道路。芽衣就在这条纯白的道路上逐渐醒来。

　　“这里……就是我的「记忆之中」……”

　　细碎的光点环绕在她身旁，忽明忽灭，从中响起了斑驳的声音——

　　「正如往世乐土落成之初，我会让你的思维同英桀那般，以记忆体……不，以记忆空间的形式在乐土中展开。」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迎回爱莉希雅。」

　　而后，那声音逐渐消散，几不可闻……最后，只留下芽衣一人。她要在此寻觅与「她」相处的每一刻点滴，用回忆描摹，用思念补缀，直到在这片「白布」上填满少女的色彩。最终，重现出一个已经消失的「记忆体」。

　　“坐着云霄飞车用眼睛吃花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很贴切的比喻。……走吧。”

　　她迈出了脚步，但很快，就在几扇大门前驻足。

　　“这几扇门背后，都是我脑海中……有关「她」的记忆吗？……会是哪一段呢？”

　　芽衣将手轻轻搭在门扉上。

　　“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好多事啊。那……就从「最初」开始吧。”

　　第一扇门后，是她第一次进入往世乐土，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爱莉希雅时的场景。

　　【爱莉希雅】：“那……还记得我是谁吗？”

　　【芽衣】：“……粉色妖精小姐！”

　　【爱莉希雅】：“才不是呢！那是什么，给我起的昵称？原来你是这么轻浮的人吗？”

　　“……从后面的表现来看，你明明很喜欢这个「昵称」啊，不是吗？开玩笑的……我当然记得。一个谁都会提起的名字，一个什么事都绕不开的人……换作是你，也不可能忘记的。「爱莉希雅」……就像我看见的那样，确实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美丽少女。而她的内心，也像这个名字一样纯粹。”

　　第二扇门后，是芽衣在试炼途中，第一次和爱莉希雅对战时的记忆。

　　【爱莉希雅】：“嗨，我看起来怎么样？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拿出武器吧。如何，弓是不是很适合我？”

　　“怪不得战斗结束后，艾诺希雅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在了解到你是逐火十三英桀第二位，实力和凯文之差毫厘的融合战士后，我才明白，，那场战斗连「小打小闹」都不算，恐怕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一场「约会」吧。”

　　“那时没来得及回答——弓确实很适合她。不过，我也想再见识下她使用其他武器的样子。”

　　第三扇门后，是爱莉希雅在某次试炼后，第一次送给芽衣礼物的记忆。

　　【爱莉希雅】：“就把它当做是一个小礼物吧，作为你从「爱莉希雅」这里暂时毕业的纪念。”

　　“这么说来，她也送给过我一朵水晶花，与伊甸和维尔薇手中的别无二致。我早该想到的，她向来有这样的习惯，在乐土中，「水晶之花」所能代表的也从来只有一个人……”

　　“那时你说，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还会从其他英桀那里得到各种各样的「赠礼」，关于往世乐土，关于我所探寻的秘密……”

　　“而现在，我已经结识了每一位英桀，并接受了他们的传承。那你呢？你会在这段旅途的终点，为我送上「正式毕业」的纪念吗？”

　　第四扇门后的记忆是……

　　「啊……好想摸摸她的角啊……好在意啊，好在意啊！」

　　芽衣原本正在不断攀升的感情，在这一刻被瞬间打断。

　　”额……我就知道，它早晚会出现在这里的。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又任性，又自我，凡事都凭心而为……却又让人无法讨厌。如果……能再次见面的话……”

　　“不行，这个还是免了。”

　　很快，芽衣就来到最后一扇门扉之前。

　　“已经……很近了……”

　　恒久不变的记忆空间仿佛突然起了风，就如同少女消失前的那一晚。一切都与记忆里如此相似，仿佛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在酝酿着少女的回归。芽衣定了定神，推开了那扇与少女相去咫尺的门扉——

　　……可那扇门后，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

　　光消失了。眼中所见只剩下了一片虚无。少女的谈笑仿佛就在耳边飘散，却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图景。

　　“……是我的记忆模糊了吗？还是因为……我尚未了解她的全部……？”

　　与此同时，一种异样的刺痛开始扩散。那种感觉来自大脑深处，挥之不去——芽衣并没有停顿，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就差一点了……我必须……门……消失了？记忆……在离我远去？……不……不要……”

　　疼痛令一切其他感官都变得迟钝。当眼前的一切都逐渐模糊不清的时候，藏在心底的画面就变得越发鲜明。往事一一浮现，她看见英桀们的背影逐渐远去。

　　这是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然而他们却以自身为代价，为芽衣开辟了前路。只因那条路的尽头，是她一直以来的所求。

　　那名纯真的少女踏着末日的残照迤逦而来，以始终如一的「真我」照亮了漆黑的残夜。因为她的存在，在灰暗的时代之末，始终有一簇火焰长燃不息。

　　跨越五万年的时间，这簇火焰被留存至今。它的未来应该存在于更加遥远的地方，她的故事不该像这样仓促落幕。这条路并非由自己一人铺就，当然……

　　“也不该在我这里终结……！”

　　“啪嗒！”

　　似乎有一滴雨露，坠入白色的世界之中。而后，卷起了光辉的海洋——

　　“久等了，芽衣小姐。”

　　“……伊甸？”

第379 章 高潮将至

　　“伊甸……太好了，你依旧平安无事。所以，这也是苏的布置？”

　　“嗯。之前发生的种种，我已全部知悉。而现在，乐土中余下的「记忆体」……想必也只剩我一人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再快一些……”

　　“请不要自责，芽衣小姐。爱莉的一生是如此多彩，让你从身处乐土的短暂时光中复原她的全部记忆，本就有些强人所难。你能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到了「最好」。接下来……就由我来践行自己的使命吧。”

　　“一份回忆的缺失，自然要用另一份回忆予以补全。你已完成了走向爱莉的九十九步，而这最后的一步，就由我来代行吧。作为爱莉的朋友，与她相伴最久的人，我们陪伴彼此度过的漫长时光，共同拥有的珍贵回忆……而今，将全部化作你前行的道路。”

　　看着伊甸毅然决然的表情，芽衣当即想到了什么。

　　“补全回忆……可是，作为记忆体，如果你用自己的记忆补全爱莉希雅的存在，你就会……”

　　“嗯，我就会永远成为她的一部分。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吗？”

　　“伊甸……”

　　”请不要为我担心，芽衣小姐。我从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死亡」。于我而言，人生不过是一出漫长的戏剧。只要能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美的方式谢幕，那么这场演出便是完美的。这，也是她的愿望。那么，开始吧。让它们绽放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四朵水晶花从芽衣的身上飞出。

　　“芽衣，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这是由少数几位英桀共守的「秘密」。很抱歉，我不能未经那几人的允许，便将一切全盘托出。”

　　“比起护身符，它更像一件信物，一把「钥匙」……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封存在这片绚烂的色彩之中。”

　　“是那场……「最后的宴会」？我当然记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乐土中的「爱莉希雅」并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一晚发生的事。所以，能将它埋藏在这里的……只能是「其他人」。

　　”四位「宴会」的亲历者……也是那一夜，四位目送她离开这个世界的人。那场宴会是爱莉为自己准备的告别。她布置好了宴会上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她作为「律者」的终竟。

　　“我们绝不会忘记当日发生的种种，也因此，我们将当时的记忆留存了下来，并将开启这段回忆的钥匙一分为四。现在，四朵水晶花已经聚集，这代表秘密的保管者已经全部承认了你的意志。”